常天頡轉身離開,邊說了一句「謝謝」。王中將忽然招呼了他一句:「等等。常中校,你們思考角度很獨特,可是,中校,如果島上並沒有地下水道,你們不是白費功夫了嗎?何況,還很危險的工夫?」
常天頡站在門口,回頭看著王中將,「謝謝中將的擔心,不錯,我們這一趟很有可能是白跑,可是,要知道,島上所有的建築都是大半建築在地下,我向除了通風設備外,還應該有水路系統吧?地表已經天寒地凍,他們是沒有辦法排泄出污水的。所以,很有可能,就是通過地下管道排進海水中。」
王中將點頭,「今晚7點鐘,泰山號潛艇將送你們去海島。晚上9點鐘左右到達。凌晨5點返航,7點回到這裡。注意海底危險生物。」
「謝謝。」常天頡點頭,出去了。王中將慢慢的坐下,手邊的電話響起,接線員的聲音傳來,「將軍,是李上將。」
「接進來。」中將的聲音有點激動。
「王中將?常天頡他們的情況怎麼樣?」李上將開門見山地問道。
「上將,常中校他們要潛海……」王中將將情況做了詳細的匯報,最後說道,「上將,這些人真是拚命三郎。不過,如果他們能找到那個水下的通道,我估計,應該可以成功。」
「哦。」李上將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只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告訴常天頡,一定要根除這個禍害,不能危及本土安全。另外。你盡力地幫助他們,滿足他的要求。不能留下後患。」
「明白。」王中將點頭,雖然看不到李上將。可是他知道,老頭子一定想到了那些恐怖的生化武器。
常天頡帶領眾弟兄,登上泰山號潛艇後,就一直在開會,研究潛海的順序。潛艇上的月明風少校一直在旁邊傾聽著,聽明白他們地意圖之後,插嘴說道:「中校。你們只管前去探險。後面的工作我們來做。保證你們每個人都活蹦亂跳地回到航母上去。」
常天頡看了他一眼,笑了。「說說你的打算。」
「很簡單,酒。我們存有地酒,都送給你。另外,根據你們剛才研究的,我可以派出蛙人帶你們潛海。這裡他們也很熟悉。」月少校很開朗,看著常天頡,「我的水兵也很棒。」
「好。就請你的水兵給我們當嚮導。」常天頡笑了。
從魚雷管出來,他們才知道月少校的好意。眼前竟然是一片漆黑,簡直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身體浮在水裡,常天頡甚至懷疑自己走在黑夜茫茫的大街上。
危險時刻都在,而最大的危險,就是潛水者自己地麻木。
還有一個就是和團隊失去聯繫,沒有照明。沒有方向。頭頂上是厚厚地冰蓋,四周是黑乎乎冰冷的海水。危險地海生動物,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潛伏著。
三個人一組,其中一個是潛艇上的水兵蛙人。常天頡和薛衣人是第一組,他們三個手裡都拿著強力螢光棒,頭盔上還有強光燈,不過,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打開使用。蛙人帶著他們往前游動,大概游出150米的時候,耳麥裡傳來西門慶的聲音,「停住,開始釋放導航燈。」
蛙人從常天頡的後背包裡取出一個懸浮標,打開,浮標懸在海水裡,浮標下是一個閃爍著紅光地激光燈。蛙人在浮標上繫上導航繩,是從潛艇魚雷管那裡引出來的。從現在開始,他們才徹底離開潛艇的保護,進入危險的探測活動。
「前行50米,接觸暗礁,向左檢查。注意上下方向水流的動向。」西門慶在耳麥裡說著,邊在電腦上標注了常天頡他們開始的點。他們要圍繞著海島探測一周,直到找到那個根據推理應該存在的下水道口,或者說,直到驗證完那個推理是否正確。
常天頡借助螢光棒的微弱光亮,細細地察看著海水裡的岩石。偶爾有細小地魚兒游過,逗著螢光棒,不知道它地身邊就是一隻隨時可以捕捉的手存在。常天頡地右邊是薛衣人,左邊是潛艇蛙人,三個中薛衣人負責察看是否有攝像頭之類的,蛙人負責保護常天頡的安全,常天頡負責檢查岩石上是否有洞口存在。
「天鷹,天鷹,請匯報情況。」西門慶的聲音裡彷彿帶有夢幻的色彩,常天頡感到眼皮有些發沉,被西門慶的聲音及時地嚇醒,他伸手抓了抓身邊的薛衣人,薛衣人抖了一下,明白過來,剛才他也出現了潛水昏迷症狀。蛙人的情況好些,在常天頡伸手的時候,蛙人也伸過了手來拍叫他。
「天鷹情況良好,請求打開強光燈。重複,請求打開強光燈。」常天頡決定冒險了。
螢光棒的光太微弱,這樣搜索下去,到明天肯定完不成搜查。
「天鷹,等候指令。」西門慶關閉了通話器,開始了緊急的商量。
一分鐘後,西門慶的聲音傳來,「天鷹,同意打開強光燈,同意打開強光燈。」
「明白。」常天頡扭開了燈光。薛衣人和蛙人兩個也都扭開燈光。三個人很小心地察看了周圍的地勢,看明白了這裡只是一個突出的岩石,常天頡向下潛去,岩石下並沒有洞口,上面也沒有。三個人向左邊游去。
3分鐘之後,西門慶的聲音及時地傳來,「天鷹,地鼠出洞了。請求接應。」
很快,就有三個弟兄過來,常天頡伸手向左邊指了指,然後和薛衣人蛙人三個向後游去。見到導航燈,然後沿著導航繩回到了潛艇上。
常天頡三個一出艙門,水兵們立刻上來,給他上下地揉搓著冰冷的雪水。冰冷的雪水給他們接近凍僵的身體帶來了新的活力,而留不下任何的後患。
接下來幾組都沒有什麼收穫,潛艇按照預定方案移動了幾次,一直沒有任何的收穫。
小組成員已經輪了一遍了,對島嶼周圍已經搜索了大半,仍是沒有任何的收穫。李保國看看要下海的常天頡,突然冒出一句:「我們這麼做值不值得?我是說,這麼冷,真要是一點收穫沒有,不是……」
常天頡伸手攔住他,笑了笑,「《西遊記》看過麼?」常天頡這句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他知道,出現現在這個結果的時候,像李保國這種想法,會在很多人心裡冒出來,只是有的人沒有說出來。而且潛艇上的士兵,也有了消極的情緒。
見眾人沒有言語,他接著說道:「弟兄們,你們知道非洲草原上獅子和角馬的故事嗎?對於獅子而言,損失的不過是一頓飯,而對角馬而言,卻是一條命。現在,環境惡劣,對我們是壞事,也是好事,環境不只是對我們的,對敵人同樣惡劣。我們得手了,就是一條活路,要是沒有什麼收穫,不過是損失一頓飯。可是敵人呢,一旦被我們找到那個洞口,就是他們的命。我們為什麼不做努力呢?當獅子,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裡,當角馬,主動權就在人家的手裡。你們要知道,既往的一切進攻,都已經被證明無效了,我們再去重蹈覆轍,不過是多一層失敗的屈辱而已。所以,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進行到底。這種捕獵遊戲,很重要。」
李保國看看眾人,「頭兒說的沒錯,我們要幹到底。」
其他弟兄也點頭,做著下一輪的準備。
常天頡潛出魚雷管,沿著導航繩到了導航燈那裡。身邊的蛙人,簡單地辨別了一下方向,帶著他們向一個地方游去。那裡有一點微光透出,很微弱,如果不是常年潛海的經驗,是很難發現那點東西的。
蛙人以為那就是上一輪的兄弟在搜查,所以很輕快地游了過去。可是常天頡和薛衣人兩個,特種作戰經歷得太多了,養成了天生謹慎的習慣,跟著蛙人保持著一人遠的距離,這個距離,僅僅可以看到蛙人手上的螢光棒的微弱光明。
「阿頡,」薛衣人忽然透過耳麥喊了常天頡一聲,「你看前面的光亮,好像不是我們的燈光。」
蛙人也看到了異常,停了下來。沒有想到常天頡兩個竟然從下面悄悄地潛了過去,已經到了那光亮的附近。光亮並不是常天頡他們想像的是燈光之類,卻是一種發光的微生物,很密集的攢了一起,從遠處看如同燈光一般。蛙人的耳麥裡傳來常天頡的聲音,「兄弟,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蛙人游到光亮前,看到了發光的微生物,慢慢地潛下去,和常天頡匯合在一起,用手拍拍他和薛衣人的頭盔,在他們面前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