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基阿魯將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視頻很長時間,才緩緩的說道:「只要我們大家都相互讓一步,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怎麼讓一步?」常天頡看著屏幕上的白基阿魯將軍,心裡急速地揣測著他的意圖。
「先放了珠瑪。」白基阿魯將軍一字一頓地說。
「哦。」常天頡笑了笑,「可以。將軍,只要你們跟我們走,或許,能在路上遇到珠瑪小姐呢。或者,這樣吧,不管談判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將珠瑪小姐還給你們,怎麼樣?」
「我怎麼相信你?」白基阿魯將軍笑了笑,那是很難看的一個笑。
「沒有辦法。」常天頡說道。
「我相信你。將軍,我知道他是誰了。」科第帑先生忽然在旁邊說,「他是常天頡中校,凱森蒂斯說過這個人。」
「真的?你真的是常天頡中校?」白基阿魯將軍吃驚的問。
「我就在你們別墅外面山路50米的地方,你出來後,會有我的人接應你們的。」常天頡對著手機說。
「好。5分鐘後。」科第帑先生說,「但是要為我們保密。在我們做出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公佈任何消息。」
「明白。」常天頡輕聲的說。對方將手機關閉了。西門慶看了一眼常天頡。「你相信麼?」
「你不相信?」常天頡問了一句,「不過,還是要做一點點地準備的。李尋歡,你帶弟兄到前面去,要確保科第帑先生和白基阿魯將軍的安全,回頭殿後跟著;黃藥師,你帶人到後面去。確保車隊的前面安全。老薛,你組織人保護好中間車隊。^^^^立刻行動。」常天頡看著眾兄弟開始行動,看著西門慶,笑了,「怎麼樣?」
西門慶點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猛然耳邊嗖地一聲,一顆子彈擦了他的耳根子。射了過去。如果不是常天頡偶爾地往前探探身子伸手去拿車子操作台上的香煙,那麼西門慶扭頭看到的,就將是常天頡地一具屍體了。
兩個人都是久經戰場的了。子彈一過,他們立刻俯身下去,慢慢地要退出車子。右邊山林裡跟著噠噠噠地射出一梭子子彈,打在車側門上,打在車門玻璃上,嘩啦一聲玻璃破碎,車門叮噹作響著。
常天頡打開左邊車門,身子倒退著下去。伸手來拉西門慶,西門慶雙手抱頭。緊緊縮在車箱裡不動。常天頡一把扯住他的後脖頸子的衣服,用力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靠,西門,你沒死吧。」
「沒死。」西門慶輕聲的說,手裡的槍跟著開了火,「我大腿擦傷了。不妨事。」
「我3點方向。老薛,快,狙擊手!」常天頡對著喉脈說道。
「發現目標。4人。正在向你接近。靠!不要命的。快撤!」薛衣人的聲音裡透著緊急,他帶人從前面側翼撲上去。敵人分出三個人來抵擋薛衣人地小隊,其中一個快速的向常天頡他們撲來。
手裡的機槍,打得車體晃動了一陣子,終於搖晃一下癱在地上。機槍子彈射穿車體,從常天頡和西門慶地頭上嗖嗖的射過,兩個人也只能抱頭躲避了。
常天頡輕聲對西門慶說,「西門,你小心點,我去引開他。」
西門慶點頭,手槍壓滿子彈,翻身滾到車後,身子靠在車輪的位置,免得被敵人從車底打過來。::::常天頡慢慢地移到車頭,一露頭間,子彈鋪天蓋地地打過來,擦了他的頭射過去。常天頡蹲在前輪旁邊,伸手將後視鏡掰了一下,對著西門慶指了指後視鏡,西門慶點頭,稍微抬頭看了一下,「5點鐘,距離25碼。」
常天頡笑了笑,從懷裡掏出手榴彈,彈開壓簧,猛地扔了出去,幾乎是跟著爆炸的同時,他翻身跳起,左手在機器蓋子上一按,身子飛身而起,右手的槍啪啪啪啪地開火。身子落地,手槍裡的子彈也打光了。他身後車尾後面,西門慶的手槍跟著啪啪啪啪地開火,對著剛剛因為躲避爆炸而臥倒在地上地那人進行壓制射擊。
常天頡拇指一按,彈夾退膛,左手的彈夾順勢插入右手手槍,在右腿側一蹭,蹭開槍機,身子跑動不停,距離那人已經不到10米了,那人躺在地上,機槍早已扔在一邊,手槍卻已經沒有子彈了,坐在地上,看著常天頡手裡地槍,愣愣地,沒有再動。
薛衣人帶人上來,圍住了這個人。
是個黑人,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的剛毅,虎視著常天頡,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李尋歡的聲音傳來,「頭兒,科第帑先生已經接到,他問為什麼有槍聲?」
「有人偷襲我。已經解決,請科第帑先生過來。」常天頡輕聲的說。
一輛黑色的奧迪出現在前面,常天頡眉頭一皺,「請科第帑先生換車子。」
這次,科第帑很痛快地答應了,在李尋歡等人的保護下,向常天頡走來。常天頡過去,親切的和科第帑先生擁抱,輕聲的說:「謝謝,科第帑先生這麼信任我。」
「常中校地口碑很好啊。哦,這位是米裡先生,卡窩裡加先生地護衛長。」科第帑先生看了一眼被圍在地上的黑人年青人,吃驚地看看常天頡,「米裡先生的勇敢,是非常出名的。」
常天頡也猛然想起來,瞭解卡窩裡加的時候,的確有這麼一個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要為卡窩裡加報仇?」
黑人米裡慢慢地站起來,對著常天頡伸出中指,放在嘴巴邊呸了一聲,很傲慢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嘿嘿嘿……」常天頡一笑,揮手示意其他人閃開,對科第帑先生說,「先生,您不介意浪費幾分鐘的時間吧?」
科第帑笑了笑,看了白基阿魯將軍一眼,「我和將軍對比武都很有興趣。」
「謝謝。」常天頡笑了,「米裡先生,來吧。拿出你最厲害的手段來。」米裡扭頭看了一眼常天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慢慢的握緊了拳頭,身體也越來越充滿鬥志。
米裡猛然前竄,揮拳直擊常天頡的面門,似乎沒有猶豫和花架子,有的只是快和力量。
常天頡身子斜側,右手從下往左上,跟著身子閃電般地斜斬米裡的脖子。
兩個人似乎就那麼一側身地交鋒,轉眼間就分開,常天頡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輕聲的吩咐道:「走吧。」
李尋歡伸手請科第帑先生和白基阿魯將軍上了一輛黃色的車子,其他眾人也都上了車子。科第帑先生隔著車子窗戶,回頭看仍然站在那裡的米裡,一動不動,如同泥塑一般的米裡,慢慢的癱軟倒地了,沒有一點血,就那麼倒地死了。
「常中校用手砍在米裡的咽喉上,米裡的咽喉已經斷了。必死無疑。」白基阿魯將軍輕聲的說,「常中校的手段很高明,關鍵在他側身進步上,快慢的分寸把握地很好,無論快一點,還是慢一點,倒地的人都不是米裡。米裡那一拳,足以將常中校的腦袋擊碎。勝負,就是這麼簡單。」
科第帑先生很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白基阿魯將軍,「阿魯,……」
車子裡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所有人都無聲的沉默了。包括薛衣人,也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白基阿魯將軍說的,常天頡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展示這麼一手,是什麼意思?他比誰都清楚,而科第帑先生的意思,薛衣人也明白。
車隊很順利地過了橋,橋上並沒有護衛守軍,那幾具屍體還在,看來還沒有到換崗的時候。過了橋,進入垃圾場,夜風將腐臭搖灑地到處都是,科第帑先生微微皺了皺眉,跟隨著薛衣人下了車子。前面黃藥師他們已經到了垃圾場的入口處,很小心地接近著垃圾山。
靜靜地夜風裡,垃圾場的蟲鳴似乎暗淡了很多。常天頡走過薛衣人的身邊,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驚,從彼此的眼裡,都有一種不安,這黑夜裡的垃圾場,似乎有了一絲不同,和來時相比,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兩個人沒有察覺,只是感覺。
「停止前進。藥師,就地構建防禦;李尋歡,注意後面的橋。西門慶,對前面進行熱成像掃瞄。南為仁,立刻到我這裡來。」常天頡慢慢地俯身在車子後面,一邊下達命令,一邊讓人保護好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