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幾分鐘,坐在飛機上的人們眼睜睜地看著大地開始搖晃,那山峰如同被巨力用無形的大斧劈開一般,慢慢的裂開,從山峰的中間,從上到下,從望遠鏡裡,就那麼硬硬的裂開一道縫隙,接著裂縫開始變大,開始向四周蜿蜒。山體就想被從裡面衝出來的惡魔撞飛一般,轟然直衝天漢,巨大的衝擊波就連在飛機上的他們,都感到一陣巨猛的搖撼,飛機一陣顫動,極速地向下墜去。在飛行員沉著冷靜地操控下,很快就擦了下面的樹林稍飛了起來。
常天頡一直用望遠鏡觀看著那怪異的景象,沖天而起的石頭,在空氣裡迅速的摩擦釋放著能量,變成一道道的彩色光線,逸向遠方。而那些不能逸飛的,則如同暴雨一樣,落在山體的周圍。伴隨大爆炸產生的,是沖天的大火,火上天空,絢爛布灑,將整個天空染成了極亮的白色,遠在十幾公里之外的地方,都能夜視字跡,讀書看報。落下去的火焰,點燃了森林裡的枯枝敗葉,迅速的形成了森林大火。
駕駛員的耳機裡傳來呼救聲,是地面部隊請求救援的。分佈於山體周圍的部隊,都是空降下去的,此時,他們只有在大火和石雨中苟延求救了。
接著就聽到來自指揮中心的消息,各部隊迅速向河流方向集結,救援部隊已經出發,很快就會趕到。
「常中校。請您立刻派人救一救我地族人吧。」老巫師知道除了常天頡,其他的是沒有能力救援他的人了。
常天頡點頭,「您放心好了。他們會得到妥善安置地。只要他們跟隨我們的部隊在一起。」
山體漸漸地回落。爆炸的地方似乎有無形的吸引力,將山石大火樹木等一切的東西都吸了進去,山體塌方,整個山峰一下子跌進去一半,爆炸引發的隆隆雷鳴,才漸漸地平息下來。有雲自天邊形成,風從四周撲過來,由從這裡反回去。
大火開始形成。呼呼的火勢,助長著人們恐懼。
常天頡命令立刻回到山洞前,直升機立刻加入到救援附近所有受困人員的行列,他們則原地對村民實施救援。
有被集中起來地村民,漸漸地恢復了理智,開始幫著將受傷的人,婦女,兒童,老人分批地送上飛機,運往外地。更多的飛機加入到救援中來。大火也慢慢地連接在一起,形成更加肆虐的森林火災。
終於,文靜傳傳來消息,部隊已經轉移完畢,只剩下這幾百個需要救援的村民了。
大火漸漸要封住飛機升降的出口了。「不能再等飛機了。」西門慶看看四周的火勢,「飛機不能降落了。空氣中的氧很快就會被大火奪走,我們還是抓緊自救吧!」
「對。我們走水路!還有快艇在嗎?」黃藥師也點頭說。
「我也認為應該走水路出去。這樣等下去太危險了。」冰刀看著常天頡說,「我可以讓我的人去砍木頭捆筏子。」
「好!走水路。快艇在前面開路,每條筏子上必有持有武器的保護村民,所有長官都到最後地筏子上集結。」常天頡看著幾個人。終於點頭同意放棄飛機營救了。
文靜傳命令最後要前來營救的飛機,投下足夠用的繩索和快艇動力機。
村民們在士兵們的指揮下,很沉穩有秩序的走上筏子,在動力機的催動下。慢慢地順流而下。
接著是士兵們,先是地獄門的人,接著是M軍士兵,然後是前來救援的中國部隊,最後是常天頡和冰刀和那個M國上校等人。
煙霧瀰漫,大火燃燒著樹枝劈里啪啦亂響,擦近水面的地方,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嗆入咽喉的濃煙。令人幾乎要窒息了。
可是最後筏子上地人。沒有誰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前面的水面。和周圍的火勢,堅定地走著。
前面的水路,已經被人清理開了,殘倒在水面上還在燃燒著地樹幹,已經被炸斷,半截斜著的樹幹,似乎有了油性,仍然燃燒著,在風裡呼呼地響。而炸掉的樹冠部分,則被拖拽到了岸邊,有的還冒著青色的煙。午後的陽光在大火中有些抖動,是空氣的湍流,異化了那慘白的光芒。
可以重新看到綠色了,大火雖然還在繼續,可是他們已經成功地逃離了最危險地地段。前面水面上,不時有被打死地動物的屍體飄蕩到水岸邊,大森林裡地河流,看來並不平靜。
「兩位,別忘了我們對老巫師的許諾,他的族人還要生存下去,請快一點將錢存入這個戶頭,這是我們給老巫師新取得的賬戶。」常天頡遞給冰刀和麥克瑟上校每人一張卡片,上面寫著要存入的賬戶。
冰刀看了常天頡一眼,慢慢地走下筏子,點點頭,接過去,「三天後。不過,」他看了常天頡一眼,「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請您去一個地方看望我,我很希望能有像你這樣的人來看我。」
風刀的臉瞬間白了,看了冰刀一眼,非常努力的搖搖頭,「不!我還想活下去!我要跟他們在一起!」
冰刀很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會死得更慘。」
「不會。」風刀笑了,「沒有什麼比去見他更悲慘的事情!我決定了。」
「隨便你。」冰刀最後看了她一眼,「但願常天頡能保護好你。」說完,他伸出手,和常天頡握手告別。那一握手的瞬間,常天頡感到手心裡傳過一點東西,被冰刀很用力的握了握,眼睛盯著常天頡的眼睛,「保重。」
說完,他帶人轉身走了。
風刀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她慢慢地蹲坐在筏子上,雙臂緊抱雙膝,無助而哀怨地坐在那裡,似乎世界之大,她卻已經走到了世界的盡頭。
麥克瑟上校過來和常天頡擁抱告別,只是很簡單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們是要徹底參與進來了?」
常天頡笑了笑,「上校尚不能做主,何況中校呢?」
麥克瑟上校哈哈哈笑了笑,「你是個爽快的人,我喜歡。到了M國,我一定請你。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喜歡就請人吃飯,是嗎?」
「哈哈哈……」常天頡笑了,「一定叨擾。謝謝。」
文靜傳陪著博達裡加總統走了過來,看常天頡他們安全地走下筏子,上來擁抱一下,彼此客氣一番。文靜傳說道,「我們先去西海岸的黃金角,李擒虎少將已經到了那裡。要我們請總統過去。」
十幾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待命,常天頡帶人搭乘飛機,直飛西海岸的黃金角。
西海岸黃金角,原本是納國的一個軍事基地所在,被李擒虎少將取了來,改建成了一個臨時的大型海陸基軍事基地,一期工程整個緊張進行,周圍幾十里的地方,都部署了警戒部隊。更多的物資,不時地通過基地中的飛機場運抵。
常天頡他們在飛臨基地的時候,已經被部署的雷達捕捉,防空導彈隨即準備,飛行員苦笑一下,「被鎖定了。」
果然,塔台開始詢問密碼信息。
博達裡加總統笑了笑,心裡頓時感到一陣輕鬆,他知道,既然已經在這裡修建了基地,就表明他們要徹底地插手其中了。
李擒虎少將親自前來迎接他們,很客氣的跟博達裡加總統握手,然後請他去休息室休息,晚宴後,再請來自總部的鄭上校跟他交流合作事宜。博達裡加總統當然明白,晚宴後才是最關鍵的時刻,他看了一眼常天頡,見他對自己很溫和的點頭。總統笑了笑,對少將說,「少將同志,能不能請常中校陪同我休息?」
「對不起,總統先生。常中校他們更需要休息,我們已經安排好了。隨後他會專門拜訪您的。」李擒虎少將說完,很尊敬地對常天頡身後的常空象和司馬林紅打了敬禮,「常伯父,司馬上校,您們辛苦了。」常空象很溫和地笑了笑,握著李擒虎少將的手,「少將,久聞大名啊。」
李擒虎少將笑了,「您客氣了。我跟阿頡是兄弟相稱,您還是叫我擒虎我心裡踏實。」
「是啊,他這人賤。聽不得少將什麼的。」司馬林紅笑呵呵走上來,擂了李擒虎一拳,「別弄虛的了,我們都餓了。」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李擒虎忙說,「先洗澡,然後大吃一頓。」
大海之濱的夜空很乾淨。飯後,常天頡陪著李擒虎在海邊散步,看著遙遠的大海上水霧茫茫,令人頗生豪情。「總部是什麼意思?」
「高調出兵,低調出拳。」李擒虎看著海面,沉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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