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麼人?」常天頡在後面問,一邊習慣性地扭頭向後看,街道旁的對面一間鋪子裡,忽然湧出很多人來,手裡拎著球棒和鐵管什麼的,混混雜雜的向這面走來,而正摟著黑豹的女人,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忽然猛然緊緊地拉了一下黑豹,驚叫著往裡走,旁邊的一個老人急著要關門,黑豹慢慢地轉過身,輕輕地說,「老不及了,黑米娜,扶你爸進去。這裡有我呢。」
一個光頭的矮個子年輕人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進小屋子,見屋子裡突然多出兩個人,上下打量了黑豹和常天頡兩個一眼,冷哼哼地說:「你們是幹什麼的?滾,這裡沒你們的事。老黑頭,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揍,兩個月都沒有交錢了。快點拿錢來,老子還忙著呢!」他是對著裡面說的,而他的眼睛卻不時地偷瞄著黑豹和常天頡。
黑豹往前面櫃檯上一坐,笑呵呵地說,「賴頭小子,你什麼時候混成這片的頭兒了?不認得你黑豹大爺了?有多遠滾多遠,回去告訴你們老大,再敢到這裡來收保護費,老子滅了他的窩。滾!」
光頭上上下下地仔細地看看黑豹,笑了,「黑豹大爺?哈哈哈哈,你狗娘養的是誰的大爺!滾一邊去,小心老子不小心捏破你的蛋卵。哈哈哈……」
他身後的十幾人一起哈哈笑起來,很放肆地看著黑豹,邊用手裡的傢伙敲著他們的手,挑釁似地看著黑豹。
常天頡不聲不響地往前走了一步,靠在一個大箱子邊上,慢慢地從懷裡掏出手槍,「我數一二三。誰他娘的要是還在這個屋子裡。別怪老子的槍走火。
人群立刻停止了笑聲,屋子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死寂地壓抑讓人心裡有些發冷,誰都看出,這個人雖然冷冰冰地,看也不看眾人人,槍口向下。嘴裡自顧自地慢慢地數著數,但是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一下子鋪展開來。壓在眾人的心頭。人群後面有人悄悄地移動腳步,光頭身後的人也悄悄地向後退。
「三!」常天頡的「三」剛剛數完,光頭似乎想說話,嘴巴一張,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猛然之間,嘴裡多出了一個東西,眼睛向下看。才竟然是剛才那個人手裡的槍管,而且他地人也不再是剛才那樣懶洋洋的,彷彿一下子變成了死神惡魔一樣,整個人就成了一把槍。
「你的腳。」常天頡說著,示意他看地下,光頭才發現他帶來地人,在常天頡的三剛要出口的時候,忽然一下子就逃到了門外,只有他,沒有來得及出去。喔喔地要說什麼,卻只看到常天頡的眼睛裡一閃寒光。「不要!」黑豹伸手要攔住常天頡,卻聽到「彭!」一聲槍響,子彈從光頭小子的後腦彭地傳了出去,沒等腦後濺起的血花迸濺,常天頡飛起一腳。將死屍踹出屋子。冷冰冰地走到屋子門口,掃了門口的眾人一眼。「滾!」
嘰裡咕嚕一陣撞翻東西的聲音傳開,那群人連光頭地屍體都不要了,轉身逃了個精光。
「你!他也是……」黑豹一聲長歎,轉身走上了樓取東西,很快就下來,帶著那個女孩和那個老人,對常天頡說,「你惹了大禍,帶他們走吧。」
「不行。」常天頡惡狠狠地看了黑豹一眼,隨手掏出一大把錢,「這些,讓他們拿去逃命,等我們的事結束,你再去找他們。」
女孩看常天頡的眼神,就知道黑豹很為難,抓住黑豹的手,哇啦哇啦地說著什麼,黑豹邊點頭邊說話,將常天頡手裡的錢塞進黑人女孩的手裡,急聲地說著什麼,推她們走路。
女孩子卻猛然驚叫著向屋子裡躲進來,常天頡走到屋子外面,在剛才那群人逃跑的方向上,氣勢洶洶地過來近百人,手裡拎著大刀長棍之類,叫嚷著向這邊跑來。
「快走!」常天頡喊了一聲,慢慢地走到街道的中心,站定,冷冷地站在那裡,黑豹就知道他要大開殺戒了,急忙帶著女孩和老人,向街道的另一頭跑去。身後傳來常天頡的槍聲,啪啪啪,常天頡對面慢慢移動地人群,隨著他的槍響,必有一人倒下,可是人群絲毫沒有停止,反而要發起衝鋒了。
突然,那群人看到街道中心站的那人,竟然向著自己這群人衝來,人群一陣驚駭,腳下不由得站住了。
常天頡緊跑幾步,猛然向前一竄,在旁邊的一個大木箱子上一踩,身子噌地上了旁邊的二樓窗戶上,手裡的槍啪啪啪連開幾槍,躲藏在人群裡地一個被眾人嚴密保護地人,頭上身上連中幾槍,身子抖動了幾下,死了。常天頡在二樓上竄上樓房頂,幾下閃動,消失了。
人群一陣大亂,有人開始四處逃跑,有人驚慌地叫喊著,有人到處尋找常天頡的身影,唯恐他又要偷襲。
常天頡回到車子上,黑豹已經坐回車子了,輕聲地埋怨他:「你給這裡地人惹大禍了。」
「是嗎?」常天頡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漸漸遠了的貧民窟,心裡湧起莫大的悲哀。越是貧窮,越是被人欺負。
車子很快停在加的斯最大的銀行前面,常天頡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黑豹,「你去取50萬現金,我們下面要用。」
黑豹看了看常天頡,「我自己?」「對。你放心好了,這張卡絕對沒有問題。」常天頡將卡放在黑豹的手裡,「我們就停在外面,錢一到手,立刻出來,西門慶已經切入到這家銀行的電腦系統,他會將你的影像全部刪除。」
黑豹驚訝地看看常天頡,這才知道,原來這些的手段已經高到不可想像的地步了。
黑豹拎著箱子出來的時候,常天頡也收到西門慶的聲音,「立刻離開,黑豹已經引起了銀行方面的注意。他們正在追查那個銀行賬號。畢竟提出這麼多的現金,不是小數目。」
黑豹拎著一箱子的現金,鑽進車子裡,笑呵呵地說:「老大,我是不是很瀟灑?」
常天頡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我們換一部車子。」
15分鐘後,常天頡他們搞到一部白色寶馬,換好牌照,在一處高大的售樓中心停下。「黑豹,我們要送給你的茱莉亞一座豪華別墅,你不會反對吧?根據我們的資料,茱莉亞雖然名為歌後,可是她的收入,並不怎麼樂觀。我們給你弄了一個新的身份,這是資料,你好好看看,所有的證件都有了,連警局註冊都有。這個驚喜,你喜歡吧?」
黑豹看著常天頡,「你們要茱莉亞幫助你們搞到神父?你們不是在害她嗎?」
「哈哈哈……」常天頡一拍黑豹,「是。我們是想利用她搞到那個神父,不過,絕不會害她,你放心,我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我們不是要抓捕神父,而是要和神父合作,合作,懂嗎。我相信,只要我們能見到神父,他肯定會很喜歡跟我們合作的。」
「哦?你們要跟神父合作,不是要和老闆合作麼?」黑豹看著他,一動不動。
「那加西要回非洲發展,神父還在歐洲,你們的關係不會變,變的只是和我們合作。」常天頡笑呵呵地說。
「我,希望不要讓茱莉亞捲入這場漩渦。這事跟她沒關係。」黑豹的語氣有些軟下來。
「這樣吧,你要是不放心,黑豹,在這事完了後,我們想辦法將茱莉亞帶到非洲去,讓她和你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怎麼樣?」常天頡看著黑豹,果然,一提到正常人的生活,黑豹的眼睛裡閃過一點火花。常天頡趁機又說,「有我們支持,你無論做什麼,發財是肯定的。而且,如果你喜歡,我們還能扶持你走上仕途……」
黑豹一擺手,「別說了。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茱莉亞平安幸福。我可以按照你們說的去做,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在事情結束之後,讓茱莉亞到中國去。那裡最安全。」
常天頡一笑,「好。我答應。」
黑豹終於笑了,「平安中國,已經是全世界的口號了。我也很喜歡,可是我要掙錢,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想,等我老了,一定要去中國找她。」
常天頡呵呵呵笑了幾聲,沒有說什麼,推門下車,走進售樓大廳。大廳裡熙熙攘攘的,各處擺放著樓房模型,還有就是很溫和的售樓小姐們。常天頡沒有忘記給黑豹開門的時候,自己閃到一邊,充當了一個保鏢的角色。他下車早了點,沒有收到西門慶的信息——那張卡上的戶頭,已經被警方嚴密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