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一邊招呼薛衣人坐在自己的身邊,一邊抬手招來侍者,讓薛衣人點了早餐,才又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這個號?」
「阿頡,我現在在柳青青這裡,她可以和西門慶聯繫上。我剛剛午睡的時候,夢見你……」傳來司馬詩雲低低的啜泣聲,「青青也剛剛說做了一個可怕的夢。阿頡,你,好好地小心哪。我們都愛你。」最後一句,令常天頡差一點噎著,急忙端起一杯咖啡,輕輕地呷了一口,才說:「我剛剛吃早餐,你們別嚇唬我,行不?」
「阿頡,我們……」司馬詩雲輕輕地說到這裡,沒有說什麼,過了很小的一會兒,才說,「你,還好吧?」
常天頡一陣心顫,司馬詩雲的這聲細膩而溫情的話,一下子將他的心熔化了。
「我現在和青青合資搞這個公司,我們掙錢來擴大裝備,能更好地給你提供幫助,我很高興。你自己小心些。我經常去看你的父母,他們很好。」司馬詩雲不知不覺地說了很多,卻不知道常天頡偷偷地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匆忙地吃著飯。
他將司馬詩雲的話全部錄了音,想等以後再聽,他真的很怕自己聽太多這些東西後,會影響他內心的一種平衡。而他又實在不忍心打斷司馬詩雲那溫馨而嬌柔的話語。薛衣人隱隱約約地也聽到了她們的話,見常天頡將手裡的東西全部吃完,才輕聲地說:「阿頡,你迷信不?」
常天頡看著薛衣人的眼睛,「老薛,有時候我真的很迷信。有時候我又特不相信。可是豹子他們死的那回。李影穿著一身白衣裙子送我們。我當時就感到心裡很不痛快,後來他們倆就死了。其實,一半是替我死地。唉!命啊,真地很難說。」
薛衣人向門外看看,「小心為上,我們還是讓waiter把車子開過來吧?「
常天頡點頭,招手讓一個侍者過來。遞給他一張百元歐元,「埋單,剩下的算小費了。請您把我們的車子從車庫裡提過來。我們在門口等。」
一個男侍很麻利地將賬單遞過來,接過鑰匙出去了。常天頡和薛衣人兩個慢慢地向門口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一盆高大盆景的後面正有一個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報紙的男人,正悄悄地對著領口說了一句,「目標行動。」
酒店對面的鐘樓上,大群的鴿子在早晨地太陽下翱翔,帶起的哨音,迴盪在整個城市的上空。寬闊地廣場上。時不時有路人灑下一些鴿食,逗引著鴿子們從天空上落下來,看到人走進,又哄得一聲飛在半空裡,扑打著翅膀,上下翻飛著,構成忙碌的一片。
在上下翻飛的鴿子的掩映下,在背對著太陽的塔樓上最高的一個破損了玻璃窗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正蜷縮著身子。肩頭抵槍,通過瞄準器細細地觀察著下面的動靜。美制XM109狙擊步槍配備地雙腳架接觸地面的部分採用尖釘狀設計,用來支撐狙擊步槍並在射擊時使XM109保持穩定。從塔樓這裡到酒店門口,直線距離也應該在1200米左右。這個距離,應該是一般狙擊步槍射擊的極限了。可是對於美制xm109狙擊步槍來說,在配備了極為先進的電子設備之後。成功的幾率差不多接近99%。
絡腮鬍子收到了信號。目標人物已經出現。急忙集中精力觀察,果然。常天頡的頭像在他的瞄準器裡一閃,就到了門口的兩個大粗石柱子的後面,而那個石柱子足有兩個人合抱那麼粗。常天頡是貼著石柱子站立的,對身邊地薛衣人說,「老薛,你看到了麼,要是有人暗殺我們的話,最好的位置就是對面的塔樓,對我們而言那裡是逆光,一般很難發現隱蔽在那裡的人。等我們的車子來了,你來開車,我對付出現地特使情況。」
「行。不過,盡量地別搞地太大了,免得讓警察介入,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薛衣人說著,慢慢地打開了停在他們身邊的車子,到了駕駛地位子上。
常天頡一上車子,就將頭鎖進車箱裡,用小望遠鏡很細心地慢慢地搜索和。
常天頡的細心救了他們一命。
螺絲鬍子只看到一台車子進了酒店大門的台階,然後就感到常天頡他們可能已經上了車子,急忙通過瞄準器觀察常天頡是否在車子上,不成想,卻觸動了塔樓上的那塊破碎玻璃,不大的一塊玻璃。從上面凌空墜落。
在靜態之中,觀察動態物質,應該很清楚的。
常天頡一眼就看到了那裡有人,而且應該是狙擊手的!絡腮鬍子也看到了他們,將槍口一動,很迅速地瞄準了常天頡他們的車子,猛地扣動了扳機,一枚高溫彈猛地射進常天頡他們坐車的右後邊的油箱上,彭!地一聲,整個車子在駛出不到15米,一下子炸了起來,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車子下行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了一聲急促地叫喊:「跳車!」
兩個人在車子滑下台階的時候,就已經竄出了車子,躲進台階旁邊的石欄杆後面。
車子的爆炸一響,常天頡立刻帶著薛衣人兩個趁著煙霧,混進酒店,快速地來到少將方將,「快,我們剛出門就被人襲擊了。請大家立刻做好轉移準備。西班牙警察很快就會介入,我們的麻煩就多了。現在就撤出去,到外面再想辦法吧。」
常天頡他們和警察走了一個對面,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酒店,然後去了地下車庫,憑著他們的手段,很容易地就搞到了兩輛寶馬,竄了出去。還是那個坐著的瘦高個子,在領邊輕聲地說:「任務失敗,注意觀察,集結待命。」
絡腮鬍子一聽任務失敗,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說使用這麼好的槍支,就是普通一般的機槍,他也能打出真正的長短句來。可是,今天,他竟然失手了!
常天頡他們從地下車庫裡出來,剛剛上了大街,立刻就發現了有人在跟蹤他們,看跟蹤者的意思,完全就是硬拚的打算,在市區還很張狂地加塞車子,企圖壓迫常天頡他們停車。
常天頡對開車的薛衣人說:「老薛,到外環上溜溜車子,然後換車走人。」後面車子上的幾個人立刻猜出了常天頡的意圖,紛紛地摩拳擦掌,將槍彈檢查一邊,隱藏在車子裡待命。
車子很快就上了外環,後面車子上的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竟然毫不猶豫地將車子提速,竄到常天頡他們的前面,攔在前面。
常天頡一揮手,他身後的李保國南為仁兩個在車門子一開的同時,手裡的拎著衝鋒鎗也跟著叫起來,對面車子上的幾個人萬沒有想到還有比他們更狠的,見面就是微沖。原來常天頡他們所需要的裝備早就提前運抵,秘密地分配到了他們每個人,只有到了這個份上,常天頡才下達了反擊的命令,而且反擊是很殘酷的。李保國南為仁的槍一響,又有幾個從旁邊下了車子,在地上一滾,向前滾去,同時對著同樣站在車門後面的小腿開了火。
麵包車車門後面的人腿上一軟,紛紛地倒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有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烏黑的槍口,令還要掙扎的幾個人終於放棄了抵抗。
那加西的出現,令被俘虜的幾個人中的一個高鼻子尖下頜的人眼睛裡閃過一道火花,隨機熄滅。簡單地審問很容易,當那加西對著這個人笑的時候,這個人知道再也躲不過去了,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儘管已經是俘虜,可是絲毫沒有受屈的樣子,而是慢慢地抽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來,才說:「神父是不會見你們的,從這裡到神父那裡,有更多的人等著你們呢,好好活著吧!」
「哈哈哈……我們會害怕?」常天頡一陣大笑,揮手將他拎起,丟進車子裡,「走!去皮加切特神父的被窩,看看他葫蘆裡埋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個人微微地笑了笑,倒是那加西說話了,「常先生,不是他嚇唬你,神父的確有這個能量,而且,他完全有可能調動軍隊,警察來抓你們。你們在這裡的日子,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