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差去了,才回到家,更新晚了,是在不好意思!)
拉法尼亞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活脫脫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他搖晃著走到安德薇兒面前:「美麗的安妮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與您共進午餐嗎?」標準的貴族禮儀讓小痞子化身為翩翩少年。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吃飯呢!」安德薇兒撇了撇嘴,走到普拉蒂尼身後,招牌動作一般牽著普拉蒂尼的衣角,「哥哥……哥哥,我不要和他去吃飯……」
「哈哈!」拉法尼亞笑的那叫一個得意啊,「他的魔力最多也就能用一個魔法而已,失去了魔力的魔法師有什麼用?」
雖然不甘心,但拉法尼亞說的是事實,普拉蒂尼向裡克爾梅投去求助的目光:「老師……」
裡克爾梅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普拉蒂尼轉而看向拉法尼亞,一臉絕望:「來打吧,不過不准打臉,不然我沒法向父王交代的!」
林峰幾乎要被這話給搞暈倒了,他一個踉蹌,扶著裡克爾梅道:「老師,這……這是怎麼回事?」
裡克爾梅笑了笑道:「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世界的,咱們大人貿然插手是不好的,你沒看到剛才普拉蒂尼用魔法時拉法尼亞身後的那人也沒有動手嗎?他不動手,我貿然動手也是不好地!」
「呃……可以理解成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嗎……或者。好吧,可以說他們太前衛了……」
林峰之所以覺得奇怪,還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不是很瞭解所造成的。帝都的貴族圈與湖畔村那種鄉下地方是不同地。在帝都,貴族家每個孩子從一出生今後的爵位和地位基本上都固定住了,而他們家裡人也會鼓勵他們和別家貴族的孩子們積極交流,任何方式的交流,哪怕是打架鬥毆,只要不鬧出人命就沒事,而且每個孩子後面都跟隨著家族護衛,想要鬧出人命也是很難的。
打架鬥毆在林峰看來是很不好的行為。但貴族家長們可不這麼想,他們覺得這也是一種培養感情的方式,畢竟小孩子打打鬧鬧不算什麼,小時候打出來的感情,在長大後說不准就是政治上地盟友呢。他們怕的是自己小孩子不出去鬧事,那今後長大後,他的同齡人都有小時候的朋友,他卻不認識任何人,這在政治上的發展是很不好的。
正是因為如此,在帝都貴族們是一個圈子。而他們的孩子也是一個圈子,而且是父母們不會干涉的圈子,這是從小就在培養他們的社交和人際關係。
理是這個理,可林峰不懂啊,只看到普拉蒂尼可憐的樣子還好些,但當安德薇兒向他投去求助地目光時,林峰就覺得似乎是自己的兒女受到了欺負一般,頓時熱血沸騰,三步化作兩步擋在二人面前。
拉法尼亞一愣:「閣下是什麼人?這是什麼意思?」
可愛小正太驚愕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林峰拍了拍手笑道:「我嘛。怎麼著也算是他們的師兄,可不能就讓你這麼欺負他們哦!」
裡克爾梅也被林峰的舉動給搞的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林峰會如此沒常識的跑上前去。而普拉蒂尼和安德薇兒則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一人拉住林峰的一隻手臂。沖拉法尼亞扮鬼臉。
拉法尼亞身後地那人站了出來,對林峰微微行禮道:「閣下,小孩子們也是有自己的世界的,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林峰搔了搔腦袋:「這樣啊,那你們繼續,不過我和安妮已經約好中午去一起吃飯了,所以還希望……」
他話還沒說完拉法尼亞就衝上前道:「憑什麼啊,明明是我先約地!我。我要向你挑戰!」說完氣勢洶洶的準備打架。
林峰本來想給他點小教訓。但想了想總不能以大欺小,於是道:「你想和我比武嗎?你覺得你能打過我嗎?」說著他將魔法劍施展出來。那耀眼的橙色光芒將拉法尼亞嚇的連著後退了幾步。
拉法尼亞身後之人連忙擋在他身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峰手中的魔法劍,幽幽道:「閣下如此本事卻欺負一個小孩子,說出去恐怕會讓人不齒吧?而且拉法尼亞是宰相大人的親孫子……」
林峰打斷他的話:「無論他是誰地孫子,我並沒有要欺負小孩子地意思,只是要證明和我比武力是不明智的選擇,所以我想和他換個花樣!咱們來智鬥!」
「哦?怎麼智鬥?」拉法尼亞來了興趣,他走上前道,「若是比背詩歌,我還是先認輸好了!」
林峰笑道:「不是詩歌,而是一種智力遊戲,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地!」說著他讓裡克爾梅府上的僕人取來紙筆。
他將紙張折疊,然後裁成十六張小正方形,先用黑筆在上面寫上「像、獅、虎、豹、狼、狗、貓、鼠」這八種動物,因為這些動物這個世界都有,林峰也就沒有做什麼改動,之後他又用紅筆在另外八張紙片上寫下這八種動物。最後他又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上橫七豎八總共六十三個格子,在頂部和底部各有一個方格被塗黑。
「這是什麼?」不止是拉法尼亞,就連裡克爾梅也對林峰作出的這個東西感興趣。
「鬥獸旗!」林峰答道,他也是靈機一動,本來還想做中國象棋呢,但是那東西太複雜了,光規則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講清楚的,小孩子肯定是興趣欠缺。於是便將小時候玩過地鬥獸棋拿了出來。
「哦?你的意思是我們用這個來比賽?這是一種類似於角鬥的比賽嗎?」拉法尼亞饒有興趣地問道。首發==
林峰點了點頭:「差不多,不過這個不比力量,比的是智慧!怎麼樣。敢來比嗎?」他挑釁道。
「可是,你都會的遊戲,肯定是你佔便宜啊!」
「我現在教你們,到時候你和普拉蒂尼比賽!怎麼樣,這樣公平吧?」
拉法尼亞這才點頭:「這還算是公平!」
林峰看了看裡克爾梅道:「老師,你能配合我教下他們嗎?我想在實際演示中的教導是更好的!」
裡克爾梅點頭:「我對你這個也很好奇,先告訴我遊戲的規則是什麼!」
林峰先將紙片做的棋子擺放在格子紙上,然後解釋道:「既然是鬥獸棋。顧名思義就是野獸之間的弱肉強食,大象吃獅子和獅子以下,獅子吃老虎和老虎以下,老虎吃豹子和豹子以下,豹子吃狼和狼以下,狼吃狗和狗以下,狗吃貓和貓以下,貓吃老鼠,老鼠吃大象!至於勝負地話,走到對方獸穴——就是塗黑的這個地方。或者殺光對方的動物都算贏!」
「林特師兄!」安德薇兒已經改口叫林峰師兄了。
「嗯?有什麼疑問嗎?」「大象能打過獅子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獅子一定會比老虎厲害嗎?」她好奇寶寶一般的提問。
「呃……這個規則就是這樣的,如果你不滿意的話,老虎吃獅子也行!」
安德薇兒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聳了聳肩:「好吧,我就不難為你了,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我還是很大肚的!」
「呃……」林峰楞了一下,「那麼我們繼續說……」
「等等,我還有問題!」好奇寶寶又體溫了。林峰那個鬱悶啊,他明明是幫普拉蒂尼兄妹兩人地,結果倒是安德薇兒一直在挑刺。
「那個……為什麼大象會怕老鼠呢?」安德薇兒一點都不介意林峰是什麼表情。
「老鼠可以鑽進大象鼻子裡嘛,明白了嗎?」林峰解釋道。不等安德薇兒再說話就急忙道,「不准你再問了,不然不教你玩!」
安德薇兒連忙用白嫩的雙手摀住嘴巴,小眼滴溜溜地看著林峰,一臉無辜。
林峰繼續解釋道:「雙方輪流出棋,每次只能移動到四周的方格,最後誰的棋先被吃光誰就輸了!」
裡克爾梅點了點頭:「聽上去很簡單,不過似乎不怎麼容易啊!」
那是當然。林峰得意的想。這可是在他讀小學時風靡全校長盛不衰的遊戲啊,記得那時候每天晚上放學時他都會背著書包爬在地上和同學們玩上大半個小時。回家晚了媽媽問他怎麼回家那麼晚,他還會說都怪老師又補課……
兩人嘗試著下了一局,由於是教學棋,林峰故意讓了裡克爾梅好幾手,就算是這樣,最後他也以只損失一隻老虎的絕對優勢戰勝了裡克爾梅。
鬥獸棋還是比較容易上手的,這種規則簡單的遊戲只要玩過一次就會玩了,失敗之後的裡克爾梅默默地將棋子重新擺好,他道:「剛才不算,現在我知道怎麼玩的了!再來一次,這次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鬥獸棋雖然規則簡單,容易上手,但它的長盛不衰也不是沒有道理地,那就是戰術的多變性,其實某種意義上都可以說它是象棋的簡化版——這足以說明它的戰術多樣性了。
第二局裡克爾梅吸取上一局失敗的經驗,以大象為前鋒,獅子老虎之流都躲在後面,在吃掉林峰一隻獅子後他很是開心,然後就一心想和林峰的大象對撞,這樣他的獅子就沒有天敵了,誰想一路猛進時卻被林峰的老鼠給偷襲了,就此退出戰場,之後他也想用老鼠偷襲林峰地大象,卻被林峰用貓給殺死了,這時候棋面上林峰最大地是大象,而裡克爾梅卻沒有可以克制的動物,無奈之下只得舉手投降。
「這局是我疏忽了。再來局吧!我這次有辦法了!」裡克爾梅仍然不服氣。
這一局他雖然吸取了上局失敗地經驗,但對上林峰這種從小學就開始玩的老棋手仍然略顯稚嫩,林峰只是略費功夫就將他打敗。
裡克爾梅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我打不贏還不能耗個平局嗎?想到這他又要再下一局。
林峰似是猜到他的想法一般:「老師,我剛才忘記補充一個規則,就是雙方走棋出現循環反覆達三次以上,首先走棋地人如不變著作認輸論處。這樣就不會有平局產生了!」
「呃……「裡克爾梅鬱悶的點了點頭,「好吧,那等我研究幾天,咱們改天再戰!」
這個世界本來娛樂設施就缺乏。在兩人下棋時,不但幾個正太蘿莉被吸引了,就連拉法尼亞身後的護衛也在全神貫注的觀看著,小孩子或許只是覺得好玩,但他越看越驚,棋盤上雖然寫的是些動物名字,但這何嘗不是和行軍打仗時的各個兵種相剋一個道理?一瞬間他似是恍惚,這棋盤就是沙場,沙場就是棋盤。
雖然今年有些領主的領地不是很太平,但整個帝國總得來說還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親王法比亞諾對現在的日子很是滿意。
與歷史上地皇親國戚不同。法比亞諾與尼古拉斯六世的兄弟關係可是很好,僅僅從尼古拉斯六世可以將女兒過繼給他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由於某種原因,法比亞諾在有了兒子之後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尼古拉斯六世便將自己的女兒過繼給了一心想要個女兒的法比亞諾家,這個女孩就是安德薇
也正是這種原因,法比亞諾對安德薇兒是十分疼愛,而安德薇兒也是乖巧可愛的讓任何一個父親都會慶幸有這麼個女兒。
但今天他覺得有些奇怪,一向乖巧的女兒在吃過午飯後竟然沒有來向他請安,雖然中午請安不是家庭禮儀的固定要求,但對於一向習慣了女兒請安的父親來說還是有些奇怪的。他奇怪究竟是什麼事讓可愛地女兒不能來給自己請安了。對了,還有那個臭小子也沒有來請安,肯定是他把妹妹帶出去玩了。
雖然這樣想,法比亞諾還是向兩個孩子的房間走去。遠遠的他聽到房間裡傳來陣陣笑鬧聲。
「不行,不行,哥哥,不帶你這樣的,你明明都走過一步了,怎麼還能反悔?」
「我剛剛沒考慮好嘛!」
「沒考慮好你幹嘛走啊?現在我讓了你,一周後的比賽,拉法尼亞會讓你嗎?」
「好吧。好吧。你說的對,那……那我走這一步!」
「耶!笨哥哥。你中計啦,嘿嘿,我不客氣嘍哦!」
「天啊,我怎麼沒看到你的像在這裡!」
「是什麼東西讓兩人這麼入迷?」法比亞諾邊想邊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子,兩個孩子面對面坐著,都低頭專心致志的看著什麼東西,絲毫沒有發現他進來。
猛地將安德薇兒抱起來舉過頭頂,法比亞諾笑道:「嘿,我的乖兒子、乖女兒,你們在玩什麼呢?」
「哎呀,是父王!」安德薇兒張開手臂咯咯笑了起來,「父王,哥哥耍賴,明明是他輸了!」
法比亞諾這才看清兩個孩子之間地桌子上擺著一張畫滿方格子的白紙,格子之上還放了十幾個寫字的紙張。
「難道……難道就這幾張破紙條就把孩子的心從自己身旁帶走了嗎?」法比亞諾心中不甘地吶喊著,「這是什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想把孩子從這些破紙上拉回來,就得先瞭解這些破紙的吸引力是什麼。
「鬥獸棋!」安德薇兒脆生生道。
「鬥獸棋?」法比亞諾來興趣了,「乖女兒,來告訴我,這鬥獸棋是什麼?」
「和您說也說不清,您看我和哥哥玩一局就知道了!」安德薇兒得意道,「哥哥不是我的對手哦!」
普拉蒂尼撇了撇嘴:「剛才只不過是一時粗心大意,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說話間他已經把棋子擺好了。
棋盤雖只是簡陋的白紙,但在兩人看來卻彷彿是濃密而又充滿危機的原始森林,飛象走獅,狼嚎狗吠,處處都隱藏著殺機。
指尖動的不是棋子,卻好似心中智慧凝結而成的心血,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方寸之間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