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潛豪靜靜的坐在昏暗的大堂裡,四周佇立著五六個紅英會的小頭目,他們都經過一天的搜索,把屬於自己勢力範圍徹底的清理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司機殺手的消息,此刻回來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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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潛豪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等著,十大分堂現在已回來六個,剩下的四個如果再沒有消息,他心中醞釀的殺氣,真是要見到血才會平息了。
門口又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這一次進來的是石潛豪的左右手阿劍,石潛豪靜坐的身體一下子站了起來,喝道:「怎麼樣?」
阿劍不僅是他最信任的人,更是紅英會最聰明的人,如果連他都沒有找到線索,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阿劍臉上都是汗,顯然很盡力的去搜索了,但是此刻也是搖了搖頭,報告道:「對不起會長,我沒有找到兇手的線索,他好像平空消失了。」
整個天海都在紅英會的監視中,而此刻竟然連一個殺手都找不到,石潛豪隱隱的覺得不對,阿劍上前了一步,說道:「會長,我覺得情況有些詭異,一個活人,不可能逃得過我們的眼線,會不會?」
石潛豪一驚,上前一步,喝道:「怎樣?」
「會不會是我們自己人?」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阿劍的話一出,石潛豪的眸子瞇了起來,手已經緊緊的抓住阿劍的肩膀,厲聲激動的問道:「是誰?」
「是我!」
兩個字輕輕的吐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從袖口探出,如電般的閃動,刺入了石潛豪的腋下,沒有慘叫,石潛豪眼睛鼓漲,身體蹌蹌後退,滿臉的不可致信,喃語道:「阿劍,竟然是你!」
「哈哈哈------是我,會長,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阿劍一向冷冰的臉上,多了幾許獰猙的神色,說道:「我也是被逼無奈,紅英會發展到今天,並不是你石家的功勞,以你那無能的兒子,如何能繼承會長之職,阿劍只好代勞了。」
在整個紅英會裡,石潛豪最信任的人就是阿劍,卻沒有想到,這背叛他的人,竟然就是他,沉痛失落,所有的負面情緒湧上心頭,石潛豪的臉都皺在了一起,只是可惜,此刻後悔,已經太晚了。
血從腋下流落,濺了一地,幾個小頭目大驚失色,立刻把阿劍圍了起來,腰間的砍刀把把光亮,殺氣騰騰。
「阿劍,你竟敢背叛紅英會,我要宰了你。」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第一個跳了出來,但是腳步向前一邁,他就已經倒下了,在他的背上,插著一把刀,透體而過,餘光中,他看到私交最好的兄弟,嘴角流露著鄙視的味道。
「長生,你想幹什麼?」剩下的四個堂主已經叫了出來,這背後偷襲的人,就叫長生,一個三十上下的年青人,臉上帶著幾分痞氣,眼裡有種無視一切的瘋狂。
長生不屑的笑了笑,手上沾著鮮血的刀在地下屍體上擦拭著,說道:「做什麼,當然是做應該做的事,黑道沒有規矩,能者居之,石凌豪老了,而他那廢物的兒子,根本就不配繼承紅英會。」
「很好,很好,真的很好,你們太對得起我了,來人,來人,給我殺,給我殺了他們。」石潛豪經此背叛,心智大減,厲聲的大吼起來,但是很可惜,門口並沒有人衝進來。
「會長,忘記告訴你了,紅英衛隊被我調走了,你想,救石少爺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當然要用最優秀的人,所以啊,派紅英衛隊去找兇手最合適了。」阿劍輕輕的說著,就像說一件很正經的事。
「不過會長放心,紅英會的安全沒有問題,我還派了新的人把守,好了,你們都進來吧,讓會長看看,咱們紅英會其實很強大。」隨著阿劍的說話,門口沖走進了一道身影,異常魁梧彪悍,在他的身後,緊跟著大群的手下。
但是石潛豪看到他,卻是驚喝道:「阿雷!」早在三年前,這個阿雷就已經被他處死,卻沒有想到,他不僅活著,而且活得比他更好。
阿劍上前一步,說道:「會長,你一定會迷惑吧,我告訴你好了,阿雷不僅是我幫中兄弟這麼簡單,他是我的親弟弟,為了你那寶貝兒子,你竟然冤枉阿雷,把他處死,我又怎麼會殺死自己的弟弟,三年了,為了這一天,我已經忍得夠久。」
阿雷走到阿劍的面前,冷笑道:「哥,不要與他廢話了,幹掉他,誰敢不服,老子就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哪個有膽子來試一試。」
三年前,阿雷就是紅英會最凶悍的人,經過這三年來的訓練,更是讓人有種心驚膽顫的殺氣湧現,剩下幾個護在石潛豪身前的小頭目,臉色瞬間變了,他們也知道,大勢已去,紅英會已經要改姓了。
石潛豪慢慢的坐了下來,摀住腋下的手放開,任憑血自流,臉上浮出一種蒼桑的笑,很淡很輕,他的確老了,心不夠狠,有今天的報應,也是罪有應得。
「阿劍,你們兄弟倆用心良苦,這一計的確堪稱完美,但是很可惜,你們招惹了徐家,就算是殺了我,紅英會也不會落入你們的手中,其實你們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罷了,來吧,我石潛豪十年未曾真正的動過手,今天倒想看看,我這老骨頭,還能宰幾人?」
「會長,我許濃絕不背叛,今天陪會長一起死。」
「還有我,我孫盡忠也不怕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沒有讓石潛豪傷心透頂,至少還有對他忠誠之人,他的一生,還有可取之處。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唯有刀光劍影,慘叫聲連連傳出,夜色淒迷,婉約風輕,誰也不會想到,在紅英會的總堂裡,進行著一場生與死的殺戮,血,染紅了整個大廳。
第二天大早,徐少東躺在床上,看著趴在床邊,嬌顏綻露,柔柔淺睡的柳亦雪,輕輕的為她蓋上了一件外套,其實這高級病房裡,還有兩張床,但是柳亦雪就是不去,非得趴他的床邊,說是有事方便些,這份關心,很讓徐少東感動。
門又被人踢開了,徐少東心裡很是有火,因為才睡著的柳亦雪,被驚醒了,揉了揉眼睛問道:「誰啊!」
徐少東罵道:「這大清早的,就有趕著投胎的。」
沒有理會徐少東的不滿,走進來的干望春已經急切的叫道:「少東,出事了,石潛豪死了。」
「什麼?石潛豪死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死的?」徐少東真是一驚,石潛豪在天海也算是一號人物,竟然這麼快就死了。
「內鬥,估計這一次把你當成棋子了,他娘的,真是可恨。」
雖然具體的情況並不知曉,但是干望春還是從猴子那裡知道了一些情況,現在整個天海黑道,都是人心惶惶。
本想逼石潛豪查出兇手,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家人害自家人,石潛豪混跡黑道,死了也是他的宿命,但是把他扯入其中,卻讓徐少東很是憤怒。
「把我當棋子,很好,我倒想看看,下這盤棋的人是如何的了不得,老干,把猴子找來,這一次我們玩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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