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得到,准提道人全力的一擊,孔宣居然依舊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雖然嘴角印著一絲血絲,但是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到他剛剛和聖人硬比了一招,甚至那最後神來的偏過一絲的拳鋒,使得兩人飛濺出去的法力波及了太多的人,道門這邊幾個人全都是准聖境界的高手,面對這些鋪張開來的法力自然能夠抵擋,但是佛門那些人可沒有那本事。
當年玄天道尊用混沌鼎融入三界,造成天地熔爐,地仙界自然不會再次破碎,即使是聖人也不行。
三界之中大神通之人都是一愣,很是不可思議,依照這樣來看,孔宣的道行已經到了准聖之極的境界,准提道人吃驚的看著孔宣,但是下面的情形同樣擔心,佛門弟子根本就進不了血海,那血海表面之上力量的浮動,顯然是個陣法,不然不會張開到整個血海的範圍。
「哼……」准提道人冷哼一聲,彈指指尖出去一縷火光,看到的人自然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火,不然准提道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用出來,孔宣吃驚,這火正是聖人的聖人心火,目前為止孔宣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抵擋。
聖人心火伴隨著聖人的怒火,怒火越盛,威力越大,如今准提道人的怒火可想而知,縱使血海無邊無際,在他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小片放水的地方,要是存心要蒸乾他也不是很難,到了現在他終於用了聖人心火。
「放肆……」八個聲音同一時間響起,在准提道人耳朵旁邊就像是一個驚雷炸過一樣,震得耳朵發痛,暫時失聰了,血海之上精光閃耀,那一縷火光還沒有觸及海水的時候強大的力量已經讓血海波及到了血紅的海水明顯的淺了不少。
八道金光同時出現,那一縷心火順著落下的方向落到一隻瓶裡消失不見,把個人看著准提,正是蓬萊八聖同時出現。
你殺歸殺,但是這聖人心火你要拿去煉製法寶別人都管不著,只是拿來做這個事情,就太過狠毒了,何況下面還有這麼多佛門弟子,居然連自己弟子的性命都不管,倒確實是視蒼生如螻蟻的人。
准提見到八個人同時來皺著眉頭,知道這次事情大條了,別說八個人,就是其中一個自己也打不過啊,但是八個人在血海之上臨空坐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的意思,讓准提安心不少:他們果然沒有插手,看來只要不太過分他們不會管這些事情。
孔宣笑著看著下面的聖人,手中黑白玄色的神劍再次出現,朝著准提道人就砍過去,准提道人的七寶妙樹被龍天收走了,這個時候出現的是一根小樹枝,那股氣息知道是菩提樹同源的菩提樹枝,恐怕是當時七寶妙樹至上的一個枝丫,甩手就架住了陰陽法劍。
兩人在天空之中你來我往,打得天昏地暗,天空之中驚雷閃電交叉不斷的叫鳴著,兩人相視不知疲倦的打著,遠戰、近身,兩人越大越來勁,像是這個空間就只有兩個人的存在一般,完全忽略了其他人。
蓬萊八聖坐著,完全不管佛門弟子攻打血海,也不管佛門弟子死傷多少。
所謂當局者迷兩人大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准提似乎也迷失在戰鬥之中,根本不想自己和一個准聖打這麼長時間沒有把他打敗,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孔宣的改變,那每一劍都帶著陰陽之氣席捲准提,但是一劍比一劍完美,直到後來根本就不再看準提的動作,全都憑著感覺在揮劍。
一劍一劍,力量漸漸的一次比一次大,聖人法力無窮無盡,但是准聖也這樣就有問題了,而且力量越來越大,根本就看不出消耗了多少,隨手的劃出,越來越玄妙,准提手中樹枝之上的力量震回來一波比一波大終於醒悟過來。
孔宣再一劍揮出,黑白兩種玄光透出,那透空了天地間的一切元素,劃向準提,准提大驚,堂堂聖人居然想要逃走,但是卻發現這周圍一空的空間讓他的步伐也慢了下來,他的菩提金身發出炫目的金光。
上在西牛賀州的接引道人可是也注意這一切呢,心裡也是震驚於孔宣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准提無處可逃,居然要硬抗這一下,但是這挾天地之威而來的一劍……
風雲變色,一直躲著的紅雲真人也是臉色大變,這一件要是看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會魂飛魄散,但是佛門金身確實不一樣,但是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碰撞的色彩太過於平淡無奇,黑白兩種顏色蓋過了准提的金身光芒,完全吞沒了准提道人周圍的世界,准提道人感受到這股力量已經金身被毀了,要是在平常,只要花時間重新練回來,但是現在是在量劫之中,強大的力量居然把准提的菩提金身攪得粉碎,就是肉身也受損了。
風雲過後,准提道人站在雲端,身上有一條條的道袍掛在身上,一個聖人搞成這個樣子,開天以來恐怕也就這一次出現在准提身上了。
「孔宣……」准提道人咆哮著。
「准提聖人有何吩咐?」孔宣站在,一本正經的注視著准提,冷冷道:「准提聖人是想要貧道借一身道袍給你?可是貧道只帶了這一身,而且你佛門不時有僧袍嗎?這麼多年你怎麼不穿僧袍啊,難不成你要偷偷回我道門?」
孔宣的話雖然極盡諷刺,但是這一說中人才發現,准提這麼多年來確實是沒有穿過僧袍,也難怪佛門要沒落了,連教祖之一的人都不穿自己的衣服,還有什麼好說的。
紅雲真人在血海之下喃喃自語道:「這麼多年不出王屋山,看來真的是不知三界高手,孔宣,聖人之下第一之人,卻是當之無愧,奈何天道之下聖人之數以全,否則以你現在的道行,足以成聖了。」
「真人,都這麼長時間了,我等也該是時候出去了,總不能一直讓截教道友在外面幫忙。」后羿站起來說著。
紅雲搖頭道:「不行,冥河道友交代過,時機未到,諸位還是在這裡靜下心來耐心等待吧。」
「真人此話不妥。」后羿身後一個全身七彩玄衣的女子站出來道,「這六道輪迴本就是阿修羅族和我巫族根本之地,如今卻交由他人來幫忙守護,這本就已經不妥了,我巫族秉承盤古大神而生,上次巫妖大戰的大劫已過,理當有我們一片天地,現在出去又有何不妥?」
「這……」紅雲真人也實在不好說什麼,這裡確實是自己的地盤,自己不出手,全都有別人幫自己,這確實是說不過去。
見到紅雲老祖不說話,刑天扛著斧子站起來大聲道:「真人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走,砍死那幫光頭。」
巫族幾個大巫轉身而出,巫族好戰出名,即使是身為女子也很是好戰,要不然九鳳不會出來說那一番話,幾個人衝出血海,見到血海岸邊的打鬥亂成一團,但是血海之上八位聖人坐著,幾個人倒很是本分的走過去參見,畢竟裡面可還有后土娘娘在。
后土娘娘笑著點了下頭便不再說話,幾個人向佛門大軍衝過去。
孔宣笑著,手中劍再次舉起的時候,准提身旁多了一個接引道人,雖說是師兄弟,但是准提差的太多,和接引道人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孔宣也不敢貿然出劍。
接引道人帶過來的佛門寂滅佛光瞬間籠罩了所有佛門弟子,那瞬間的事情,使得佛門弟子身上的上全都癒合,感覺到溫暖的佛光照耀,全身充滿了力量。
「萬佛菩提大陣。」接引道人一說話,所有佛門弟子頓時停住了打鬥,化作一道佛光站到一個特定的方位,一道光芒癒合,血海之上原本道門幾個人和巫族之人全都消失不見了,只有那一波一波的血海浪潮顯得這裡還有生機的存在。
准提道人剛要跟著接引道人的腳步進入陣法之中,身後孔宣的陰陽劍氣再次襲來,讓准提道人一陣手忙腳亂。
「別走啊,准提聖人,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結束呢,你走了我找誰去啊?」孔宣隨手揮出一道道劍氣,從各個方向襲擊准提道人,准提道人手中小樹枝一陣狂舞,擋住了射過來的劍氣,但是現在的形勢,准提道人很是清楚,一心想要進入陣中,把陣中的人殺掉。
天空之中遙遠的三十三天出現一點點的光芒,孔宣見到是闡教眾人,一廣成子為首,想要打招呼,但是廣成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一頭帶著人衝進萬佛菩提大陣之中,,孔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廣成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准提示不能夠放他進去。
既然聖人自己沒有辦法殺了他,那就只有封印他,自己身上能夠封印他的就只有陰陽二氣的本源了,手中陰陽法劍祭出,在空中化成一張太極圖,橫著壓向準提道人,眼看準提被陰陽之力所惑,就要被找住的時候。
三十三天又有一道光芒直射下來,玉色之光擋住了太極圖,剎那間化作一道光罩住准提拉進萬佛菩提大陣。
孔宣大怒,指著三十三天玉虛宮的方向道:「元始天尊,你三番兩次背叛道門,今天我就進去殺了准提這個老禿驢,看看你如呵護他。」
孔宣轉身一道光芒也進入菩提大陣之中,這個佛門護教大陣,既然敢用來護教,自然是相當的不凡,比之上一量劫的陣法又有了很大的改進,孔宣一頭進入陣之中,才發現接引和准提身旁站的不是原始天尊又是何人?想不到他居然遁入三寶玉如意之中進來,向來是為了爭取一點時間。
但是孔宣道行飛漲,一語道破,三界之中的聖人在孔宣進陣的瞬間就到了血海之上,通天教主最後一個到,眼睛之中沒有絲毫殺氣,和上一量劫之時的通天相差太多了,顯然現在通天教主的道行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
「見過師叔。」
「見過道友。」
通天笑道:「師妹不必多禮,兩位師侄不必見外,先進宋朝之事已經沒有懸念了,只帶我等破了這萬佛菩提陣,還蒼生一量劫時間的平靜。」
女媧娘娘笑道:「師兄慈悲,如此,我等該當如何出手呢?」
通天頭顯慶雲,慶雲之上其中一朵混沌雲氣之上托著一張陣圖,圖紙之上浮著四把劍,通天道:「貧道欲以誅仙劍陣破了萬佛菩提大陣,諸位認為如何?」
玄都大法師眼睛一亮道:「師叔的意思是要在這陣法之外布這個誅仙劍陣,以四把神劍的力量摧毀這個菩提大陣,反把佛門中人困住?」
通天讚許的點頭:「正是,五個聖人,對他三個聖人,我們綽綽有餘。」
雲中子聞言一陣哀痛,雖然早有猜測,但是還是想不到他在尊敬的老師居然第二次背叛道門,連和佛門,這到底是為什麼?難不成兄弟之情,同門之宜比不上闡教一點點的影響嗎?同為道門要有那麼多計較嗎?
看著雲中子有點失落的情形,通天道:「師侄也不必難過,不必感歎,今天之事百億年前便已經注定了,當年聖劫的時候元始師兄本是消失的聖人之一,但是轉變得太快,天道都給他一次機會,只是這一次,因果輪迴,天道之下他怎麼都逃脫不了。」
玄天躺在雲端歎氣道:「真是該死之人終要死啊。」
「哈哈……」一個身影出現在玄天身旁,正是消失了多年的聖天,看著玄天道:「為兄有預感,事情的發展會超乎我們的想像,佛道聖人大戰,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啊。」
「該死之人是注定的,不死也要死,不該死之人,卻是……也要死上一些,天道至公,我也有預感,這一次的量劫,即使是天道也會無可奈何,超出了天道的管轄,這幾個聖人的爭鬥莫不是真有這麼激烈?」玄天知道了大勢軌跡,但是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