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航找到了斯薦魯恩斯,他想用三架野牛式水卜飛機見引,湖號航母上的八架野馬口引戰鬥機的護航下,運送一批彈藥的飲水補給前往塞班烏葛魯海灘。
在斯普魯恩斯看來宋雨航是在異想天開,先不提已經與灘頭登陸部隊中斷了聯繫長達六個小時之久,從他們停鈷的礁島到塞班島已經是野牛水上飛機的最大極限了,而且這些笨重的傢伙簡直是對方飛機和防空火力最好的打擊目標。
猶豫了片刻,斯普魯恩斯毫不客氣的指出道:「宋將軍,請恕我直言。這將是一次極為冒險的行動,這就是在自殺一般,我很難對我的士兵下達這樣的命令,如果你自己可以說服他們自願參加此次行動的話,我就同意你的計發。」
「哦?」宋雨航望了一眼斯普魯恩斯,隨後道:「那我去試試吧!」
宋雨航起身離開後,斯普魯恩斯狠狠的給了宋雨航背影一個等同於白癡的鄙視。
王崇現根據宋雨航的命令,將三個野牛機組的美軍機組人員全部請到了騎士號的甲板上,經過了短暫的交談,宋雨航得知了這個水上運輸機小隊的隊長萊溫科曼少校和他的部下們都是德州阿肯貝空軍基地的。
宋雨航微微一笑對萊溫科曼少校道:「你們一定非常奇怪我為什麼找你們,我這斤小人不喜歡其***繞彎子,最喜歡看你們的西部片」。
說著宋雨航做了幾個牛仔快槍手的經典射擊動作,惹得這些來自德州的空中牛仔們紛紛吹起了口哨。很顯然一位中國上將知道他們的家鄉似乎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
隨即宋雨航認真道:「我的幾千名弟兄被日本鬼子包圍在了塞班島的葛魯海灘上,他們已經彈盡糧絕了。我現在需要勇士去支援他們,為他們送去延續生命的淡水、食物、藥品,更要為他們送去能夠殺光日本鬼子的彈藥,但是你們的斯普魯恩斯因為這次行動過於危險,而拒絕以命令的形勢下達,需要你們自願參加。」
宋雨航的話一出口,在場的美軍機組人員頓時臉色為之一變,在這個時候飛往塞班島?無疑等於是在自殺,他們真想不明白這個中國將軍是不是瘋掉了?同時更為有斯普魯恩斯這樣理智的指揮官而感到高興。
宋雨航望著美國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的決定,於是對著王崇現點了點頭,王崇現和整整一個排的憲兵保護著兩個箱子,將箱子放在了美軍機組人員面前,宋雨航親自打開了兩個皮箱。
頓時在場的美軍機組人員都不約而同的到吸了一口冷氣,萊溫科曼少校疑惑的望著宋雨航詢問道:「將軍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宋雨航微微一笑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朝廷不勞餓兵,這裡一共有六十萬美元。你們每個機組二十萬,作為你們冒險的回報,如果你們其中不幸被擊落或是犧牲負傷,每人追加2萬到舊萬美元不等,你們看怎麼樣?」
萊溫科曼少校的腦子頓時死機了。站在不遠處的斯普魯恩斯也目瞪口呆,米尼茲上將每個月加上補貼的全部薪水不過五百三十幾塊美元而已,德州一個幾百畝的農場也不到八千塊,新出廠的道奇轎車不過四百多快,百老匯的歌劇票不過二十塊到一百塊,而華盛頓最高級的****不速一百塊美金。
萊溫科曼少校只知道自己的機組有五名成員,每人大致可以分到4萬多塊,如果按照軍銜慣件去分,他已經無法算過來自己到底能得多少了,尤其是掛掉了同樣有錢補,這筆錢到底能合成多少頭牛?
有了這筆錢或許自己父親經營幾代人的農場就不用破產了!可以到紐約去找個穿絲襪的城裡姑娘!我該有一部轎車了吧!家裡的房子也要翻新了。
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萊溫科曼少校發現自己的部下眼睛中都冒出了一種勢不可擋的目光,萊溫科曼少校都差點產生了想詢問宋雨航缺少飛行員的念頭,如果宋雨航想要招攬他們,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另起爐灶,哪怕回國後接受軍法審判也在所不惜。
萊溫科曼少校等人帶著巨款飛快的離開了騎士號,他們要立即為自己的飛機加油並開始裝貨,連請示斯普魯恩斯的必要過程都被省略了,每人得到了五千美元的野馬口引戰鬥機駕駛員們同樣興高采烈,彷彿危機重重的塞班島就是個渡假聖地一般。
斯普魯恩斯望著宋雨航的金彈攻勢的得逞,一副非常難以收尺的表情道:「宋將草,你不認為你的行為有此出格過分門」
宋雨航對著斯普魯恩斯微微一笑道:「我很欣賞你們美國人的一句格言,那就是萬物皆可買賣,除了上帝!」
斯普魯恩斯顯然接受不了宋雨航這種得了便宜賣乖式的幽默,對於他來說,保證還在船上的登陸部隊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務,但是面對處於強勢的宋雨航,斯督魯恩斯又無法公然與之對抗,因為斯普魯恩斯十分清楚,他與宋雨航看似同在一艘登陸艦上,都同為盟軍高級將領,但是兩人的身份卻猶如兩顆各自運轉的恆星一般,各自擁有不同的軌道,只能相鄰永遠不會相交匯,所以無論是他對宋雨航的控訴也好,還是宋雨航對他的控訴也罷,都是毫無意義的。那樣只能增加彼此的摩擦而已。
在八架編隊的野馬口引戰鬥機的掩護下,三架水牛笨拙的開始加速升空,可以說三架水牛此刻寄托了宋雨航的全部希望。
當飛機逐漸變為黑點消失在天際。宋雨航面對中國遠征軍對塞班島登陸戰至今的戰役部署進行了回味,很顯然,這是一場宋雨航認為糟糕的不能在糟糕的戰鬥了,由於歷史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塞班島上的日軍由歷史上的四萬人激增至十一萬餘人,最大的變數就是日軍視為國運之所在的聯合艦隊尚且還有一戰之力,這也為塞班島之戰平添了諸多變化。
宋雨航清楚戰爭的本質,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根本無力去改變,海軍是美國的,空軍是美國的,第一批登陸的四個師中的三個師依然是美國的。自己有什麼發言權?即便說了又會得到什麼人的重視?其戰爭本身就是最為變幻莫測的,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敵我的形態意識一切皆在不斷變化之中,敵我雙方都會根據對方的部署進行即時的調整。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形態。
在塞班島葛魯海灘的灘頭,日軍的炮火在對灘頭以及延伸海域進行不間斷的區域炮擊,已經沒了煙卷。嘴唇乾渴得往外滲血的梁超只能拿著一個空煙盒聞味過癮,日軍的炮擊已經不是那麼猛烈了,有二次進攻甚至連炮火準備都沒有,梁超意識到了小日本的物資似乎並不像他們吹噓得那麼充足。
那些擺放在海灘上已經有了異味的烈士遺體被日軍的炮火炸得七零八落,僅此一點就把梁超氣了夠嗆。他發現如果被他活著打下了塞班島。他一定把這些狗娘養的日本炮兵朵零碎了塞進炮膛裡面發射出去,否則難解他心頭的怒氣。
日軍攻擊方向又一次想起了坦克發動機的聲音,此刻梁超所掌握的唯一一爾曼坦克的傷毫米屯倍身管的反坦克炮卻意外的中彈損壞了。登陸時攜帶的火箭彈和反坦克炮所用的穿甲彈已經消耗殆盡,而被海浪捲上沙灘的彈藥和武器匯總恰恰缺少的就是反坦克火力。
日軍的九五式中型戰車其實在火力、行駛速度綜合評價,不過與美軍所製造鵬系列多功能多用途坦克大體相等,裝甲薄得實在可憐,在一定距離上,0墜英吋高射機槍和二十毫米機關炮都能將其自有效摧毀。
但是在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情況下。懷抱炸藥包或集束爆破筒的中國士兵要往往嘗試幾次才能將突入陣地的日軍戰車炸毀,日軍戰車與步兵之間的配合越來越緊密協調了。日軍步兵也意識到了,如果失去戰車的支援,他們只能是中國人的靶子,葛魯灘頭的戰鬥變得越來越殘酷了。
日軍從一開始的小隊、中隊戰術突擊,側翼迂迴,炮火協同彈幕徐進。交替壓制衝鋒,戰車突擊步兵跟隨一直打到了什麼戰術都沒有了,中國守軍亦是相同,哪裡被突破就在哪裡補上去,作戰參謀、輕傷員、醫護兵都拿起了武器中國士兵用血肉和生命構築起了一道日軍無法逾越的鋼鐵防線。
每一名中國士兵都知道,自從中午外圍的二道防線失守後,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在退就是大海了。
小偎英良望著那些在硝煙中不斷倒下的身影,他拿著望遠鏡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已經可以說看到勝利的希望了,但是中國人的抵抗卻越來越強了,被炸毀的戰車,倒斃的士兵比比皆是,距離全殲中國登陸部隊僅僅一線之遙了,但是這一線卻有如天塹一般攔在了日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