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刀刃同時停在了對方的要害前。
「泰爾?」
「是的,真沒想到啊~你竟然會這麼短時間內強到這個程度。」泰爾說著將已經擱到沐刃脖子處的巨劍扣回身後。彷彿剛才的戰鬥沒發生過一樣,輕鬆的交談起來。
沐刃也收回泰爾胸口上的長劍,與右手的斷槍依次插回身後的劍閘中,地上的一把狙擊步槍和那根斷裂的加特林槍管都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抓起,自己飛到劍閘內。那是琳在控制刻印在武器內的浮空法陣。
「嗯,我也沒想到,你怎麼會找我戰鬥卻又沒有絲毫殺氣。」
泰爾哈哈一笑,道:「我想你該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萊斯皇室的人了吧?沒有那個立場和任務,我又怎會好端端的找你麻煩。這次只是碰巧遇到而已。不過,剛才還好你停了下來,不然的話我可就慘咯。」
沐刃確實知道泰爾早已隨塞非斯脫離了萊斯,法芙娜曾給過他這方面的情報。
剛才兩人雙目相對那一刻,沐刃看清楚了敵人是這個沒任何理由與自己對敵的泰爾。而且泰爾的眼神非常純淨,只有戰鬥的興奮,沒有任何殺意。是以才在最後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劍。
「即使不停,我也傷不到你。」沐刃聳聳肩說道:「剛才你的姿勢非常適合側身閃避,如果我繼續刺下去的話估計也只能切開你一點衣服而已。」沐刃說的是實話,泰爾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又怎會在剛才露出一個兩敗具傷的破綻呢。
泰爾卻大笑一聲,爽朗的說道:「你這個小狐狸不也一樣,當初就能弄個火球加扔把劍來糊弄我,這次又怎可能真和我拚命。我看你那右手的斷槍分明就可以在我的劍到之前擋上來,剛扭轉沒加速過的巨劍可劈不開這傢伙。」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對了,我們先離開這吧?不然我兩估計會很麻煩。」沐刃指指遠處,那裡漸漸有人聲傳來。想必剛才戰鬥的聲響已經吸引到別人了。這也是及時停戰的原因之一,不然沐刃即使明知道對方沒惡意,也不介意多打一會的。戰鬥令人身心愉快啊……想必泰爾也是這麼想。
爾明顯也聽到了這些聲音,他是來尋求結盟和幫助的,算是個外交人員,在人家學院裡搞出這麼大個動靜貌似也不光彩,當即同意。
「到我那沒開張的武器店去吧?嗯,先跑開這個地方再說。」沐刃說著帶頭跑離這塊彷彿天災人禍過去後的土地,速度飛快的。
「靠,這麼快。」泰爾看著已經飛到視線遠處的沐刃,也開始以剛才躲避子彈般的速度奔去。
「這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啊?!?!」留下剛剛趕到的愛惜校園環境的路人甲在那獨自悲呼。
兩人很快便到了沐刃的武器店。
泰爾少不得驚歎一番,到處觀看後眼神卻牢牢的盯著店內最中央的那把充滿科技與金屬感的巨狙不放了。
這是沐刃特意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的,因為這是他目前最滿意的作品。
「嘿嘿,這槍怎麼樣?很酷吧?」成果被人所欣賞,人都會有種欣喜的得意感。
「嗯,很不錯,昨天你有拿這個東西開槍嗎?」泰爾不由想起剛才那把狙擊步槍的子彈威力,聯想起,那天的東西,不就是和這種子彈差不多的麼?而且卡諾薩五世也明說是沐刃搞的鬼了。
「嗯?是有試了一槍,怎麼?」沐刃很疑惑,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流言滿天飛,泰爾問這個幹嗎?
「因為我差點被打到了。」泰爾沒好氣的說道。
「噢。厄??」事情太離奇,沐刃一時沒反應過來。先是應了一聲才發覺不對。
「怎麼可能,我那時用45度角打的,視線內又沒人,怎麼可能打的到你。除非你在坐飛機!」沐刃同樣沒好氣的說道。這謊也太扯了吧。
「靠,我騙你幹啥?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泰爾鬱悶,差點被送去見上帝,始作踴者還一臉純潔的說自己騙人。
「靠,你不就是萊。刃越說越小聲,這時他也反應過來了。接著說道:「靠,你那時不是騎著獅鷲吧?」
泰爾兩眼一瞪,凶狠的說道:「我就是騎著獅鷲,那時你的那顆子彈就從我身邊不到一米的地方飛過,***,連我的寶貝的羽毛都折了幾根。要不是我騎術好,差點連人帶鳥摔死了。」
「厄,還真有飛機,哦不,飛鳥。」沐刃嘀咕道。
「在那喃喃什麼?告訴你,別想推卸責任啊,我的寶貝那幾根斷的羽毛我看著還心疼。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補償費的!」泰爾大聲道。
貝,你說的那個不會是你的獅鷲吧?我剛聽著還以為是女人來著。你噁心不噁心……」沐刃作出嘔吐狀。
泰爾怒了,獅鷲是每個獅鷲騎士的心愛之物,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夥伴,容不得他人如此侮辱!「小子,找個地方我們再打一場。這次休想我停刀。」
「好,不過,你來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可不信你是來找賠償的。」沐刃突然正色道。
說起正事,泰爾的表情頓時平靜起來,彷彿剛才的憤怒只是幻覺。
「我希望,你可以給予點幫助。」泰爾緩緩道出……時間就這樣在交談中過去。
兩人交談了數個小時,直至天黑,締法來尋沐刃回家吃飯為止。沐刃已經知道了大部分事情。
泰爾拒絕了締法的邀請,微笑著踏上返回皇宮客房的道路。
當泰爾走後,締法疑惑的問沐刃,那個人是誰?裝束不像雷締國之人,也不像冒險者。
沐刃微笑回答:「那是萊斯國的高階戰士。」
締法色變,問:「是不是當初追捕你的人?」
沐刃點點頭,說:「他也有一份。」
締法氣道:「為什麼你還能和他這麼友好聊天?」
沐刃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他也已經叛出萊斯了,而且,他也是可憐之人。」
締法困惑了……
晚上,聽過沐刃簡短介紹泰爾情況後,仍舊不明白的締法,卻也不像一開始般生氣了,只拋下一句「老好人」後,便走開了。她還要忙著和格蕾絲製造開店後用的商品。
沐刃走回自己的房間,看著月光,琳悄悄的現出身影。
「你也在奇怪麼?」沐刃輕輕的問道。
「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今天會和他像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而且還答應幫他和塞非斯。畢竟,當初他們曾經傷害過你的。」琳仍舊對傷害過沐刃的人抱有敵意。
「沒什麼咯,畢竟當初各有各的立場,他們其實也並不可惡,而且,那個身世,應該還可以說很可憐吧……」沐刃歎道。
琳默然,其實那些人可憐不可憐,琳並沒有什麼感覺。對她來說,世界上只有沐刃的事,才會令她在意。只是,沐刃這麼說的一句話,讓琳想起來,沐刃自小就沒感受過什麼家庭溫暖。父母早早離異,母親跟別的男人走了,沐刃只得跟父親住,但父親天天去喝酒,喝得爛醉,也沒有管過他。所以,沐刃自懂事以來,便幾乎是自己一個人過,一個人在上完課後在外面吃個麵包,遊蕩一下,等上課時間繼續上課,晚上便回那個沒溫暖的家睡覺,間或還看著喝酒的老爸亂砸東西。等到放假了,沒課上了,就開始借宿於父親各個朋友的家中。他不敢在那個混亂的家呆太久……
反正,親人的感覺,沐刃是沒有感受過多少的。
大概,正因為如此,沐刃才對那一群沒有父母的戰士感到些須悲哀,可憐吧。
雖然經歷不同,但沒有家庭的溫暖,是一致的。
同病相憐嗎?
琳突然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只是輕輕的抱著沐刃。
沐刃也沒什麼動作,只是安靜的看著月亮,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安靜的過了許久……
沐刃突然笑道:「怎麼氣氛這麼奇怪,對了,雖然他們的身世有些悲哀,不過我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塞非斯曾經輕視過我這筆賬,我可要好好尋個機會找回來呢。」
琳輕輕「嗯」了一聲。
「還有,這次我答應用狙擊炮幫他的忙。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答應給我看一遍生命之書。嘿嘿,以我的能力。看過生命之書後,會變得很變態吧?」沐刃繼續笑著說道,隨即又呸了幾聲,「我怎麼又說自己變態了,***。」
琳再次「嗯「了一聲。卻抱得沐刃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