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又使神通將她的真靈震散。
正要回山之時這才想起那芝仙所化的王涵芝尚與自己有些前緣,再說之前也是答應了那三眼蟾蜍要點化這芝仙一番,只是如今的事情有些紛亂,一時不易兼顧,當下若不是瞧見這芝仙行事頗合自己的三昧,那裡肯來收她?
只是這王涵芝行事狠辣,到底是功力火候太淺,如今就算是收到門下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不過若是能過了這場劫難,百年以後的發展,倒是給石磯找了一個好幫手。
沒有這番算計,袁洪如今那裡肯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的心思?
「宗主,我們這便要回山嗎?」收拾完了那滿地的法寶靈丹,二人轉身出了山洞,見袁洪做勢欲走,這時王涵芝忍不住說了一句,只是話一出口便忍不住有點後悔,心裡著急。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變的這麼沉不住氣?」
原來她剛剛被袁洪以大法力將那天龍的內丹粉碎,於頃刻間就提升了幾百年的法力,只是到底不是自己修煉所得,這法力雖然提升了,境界卻還是原來的境界,難免就會生出一些魔障,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果真逆天而為的話也是有利有弊,嘿嘿!不過,這小小的問題卻還難不住我。」袁洪轉身看了一眼,頓時瞭然於胸。
這魔障自古修煉之人是都會有的。上到周天仙聖,下到六道眾生。各人都有各自地魔障,平常輕易也不會被發現,總是到了要緊的關頭才會稍微現出些端倪,不過就算這樣,自身卻也不易發現。
「嘿嘿,那三教聖人雖說是超脫與三界五行之外。也有相爭之時,只是各自都是萬劫不滅之身,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尋個樂子罷了,那裡就真個會非出個你死我活?這魔障一說也都是收發由心,斷不像我輩,就算是被這妄念左右也是不自知。」
「煉氣士地魔障卻有魔劫一說,自古便是三死七傷,從來沒有得例外。就算我當年也一樣是在開天之初便受了十損之災,煉就的天生神通。這一世卻是要重新來過了。」
「凡人的魔障卻又簡單多了,不過生老病死。喜怒哀樂而已,匆匆百年便過,雖然無知卻也無畏,難怪有人會說只羨鴛鴦不羨仙,但也只是螻蟻之戀罷了。」
袁洪心中感歎,凡人乃是三界一切仙凡的根本。就算是六道之中,少了人這一環也是遲早都要破滅的,這樣說來,人教主天其實便不是偶然了。
那茫茫的天道之中自有他地一套規則,當年天地初開,萬物朝蒼之時原是無人的,所以妖道主天,三界六道都要受其所轄。
只是後來巫妖離亂,幾位聖人嫌下界子民不夠柔順,這才有女媧造人。成聖了道之事。
果然人倫一出,六道都被滲透。互相牽制,反而是後來居上,成了天下大勢的主宰。
洪荒一戰,滅盡了無數的巫妖強者,人教罰天,終於還是坐穩了大位,到如今卻是已經快有三萬年的時光了。
這些舊事,袁洪一人也不在知想過了多少遍,只是每次想起,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這只不過是小輪迴障,片刻就能化去,只是如今她缺少的就是磨練,不修心神,只煉法力,這卻又繞回到我上古妖神們修煉法門之中了。」一剎那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任由神思來往與古今之間,隨時都與自己的心魔做著鬥爭。
袁洪的修煉法門自然是與別家不同,不會讓魔頭滋生起來,往往都是消滅在萌芽期間,實在是天地間最為穩妥的修煉法門之一,進境極快,尤其是在心神磨練這一方面有著先天地優勢。
但機遇與危險總是並寸的,沒有堅定地信念,這樣修煉的話實際上是與尋死無疑。
先故意讓自己的心神漏出破綻,促使魔頭的滋生,在它生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還要保證能抵擋住魔頭的誘惑,脫身出來,在它未完全成長起來之前便又消滅掉,這麼多地環節當中,只要是其中的任意一環出了問題,都是個萬劫不覆的下場。
所以,到現在為止,這門變態的修煉之術,袁洪也沒敢傳給門下的幾個弟子。他自己可是集過去,現在,未來三位與一體,心志堅定無比,早已經是圓融無暇,這才敢修煉的。
所以儘管這些年來他的法力總是呈幾何狀的增長,但仍是趕不上心性修煉的境界。
這也是以前他的境界之高,離大道混元也不過是一步之差,今生修煉之時有前世經驗可供參考,要不然那裡能成長這麼快?
可以借助前世地修煉經驗,這樣對袁洪來說修煉起來雖說是事半功倍,但前世的身份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地苦惱,不然以他一貫隱忍的行事,三界內那裡會有幾個人能知道他的存在?
不過,自從那天無意間照見自己的前生之後,如今已經沒那麼多的如果可以讓自己猶豫了。
王涵芝頗為忐忑的站在一邊,從剛剛起,自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後就見宗主沒了動靜,等了半天,竟也沒聽到什麼斥責。這才敢稍微的抬起頭來,只是雙眼落進袁洪頭頂的那三片雲光之中後,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此刻那三片雲光比袁洪初來之時卻又交融了不少,只見那青,白,黑三道雲光之中似乎又多出紅,金二色,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那雲光之中,不時有金盞。琉璃,弓箭。魔神,鬥士,花海,紅蓮,天龍,飛天的虛影。只是往往都是一閃而過,再要仔細看時,那裡還有一點殘影?
這樣看了片刻,王涵芝地心境
極為平和,不知不覺間修為就又上了一大成。
「走罷!」突然間傳來袁洪地聲音,陡然一驚,王涵芝立刻便回過神來,只是此刻再想方纔的情景,那裡還有一點印象,抬頭望去。那雲光依舊,果然已經找不到方纔的感覺了。
「我這只怕也不下於佛陀傳道了。嘿嘿,只不過,天女散花,舌燦金蓮,西方教的本事,我卻也不屑去學。」袁洪卻不再多說。那雲光一動,將自己二人都包裹在裡面,一邊修煉,一邊朝著黑風山天姥峰的方向去了。
「唉,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雖說是未曾違了師尊的法旨,到底是有些牴觸,心中不安。」一手揮去眼前地雲光,那雲層之內。隱約間還可以看到在空中飛遁的五色雲彩。
「這也沒什麼難的,前日就知道那萬毒山的弟子走了歪道。無當姐姐念著當日的舊情不忍出手,但你我三人到底是掌教大老爺立下的執事,掌管著截教門下三千弟子的言行身家,自然是要做這惡人的。」
「如今這行事,倒也不能就去,只說我們三人尊了大老爺法旨不能出島,借助袁道友之手清理門戶,這是在情理之中的,想來大老爺也不會怪罪。」見雲霄娘娘心神不安,碧宵出聲勸道。
「我在乎的倒不是這些,掌教師尊學究天人,既然是吩咐我等不可輕動,自然是有不為我們所知地道理。只是我念著往日情分,袁道友既然求到門上,又算出他這次是大有凶險,卻是不忍不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既然做出此事來,便是日後如何我也不會後悔,倒是我們三人一體,日後真將下什麼災禍,怕是兩你們兩個也要受我所累,這樣我於心就何安?」
雲霄娘娘轉身做到雲床之上,她道行既高,法力也深,實是三界中近幾萬年來少有的出類拔萃之人,自修煉之初,便沒犯過什麼過錯,一身地仙骨,行事又極為穩妥,一直都是三人的主心骨。
只是這次卻難免為情所累,暗結珠胎,就算明知道暗助袁洪對自己以後的修煉大有阻礙,卻也忍不住出手。
修煉到了如今的境界,輕易不會生出魔障,但這魔障一旦生成就又是非同小可,沒有辦法迴避,只能是正面的解開心結。
所以,對於自己這份感情,雲霄從未想過要隱瞞什麼,而是堂堂正正的面對。
古往今來地情劫,都是煉氣士最為難渡的一關,雲霄起初是自己心中有些不服,再加上也的確是對袁洪有些好感,這情劫來時才沒有做什麼防備,坦然受了,不想今日果為所累。
這次出手,就等於是為自己憑空尋來了無數的魔障,將來還要靠自己一一前去化解,但她自生來便與碧宵,瓊宵二人氣機相引,這樣一來,雖說等於是將自己的魔劫與二人平分,易渡了許多,但也要耽誤二人的不少修行,心中自然是有些愧疚。
「姐姐這是說地什麼話?自開天闢地已來我們三姐妹便是同於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日若是你遭了劫難,我們二人就算證得混元又有什麼意思?」瓊宵心直口快,聽見雲霄之言,立刻便忍不住反駁。
「三妹這話是極是的,姐姐的話,卻是有些生分了,三仙姑便是三仙姑,少了一人那裡還叫什麼三仙姑了?」不待雲霄開口,碧宵也在一旁接道。
「呵呵!我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那日我故意受了情劫,一來是心中不服,想要試試自己的根性究竟如何?二來卻是有意要受這一番劫難。」
「我想你我三人早在千年之前就已將法力修煉圓滿,卻很難再進一步,若是這次順利的渡了這場劫難,只怕因禍得福也未可知。」雲霄端坐在雲床之上,滿臉都是安靜平和地神色,沒有一點點為即將到了的劫難而擔心地樣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然是這個道理。」碧宵,瓊宵二人也都上了雲床,三人頭頂上的雲光漸漸交織成一片,不再言語。
「這次我卻是承了三位仙姑的大情,將來還不知道要如何相報?」袁洪二人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趕到了天老峰的老巢之中,仍舊是在煉妖壺隔離的世界之中,四周都看不見半點星光。
「你先去大殿之中等候,遇見有人問你也不必答我,只管前去就是。」方到地頭,袁洪吩咐了王涵芝一聲,將足一頓,便朝後山中黑龍的巢穴飛去。
「已經過了半日的時間,這黑龍的事倒是耽擱不得。」袁洪來去如風,只一轉眼就到了黑龍靜修的山洞之中。
「我已經答應了你的事,自然是不會反悔的,你又來怎地?」那黑龍憑白受了袁洪的算計,此刻雖然是不得不幫著渡劫,但真見著袁洪本人,那裡會有一點好話。
「嘿嘿!」袁洪冷笑兩聲,也不理那黑龍的嘲諷,他之所以敢這麼放肆,一來是自己現在有事相求,不得不借重於他。二來則是如今自己的神通輕易還滅不了他,勉強為之的話,就算能讓這黑龍形神俱滅,自己也會被他臨死前的反擊打成殘廢。
不過,眼下有了混元金斗在手,這一切卻又都不同了。
「我來自有我來的道理,這你不必著急知道。倒是有一件關係著你的生死大事,我很好奇你會怎麼處理呢?」袁洪輕聲說道。
究竟不知這黑龍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