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路帶著無比驚艷的刀光滑出,因能極於道,故能極於道。*式刀招,是極於道之刀招,論威力。或者並不在完美拔刀術之上多少,完美拔刀術本來就是至凶至險的刀招,但是也不會差。
極於情極於道之刀招,與通天教主的四劍流劍招,其意境幾乎是同樣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通天教主的手飛快的抖動幾下,四柄劍幾乎同時彈出鞘來,四劍齊出抵住這一記刀招,爾後,通天教主問道:「我這一招。應當還是才開發不久吧。」
萬古回應。
「這一招很有意思,若是發展到後面。幾乎可以和我的四劍流相比。」通天教主言道。
「不,我沒有打算發展這一招。」莊萬古把裂夢刀合入鞘內:「這一招僅僅是為了記憶,記憶那逝去的歲月。」
「這樣啊,完全是記憶當中的招式。」通天教主低聲喃喃的言道,與莊萬古類似,通天教主也有這樣的招式。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大。只是,通天教主也不會再去用,因為,那是一段記憶。
「你們兩個。要試招也差不多了,一起來喝酒。」鎮元子在一旁坐在墳碑前:「不知為何,今天特別想喝酒,既然來了,就一起來喝酒。」
「也好。」通天教主言道。
鎮元子、通天教主,莊萬古三人,坐在墳碑前,鎮元子顯然並不常喝酒,第一口還差點被嗆到。通天教主嘲笑道:「唉,這麼多年還不會喝酒,鎮元子。你怎麼混的。」
莊萬古也正在喝酒。腦海當中,不由思著過往的一切。神思萬里,灌酒於此。
開始喝的時候。鎮元子還喝著不順暢。但是馬上越喝越順暢,面色潮紅,為了體會醉酒地感覺,鎮元子沒有用法力解酒,那種醉意是越來越嚴重:「哪個說的,醒酒可以解愁。一點也解不了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通天教主當下笑道:「你要借酒澆愁。沒用。如果有用的話。那我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鎮元子啊鎮元子。一起來醉一場吧。」
莊萬古喝著酒。長歌而吟:「人進苦年傷痛不盡,酒入愁腸滋味無窮!酒燒頭。只燒少年無知憂,天下愁。哀我傷悲恨悠悠;酒是知已愁是友。血海愁,痛楚受,點滴伴我杯中酒!」這是莊萬古以前看過地一著詩。
莊萬古站起身來,拍拍衣衫,離去。
鎮元子和通天教主沒有起身相送。在這等人物之間。又何需送,在走之前,莊萬古還可以聽到鎮元子與通天教主地聲音:「時也,命也。」
是的,或者,這便是命。
在那茫茫地蒼穹上,似乎隱隱的有一種即為天命,天命不可違,人與聖人,都是在蒼穹下的螻蟻,所不同者,便是有地螻蟻大些,有的螻蟻小些,如此而已。
眾生皆苦!
落霞島上,一大堆的酒罈子,鎮元子和通天教主這兩位,還在那喝酒:「來,通天。乾一罈,說實話,到如今,我們兩個,都是失敗者,可憐到一處去了。」
「去,我比你還更可憐一些。」通天搭著鎮元子的肩膀。
愁時喝酒催人醉。
那墳碑靜靜肅立,通天與鎮元子都醉倒在之前。
落霞島上,陰雨綿綿,桃花正艷。
落霞島之戰。已經過去十萬年了,那一戰並沒有留在史冊上,那一戰並無觀眾,鎮元子算不上,他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那一戰,那一戰只算通天和莊萬古之間玩上一手。
此時最註明的一戰,還是莊萬古與接引道人的大戰,那一戰在無數仙山洞府中流傳著。當然,在人間地記載當中。是沒有那一戰地。現在的人間,甚至連昔年地商周之戰也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地五朝。已經不再是昔年的王朝,十萬年地滄海桑田,人間不知換了多少王朝。現在地王朝叫鐵氏王朝。聳立在大地上,正是開國不久,國力正雄,這時在人間,也有各式各樣的妖王。
這些妖王實力並不高。多是撼天級,有個鎮天級就相當了不起了,這時地情景。有些像莊萬古剛穿越來的時候,並非是沒有牛逼人物。只是牛人們,在大劫未至地時候,根本不會出現。
撼天級橫著走,鎮天級幾乎無敵,便是此時地情況,連天庭也沒有什麼高手在,鎮天級便可以大鬧天宮。
歷史,總是在循環著的。
南華天中,莊萬古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因為這時候差不多,就是前去北邊大宇宙的時候了,此邊大宇宙即將生化。莊萬古要去那北邊大宇宙。身化鴻均。成就無上大道。
對於遠古大宇宙這呆了一百多萬年的地方,莊萬古總是有些感情的,同時亦是在感歎,當年地玄門師聖風不惑,到是相當有本事,算到了自己的北極至聖之相,北極至聖不是北極成聖,而是北極成為聖人當中的至者——身化鴻均。
微微一拔衣裳,莊萬古站起身來,吩咐身邊的弟子劉玄:「我將先去北邊大宇宙,待得機緣一到,天地一開。便會回這南華天,讓爾等皆去北邊大宇宙。成就無上大道,立先天第一教。」
玄言道。
「你把這事轉告給其它人吧。」說罷莊萬古便向大循環直飛而去,在快出遠古大宇宙時,突然的心神一動,似有故人來,當下便虛浮於天空之上,但見在地面上正有兩位人物在打鬥。
這兩位人物,一位不認識,看樣子妖氣縱橫,應當是地面的妖王,是個鎮天級的妖王,看起來到是瞞厲害的。那妖王口中喝道:「勿那楊戩。你成名雖久。但是我牛角妖王又豈會怕了你。」
這牛角妖王地對手正是楊戩。楊戩輕鬆的揮動著三叉兩刃刀。相當隨意的壓制著這牛角妖王,而且此時莊萬古亦是看出來了。楊戩根本就是在玩,而且是把力量壓制到十萬分之一地地步在玩。
感應到莊萬古由天空上傳下來地氣息,楊戩沒有再玩。輕鬆了當的把那牛角妖王踢飛萬里。這一刻才拿出了些本事來,大約有萬分之一的本事,那牛角妖王也是一愣。沒有搞懂楊戩為什麼會突然變強這麼多,那一瞬間的氣息太恐怖了。
但是。這也僅僅是楊戩萬分之一的實力而已。
下一剎那,楊戩手持著三叉兩刃刀。站在莊萬古的身前:「南華真人最近清修大道。到是很久未見。」
「楊戩你到還是有興致,把力量降到十萬分之一。壓制這些妖王玩,剛掐指一算。你還在天庭,而且在當著什麼天庭麼一戰將,這樣玩很有意思嗎?」莊萬古言道。
「沒太多意思。只是。我本身就是戰將,未有大劫時太平靜了,所以在天庭玩了玩。當然,如果那天帝敢活得不耐煩,真叫我做什麼。我也不介意把他的頭給提下來。」楊戩相當冷酷的言道,沒有任何的誇大之舉,十萬分之一力量。便夠掃平現在地天庭、地面,這便是楊戩的恐怖。
「隨便地試手玩玩。」莊萬古微微一笑:「我將去北邊大宇宙,以身化鴻均,那個大宇宙,還有一些准聖生物。開天闢地以後有一大劫。那些鴻蒙中的准聖基本要殺光。」
「有沒有興趣去玩上一把?」
「一般地准聖。大約用百分之一地力量便可以搞定,不過也比現在用十萬分之一的力量來得舒服些。」楊戩言道:「不錯,那麼便去吧。」
當下莊萬古、楊戩只往北邊大宇宙而去,而遠古大宇宙地妖王們則高興去吧,少了一位隨手玩的殺星,天宮第一戰將的離去。讓遠古大宇宙的妖王們很是興奮了相當久。
大約也只有牛角妖王,還記得楊戩在最後一剎那爆發出來的氣勢。直接把自己踢飛到一萬里之外去。
且說莊萬古、楊戩直去北邊大宇宙,莊萬古身化鴻均,在北極宮中開壇講道,不知多少史前生物來此旁聽。得機緣者法力大進。而未得機緣者也便罷了,並不如何。
又說在這北邊大宇宙,又十萬年,盤古開天闢地,以後這些鴻蒙生物,但聽那北極宮中身化鴻均的南華真人言道:「此乃開天闢地的第一量劫,在此劫中。天數注定,生機只有一線。」
北極宮中莊萬古講道,天地之中楊戩冷立。終於開天闢地了,北極宮中有幾位聽講道的法力還可以,楊戩有些心動了。要知遠古大宇宙,因為太多准聖前來,所以靈氣被吸光,遠古大宇宙本身沒產生什麼高手。
但是北邊大宇宙不同,高手還是有些的。這些讓楊戩自己也心動了。當然。楊戩還是未打算用出真正的本事來,對手還有些料,壓制在十分之一的力量吧。
楊戩開殺,莊萬古坐在北極宮中,他自然知道,楊戩是天數注定的北邊宇宙第一聖人,楊戩現在的打鬥雖然是在玩,其實一直壓制自己的實力磨練自己,北邊大宇宙殺道聖人楊戩。
楊戩現在的特殊能力。其實莊萬古都有些感興趣,只是身為鴻均,卻不太好親自出手,既然開天闢地了,便把紅孩兒、陳鸞鳳、莊羽、莊火,自己座下的四大高手給叫來吧。
這四人當中。哪位能成聖,也未可知,天數模糊。
又三十萬年,佛教流行於北邊大宇宙。有一佛自號懷古佛,這懷古佛創下佛教。興威之極。
「這懷古佛還有些料。」莊羽手中把玩著羽扇,如今莊羽也是一方聖人:「說實話,其個人資質,實力,已經不在當年的應生之下,更在應生之上,佛教還未滅絕啊。」
「怎麼,二郎真君,有沒有興趣。」
「我只對屠聖感興趣。」楊戩冷冷的道,是的,雖然號稱是北邊大宇宙的聖人,但是楊戩經常是衝到大循環當中去屠殺聖人,現在死在楊戩手下的聖人已經到達了五個之多。超過了當年的屠聖高手莊萬古。
「怎麼聖人都沒有興趣啊,那麼只有由他發展了。」莊羽微微笑著,是的,滅掉這懷古佛如同捏螞蟻一樣簡單,所以沒有興趣。
北極宮。冰花如樹。稀稀落落,清冷無比。
莊萬古一人站在北極宮中,身為鴻均,卻是如斯的落寞。
此時,莊萬古已經知道了消息。聽說又有人去西言取經了,取經的不再是唐僧師徒,換了批人,去的是懷古佛的佛教。
但是,其目的和當年的西遊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昔年的莊萬古是妖王,現在,卻站在鴻均的位置上。
清清冷冷淒淒慘慘慼慼,微微一笑,當然,之前的淒冷什麼的只是自嘲,還沒有那樣嚴重。
對於這次的西遊,莊萬古並沒有任何想法。對於螻蟻間的行動,是沒有任何反應,還是由自己下邊的聖人去玩吧。唯一有感歎的就是,由西遊而始,由西遊而終。
大循環!
這麼多年,若說有遺憾,但是沒有再見墨非。那個孤傲清冷梅花相伴殺性奇大的奇男子。
「我失敗了。」墨非就這樣安靜、安然的負手站立著,他的臉上,無悲無喜,大了大然。這是當年墨非爭奪聖人之位失敗。
墨非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白梅枝:「這極有可能是你最後一次看到我了。」
當年墨非是這樣說的,渾然沒有想到,那還真是莊萬古最後一次見到墨非。
在這清冷無比的北極宮中輕輕的踱著步子,莊萬古析下了一株梅枝,梅枝花如香。
梅花夾著落寞。更是清香。
再見了,各位。
梅枝由手中,緩緩的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