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微笑,沙漠中行的小舟終於停止,止在一處山峽之當中的山峽,山峽當中,似乎別有一番天地,當然,風沙仍是風沙,只是沒有外面大,可以讓人生存下去。
在這山谷之間的沙漠當中,有數十風格迥異於其它處的建築,簡單的蒙古包,而在蒙古包中進進出出的,是皮膚微黑的,有些混血之人,伯樂負手,站在山顛上:「這個村子,叫沙特村,居住在這裡的,乃是北俱蘆洲大沙漠少數民族的一支。」
莊萬古並沒有管什麼沙特村不沙特村,莊萬古要知道的是,為何伯樂要把自己帶到這裡來,伯樂言道:「我帶你來這裡,是要看我的一個相當有趣的弟子。」
走在山谷的低山,轉了半個圈,便看到了伯樂所說的孩子,應當說是一群孩子,只是這群孩子當中,有一個最是顯然,這個孩子的個子比其它孩子大上一些,大約有七八歲,而其它的孩子則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這個孩子叫拉登。」伯樂道:「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啊。」
這個叫拉登的大孩子,臉上現著完全純樸的笑容,手中提的卻是一根尖刀,明亮亮的利刃,這個叫拉登的孩子,並不是用利刃刺向別人,而是把利刃,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大腿當中,鮮血染紅了這位七、八歲大孩子的大腿,一點一點地流下。但是拉登沒有叫痛,亦沒有哭,而是在笑,暢快的大笑。
「這個孩子,天生便邪性無比,不會哭,不怕痛,越是刺得深。越是笑得狠,他喜歡虐待自己。」伯樂眼中亦現出感興趣的眼神:「這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拉登顯然並不滿足只是自己刺自己,而是看向身前十多個五、六歲的孩子:「刺吧,刺吧,把刀刺向自己的大腿。你們如果想要變得更強,就要這樣鍛煉自己。」
「我們沙特村,環境條件惡劣,風沙滿天,根本無什麼水草,而且還有幾股沙盜在橫行,所以,要活下來,便刺吧,刺向自己的大腿。忍住痛苦,變得更強。去搶其它人的。」
「只是把別人的生存食物搶走,在這樣惡劣地環境下來。我們才活得下去。」才八歲的拉登顯然已經會蠱惑人心,或者說,在這行上相當的熟練,相當的了得。
在惡劣環境下的小孩更容易早點早大,而下方十多個五、六歲的孩子,更是露出了狼一樣貪婪地眼神,沒有吃的,便活不下去。這是這片沙漠的共識,搶。並不算什麼惡劣的形徑,若非是現在太少,不能去搶,只怕早就去搶了。
「刺!刺!刺!」拉登高吼著,下方的十多個五、六歲的孩子,把利刃深深的刺入大腿當中,血鮮黃沙,被拉登這樣說了良久,洗腦成功,這些孩子並沒有露出太痛的神色,而是猙獰的笑了。
那十多個五、六歲的孩子在笑,他們終於踏上變強地第一步,把利刃插入肉體,雖然是自己的肉體,而拉登也在大笑,把利刃刺入自己地大腿,流出鮮血的感覺真地很爽,自己虐待自己的感覺真的好爽,更何況,給這麼多人洗腦的感覺真好,一種完全控制了他們的感覺。拉登就喜歡這種身為上位者的感覺,縱使下方只是十來個小孩。
「既然用刀刺了自己,我們便是殺人者,只是殺人者又豈會只殺自己的。」拉登笑得好甜蜜好甜蜜,他走到沙子當中,在那黃沙當中刨出了一個人來,這是一個大活人,看著衣束打扮,看來是沙盜的樣子。
確實是沙盜,這個沙盜闖進沙特村來,本來只是趁大人不在時搶劫一番,哪料到碰到了拉登,被這孩子甜甜地笑容騙了過去,喝了這小子打來的井水,結果中了,昏迷後立即被拉登用結結實實地繩子給捆了。
「這可是完全全新的人啊,我們要成為殺人者,去搶劫其它人,就要先殺人試手,大家都是好朋友,那麼來殺吧。」阿登用才刺過自己大腿的刀,狠狠的刺進了沙盜的手上,鮮血飆濺,由於有阿登做第一個,而且這沙盜根本反抗不了,那些才刺過自己,被血染紅了雙眼的孩子,高喊著「殺!殺盜的身上。
沙盜並沒有死,只是無論手上、腿上還是胸前,都被刺了無數刀,而之所以沒死,便是因為阿登用了一枚來自伯樂的丹藥,可以讓其暫時的不死,只是越是不死,痛苦越多。
十多個五、六歲的小孩,手中都染滿了血腥,拉登卻不滿意:「你們的殺人方法,太弱後,只是一昧的去刺,哪裡只有這種啊,應當學我。」阿登用明亮的彎刀,狠狠的刺下了沙盜的胯下。
慘痛聲直震九霄,「殺啊——」相當有蠱惑性的話語,拉登越殺越開心,他身後的十多個小孩,也是越殺越開心,沙盜的鮮血飛濺,直濺在那十多個小孩,本來絕對不當染血的手上。
原本清澈的雙眸,此時早被血紅的殺意充滿,果然是殺殺殺殺殺。
越殺越開心,越殺越興奮。
「我們都是好朋友,以後一起去殺人,去搶劫,把別人的財寶搶來,把別人的妻兒搶來。」拉登高吼道,其它的小孩,也應附於他:「我們都是好朋友,一起殺人的好朋友。」
「拍,拍掌聲響起,伯樂在拍掌:「真是刺激啊,這麼多年來,我收的徒弟當中,就這個最有意思,也可能是未來最強的,無論是上帝、撒旦還是真主,苞丁都比不上。」
「阿登啊阿登,值得我期待你。」伯樂大笑,站在山上看著山谷當中,看著在風沙當中,滿臉染血的拉登,他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徒弟,真是太對他胃口了,猶其是那
們都是好朋友。」
莊萬古的一雙雪眉越皺越緊,他已經想殺拉登了,拉登此子,以後定當為魔星,若是留著,只怕也絕對是為害一方,在赤龍吞血劍出手的一瞬間,被一柄發亮的彎刀給擋住,出手的是伯樂。
赤龍吞血劍固然是邪劍,而伯樂手中的彎刀,上面刻了不少骷髏頭,顯然也是一柄邪刀,這一刀一劍在瞬間交鋒,讓莊萬古知道,伯樂的法力,不會下於自己。
只是,應當殺的人,就絕對要殺,這是莊萬古的原則,不管阻攔的人有多強大,伯樂又如何,他要殺拉登,便是如此。而伯樂顯然也不讓拉登死,彎刀幻化出一式又一式。
「你要殺拉登,完全沒有理由。」
「嗯?」
「對,沒有理由,你的理由或者是未來他會成為魔星,成為三界殺劫的製造者,但是,他現在並沒有做什麼,他做的,只不過是用刀刺自己的大腿,殺掉一個來侵害他家園的沙盜。以後或者會成為魔星,那是以後的事情,而現在他不當死,而你現在就要殺他,僅僅是因為以後他可能成為魔星,這個理由,你自己也說不過去吧。」伯樂的聲音相當的快。
「對不起,你或者是弄錯了一件事情。」莊萬古言道:「我只問當不當殺,我從來都不是絕對公平的,而現在。我以我個人地觀點來看,我應當殺他,這便夠足了。」
「你要殺他,那相當不好意思,我已經決定收他為正式的弟子,而不是以前那般,以前教苞丁、上帝、撒旦、真主,開始看他們還在天賦。但是與我要求的還有差距,所以只教了一半,而現在這個拉登,完全符合我的胃口,一定要收他為自己的真正弟子,所以。我的弟子又豈能給你殺,如果你一定要殺,便由我這打過去。」
一邊站的是北嶽天帝莊萬古,一邊站的是萬人之師伯樂。
「今天,我想看一看堂堂地北嶽天帝的本事,赤龍吞血,瞬步,空間鎖定,空間毀滅。」伯樂隨便的活動了一下筋骨,仍然是漁人打扮。但是現在準備出手後,伯樂的氣息就與之前完全不相同了:「我還想叫你看一件事情。便是我的本事,估計你也好奇。為萬人師,懂天下藝的伯樂,什麼才是我地真正絕強本事。」
莊萬古銀髮亂舞:「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或者現在除去拉登,對於現在的拉登並不公平,但是,有時候,世事是不會公平的。完全是直覺的感覺要殺掉這一個人。
殺機一觸即發,在莊萬古與伯樂這兩個強者這間。
拉登跟過伯樂一段時間。自然可以聽得到莊萬古與伯樂的對話,只是拉登的臉上並沒有害怕,他並不害怕,他知道那個銀髮的人很強,知道自己的命懸於一線,只是拉登突然發現,命懸於一線,有一種更加更加刺激的感覺,比上之前的刺自己,刺沙盜還要刺激得多,拉登知道,自己真正地喜歡上了這種命懸一線的生活。
那種刺激,那種過癮,刺激得拉登都往自己地左腿再刺上一記,兩隻腿都血淋淋的,但是這種感覺好爽。
「上算五萬年,下算五萬年,區區十萬年,盡在指掌中。」囂張地話語,由山谷之口傳來,山谷之口,古來稀坐著一隻毛驢,毛驢一步一步爬上山,古來稀坐在毛驢上越來越近。
「參見北嶽天帝,參見萬人之師。」古來稀的身份是玄門師聖,雖然通命算,大衍神算,但是,身份與這兩位的差距,仍是有些大。
「這個叫拉登的嗎,你們在爭殺與不殺他的問題嗎?」古來稀道:「伯樂,你要保他,你要當他的師傅,只是你想過沒來,拉登會不會想殺你,你有沒有被自己徒弟殺的覺悟。」
伯樂沒有沉吟,馬上問:「拉登,若是你有機會殺我,得到我的全部法力,你做不做?」
「當然不做,我最敬愛地便是師傅,怎麼可能會做。」拉登的回答亦是相當地快,沒有一絲延誤,臉上掛著純純的笑容:「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說得斬釘截鐵。
「很好,古來稀,看到沒有,我的徒弟不會想殺我。」伯樂看著古來稀,血,飛濺,頭顱,飆起,拉登的身子已經沒有了頭,出手的是伯樂,兵器是那柄邪異的彎刀。
伯樂看向正往地面落,根本學沒有反應過來的拉登:「拉登,你不應當毫不猶豫的,面對著那個問題,會毫不猶豫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大正大義,大智大通之人,一種是大奸雄,大梟雄,陰沉之人。」
「你絕對不是第一種,而是第二種,若是你回答有一絲猶豫,考慮了哪怕一彈指,我也不會殺你,但是你連一彈指也沒有考慮,看來以前你早就考慮過這問題,這樣我就不得不殺你,不然以後你有機會一定會殺我,而且一定是佈置得很密。」
還在濺血的頭顱落在沙地上,「所以,我要殺你,不過做為我的弟子之一,而且是帶著極大期望的弟子,我自然不會讓一個個人走,我會帶你的部下和你一起去陪你的。」
伯樂輕輕的彈指,剛才還在高喊著好朋友的一群小孩,全部被伯樂秒殺。
好朋友,真的是好朋友,用刀一起刺自己,死都在一起的好朋友。
莊萬古與伯樂這次的會談,顯然因為拉登的變故,而談不下去,莊萬古逕自往西牛賀洲而去,伯樂在出了山谷之後,直往仙界而去,爾後亦自不知所蹤,這個內藏沙特村的山谷,似乎暫時的恢復了平靜。
古來稀微笑,笑得神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