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繁天星辰,只是那幽暗星黯淡下去了,與之相極星也無那樣明亮,兩雄對峙的時代結束,又開始了百家爭鳴之時,群星齊發光芒,引動天地殺劫。
接天樓實乃是紫微皇城當中的第一高樓,莊萬古盤膝坐在接天樓之上,這一刻,似乎與天地相挨得極近極近,呼、吸,呼、吸,運轉週身法力,凝煉那大周天。
便在神念周遊三界之時,感覺到幽冥界中傳來一股強大無匹的能量,這股能量相當的熟悉,赫然是幽冥教主的能量,難不成幽冥教主還沒有死,莊萬古微驚,當下掐指一算,已知其因,原來那是幽冥教主死前存餘下來的能量。這股能量感覺到莊萬古的神念,飛快的向莊萬古靠來。
能量近身,如同河流歸海一般,被莊萬古吸收進身體去。
「莊萬古,我在看著你,在三界的各個角落注視著你,看你的理念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幽冥教主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他附於神念當中的最後聲音:「你還未凝煉大周天,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把神魔界的輪迴之力都傳給你。」
「原因只有兩個,一、看你相當的順眼,你配接受我凝煉了這麼多萬年的輪迴之力,而無論是奈落還是蚊道人都不配,他們沒有那個資格。」
「第二,我想看一看,你還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多遠。你還能立在金字塔頂峰多久。」幽冥教主地聲音終絕,而幽冥教主不知凝煉了多少萬年的輪迴之力,也被莊萬古吸入體內。
輪迴之力是一種相當強大的力量,可以把敵人硬生生的拉入百千世的輪迴當中,以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削弱其法力。有輪迴之力入體,只覺本身法力一時增加了相當多,但覺體內法力如同洶湧的海水一般。
「多謝了。幽冥。」莊萬古虛空一按,大夢劍驀然出現,大夢今日方覺曉這一招,已經學會運用了,只可惜石鍾山被毀,不然可運用大夢千年方覺曉。那便更加的強大,大夢千年方覺曉,可是暫時變成聖人地法門。此時莊萬古只覺法力雄渾到極點,而此時,天已破曉,黑暗已過,這回吸收幽冥教主最後特意留下的輪迴之力,並未花上太久時間。
天既然以破曉,那便不再打坐,而往人教的中軍大帳而去。時間拖得差不多了,三教首腦商議。今日便是大軍並發,攻往菩提國的日子。菩提國有四十九城聯防之說,若有玉皇大帝、燃燈佛、九葉教主三人坐鎮,也相當難攻,只是……
三教大軍同時進發,同時攻擊三座城池,逼得玉皇大帝、燃燈佛、九葉教主分派三城,而並不是在一城當中,莊萬古這路人教大軍。而對的就是九葉教主守的破碎城。
莊萬古在城下往城上看去,赫然見到了九葉教主。九葉教主亦相當乾脆:「你來了,既然你來了,我便走。」九葉教主身子往天上提,瞬間消失在冥冥地青空當中,破碎城已經無主,須菩提祖師可以捨棄紫微大帝這個棋子,九葉教主便可以背叛須菩提祖師,正是一報還一報,在背叛之前九葉教主還陰了須菩提一記,在大戰前走人,讓破碎城無防守大將。
如此機會,莊萬古又豈會放過,自悠然負手往城牆上空走去,那城牆中縱是有不少佛兵、羅漢、菩薩,但如何可以擋得了莊萬古半步,所有出招攻擊的,被莊萬古輕輕一揮袖,俱成粉碎,無有活命。站在城牆上,又往那城頭駐大旗的地方殺去,再多羅漢、菩薩、金剛,在莊萬古看來,亦不過是螻蟻而已,連鎖天級也沒有半個,這樣的陣容,如何敵得住莊萬古。
一路殺過,莊萬古只是輕揮大袖,這一次,終於出手,伸出白晰的右手,拍在刻有菩提二字的大旗上,這一刻,大旗化為飛灰,此城已下。相差級數太大,就不再是數量能夠彌補的了,擊殺眾多菩薩、羅漢,便和擊殺螻蟻沒有什麼不同。至些,再無菩薩、羅漢敢動手,立即往其它城逃竄而去。
人教大軍閃電一般的攻下了破碎城。而菩提國是四十九城聯防之法,一城破,而其它城也不再安全,再加上其它城也沒有得力的高手,被人教大軍順勢攻下,也不知佔了多少城,破了多少城。當然,之後莊萬古便沒有再度出手,再度出手的事情就交給諸多弟子去做吧,有紅孩兒這十三弟子中最強地壓陣,想來定是無事。
九葉教主的臨陣背叛,使得菩提國經營良久地四十九城聯防之法,成為空談,一下子便破掉,九葉教主這一招到是弄得夠狠,消息傳到玉皇大帝與燃燈佛處,這兩人顯然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玉皇大帝守的城池為模糊城,燃燈佛守地城池為光明城,這兩城相隔極近,當時闡、截二教選擇這兩座相當靠近的城池攻擊,便是因為闡教沒有准聖坐鎮,雖然吞天級眾多,趙公明也勉強坐鎮兩大教。
「九葉教主這一招夠狠的。」玉皇大帝有些無奈的苦笑,九葉教主此人出來未久,所以眾人都不知他的行事風格,結果……,不過玉皇大帝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反正這次是幫須菩提祖師,幫不了的,自然不幫便是,以自己的修為,若是刻意要走,還沒有人能留得下自己。准聖交手或者可分高下,可是一意不分高下,專門逃走,除非差距過大,不然也無法分個勝負。
便在玉皇大帝這樣想的時候,他已經在模糊城下看到了人教地旗幟,人教的旗幟上面大大地刻著一個人字,其下才是小小的莊字,這些兵馬,全是北嶽山的兵馬。
模糊城之所以稱模糊城,但是在建城之初布下幻相,這幻相便可以攔截住一般的士兵,但無疑,對於強者這些幻術之類的,是沒有絲毫作用的,論起幻術
個比得上此時吸收了幽冥教主輪迴之力的莊萬古。
模糊城這方便頓時相當的尷尬,一邊是人教大軍,一邊是闡教大軍,闡教大軍吞天級便有四位,也是相當的難惹。玉皇大帝不再認為自己能守住此城,已經有了決斷。
人教大軍那方,緩緩的踱出了銀髮鶴氅白眉的滄桑男子,玉皇大帝與北嶽天帝,早就識得,自然不用過多的介紹,莊萬古立在人教陣前言道:「闡教之人,這模糊城歸我人教應付,爾等去助趙道友攻那光明城。」
莊萬古既然這樣說,闡教之人自然從命,更主要的是,對於攻打燃燈佛的城池,闡教之人相當有動力,要知那燃燈佛,是闡教的最大叛徒,以副教主之尊而叛亂,這種以副教主的高位而叛的事跡,也只有燃燈做得出來,故而莊萬古一說,闡教四大吞天級,自然是欣然受命,率領大軍,往光明城去了。
莊萬古看向玉皇大帝:「你我再相見了。」
玉皇大帝微微一歎,雖然心中只有挑戰元始天尊一個目標,但是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又豈料得到,會在這等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與莊萬古見面,想及此,亦不由不歎上一聲。
莊萬古緩步向玉皇大帝所立的城頭踏來,並不含一絲殺氣,莊萬古和玉皇大帝不是對手,從來不是,自從瑤池那次相會之後。玉皇大帝立在城頭。他等著莊萬古步上城頭。
「你地目標非是我,我的目標也不是你,而此時交手,也全因為菩提教立教之事,這番菩提教敗亡在即,玉皇大帝你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然不會再為菩提教賣命,所以。我們沒有交手的必要。」莊萬古侃侃而談。
玉皇大帝失笑,待失笑完才道:「本來我的打算,是立即遠走高飛,我的命只歸屬於我自己,不會替任何人賣命。不過聽你的口氣,似乎我們不用打。可以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模糊城的城上方,天空雲中,那雲上不好放桌椅,莊萬古隨手一攝,攝來一顆天外隕石,還冒著燃燃的火焰,莊萬古與玉皇大帝把椅子、桌子都攝到天外隕石之上,桌上有好兩壺酒。
玉皇大帝絕對沒有試過粗豪地飲法,昔時的三界第一天帝,自然是養尊處優。莊萬古亦客隨主便,以精緻的瓷杯裝酒。也不豪飲,只是小口小口的飲著:「乾杯。」
小口的飲完佳釀。莊萬古與玉皇大帝對視著,啞然一笑,在諸位天帝當中,莊萬古識得最久的便是玉皇大帝,待得其它諸位天帝盡亡,除了那從不管事地后土娘娘,認識的六御當中,真正存在的也只有玉皇大帝一人了。身為三界第一天帝。還能活得這樣久,便是真有本事之人。莊萬古亦有些佩服玉皇大帝。
「說起來。這模糊城的戰役,沒有必要打下去,一定是我勝,玉皇你認為正確否?」莊萬古凝視著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微微一笑:「對,這一戰確實沒必要再打下去的必要了,無論如何,也是我輸,輸了便是輸了,沒必要不承認。」
「能夠坦然面對失敗,坦然說輸的人,便更有可能會成功。」莊萬古手中撫摩、把玩著精緻、光滑、潔白的酒杯:「只是光明城那一戰則有得打,燃燈佛或許不想打,但是趙公明對於順手了結一下舊怨,只怕相當的感興趣。」
「依照趙道兄的本來話說,雖然對殷商之際的那樁舊怨,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如果可以順手了結到一樁舊怨,又何樂而不為呢。」
聽得莊萬古此言,玉皇大帝失笑道:「簡單地來說,你要說的,便是我們坐在這兒喝酒,看戲,看一看趙公明與燃燈佛那一戰,到底打得如何?精彩到何等層次。」
「然也。」莊萬古點頭。
水鏡術已經撐起,以此時地法力,撐起的水鏡術,寬足足百丈,長亦有二百丈,可以相當清晰地看清光明城發生的戰鬥。光明城中,已經是闡教、截教圍在城外。
趙公明穿著厚厚的皮裘,輕輕的咳嗽著,便是一個病鬼,而趙公明背後,其手下的四大仙官,招寶天尊蕭升,納珍天尊曹寶,招財使者鄧九公,利市仙官姚司君,則在遍地撒錢,不停的撒向仙界、地府、人間,無限光明也被錢阻。這樣的病鬼身後漫天是錢,趙公明的神色依舊有些疲倦地模樣,淡淡的看著城頭地燃燈佛。
「燃燈,我上番下戰書給你,結果你連應戰的勇氣也沒有。」趙公明輕輕的咳嗽著:「既然如此,殷商之際,你為何還敢招惹我。若無勇氣,便夾著頭活一輩子好了。」
「原來以為你只是偽君子,現在看來還是無膽的偽君子,原來我還是高看了你。」趙公明微微的一歎,燃燈佛立在城頭:「趙道友,殷商之際那樁舊怨,乃是順應天數,我亦是不得不為,趙道友修的是道門大道,為何還放不開。」
趙公明不再言語,只是輕輕的一歎,趙公明不喜言語,很多事情都是說不通的,但是一打架就可以得通,或許有時候,勝者是正確的,敗者是錯誤的,有時候也管用。
見到趙公明微微歎氣,燃燈佛亦知,今天只有打了,真是無奈啊,燃燈佛到是不懼別的准教主,只要不碰到准聖當中的四大高手,二十四定海珠又豈有假,只是最怕碰到的無疑便是趙公明,落寶金錢在手,二十四定海珠自然要被落掉,燃燈佛的一身法門,到有大半在這二十四定海珠上,殷商之際自己借落寶金錢落趙公明的二十四定海珠。
豈料現在反了一翻,趙公明落寶金錢在手,自己則二十四定海珠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