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老妖 第四部 第十章(2)夜半梅花飛
    梅花,雪白的衣裳,白晰晶瑩的手,插入了楊戩的胸答,滴答」一滴一滴的血落入河面上,產生血色的漣漪,圈圈水紋,楊戩的意識漸漸的走向模糊,自己便要這樣的死亡了嗎?

    墨非的手由胸膛拔出來,帶起一道血箭來,楊戩重重的往下落去,三尖兩刃刀與神鎖弓同時跌落,直往白梅花下的河水跌落而去,在模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個清瘦的背影。

    一生的記憶都由這個背影開始,風雪之時孩童之中玉泉山上,摟起了被丟在山腳的自己,玉泉山上學藝的幾十年,封神之戰後得罪聖人被重罰,亦是師傅替自己求情。

    「師傅。」楊戩模糊的要去觸摸玉鼎真的青色背影,青色背影卻如同雪花一般的碎掉,楊戩心中僅僅有兩人,除了師傅玉鼎之外,亦只有哪吒一人,只是才想到哪吒的名字,楊戩的意識就完全的模糊掉。

    墨非突然止住了手,剛才楊戩在意識模糊時喊出的師傅二字,陡然提醒了墨非,楊戩的師傅是個超級難對付的人,縱是白衣的墨非,亦不想面對著持絕仙劍的玉鼎,那玉鼎真人速度之快不下於自己,肉身之硬不下於楊戩,從來不用法寶,肉搏戰厲害到極點,麻煩至極。墨非可以不忌憚太乙真人,可以不忌憚雲中子,可以不忌憚道德天尊,只是玉鼎真人實在是。

    「果然。你怕玉鼎。」悠閒地聲音由梅樹上響起,北斗星君悠閒的坐在梅樹上,輕輕的摘下一瓣白梅花來,北斗星君是殺星,墨非也是殺星,所以北斗星君與墨非也算識得。

    「對,我怕玉鼎。」白衣如雪的墨非坦然的承認:「不僅僅是我怕,你不怕嗎。你那紫微帝君便不怕玉鼎嗎?」現在公認的吞天級三位最強的,玉鼎、紫微、碧霄。

    「而且。」墨非秀氣的雙眼危險地瞇成狹長的:「這一夜九十九泉大戰即將開始,整個灌洲這麼多獵物,我又何必一定要拼著得罪玉鼎真人的危險,去殺楊戩。」整個灌洲中的仙、神、佛都是墨非的獵物。

    北斗星君不說什麼,雖然自己和墨非有些交情。雖然他很忌憚紫微大帝,只是這墨非是典型的雙靈魂精神上有些問題,說不定他發起瘋來,只怕自己用盡全力也無法倖免。

    墨非豎起耳朵聽了一側石橋那方:「可惜那獵物被黃泉得了,算了,灌洲地獵物這樣多,便不和黃泉搶獵物了。」

    石橋那方黃泉言道:「多謝了,這獵物就歸我了。」墨非把一雙白袖負於身後,這個灌洲,現在有能力與自己一爭的。只有那個喜歡坐在烏龜上的怪老頭,除此之外。皆為獵物。

    狩獵灌洲,墨非一雙白袖如同翅膀一樣拂動。整個人瞬間不見,就在墨非人離開之後,楊戩沉入的水中開始翻開覆地的變化,不停的有水泡冒出,北斗星君隨意的折下一枝白梅花:「墨非啊墨非,你還是小瞧了二郎真君。」不過一切都不關他的事,紫微大帝會叫自己還呆在這灌洲,想看的只有四個人。真武、墨非、北嶽、楊戩。

    楊戩敗在了墨非之手,那接下來要看的自然就是墨非了。至於北嶽,在北斗星君想來,在灌洲這段時間內,是基本不可能敵得過墨非地,縱使他來日成就會有多高。站起身來,身形在白梅花中一晃,已然消逝不見。

    白梅花盛開的最燦爛處,莊萬古立於一株梅樹上,該死,右手還不能動彈,這個黃泉地能力真古怪異常,一個能力是冰凍,一個能力是枯老,而且本身法力奇高。

    剛才黃泉的斗笠自己拿下擋三界指去了,這番才見到這對手地模樣,黃泉果然是黃泉,皮膚蠟黃,一雙眼瞳也是黃色的,眉毛頭髮均為黃色,這人立在白梅花叢中,絕對的不搭調。

    「很好,你看到我的樣子,這樣你死也會甘心了。」

    黃泉至尊矛電射而至,絕對零度的冰凍再度冰封向莊萬古,莊萬古現在是打死不敢被這種古怪的矛給刺中,雷火戟架住這矛,身子微轉避過這一擊,接連又是幾十招,只能用左手的莊萬古,幾乎是處於絕對的下風。

    「噹!」雷火戟與黃泉至尊矛再度交鋒,這回是黃泉至尊矛絕對壓在上方,莊萬古則被矛上地大法力壓到快跌落到水中去了,「北嶽,今天就你的死期。」黃泉黃色地眉毛詭異的收縮著。

    莊萬古的唇角一揚,袖中一揚,只見一道寒星亮起,被方天畫戟刺中者,流血不止,只要刺中了黃泉的身上,讓他流血不止,便把自己右手被冰封的頹勢扳了回來。

    「噹」清脆的交鳴聲響起,一道寒星同樣由黃泉的袖中揚起,左手持這寒星,擋住了方天畫戟的瞬間電射,「方天畫戟,神兵,刺中血流不止。」黃泉顯然對莊萬古的武藝資料都相當清楚。

    為了奪十八重黃泉,他早就在做準備,而如今,莊萬古面對的就是這種對自己完全瞭解的可怕敵人,而莊萬古對於這黃泉則完全的不瞭解。矛影再變,「這是我的矛法,專門針對你的戟法而研究出來的。」黃泉的矛刺中了莊萬古的左肩。

    這時候莊萬古雙手皆廢,黃泉終於放下心來,北嶽是那種會在戰鬥當中突破,而且擁有幾乎完美的戰鬥意識,在記錄當中贏過北嶽的,幾乎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才有可能。像瑤池之役三大鎮天對一個鎮天,獅吼山之役碧霄完全虐殺北嶽。

    為了戰勝北嶽,自己研究他資料足足研究了五年,而且其中得了幽冥教主的提點,現在把他雙手都冰封住了,終於勝過了這個可怕的敵人,「北嶽,去死吧。」黃泉的矛刺中北嶽的胸膛。

    沒有血滴答滴答落的聲音,而且刺中的感覺不對,銀髮掩埋下的莊萬古突然抬起頭,現出他那張娃娃臉來,娃娃臉上唇角優美的上揚著,形成一個完美的微笑:「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冰凍能力,比碧霄差很多嗎?」

    什麼!」黃泉抽矛而退,娃娃臉上綻放出的完美微笑古一字一頓的道:「已、經、晚一瞬間,莊萬古的雙手雙腳,都變成了鐮刀一般的恐龍爪子。

    昔時太清仙氣重塑肉身,便沒有塑黑熊之身、恐龍之身,而是把黑熊之身、恐龍之身的能力都結合在這具人身上,同時擁有了隨時變化出恐龍四肢的能力,變化成恐龍四肢,殺傷力大增。

    變化速度之快,已經和原來完全兩樣,「吱!」恐龍之爪磨擦著矛身,矛身上直冒出火花來,黃泉這下中計,反應不及,當下右手被掀去好大一塊的皮肉。

    這第一輪衝擊完畢,莊萬古落在石橋上,變化出恐龍之爪的莊萬古,聲音中多了幾分妖異磁性,而不如原來般清朗:「你當時矛突然閃現出冰凍能力,刺中的是我的右手,現在奉還,當然,一切還要繼續。」石橋上已經沒有莊萬古的人影。

    霸王龍的速度快絕無比,破壞力亦是奇大,莊萬古繼承了這兩個特性,速度快得黃泉差些沒有反應過來,而且左手持矛完全不習慣,先受了傷再招手,這一回僅僅是十招,在左手上又掀下一大片骨肉。

    再度落在石橋上:「第二擊,是左手,和當時你攻擊我的一樣。」唇角優美而邪異,根本不像正常時候的莊萬古。「你地資料估計也計算到我的恐龍變身。只是有時候,我的力量足夠大,便足以推翻你所有的資料,如此而已。」這番用恐龍之爪,本來實力就在黃泉之上,更何況開始的時候,故意讓黃泉刺中胸膛時,用爪碎了他右手。這仗那時基本就完結了,對於黃泉這種根本極少用左手的人而言,右手被毀戰力至少減掉了六成。

    「還要反抗嗎?黃泉。」輕鬆的駕住了雙手被暫時廢掉的黃泉,爾後右手輕鬆地插入黃泉的心臟處,一瞬間心臟爆開,很喜歡這種捏碎心臟的感覺。「砰!」黃泉的身體一頭栽在河水當中去了。

    本來莊萬古是要接著出招了結黃泉,只是突然感覺到楊戩那兒河水不停的冒著氣泡,微微一想,即瞭解到什麼情況,手腳都恢復了正常情況,莊萬古立於水上悠悠的道:「楊戩,黃泉,都身受重傷地你們就鬥一鬥吧。」

    折下一枝梅花:「白梅花墨非嗎?」話聲未絕,莊萬古人重新坐回船上,那船加速直往九十九眼泉處劃去。幽幽笛聲再度響起。紅梅花墨非的笛聲可殺人,白梅花墨非的笛聲。卻只是幽幽笛聲,無絲毫殺傷力。

    笛聲響起。梅花飄落,一船的白梅花。水漸漸的變清,清流之極,可見其底,白紙一般的河底,抬頭看天,本來漆黑的天空居然成了白色,唯有那輪血月沒有受影響。仍是血紅一片。

    除了月亮除了自己以及自己這船,居然到了一片白的世界中。莊萬古載著一船梅花直往九十九眼泉而行,「余獨愛梅。」墨非的聲音響起,不僅僅是響在莊萬古的耳側,而且真武大帝、蛇將、清虛大帝、西王母以及北斗星君,無一不聽到這聲歎息。

    真武大帝雙眼微微一張,蛇將更是頭痛:「是白梅花墨非那個雙靈魂者。」紅梅花與白梅花地名聲,真武大帝早就知道,看來這次帝星之爭,雖然走了很多人,還是來了麻煩的爭奪者。

    若沒有墨非在,真武大帝自認定可奪了帝星,給手下強撐出個帝君來,天界帝君之會,兩個帝君說話總比一個帝君有份量一些。

    墨非站在九十九眼泉之外,剛才一瞬間他感覺到北嶽地氣息,號稱研究了莊萬古五年,而且得了幽冥教主大人指點的黃泉,居然會敗給了北嶽,這個北嶽有意思。

    黃泉看來亦不過是廢物,研究了對方五年居然就這樣敗了,墨非搖搖頭,不過心中未有任何地可惜,黃泉沒有狩獵得這獵物,那麼自己的獵物又多了一隻,不過現在不是管北嶽的時候了,九十九眼泉中的獵物更多。「北斗,你相不相信,只要你再敢跟在我身後,我便不管紫微大帝如何厲害,立即殺你。」墨非揚聲道。

    遠在千丈之外的北斗星君無語的搖搖頭,自己在千丈之外而且盡力掩了氣息,仍然想不到會被這瘋子發現,而且知道墨非發起瘋來很可怕,當下只有換了條路,直取九十九眼泉。

    莊萬古坐於船上,手中輕撫著梅花瓣,卻是戰意大起,很久沒有碰到可以讓自己戰意全起的對手,當然這時候莊萬古不由想起碧霄,那種時候就算戰意全起,但是也完全被秒殺,可以不論。

    船越行越近,眼見便來到了九十九眼泉外,便在此時,突見天空上一道巨大的隕石直落而下,這情景與獅吼山上獼猴王以太陽隕石降獅吼山是何等地相似,只是這塊隕石冰冷無比,沒錯,這正是獼猴王再度出手。

    獼猴王與真武大帝有些宿怨,他不知道墨非來了,以為現在是真武一家獨大,於是攝來月亮隕石,直砸向九十九眼泉,想把九十九眼泉中帝星給砸掉,獼猴王做事從來不考慮理性什麼的。

    理性,就讓他見鬼去吧,我獼猴王要做事情便做,從來不考慮那麼多,男子漢大丈夫,要做便做,縱是對方是真武大帝又如何,昔年你敢殺我手下兄弟,今日我便敢壞你帝星大計。

    冰涼寒冷無比地月亮,或者稱太陰隕石直砸而下,包含著獼猴王的無盡烈意以及狂意,神魔世界的月亮與地球上的不同,此處的月亮太是太陰之屬,冰寒無比。

    「真武,帝星我要毀掉。」獼猴王猙獰的聲音傳來,墨非悠然而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一個亂來的傢伙,文昌帝君此時剛趕到九十九眼泉。

    「不可。」文昌帝君叫道,帝星乃天應之物,怎麼可以輕易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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