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回 天妖弒魂,仙佛皆避
    汴京城中,太師文天祥自童貫與蔡京北伐後,雖然很是痛恨二賊,但畢竟同樣是為朝廷做事,北方勢大,在地仙界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在。

    不少文人士子都由雞鳴關入了北方。朝廷屢動兵戈,都是屢戰屢敗,損耗兵馬器械不說,大將也是損傷了不少。朝廷就是再有無數積蓄,也當不起這樣的損耗。若不是朝廷中確實缺乏人坐陣,他早就親提一師親征了。思索了片刻,令太師府長史領太師府事,自己卻坐上墨麒麟騰空而去。顯然是為了邀請三山五嶽的道友。

    麒麟百轉,周遊天下,霎時間就至千里之外。這一日就落在東海方丈山中,但見勢鎮汪洋,威寧搖海。潮湧銀山魚入穴,波翻雪浪蜃離淵。到處是懸崖峭壁,珍禽異獸。朝霞丹露,彩虹當空,著實一副美景。文太師歎息道:「如此美景,倒是個好自在,待到天下太平之日,倒可在此靜坐蒲團,參玄悟妙,閒看『黃庭』一卷,任烏兔如梭,何有與我,靜修玉清大道。」話音剛落,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哈哈大笑,連忙回頭看去,卻見一道人頭帶魚尾冠,身背長劍,葛衣芒鞋,踏浪而至,神情飄逸瀟灑。」申道兄。」文太師大喜。原來此人乃是在元始門下聽講的申無畏。當年與文天祥交好,沒想到在此相會。」文道兄,多年不見,你倒是當了太師,享了人間富貴,忘了老友了。」申無畏稽首道。文天祥臉色微紅,還了個稽首,道:「小弟感先皇知遇之恩。輔佐大宋四代帝王,哪裡如同道兄如此逍遙。閒看風雲變動,坐觀花開花落。」申無畏聞言哈哈大笑。好半響才停了下來。出言道:「他日天下承平之日,道兄何不與我一起。遨遊三山五嶽?豈不快哉!」文太師苦笑道:「如今北俱蘆洲李治作亂,又有玄門為其張目,國事日漸不堪,前不久連蜀山長眉道兄都沒在北方。」申無畏大吃一驚,連忙問之。文天祥忙將長眉真人與歲寒三友之事說了一番。申無畏聞言大怒道:「那玄門真是欺人太甚。想那長眉真人仁義之名傳遍三界,歲寒三友更是與世無爭,沒想到都已經沒在北方。玄門著實可惡。我申無畏雖然道行淺薄,但是也要會上一會。道兄但且放心,我現在就朝山海城一行。」文天祥大喜道:「得道兄襄助,必克北方。」忽然掃了掃島上一眼道:「平日方丈、嬴洲、蓬萊三島上道友眾多,如今今日為何如此冷清?」申無畏笑道:「道兄有所不知,就是道兄今日不來,不久我等也要去尋訪道友,前些日子陸壓老師言玄門猖狂。要受三教同伐,邀請我等出島,如今諸葛道兄等十位道友都在蓬萊島上佈陣而已。道兄何不隨我前去一觀。」文天祥笑道:「果然是得道多助。陸壓老師也看不慣玄門。既然如此,我就隨道兄前往蓬萊一遊。」申無畏滿面笑容,「請!」說著長劍當空,一道長虹朝蓬萊而去。文天祥也上了墨麒麟緊隨其後。

    那蓬萊島與方丈卻是不同,但件煙霞籠罩,鶴鹿紛紜,正是白石磷磷繞洞泉,蒼松鬱鬱鎖寒煙。碧桃花發朱櫻秀,別是人間一洞天。島上倒是有數十洞府在其中,無一不是仙家手段。一道場上劍氣橫飛,寶光瑩瑩。顯然都是仙家本領。等到接近時,果見十來個仙家正在擺練大陣,仙家中有男有女,有道有頭陀。各自都是仙風道骨,見文天祥坐墨麒麟而來,紛紛住了手,稽首道:「原來文道兄來了。」文天祥苦笑道:「北方勢大,貧道不得不來求助諸位道友襄助。」一道人越眾而出,只見此道人月白道袍,手握一鵝毛扇,上繪周天星辰,山川地理,神情瀟灑,正是玉虛門下弟子諸葛流雲是也!此人道法高深,論陣法更是玉虛門中之最。」文道兄儘管放心我等十人雖然本領不行,但是各有所專,想那玄門道法精妙,但是畢竟修行尚短,必然不是我等對手。更何況我等有奇陣相助,自然可破的了玄門門下。」文天祥大喜道:「不知各位道兄,陣法可已經完備?」諸葛流雲笑道:「道兄,我等擺陣威力強大,哪裡是那麼簡單就成,恐怕還要等上一段時日了。道兄可先回汴京,我等快則半月、慢則三個月,大陣就可完備。自去尋你。」文天祥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貧道就在汴京等候眾位道友了。」

    話說文天祥在方丈、蓬萊島上邀請了十位道友前來襄助,雖然尚有一段時間,但是有總勝於無。於是一面在汴京中處理政事,一面等候童貫、蔡京二人戰報。幸好此二人雖然是惑亂朝綱,但是畢竟還是有幾分本事。大軍遇水架橋,逢山開路,非止一日才到了山海城外,紮下大營。童貫與蔡京商議道:

    「如今你我二人雖然統領大軍,但是若是論真的本事來,恐怕與孟雲要差上許多。眼下老夫認為還是以監守為妙。」蔡京思索了片刻,方道:「雖然如此,但是你我再此虛耗糧草,如今朝中更是太師坐陣,此舉雖然保險,但是卻容易被太師抓了把柄。若是在天子面前說上一通,一次兩次尚可,但是日子久了,天子必然怪罪。天子降罪,你我可就吃罪不起了。」到底是官場上地老人物,將趙恆分析的一清二楚。童貫笑道:「蔡相不必驚慌,此行之前,老奴早有安排,宮中自然有人為你我說話。」蔡京聞言大驚道:「你居然讓媚娘進宮了?若是讓太師發覺,你我可就沒了葬身之地了。」童貫大笑道:「相爺,你雖然也有道法,乃是玉虛門下,而我卻是蜀山門下,雖然是一師所出,但是我乃是一廢人,所習卻多有不同。」說著隨手一晃,黑色火焰就出現在手心處。

    蔡京大驚道:「這是什麼功法?」蜀山乃是太清門下,太清大法雖然被長眉改的差不多,但是本質卻沒有改變,三味真火隱約可現地是青色,而不是黑色。童貫冷笑道:「我雖然是蜀山門下,但是那只是入宮之後方進蜀山之門,因沒了陽氣,習不成太清心法,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卻習連了天妖弒魂大法,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罷了。只不過今日情況緊急,不得不在道兄面前使用出來而已。」蔡京指著童貫道:「可是三千年前為亂三界的天妖紅雲地功法?」童貫冷冷的說道:「正是。

    當年紅雲為長眉真人所殺,但是他的心法卻留在蜀山之上,機緣之下,居然為我所得。更為厲害的,我憑借此功法,結合蜀山的陣法,還擺煉了一套大陣,名換天妖弒魂大陣,入此陣者,無論仙神魔,只要有魂魄者無不為大陣所收,魂魄皆無。就是聖人入了其中,也要留下點什麼來。也是因為我煉成了此陣,那些蜀山中人才允許我存在,否則早就被他們所拋棄,那些所謂地聖人門徒,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傢伙而已。整日的說著斬妖除魔,可是當這些魔能夠為他們所用時,又會說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些鬼話。看看,老夫如今練成了天妖大法,能擺下了天妖弒魂陣,蜀山的齊金蟬利馬從蜀山珍寶庫中提了三千斤幽冥鐵與我,供我煉成旗門。否則我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練成今日的成就。」可憐蔡京聽的口瞪目呆,完全不知所已。好半響,忽然笑道:「既然上將軍有如此本事,老夫就可安如泰山了。只要上將軍將天妖弒魂陣在山海城面前擺下,那玄截兩教門人是來多少死上多少,老夫就只等著凱旋之日就是了。」說著哈哈一笑,就出了大帳。等出了大帳之時,才感覺到背心已經全濕。原來那天妖弒魂大法修煉方法十分殘酷,每日要收取童男童女百對,用秘法取其魂魄,生吞下去,如此經歷九九八十一年,才能練得入門。等修到三味真火,散仙之境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童男童女。饒是蔡京奸詐狠毒,遇到童貫也是小巫見到大巫了。

    童貫卻不會管上那麼多,次日清晨就命人下了戰書,到了東方勝手中,自己已經命人在山海城下布下了天妖弒魂大陣。大陣功成之日,卻見整個山海城外都是被黑霧所籠罩,不見絲毫陽光。大陣中無數厲鬼的吼叫聲震驚了整個山海城,讓人忐忑不安,寢食不得安寧。東方勝召集眾將商議,道:「本相在天魔峰習藝多年,卻從沒見過此等惡陣。看其黑氣直上雲霄,恐怕不是正道所為。那上將軍童貫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居然有如此惡陣,連我魂魄都不得安寧。」谷雪豐皺著眉頭道:

    「聽聞童貫雖然是一太監,但是卻是蜀山門下,蜀山雖是左道,但也是名門大派,哪裡如此惡陣的。」東方勝歎息道:「我只所以不探陣,就是因為如此,連本相在城中都感覺到魂魄有了異動,就更不用說是身處其中。幸好此陣對雙方都是一樣,否則這山海城就要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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