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七回 化外分身現 崆峒印護身
    混沌珠內,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歲月,李玄盤坐在虛空當中,頭頂上現出三花,三花之上四足乾坤鼎古樸非常,周圍儘是混沌一片,無數星球不時的運轉起來,不過卻是毫無顏色,毫無生命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玄週身忽然大放光明,黑白太極圖有一畝地大小,上放五色毫光,金燈萬盞,默默落下,如簷前滴水不斷。金光閃閃,在空間中顯目無比。好半響,虛空中忽然傳來「吒」的一聲,李玄眼睛一開,金光射出三丈距離,對面忽見一道身影走了出來,身著月白道袍,頭有雙髻,面色微紅。那道人走來李玄身前,打了個稽首道:「道兄,稽首了。」李玄也還了個稽首道:「天有無常,日月輪迴,自從盤古開天地,元神化三清,精氣化祖巫,大巫嬴政以自身經血召喚十二祖巫,道兄雖是貧道所化,但是也是其中之一,道兄還是要走上一遭的。」道人點了點頭道:「天地五行,我祝融乃是秉天地而生,今日為道兄所化,我即是道兄,道兄也是我。你那徒弟恐怕有些劫難,還是派那猴子與貧道走上一遭,貧道先行告辭了。」說著就消失在虛空之中,而李玄則又閉上雙眼,好像是在參悟著天地間最神秘的道理一樣。

    且說那李弘受了師命下山修行,想他本是十世善人轉世,雖然如今被遮了前世,但是自身的本能還是知曉的。下了山後,在長安城內見了英姬,承歡膝下。又等李無極凱旋後,一家人又呆了一段時間,方記得李玄的吩咐。當下不敢怠慢,告別父母自己出了長安城。過了山海城,就進了東勝神州,一路行來果與山上不同,儘管也有鳥語花香,但是更多地卻是人間疾苦。想這東勝神州與北俱蘆洲卻是不同。北俱蘆洲雖然是後開發,人數也不如東勝神州密集,但是正因為如此百姓所得卻是比東勝神州要多的多,更何況的是鎮北王李無極輕徭薄賦,愛護百姓,北俱蘆洲要比東勝神州繁榮地多。

    而東勝神州雖然開發較早,人口密集,先天因素比北俱蘆洲要好,但是自從天子下了求石令,老丞相方世文告老還鄉後。朝中局勢一日不如一日,蔡京等奸黨為禍大宋,大宋再也不是當年的大宋了。李弘出了山海城。一路行來,儘管心裡為自己地父親而感到自豪,但是更多的卻是悲苦,為天下百姓而感到悲苦。救苦救難。行善天下頓時成了李玄唯一能做的。一時間善人李弘之名傳遍了整個地仙界。

    這一日,蘇州江南製造局後院,小橋流水,各種假山奇石,這裡就是被大宋天子任命為江南製造局留守朱緬的私邸了。黑夜之中,書房內,朱緬垂手而立,在他身前,一個衣著黑袍的男子傲然而立。只聽那人陰森森地說道:「朱緬,你雖然是蜀山中人,但你蜀山也在我主之下,更何況我主尚有西方二聖為後盾,你蜀山與西方諸佛交往甚深,除掉此人,也是兩家所希望看到的,要是讓那個人得了勢,嘿嘿,聽說他在人間界可是借了大無巫之手滅了你蜀山滿門,連紫青雙劍都給他煉成了寶貝。他殺了你們弟子,你殺他弟子也是因果所在,有什麼可怕的。」朱緬聞言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捏了一下右手道:「既然是上差所派,小仙遵命就是了,但是小仙也只能動一次手,畢竟對方是鎮北王之後。」黑袍人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不見了蹤跡。

    「酒保,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應該是個很美麗的地方,為何成了如今的模樣了。」李弘一身儒服,就腰上繫了一絲絛束腰,表示自己是道家弟子。到底自己先是鎮北王后裔,然後才是玄門弟子。

    「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吧!」煙雨樓內,酒保望了望周圍小聲問道。

    李弘眼睛一亮,問道:「你怎麼知道本公子是從外面來的?」酒保諂媚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也只有外地人是這麼問的,要是這周圍地人都不會問這個問題的。不光小的知道你是從外地來地,小的還知道公子是從汴京以北的地方來的。如今恐怕也只要那些地方能過好日子。

    哎,聽說北俱蘆洲那裡地人生活的可滋潤了,鎮北王屬地就是好啊!最起碼不用交什麼奇石!」「奇石?什麼奇石?」李弘皺了皺眉頭。

    旁邊的一個士子笑道:「這位兄台,難道不知道陛下已經下旨要在江南收取天下奇石,以進貢大內嗎?」李弘點了點頭,道:「這個小生倒是知道,不是說公平買賣嗎?」士子搖了搖笑道:「什麼公平買賣,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到了這裡就是由朱緬大人說的算,哪家有奇石就必須貢獻出來,前幾天聽說前門外大街上有一戶秀才家,他家屋基有一塊奇石,朱大人硬是帶著人把他家屋子給拆了,你說這種情況,還有多少美麗的地方。那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對於我蘇州來說不就是奇石、園林嗎?失去了那些奇石,也就什麼都不是了。」李弘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正待舉起杯子喝起來,卻見一毛茸茸的手從後面一把奪了過來。李弘一看卻是六耳獼猴。大喜。喊道:「師兄,你是怎麼下的山來的,老師與師娘可好!諸位師兄與師姐可好?女娃姐姐可好?」孫六彌又抓了一個桃子,在嘴巴裡吃了起來,好半響才說道:

    「這地仙界就是好,早知道早就求師父放俺老孫出來了。呆在山上沒意思。」李弘滿面微笑,有招呼酒保上了一壺好酒。猴子見狀,拍了拍李弘肩膀笑道:「還是師弟瞭解俺老孫。」說著就抓著酒壺喝了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模樣。等喝了一半的時候,猴子方道:「山裡一切都好,就是俺老孫不好。」李弘大吃一驚道:「論法力,師兄在門中也是有數的了,還有誰敢惹你?莫非是在山上不自在。」猴子大怒道:「什麼最厲害的,那山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道士,簡直就是玩火的祖宗,打的俺老孫一點脾氣都沒有,一兩個回合就把俺老孫抓了過來,說你劫難當頭,要俺老孫來保護你。真不明白,你在師父門下也學了百年了,人又好,還會有仇人?」李弘拍了拍猴子的肩膀道:「先不說這些,今日你我師兄弟喝個痛快才好。」猴子哪裡想到那麼多,當下扯起酒壺就喝了起來,兩人一下子喝了個底朝天,最後還是在酒保的攙扶下,把兩人送到了後面客房中休息。

    俗話說月黑風高殺人夜,院落中風聲一動,十幾條人影頓時落了下來。猴子忽然眼睛一睜,精光射出一丈距離,當下扯起耳中的金箍棒,推開窗子大喝道:「乖孫子,你孫爺爺已經等候多時了。」說著一聲怪叫,手中的金箍棒帶動天地之力朝眾人砸了下去。黑影中一人忽然大喝道:「他是六耳獼猴,接劍陣。」說著只見眾人擺出了一奇怪的劍陣,就著就見無數金光夾帶著聲聲厲嘯朝猴子殺了過去。」力破千鈞箍棒閃爍金光,照耀整個蘇州,一棒下去,頓時氣浪翻滾,整個蘇州都顫抖了兩三下,一道尺深的壕溝出現在院子當中,對面的一個刺客也不知道化成什麼了。

    「好厲害的猴子,快跑。」一個刺客顯然是領頭人,一見形勢不對,趕緊向同伴說道。自己立馬朝外飛了出去。而剩下的刺客也紛紛向四面跑了出去。

    「想跑,門都沒有。留下命來。」孫六彌見刺客分四面逃跑,氣的直抓耳腮,在地上跺了兩腳,朝那個領頭人追了過去。

    庭院中,一個黑影憑空而現,望著猴子離去的方向,冷冷的說道:

    「猴子到底是猴子,性情暴躁,與你的同類一樣。」說完就朝廂房緩緩走了過去,入眼的是李弘的身影,黑衣人望了一眼,手中出現一劍,不過拇指粗,卻有兩尺長短,端的神奇,週身也是漆黑,若不是漆黑的發亮,還看不出來對方手中居然有兵器。黑衣人望著李弘冷笑道:「李弘,要怪也不能怪貧道,也是你運道不好,入了他的眼睛內!希望下次莫要做好人。」利劍好不猶豫的朝咽喉刺了過去。眼見著就能刺個底朝天,忽見李弘週身爆發出金光,金光中有一方大印,隱約可見的是其中的蝌蚪文字。黑衣人大驚道:「什麼東西。」手中的利劍再次刺了過去。只見那大印金光再次暴漲,一下子化成了實物,化做數丈光芒,灰濛濛的。狠狠的朝黑衣人砸了下來。」番天印!」黑衣人冷冷一笑。泥丸大開,頓時有一三品蓮台射了出來,潔白的光芒朝上托了上去。」砰!」黑衣人頓時覺的心神一陣顫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大驚道:「不是番天印。」

    「當然不是,那是崆峒印!」一個道人頭有上髻憑空出現在房中。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黑衣人隱約感覺不妙,朝後退了幾步。

    「哼,你殺我徒弟,我能不來嗎?」說著右手一伸,一道火光就朝黑衣人撲了過去。」你是李玄。」黑衣人聲音中隱有一絲驚恐。當下趕緊祭起三品蓮台,一道烏光飛了出去。道人也不追趕,也跟著消失在房中。

    只剩下醉酒的李弘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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