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主秀眉一挑,正要開口答應,突然聽到後面有人說話:「門主,不和他單條,這是大戰,我們沒必要崇尚個人武力,更何況,萬一您出事了,阿彌怎麼辦?」
神武門主回頭看了一眼可能因為害怕而微躬身子的阿彌和尚,沒來由的伸出手,在阿彌和尚的光頭上輕輕撫摩起來。[]
「阿彌,我知道你的心意,如果我也有個你這樣大的孩子多好啊!」神武門主收回了手,閃身飛了出去,留下一臉傻楞的武小樓。
武小樓為什麼楞住了,那是因為他收到神武門主的傳音:「阿彌,等會不要出手,找機會立刻逃走,門主以後無法保護你了,好好活著!」
異樣的感覺從武小樓的心上慢慢流過,原本就嘴硬心軟的武小樓突然有種怪異的想法,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娘,那該多好。
「奶奶個喇叭花的,我腦子想什麼呢?」武小樓一拍自己圓圓的腦袋,摸了幾圈。
神武門主傲立陣前,望著無崖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單打獨鬥?」
無崖子頓時傻眼,這叫什麼話,不過他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心中卻是怒火中燒。
以他堂堂第一教宗主的身份,挑戰一個二流門派的門主,竟然在這樣的場合,如此不給他面子。
「神武所屬,聽我號令!殺無涉!」
神武門主冷聲下令,數百黑衣門眾頓時長身而起,法寶變幻,猛地殺將起來。反而正一教等聯盟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數十人頓時失去性命。
整個戰場再一次沸騰起來。神武門眾瘋狂攻擊。聯盟這邊心中一邊暗罵無崖子這個混蛋。一邊匆忙還擊。
生死相拼。你無崖子沒事亂叫什麼住手。害得近百人死亡。
無崖子這個怒啊。就別提了。可是他卻沒有動。飛劍圍繞著他上下翻飛。面色凝重。
神武門主早已將他鎖定。氣息牽引。只要他一動。立刻將面對無情地瘋狂攻擊。神武門主也沒動。嘴裡呢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卑鄙地神武門。受死吧!」無崖子怒吼一聲。十一重天顛峰修為瞬間爆發。飛劍齊出。數十道劍光狂洩而出。如同猛烈洪水。直取神武門主。
害得上百同道慘死,正面拒絕他的挑戰,這是**裸的侮辱,這是**裸的藐視,不殺此人,無崖子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自己。
「哼…看看誰先死!」
神武門主左手前伸,手上瑩光一閃。一面三角形地盾牌出現在他手上,那盾牌的前端還有六根尖利的刀器。
「噹噹噹…」盾牌迎風變大,將無崖子攻來的劍海洪流擋住了,無功而返。
神武門主手掌一翻,一柄窄長細刀出現在她手中,隨手一揮。十幾道迷濛刀光飄逸而出,將無崖子的猛烈攻擊籠罩在其中。
如果星流道長還活著,一定會驚呼出口:「武曲盾?幻情
無崖子臉色更加凝重,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仙元竟然無法分辨哪個刀影是真,哪個是假?
修仙界第一大教的宗主,自然不可能只有這點本事,只見無崖子右手甩袖,十一柄飛劍激射而出。劃起道道彩虹。
加上無崖子放出的第一柄飛劍。他自己一人控制著十二柄飛劍,可見其修為精湛。飛劍抵擋幻情刀以後,立刻回返,圍繞著無崖子上下翻飛。
神武門主臉色也凝重起來,對方的飛劍有些奇怪,三柄圍繞本身上下翻飛,其餘九柄分成了三波,形成了上中下三路,而且三路還在時刻變換著。
無崖子倍感窩囊,想想自己十一重天顛峰的高手,天下第一教地宗主,今天竟然連連吃癟,還被人戲耍,成為修仙界的笑柄,心中的怒火,融山煉海,以至於本命的十二輪迴劍都放了出來。
「今日若不叫你形神俱滅,老夫就不叫無崖子!」神武門主沒有回話,揮手攻出數道真假難辯地刀光,給了他最好的回答。
無崖子縱身而上,腳踏飛劍,瀟灑從容,就是臉上表情敗壞了些,駕馭十一柄飛劍,劍光縱橫,流光異彩,連續不斷攻向神武門主。
神武門主身立虛空,武曲盾每次推動,就幻化出巨大盾體,將攻來的飛劍擋在外面,盾上六柄刀器,不時還攻出一兩次,每次都讓無崖子措手不及。
幻情刀更是青光濛濛,如夢如幻,刀光如梭,難分真假,讓無崖子格外難受。
兩人殘影連連,肉眼難分,劍氣刀光,一名九重天的神武門眾一個不小心,被絞了進去,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元神一起毀滅。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各自為戰,不時有人損落,不是有慘叫響起。ashu8武小樓躲躲閃閃,貓著腰,看起來在瑟瑟發抖,而實際上卻是在大看好戲。
只見他雙臂一展既收,融合了大鵬神羽地他速度極快,瞬間閃到一名神武門眾身後,身穿隱仙服,神武門眾根本沒有發現身後多了一人,纏神刀輕輕一鬆,隨即拔出。
神武門眾只感覺揮身一軟,眼睜睜看著對面一柄飛劍向自己劈來,魂飛魄散之時,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對手只不過是一名九重天的傢伙,自己可是修為十重天的高手。
「奶奶個喇叭花的,飛劍啊,又沒撿到。」武小樓心中狂罵,他出的力最大,飛劍卻別人一手抓去。鬱悶得不行。
而那人一看武小樓小和尚的打扮,兜頭就是一飛劍,武小樓心中暗罵,可是卻無法出手,只好雙臂一展,瞬間閃往別處。到是嚇的那人一跳,難道自己眼花了?
武小樓再一次出現在一名神武門眾地身後,如影隨形,這次他學乖了,暗運霸劍訣。搶奪神武門眾的法寶,這才將纏神刀送進對方地後背。抓起法寶,往乾坤大袖裡一丟,人立刻遠盾。毫不停留。
武小樓這邊殺人搶法寶忙的不亦樂乎,覺遠、元浩等人和正一教昊天宗的長老們卻陷入苦戰。
覺遠大師慈悲心腸,佛功高手,出手卻留情三分。雖然死死壓制一名從來沒出現過的神武門二級護法,一個十一重天的高手,可是沒有下殺手,只是不停高喧佛號。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仙友束手就擒吧!」
這二級護法長相醜陋,三角眼、蒜頭鼻、血盆大嘴。他也不說話,只是死命地攻擊。狠辣猛烈,本來就醜陋的老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獰裂。
元浩修為已經進入十一重天顛峰,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對手修為,並不比他差多少。同樣是一名二級護法,都是武小樓從未見過地醜陋老者。
正一教的長老和昊天宗長老的情況同樣詭異,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初入十二重天的修為,對付兩名十一重天地老者,應該手到擒來,畢竟這一重天的差距是天地之別。
可是,往往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對手都用非常詭異地招式。迫使兩人不得不自救。即使兩位長老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這樣地手法。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戰場中間響起。刀光劍影瞬間消失,灰塵和碎石漫天飛舞,武小樓感覺有些不對勁,第一使勁飛了過去。
灰塵和碎石散盡,兩條搖搖欲墜地人影出現在武小樓眼中,地上多了一個深三四丈,方圓十幾丈的大坑。[]
武小樓連忙衝上前扶住神武門主,此時她臉上的面紗已經粉碎,露出一張略顯蒼白,卻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娘們還真是好看,就是老了點啊。」武小樓心中暗道,嘴上卻關心地問道:「門主,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神武門主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沒有說話。
四周停下來打鬥的人,眼中都快噴出火來了,摟著絕世容顏,這小子幸福上天了。一名正一教弟子扶住了無崖子,無崖子一把推開了他,看到神武門主地臉,突然楞住了,隨後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熟悉呢?我說是誰滅了星星宗呢?哈哈哈,月霓裳,月霓裳,這就是報應啊!哈哈,我竟然親手傷了她。」
「月霓裳?」覺遠大師一拳逼退身邊的對手,快速飛了過來,臉色大變,「霓裳,真的是你!」
「我應該喊你覺遠大師,還是喊你浩陽哥哥!」依靠著武小樓才站起來的神武門主,勉強笑著說道。
覺遠大師臉色數變,隨即高喧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本是臭皮囊,稱呼更是隨意,霓裳喜歡叫貧僧什麼都可以。」
元浩和正一教的兩個長老也停下了手,月霓裳,神武門主,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武小樓突然心有所感,猛一回頭,幽冷的侍者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們地身後,侍者的身後還站著四名醜陋老者,正是剛剛和覺遠等人交手的二級護法。
武小樓看著覺遠大師、無崖子、元浩和長老的怪異表情,心中疑惑更深,忍不住低聲問道:「門主,他們…你認識?」
月霓裳伸手摸摸武小樓的光頭,不理那從口中流出的血絲,笑著說道:「我給你說一個故事「故事?」武小樓這個惆悵啊,奶奶個喇叭花的,這是什麼時候,要說故事,可是他又不忍拒絕,點頭說道:「好。你說,我也想聽。」
「三百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小丫頭,有幸拜了一個修仙的小門派,成為了一名修仙者,後來,我下山遊玩,遇見了一個瀟灑倜儻的修仙者,一路同行,甚是愉快。他叫余浩陽。後來,隨著我們走地地方越來越多,我們認識了更多地朋友,許多都是我們那時年輕一代的翹楚。有正一教掌門弟子龐耀…」
聽到這裡,無崖子身軀一顫,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地俗家姓名!」
「呵呵,你當年如此疼愛小妹。我如何不記得?」月霓裳淡然一笑,武小樓感覺世界瞬間增加了色彩,不由得呆了一呆,耳中出來了月霓裳的聲音:「還有號稱昊天宗第一天才的元浩,還有很多人…」
「還有,後來被人稱為一代奇人的星流道長崔星燦…」元浩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啊,還有星燦…」月霓裳眼光中突然充滿了光芒,身受重傷的她,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憶當中。
「星流道長?」武小樓懵了。星星宗的創派祖師啊,看來這裡面故事不小啊。
無崖子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哼,當年,我們五人中,修為最低地就是星流。我怎麼都想不通,一個小道童出身的他,為什麼就得到了月中仙子的歡心,當年修仙界最大的謎題就是,第一美女月中仙子月霓裳為什麼看上了一個小道童?」
武小樓摸了摸光頭,心中這個翻騰啊,說來說去,原來又是感情這碼字事,說簡單點。就是四個男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
一個蒼白精緻地臉突然出現在武小樓的腦海中,他的手也停在了光頭上。妹妹啊,你在何方?感覺心中湧出的一陣酸苦,腦海中奔騰地思念,武小樓無言了,情之一字,誰能真的說清楚。
「這個謎題沒有答案,只不過,最可惜的是,當年最有前途的余浩陽竟然出家當了和尚,可是我和無崖子似乎都該謝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和無崖子也不會負氣回山,苦修仙術,後來聽說他成為了星流道長,我們更是鬱悶,修煉的也更刻苦,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他的確是一代奇才,只是,我們不明白,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後來怎麼回事?」
月霓裳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說道:「當年,我和他比翼雙飛,無比快活。突然有一天,他夜觀星辰,有所領悟,就閉關了,我為他護法五十年。」
「誰曾想到,當他出關後,整個人完全變了,什麼都變了,竟然對我說,我們塵緣已了,以後他要一心嚮往仙道,要和我斬斷情緣,我苦苦哀求,終是無用,他揚長而去…」
一滴清淚悄然滑落,絕世容顏花中帶雨,讓人無比心酸。
突然,月霓裳的臉色變了,鳳目怒睜,銀牙緊咬,一字一字的說道:「後來,我又一次找到他,他卻一樣趕我走,我恨他!我恨他!」
「阿彌陀佛,愛之深,恨之切,星燦後來後悔了,滿天下尋你,尋你不到,最後才死心,帶著九個弟子,成立了星星宗,希望有一天你能再回去找他。妹妹,你當年去哪了?」覺遠搖頭輕歎,痛惜惋惜。
「我恨他,我發誓要報復他!我隱在山中,修煉二百餘年,修為終於突破到十一重天地境界,可是當我想報仇時,卻發現他已經到了十二重天,離成仙僅差一步,雖然知道報仇無望,可是我心不死,後來,我遇見了…啊…」
正在說話的月霓裳,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武小樓這才反應過來,只看見一柄飛劍從月霓裳後頸插入,刺破喉管而出。
覺遠大師、無崖子和元浩同時失聲高喊:「霓裳…」
浩然佛力澎湃而出,猛然攻向侍者,剛才出手的正是侍者,這位得到高僧,此時怒如羅漢,喝問道:「為何殺人?」
侍者冷冷看著覺遠,並不答話,一掌打出,絲毫不讓。
「轟…」一聲巨響,兩人修為竟然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阿彌,小…小心…他們是修羅遺族…他們想一統修仙界…這些給…給你…我終於…終於可以再見到他了…」
月霓裳艱難地說完,右手上拿著一個乾坤袋,含笑而去,剎那間,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武小樓的心中迴盪,高聲悲喊:「門主…」
「霓裳…」無崖子噴出了一口鮮血,差點昏厥過去。
元浩怒吼一聲,催動法寶,衝向侍者,為月霓裳報仇。可惜,他還沒衝到,旁邊就有一名二級護法衝了上來,將元浩攔下。
法寶飛劍,佛力仙力,四人分成兩對,拚命撕殺。
武小樓抱著月霓裳的屍體,接過月霓裳最後地賞賜,心中百感交集。往日一幕幕再現眼前,曾經的談話,為她捶腿,逗她娥眉彎彎,不知不覺間,情感在心中瀰漫。
數聲巨響將武小樓驚醒,覺遠大師和侍者在半空拚鬥,覺遠大師怒極出手,一拳一掌之間,驚天動地,威猛無匹。
身體四周,瀰漫著淡淡金光,右拳猛轟,左掌捏印,九字真言配上手印,金色拳影漫天飛舞。
侍者黑衣飄飄,掌指之間,應付得有些勉強,落於下風。飛劍飄渺,道道殘影,劍虹似血,不離二級護法要害。二級護法駕御一柄刀型法寶,到不落下風。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兩處戰鬥吸引的時候,武小樓將月霓裳輕輕放在地上,雙臂一展,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名二級護法的身後,武小樓閃電般出刀,纏神刀無聲無息刺進他的背部,反應過來的二級護法心脈被刺,揚起手掌,卻無力拍下來。
「覺遠大師,小心,他們是修羅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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