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是晚輩修仙以來所得的第一把劍,紀念意義比較大,就不送給前輩了,不知如此,前輩可滿意?」武小樓小心的問道。[閱讀文字版,請上]
「滿意,滿意,簡直太滿意了。」馬克有些癡癡的伸出粗大的手掌,輕輕的摸著到手的魚鱗刀和那根小雪白的小棍,觸之手下,鋒利的魚鱗刀甚至將馬克的手指劃破流出血來,馬克卻混然不覺,仍然緊緊的盯著這兩樣法寶,像是要用眼睛將它們都吞進去一樣。
不只是馬克,朱野也頂著老長的獠牙湊了過來,長長的獠牙不時的在這些東西上碰上一下,卻被馬克的巴掌一巴掌打開,小胡胡則聰明了許多,這會不再裝死,小心的貼著地面上爬了過來,伸手一把將那個雪白的小棍子抓起轉身就跑。
馬克怒吼一聲就要追上去,可是剛剛才跑了兩步還沒等御空而起的小胡胡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了原地,呆呆看著手上的小棍子,一動也不動,一時之間,一幫人圍了上去,只見小胡胡明亮的秀目裡滿是淚水,修長晶白的手掌也顫抖不已。
「是靈神,狐族靈神吶!」小胡胡仰天大叫了起來,手上一晃,武小樓的霸劍決都無法控制解析的雪白小棍竟然迎風變大,直變得丈許粗,十幾丈高才停了下來,雪白的小棍也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像是半透明的白玉製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柔和氣息。
「狐族靈神?」武小樓有些吃驚的看著這根棍子的變化,「靈神是什麼東西?」武小樓捅了一下小胡胡自來熟一樣的說道。
「我們狐族修練到極致,飛昇仙界的時候,都會在人間留下一具分身,是前輩留下來保護我們狐族的,這種分身越來越少,最後一具在三百年前和一位修仙高人爭鬥的時候被封死了,便是這個了。」小胡胡將秀氣的小臉貼在巨大的柱子上,一邊磨蹭著這個巨大的柱一邊喃喃的如夢囈般的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呢。」武小樓摸著下巴說道,陸語山當年講遍天下奇事的時候可沒有講到這一段,否則的話這麼好的東西哪會貢獻出來。
「這是秘密,無論是那位高人,還是我們狐族,都是不可說的秘密。」說著,小胡胡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臉都是羨慕,嚮往。
「說說,說說嘛,什麼秘密?我把東西送給你,總得有點表示吧。」武小樓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捅著小胡胡柔細的腰肢一連氣的追問道,這一下連朱野和馬克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一起生活幾百年了,可以說連對方每天什麼時候撒尿都清清楚楚,沒想到小胡胡的心裡還壓著秘密,一時之間,一溜的耳朵直了起來,甚至馬克的耳朵都顯出馬耳的原形,不停的撲魯著。
「當年我們靈神體是狐族的一位大長老幽狐掌握,每當狐族有困難的時候,都會請出狐仙靈神,可是當有一天,一位有**力,修為高十一重,幾乎踏進十二重的高人前往狐族想要請幾位狐族幫忙,說是為了心繫天下蒼生,本朝氣數已盡,需要狐族盡力去積累功德,以狐族人形之美去迷惑帝王,當年封神一戰,狐族就因為聽信了這套說辭才元氣大傷,飛昇者變得廖廖無幾,大長老哪會上當,當場便拒絕了這個提議,誰料到那高手竟然怒了,與長老鬥了起來,長老藉著狐仙靈神體將那位高手敗走,誰知那高手回去竟然糾集了門派數十好手打上門來,將狐族打散,並且靈神體也被他們封了起來帶走,從此狐族一厥不振,再難有所作為,唉……」說著,小胡胡深深的情歎,那雙大眼睛似乎是會說話一樣,深情的望著那根巨大的雪白棍子。
「儒門?」武小樓道。
「對,就是儒門。」小胡胡說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陰鬱的神色,讓武小樓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武小樓聽得儒門也是一愣,要說這天下哪個門派最大,自然是儒門,儒門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門派,從世俗到修仙,無處不存在著儒家中人,雖然儒門分成各種樣的門派,但是他們之間總是聯在著這樣那樣的聯繫,可以說最為強大的門派,當然,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說被殺了幾個弟子之類的事情是很難讓他們聯合起來的。
儒門同時也是與世俗交往最深的一個門派,往往他們都左右面著世俗當中朝代的興替,當然,打的是天道的牌子,幾次世俗權力的更替,便得儒門在世俗中的地位最高,幾乎將其它的各種法門都打壓了下去,要知道,無論是哪個門派,想要收取弟子,唯一的途徑還是世俗,世俗力量的強大直接影響著本派弟子的姿質,像那種偶遇某個極佳姿質的弟子,千中無一,常道是弟子拜師,可是師父為償不在尋找著弟子,苦求對方跟自己學藝的事情在修仙中人經常會發生,沒什麼好奇怪的。
「儒門沒有幾個好東西。」小胡胡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唉,小胡胡呀,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凡事看開點,要不然活著多累呀。」武小樓歎了口氣說道,雖然小胡胡也算是家破人亡,連家鄉都被挑了,可是起碼,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而武小樓到現在除了知道對方藏頭露尾,從不肯現出真面目之外,其餘的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靈神回歸,就是狐族重震之日,今日,紅狐一族傳人小胡胡,以吾之血,喚狐仙之靈,佑我狐族,再現上古之威。」小胡胡一臉正色的低吼著,退開兩步,十指交疊,柔軟的手指頭像是十隻細小的小蛇一樣,層層疊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晶瑩剔透的花朵一樣,甚至鼻端都可以嗅得到一朵淡淡的清香氣,讓人不知不覺之間就迷醉了。
小胡胡做了半天勢,手上打出繁複,足足幾百手的法決出來,面前的那根雪白的大棍子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正當眾人懷疑小胡胡是不是在瞎扯蛋的時候,只見小胡胡將腦袋一低,一頭就向那根棍子撞了過去,砰的一聲巨響可以聽得出來,小胡胡幾乎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這力量之大,讓小胡胡的額頭迸射一溜的血水,血水竟然只是向前迸射,全都灑在那根柱子上,連小胡胡的臉上都沒有沾染哪怕一點血跡。
吸了血水的柱子像是活了一樣,將那些血水都吸了進去,看著柱子慢慢的扭動了起來,面色蒼白的小胡胡捂著額頭裂開的傷口,臉上露出了微笑,慢慢的向後倒去,柔弱得像是一片飄葉,淒美得讓人心碎,雖然他是個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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