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仙路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十一章 小城小事(上)
    「當當……」銅鑼聲震天的響,一個尖臉猴腮的中年人拎著個珵亮的銅鑼,不停的敲打著,將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汪家懸賞,小子身患奇症,求醫不果,現誠請天下奇人異士大施神法救人於危難之間,必有重謝……」尖臉中年男子扯著比那鑼還在尖歷的嗓子大吼著,一搖三晃,連敲銅鑼,從城東向城西著大步而去。

    「咦?汪家有難,妹子,這老天都幫咱啊。」武小樓搓著自己的下巴嘿嘿的笑了起來。

    「哥,你怎麼這樣,人家有難,咱們就算出不上力,也不能興災樂禍呀。」穆生香推了武小樓一把說道。

    「切……他汪家要是沒難,憑啥帶上咱兄妹兩去南疆,只要我們能把汪家的大少爺的奇症給治好嘍,那咱們可是他們的大恩人,滴水之恩還湧泉相報呢,這可是活命大恩啊。」武小樓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咱們不成了脅恩圖報之輩了?」穆生香晃了晃小腦袋說道。

    「那照你這麼說,他汪家要是不報恩的話,不就成了知恩不報的小人?」武小樓道。

    「這……」穆生香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倒是個難題,不過怎麼才能讓自己不是脅恩圖報,卻又讓汪家知恩圖報呢?這是個難題呀。

    「行了,別想了,咱們去了就知道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呢,萬一救不回來,咱們想什麼都是白搭,走走。」武小樓說著,向桌上扔下塊銀子,拉著穆生香風一樣的出了門,等小二追出來要找錢的時候,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汪家在這小城裡算得上是高門大閥了,包銅的朱漆大門,六尺高的圍牆足足圍了十幾畝那麼大的地方,這要是放在京城可了不得了,快比得上皇宮了,不過這地天高皇帝遠,活得倒也自在。[閱讀文字版,請上]

    汪家的大門外貼著紅紙榜,上頭寫著汪家少爺的病症,不少人都在圍觀,還有些人沉吟著,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卻又不敢揭榜,免得壞了名聲,他武小樓可不管這些,看也不看的便揭了榜,守在榜邊上的家丁一愣,再看看武小樓和穆生香,年歲都不大,男的不過十七八歲,雖然壯碩,但是卻還沒有脫過一臉的青澀,女孩長髮一直垂到腿際,將臉孔也擋得嚴嚴實實,但是從身材上看,也大不到哪去。

    「哎哎,哪來到小屁孩,你們家大人呢,這可是汪家的招賢榜,怎麼能隨便亂揭,揭了榜辦不了事,可是要挨板子的。」家丁伸手就拽出了腰間的短棍來大喝著,舉棍就要驅趕武小樓這兄妹二人。

    「哼,狗東西,你的棍子要是敢打下來,我保證你下輩子只能用一隻手玩女人?」武小樓冷冷的盯著那個家丁,武小樓的仙元穩固,放到修仙界裡也算是人把好手了,尋常人哪能受得住他冰冷的眼神,只是一瞪眼,就嚇得那家丁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兩腿顫抖著,褲襠處也濕了一大片。

    「千萬不要狗眼看人低,我的本事,是你無法想像的,馬上帶我去見你們家能主事的人,否則的話,上頭怪罪下來,你擔不起,明不明白?」武小樓冷冷的說道,對付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武小樓自然有他的辦法,只要一頂大帽子壓下來,這種下人根本就擔不起。

    「是是是。」這家丁不得不收起他並不屬於他的威風,夾著兩腿,點頭哈腰的帶著武小樓兄妹二人從側門進了大院。

    一進院,便是一棵不知名的巨樹,樹木極高,葉子足有一人大小,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讓人的精神一震,可見這樹並非凡種。

    「這是我們家太老爺當年闖南疆的時候帶回來的樹種,天下少有。」家丁原本低下的腦袋再一次抬了起來,神情多了一點倨傲,似乎是想把丟的臉再找回來。

    「噢?是嘛,倒是棵好樹,只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你家的嗎?你只是個下人,本事再好,這東西也不屬於你。」武小樓淡淡的說道,頂得這家丁滿臉通紅,胸膛起伏不止,幾乎要氣得昏過去。

    「在這等著,我去通報老爺。」家丁不敢與武小樓對視,只是把他扔到樹下,快步向院內奔去,武小樓就站在樹下研究這棵來自南疆的大樹,只是從未見過這種大樹,看來看去,這樹除了多了些靈氣和香氣之外,看起來和京城的大樟樹沒啥區別。

    「老人請你們進去。」家丁匆匆的跑了回來叫道。

    「那就帶路吧。」武小樓一擺手說道,家丁在前帶路,這家丁似乎也懂些武學,走起路來飛快,每一步都跨出好遠,一般人還真就跟不上,只不過武家兄妹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踱著步子,閒庭信步之間,卻始終都吊在家丁身後不足三尺外,走了一會,家丁也看出點什麼來了,一腦門都是冷汗,不敢再顯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老老實實的腳踏實地引領著二人。

    一直走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算是走到了正房處,一個滿臉風霜,卻不失華貴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門前,眼見武家兄妹前來,連忙拱手。

    「二位奇人什麼也別說,若是能治好小兒,汪家願傾家蕩產,在所不惜。」這位汪老爺十分客氣的說道,汪家老爺久經江湖,走的又是南疆這條路,自然不會與家丁一樣狗眼看人低,這年頭奇人異士多是形像怪異,如此年青,說不定幾百歲呢。

    「汪老爺客氣,請引路。」武小樓也不客氣,他也是在街頭混出來的,自然知道,一切都要靠實力,沒有實力,哪怕將牛皮吹上天去也不會有人瞧得起,一切的尊重都是自己做出來的。

    汪老爺心焦的在前頭引著路,將二人引到這大院的另一側,先前還有些人跡,走到後來,已現荒蕪之相,靜得不聞人聲,甚至整潔的大院都長滿了雜草無人去除,再前行,已能聽到一些狂暴的吼叫聲,哇哇怪叫聲一會像是嬰兒啼哭,一會又像是野獸咆哮,怪異之極,而且周圍的氣溫一下子冷了下來,本是盛夏,卻讓人冷顫不止,連那位汪老爺也是一臉的鐵青不得不加了幾位衣服。

    倒是武小樓和穆生香對視了一眼,穆生香的眉頭皺了幾皺,微微的搖了搖頭,對武小樓悄聲說道,「哥,這事怕是有些難辦,這可不在那些陰魂小鬼,挺厲害的,我怕我降不住。」

    「不怕,不是還有哥在嘛。」武小樓拍了拍穆生香的柔肩說道,穆生香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一口氣吸下去,周圍那陰寒之氣突然減少了許多,溫度也重新回升了起來,引得汪家老爺驚奇的回頭張望,臉上也顯出一點喜色來。

    砰砰,巨響聲從前方的一座青石小屋傳來,將那牢固的青石小屋震得晃動不止,幾乎要坍塌開,那個引路的家丁更是嚇得雙腿亂顫,再也邁不開步子,汪家老爺也停了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

    「汪老爺,倒底是怎麼回事?前因後果說一下,總不能讓兄妹二人兩眼一閉,摸瞎的去整治你的兒子吧。」武小樓道。

    「自然,這是自然,唉,話還要從一年前說起,本想帶犬子去南疆見識一翻,也好早接家業,可是這一趟雖然順利,回來之時,犬子突然中了邪,整日大吼大叫不止,有時變得像是女子,有時卻又力大無窮,形同野獸,尋常郎中無法醫治,只得四處請得奇人異士,可惜奇人哪有那麼容易就請出來。」汪老爺越說越歎氣,最後更是搖頭不止,一臉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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