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錄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金剛舍利(上)
    楊天行尋聲看去,見說話者是身披紫紅袈裟,一臉凝重之色的文殊菩薩。他知道文殊菩薩在佛界的地位頗高,僅次於如來佛祖,心下不敢怠慢,微微一笑,施禮道:「菩薩,在下原本就出道於凡界的佛門密宗,對佛法雖談不上精通,卻也略知一二。羅漢神拳在密宗寶典《大日經》上就有記載,我知道也不足為奇。」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密宗寶典大日經上的確有關於羅漢拳的修煉法門,只是此羅漢拳與金剛經上記載的羅漢神拳有很大的差距,前者修煉起來較為簡單,其威力也遠不及後者,不過兩套羅漢拳卻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楊天行估計金剛經上記載的羅漢神拳應該是在凡界羅漢拳的基礎上改良而成的。

    文殊菩薩聞言悶哼一聲,沉聲喝道:「一派胡言!羅漢神拳乃我佛界的獨門功法,凡界又豈會有如此高深的法門,分明是你偷學了敝界的金剛經,做賊心虛地在此狡辯。」

    楊天行微微一怔,隨即大怒,他怎麼也想不到此番話竟會從堂堂佛界菩薩的口中說出,頓時文殊菩薩的形象在他心中一落千丈。當即冷笑道:「菩薩哪一隻眼見過在下偷學過貴界的金剛經?」

    文殊菩薩愣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盯著楊天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原本就只是臆測,因為楊天行並非佛界中人,卻能將十八滅魔手和羅漢神拳使得出神入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只能做如此推斷。可現在想來,這推斷儘管很有道理,卻是無憑無據,被楊天行一句話就問倒了。文殊菩薩本就是一個要面子的人,見楊天行使他當著這麼多同仁的面下不了台,不由更是對他恨之入骨。

    楊天行暗惱文殊菩薩瞧不起凡界佛法,絲毫不理會他又尷尬又惱怒的境地,繼續冷冷地道:「佛界佛法源出自於凡界,你身為菩薩之尊,理應數典不忘本,如今卻在這大放厥詞,口出狂言,你又有何資格瞧不起凡界的佛法?」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神色肅穆,隱含著一股令人折服的威嚴,看了眾佛子一眼,又朗聲道:「凡界佛法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貴界所繼承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就拿貴界的大梵音和小梵音來說,這兩種佛言乃是在密宗三字根本咒的基礎上衍化而生,所以它的梵音再多,也脫離不了唵、啊、吽這三個字。原因為何?乃是因為這三個字體現了一種最廣泛、最基本的佛理。唵字,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它含有無窮、無盡的功能。啊字,是宇宙開闢,萬有生命生發的根本音。它具有無量、無際的功能。眸字,是萬有生命潛藏生發的根本音。它具有無邊、無息的功能。又如貴界的十八滅魔手,其原形乃是凡界顯宗的降魔掌法。降魔掌法原有一百零八式,貴界只不過將這一百零八式濃縮成了十八式,所以十八滅魔手其實是降魔掌法的精髓部分,若論及克魔的招式卻遠不如降魔掌法來得廣博。再如貴界的大小乘佛法也是出自於凡界。菩薩,你修煉的應該是大乘佛法吧;托塔羅漢,你修煉的是小乘佛法吧,而凡界早在滅神時代就有大小乘佛法之分,那時你們佛界還沒誕生,如今這煌煌西天靈山在當時卻只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山坡。嘿,佛界雖然繼承了凡界佛法的精髓,卻未能將之發揚光大,甚至就連一些佛法的真諦也丟失了。你們一個個看似法相莊嚴、道貌岸然,成天念叨著苦修大乘,參度佛語以解救眾生,實則已是佛非佛,人非人,不知是你渡世人,還是等著世人來渡化你們,真是可悲可歎!」

    此番痛斥猶如無數的驚雷霹靂響徹了西天靈山,以致於楊天行的話音落了許久,偌大一個靈山上竟然鴉雀無聲,眾佛呆若木雞,都沉浸在楊天行無比震撼的話語中。

    良久,才有一聲幽幽長歎響起。

    「阿彌陀佛,楊施主這番話當真如醍醐灌頂,讓老衲茅塞頓開。老衲在此向施主道謝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普賢菩薩越眾而出,走下台階,緩緩步到楊天行的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起頭來時,赫然已經淚流滿面,神情十分激動。

    楊天行大吃一驚,連忙還了一禮恭敬的說道:「大師言重了,雖然大般若羅漢陣看似是敗在了我的手上,但實際上卻是敗在了佛法之下,大師不必難過。在下只是想說明一個事實,佛界佛法固然神通廣大,但凡界佛法的博大精深也遠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兩界佛法本出同源,應該相輔相成,共同進步,而不應相互排斥,引為異類。希望今日之事大師不要怨恨才是。」

    楊天行有些受寵若驚,剛才的那些話也是他一時衝動脫口而出的,目的只是因為看不慣文殊菩薩的偏激,為凡界佛法討個公道,卻沒想到會帶給這個老和尚這麼深刻的感觸。眼見普賢菩薩老淚縱橫,神情激動,他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普賢菩薩緩緩地搖了搖頭,正色道:「多謝楊施主點化,我等今日萬不敢怨恨施主。施主剛才所言或許乃是無心之言,但聽在老衲的耳朵裡卻如梵鐘鳴唱,經久不絕。老衲修煉大乘佛法業已兩萬餘年了,當初拋卻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夢想有一天能夠憑借一顆浩瀚的佛心感渡世人。可是兩萬年過去了,老衲每日與青燈相伴,與佛經共度,卻始終未能如願。老衲時常在想,我渡世人,為何世人不渡我,我不成佛或可了卻千年的仇恨,萬年的情傷。說來慚愧,剛才聽得施主所言,現在想來,老衲定是在大乘佛法面前迷失了自我,幸得施主指點,方能一掃眼前的迷霧,還我一個清朗廣闊的佛法天地。」此番話說得感人肺腑,極為懇切,足以令聞者動容。

    楊天行一時傻了眼,哪想到普賢菩薩的感觸竟然如此之深,搞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普賢菩薩微微一笑,合十問道:「施主對佛法如此瞭解,想必也曾出自於佛門吧?」

    楊天行愣愣的答道:「不錯,在下二十年前原本乃是一落魄的強盜,惡行纍纍,雙手沾滿了血腥,幸得敝師尊智慧聖僧的點化才得以改過自新,踏上了修行之路。」

    「阿彌陀佛!」普賢菩薩高宣一聲佛號,不無羨慕地說道:「想不到智慧本尊竟有如此無量的功德,能渡化出楊施主這樣的高人,老衲甚感欽佩。不知智慧聖僧師出何門?」

    楊天行心下詫異,舉目看去,發現那老和尚此時雙手合什,雙眼精光閃現,一副深有所得的高深模樣,眼神誠懇的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大師過獎了。敝師出自凡界的密宗。」

    「密宗!」普賢菩薩有些欣喜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嚴肅地說道:「施主剛才言道佛界佛法原本出自於凡界佛法,老衲深表贊同。凡界佛法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有許多值得佛界借鑒之處,老衲即刻前往凡界尋找密宗,但願能取得凡界佛經。如若能取回真經,老衲必當帶回靈山閉關引身,細心參研,希望有一天能修得正果,弘揚我佛文化。」

    楊天行大吃一驚,見老和尚法相莊嚴,神情肅穆,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對他肅然起敬,由衷地讚道:「大師真乃佛門高人,在下佩服之至。只是此去凡界路途遙遠,而大師又不知密宗在何處,不如待我見過敝師之後一同前往如何?」

    普賢菩薩笑著搖了搖頭,合十道:「不勞施主大駕了,老衲心意已決,不管此行有迢迢萬里之路,又或是遍佈艱難險阻,老衲若取不回真經,誓不再回靈山。」語氣溫和,卻有著一股凌駕於天宇之上的堅強意志。

    楊天行忍不住動容道:「既然大師如此說,在下也就不勉強了。密宗在凡界天龍大陸的長安城……」

    話還未說完就被普賢菩薩笑著打斷道:「施主不必相告了,若是老衲始終懷著一顆向佛之心,即便密宗在天涯海角,老衲也能找到。」

    楊天行愕然半晌,隨即看著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普賢菩薩朝著楊天行再度鞠了一躬,旋又轉過身去,面對著台階上站立的數千佛子朗聲道:「老衲剛才與楊施主所言想必各位佛友都聽到了吧,老衲在此向各位拜別!」說完,他合十施了一禮,轉身向靈山下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記陰冷的沉喝。

    「普賢師弟,佛祖曾有令,沒有他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靈山半步。你膽敢公然違抗佛祖的法諭,拋卻我佛靈山聖地,跑去凡界那個低等卑微之地去取經,你要置我等眾佛的耳面何存?難道堂堂西天靈山還比不過那個破密宗嗎?」文殊菩薩凝視著普賢菩薩瘦削的背影疾言厲色地喝道,他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楊天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堂堂普賢菩薩弄得服服帖帖的,還口口聲聲說要去凡界取經,這不亂套了嗎?自從六界大通以來,從凡界前來西天靈山取經的佛徒絡繹不絕,這些人踏遍萬水千山,歷經千辛萬苦,只不過是為了求取更為高深的佛法經綸,可如今赫赫佛界菩薩竟然反其道而行跑去凡界取經,這要是傳出去,佛界的威望就一落千丈,成為各界的笑柄。

    楊天行臉色微變,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文殊菩薩,心中怒火更熾,暗忖道:「文殊菩薩這老和尚竟然當著我的面說凡界是低等卑微之地,今日非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他一下不可。」

    普賢菩薩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身。待文殊菩薩說完後,他僅僅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接著便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前走去,步履越發輕盈。

    文殊菩薩一張老臉都氣成了豬肝色,目光惡毒地盯著普賢逐漸遠去的背影,內裡精光閃爍。突然,他踏前一步,雙手合十,面色莊肅,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數千佛子,沉聲道:「各位佛友,你們也都親眼看到了,普賢師弟公然違抗佛祖法諭,犯了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背棄靈山去凡界取經,此乃天理不容的叛逆之罪。本座執掌佛界刑罰,絕不能對此事姑息縱容。」說到此,他掃了眾佛子一眼,見被他目光盯上的人都驚懼地垂下了頭,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場中的十八羅漢喝道:「十八羅漢何在?」

    此時,普賢菩薩恰好在十八羅漢擺成的大般若羅漢陣中穿行。

    十八羅漢微微一怔,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齊聲答道:「在!」儘管聲音依舊洪亮高亢,震耳欲聾,但聽在楊天行的耳中,卻不如先前來得那麼震撼,至少他覺察出托塔羅漢已經沒有再使用大梵音。

    文殊菩薩陰陰一笑,朝著陣中的普賢菩薩一指,厲聲道:「將叛逆普賢拿下,本座要將他禁錮在紫雲台一萬年。」

    話音一落,眾佛都驚訝的看著面目猙獰的文殊菩薩,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出他話中的得意之情。普賢是他的師弟,難道師弟受刑他這個師兄就這麼高興嗎?

    十八羅漢大驚,紛紛變了臉色。他們下意識地重新招回散落在楊天行面前的法寶,蓄勢待發地看著普賢,卻遲遲猶豫著沒有行陣。

    而普賢菩薩法相莊嚴、壽眉低垂,對周圍的變化視而不見,腳步不停地繼續朝前走著。

    楊天行看得暗生佩服,心想這普賢菩薩倒是佛心堅定。

    文殊菩薩見十八羅漢對他下的法旨置若罔聞,心中震怒非常,又見普賢菩薩快走出了大般若羅漢陣,不由暗感焦急,突然,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他的腦海中,他陰陰一笑,聚集全身神氣揚手就是一掌拍出,但見一個金色的掌印無聲無息地從他的手掌上遙空飛射而出,目標直指普賢菩薩的背脊。

    「如來神掌?」楊天行立時就感應到了,看著金色的掌印驚呼出聲。如來神掌乃是如來佛祖自創的得意功法,記載於《降魔錄》上,其威力不在寶瓶印之下,只是沒想到佛祖竟然將這套功法傳給了文殊菩薩。

    眼見如來神掌一出,十八羅漢駭然變色,紛紛閃避開去。而普賢菩薩卻似乎毫無所覺,依舊緩步前行。眾佛看得不由都替他捏了把冷汗,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提醒。

    楊天行大怒,暗罵文殊陰險,展開身形,搶在掌印擊在普賢後背之前擋在他前面,同樣揚手就拍出一記如來神掌。只不過,從他掌心中幻化而出的是一個淡黃色的掌印。

    「天哪,他用的也是如來神掌?」場外觀戰席上的一個大頭和尚忽然驚叫了起來。

    兩團掌印在一片風雷聲中轟然相遇,爆發出一記驚天動地的悶響。

    楊天行暗惱文殊菩薩陰險狡詐,所以出手也毫不留情,剛才那一掌積聚了他十成的黃靈神氣。可憐文殊菩薩滿以為自己這一掌即使不能取勝,也至少可與楊天行拚個旗鼓相當,哪知道他的如來神掌與楊天行的如來神掌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金色的掌印幾乎是一觸即潰,而黃色掌印卻勢如破竹,餘勢不衰。驚駭之餘,他想出手發功抵擋,卻發現全身的經脈竟已麻痺,提不起絲毫的神氣,只得面如土色,心膽俱裂地看著夾雜著黃靈神氣的掌印朝著自己當胸印來。

    在旁觀戰的眾佛哪想得到楊天行竟會這般厲害,一時均看傻了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緊閉的雷音寺大門突然洞開,從裡飛出一道耀眼之極的金光,夾雜著陣陣佛芒,疾若流星地朝楊天行的黃色掌印迎去。

    眾人又是一陣驚魂,紛紛運功睜目看去,卻見那金光其實乃是一片金色的蓮瓣。心中驚詫時,只聞一聲震天大響,抬頭看去,見無數的金黃神光當空閃耀,煌煌勝過太陽數倍,眩目之極。

    楊天行只覺得那金色蓮瓣極其堅硬,剛猛異常,且從蓮瓣上傳來一股力道不亞於自己黃靈神氣的沛然佛力,將他的如來神掌硬生生地震散,還震得他氣血翻湧,心神受驚,如果不是他急忙運功穩住身形,只怕會被震得連退數步。饒是如此,他還是吃了暗虧,雖然沒有後退半步,但細看他的腳下卻硬是下陷了足有半尺餘深。

    再看那金色蓮瓣似乎並無殺意,催散了楊天行的掌印後,又在空中一個急旋,化做一條金色的長虹,箭矢般地飛進了雷音寺大門。

    雷音寺內,佛祖伸手招回那朵蓮瓣,放在掌心中細細打量。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臉色也倏地轉為沉重,只見蓮瓣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條細密蜿蜒的裂痕,其上散發的佛光也黯淡了許多。

    佛祖心裡大驚,要知道他打出的這朵蓮瓣乃是他的金蓮寶座上的八朵蓮瓣中的一朵,乃是自佛界創界以來就代代相傳的古佛器,經歷歷代佛祖的修煉,這金蓮寶座吸納的精純佛氣不知凡幾,早已成了通靈達性的法寶,如今竟被楊天行一掌震出了裂痕,可想而知楊天行實力的恐怖。

    「他竟然也修成了靈神?」佛祖看著掌心上佛光四射的蓮瓣喃喃地說道,面色越趨凝重。

    楊天行運功調息了一下血氣,將略感麻痺的雙腳從深陷的坑中拔出來,上前兩步,目光炯炯地凝視著雷音寺,揚聲道:「楊天行拜見如來佛祖。」

    話音剛一落,就聽得僥倖留得一條性命的文殊菩薩兀自在那呵斥道:「楊天行,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向佛祖行大禮需跪伏在地嗎?」

    楊天行瞥了有些氣急敗壞的文殊一眼,心裡冷笑,淡淡的搖頭道:「在下的確不知!」

    文殊菩薩被楊天行的神目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向雷音寺靠近了幾步,心中氣悶,猶自不服地嚷道:「那麼現在你知道了吧,還不下跪?」

    楊天行心裡哭笑不得,心想這老和尚到底是哪跟筋不對勁了,竟然這麼不怕死地在自己身前叫囂。他索性來個不理不睬,目不斜視地望著雷音寺。

    文殊菩薩屢次被楊天行羞辱,早就失去了佛心,見狀不由氣得七竅生煙,還待再說什麼,卻被從雷音寺內傳來的一聲威嚴的呵斥給嚇愣了。

    「文殊,你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快站到一邊去!」佛祖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慍怒。文殊菩薩狠狠地盯了楊天行一眼,嚥了口唾沫,灰溜溜地走到了一邊,讓出了直通雷音寺的台階。

    片刻後,佛祖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次卻要溫和了許多。

    「楊天行,你闖我靈山,究竟所為何事?」

    楊天行微微一愣,隨即又暗感氣憤,心想佛祖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當下忍住心頭不滿,再度揚聲道:「在下特來拜會智慧大師!」

    「阿彌陀佛!我看施主是白來一趟了。」

    「為何?」楊天行緊跟著追問道。

    「智慧本尊觸犯佛規,已被我禁錮在紫雲台,要有千年才得以出台,施主如若真想見他,便等到千年之後再來吧。」

    楊天行聞言一怔,仰天笑道:「如來,不知智慧大師所犯何罪?」

    雷音寺突然安靜了片刻,「當年他奉命出使凡界,卻違背了我的法諭,話語中流露出對佛法的不滿,並與當時的東魔韓一嘯互相勾結……」

    「放屁!」還沒等他說完,楊天行就冷笑著打斷道:「當年之事我也在場,智慧大師說得句句屬實,何罪之有?我大哥韓一嘯與智慧大師雖然相識已經很久,但那都是他未成佛之前的事。我大哥看不慣你們滿口仁義道德,再加上其他的本尊先行動手,所以我大哥才被迫還手,為的是我,而不是智慧大師。」

    話音一落場中忽然靜了下來,靜的連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耳聞。眾人的心忽然一下子揪在了一起,緊緊的。

    同時,更多的人在心中驚歎。當年那樁事少有人知,他們心中雖然納悶,但也不敢四處打聽,他們只知道智慧本尊觸犯了佛規,後來被禁錮在了紫雲台。如今被楊天行揭穿了真相,不由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良久,佛祖的聲音才幽幽傳來:「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令人大開眼界的是,楊天行再度將佛祖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這是佛祖當政數萬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萬物自有形變,阻之不為大乘卻騙世人之大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萬千諸佛何來地獄。萬千神仙可曾同樂,萬千世人根本何求!你這番佛言佛理還是對著你的門下弟子說吧,在下今日若見不到智慧大師,定將這西天靈山鬧個天翻地覆!」楊天行不屑一顧地說道,到後來聲音變得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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