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任芊芊輕輕的捶了他一下。
「你……」三個人慢慢的走近李一文,吞吞吐吐的樣子。
「想問我為什麼?」李一文淡淡的笑笑,他凝視著眼前的三人,「因為我相信你們是好人,你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
黑T恤扭頭抹了把臉,有些哽咽著道,「謝謝!」
「我想你們是遇到什麼難處了,有什麼事跟我講講,我看能不能幫你們一把。」
「小兄弟,不用了。」帶頭大哥笑笑,「謝謝你能救我們這次,其實我們也真的是迫不得已。」
「什麼事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你們一把。」
三個人心裡的戒備在李一溫煦親切的笑容面前慢慢淡去,原來這位帶頭大哥叫許天,是一位退役軍人,黑T恤叫許石,是許天成的親弟弟,而那鴨舌帽叫孫大地,三個人都是sd人,從小就是小,許天從小喪父,是他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將他們兄弟二人拉扯大的,結果在許天退役後回來沒多久,他母親就病了,一直沒見好轉,都說燕京醫院的醫療水平高,三人就將母親帶到燕京來,結果花了不少錢之後,症狀檢查出來了,醫院通知需要馬上做手術,手術費要十萬塊錢,許石沒什麼文化和孫大地一樣是賣氣力的民工,而許天當了幾年兵更是沒多少收入,這些天,幾個人東拼西湊才湊齊了的九萬多塊,已經花的乾乾淨淨。醫院說如果到今天下午四點之前再拿不來錢就給許天的母親停藥……
許天幾個人實在沒了辦法,若是停藥,那不是要把他媽往死路上逼啊,所以他一狠,帶著兩個兄弟做起搶劫來。
許天有著幾分頭腦,為了母親的病,他顧不上什麼違法不違法,選在了火車站附近作案,這來往的幾乎全是外來人員,中國人有句老話叫窮家富路,每個過往行人的身上也都帶著不少的錢,他們每個人也不多要,只要五百,看著實在拿出不來的也就放他們走,被打劫的人因為要趕時間或人生地不熟或搶劫數額少也倒沒有幾個人報案的,這些天來,他們也搶了不少錢,誰知道卻撞上了李一文這個煞星……
「哦,」李一文淡然的點頭,「你們搶了多少?」
「五……五千……」鴨舌帽結巴道。
李一文輕輕的笑了,「走吧去醫院看看伯母,剩下的錢我掏了。」
三個人瞪大了眼睛。
李一文慢慢的抱起點點,攜著任芊芊大步向前邁開,「如果你們不想你們母親被殘忍的停藥的話,就跟我說她在哪家醫院。」
看著李一文慢慢的遠去,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後許石朝李一文的背影道,「燕……燕西醫院……」
李一文停下來,轉過身子,朝他們一擺頭,「那還不快去。」說著走出狹長的胡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三個人臉上滿是疑惑,這個少年想要做什麼?自己搶劫他,他還要這麼幫助自己嗎?許天看著少年的背影,慢慢道,「跟他走。」
坐進出租車,司機師傅就要動汽車,「師傅,等一下,我們的人還沒上齊呢。」
司機「哦」了一聲,就看見胡同裡走出三個凶神惡煞般的三個壯漢每個人的手裡還都拿著明晃晃的匕……哎呀我的媽啊,司機一個激靈,手裡的煙掉在了褲子上,燙的他只咬牙,正要拒載,一壯漢坐在副駕駛座處,瞪他一眼,大聲道,「看什麼看!開你的車!」
看著已經是一臉煞白的司機,李一文安慰式的拍拍他的肩膀,「司機師傅,燕西醫院。」
「啊……哦……哦……」司機醒悟過來式的點著頭,連計價器都忘了開,就朝燕西醫院駛去。
許天扭頭看著李一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我為什麼幫你們?」李一文看穿他的心思,笑著道。
許天點點頭,眼裡流露出疑惑。
李一文粲然一笑,朝許天眨眨眼睛,「我是好人。」
看著李一文不帶一絲做作的真摯笑容,許天也笑了笑,眼裡的疑惑慢慢變為了感激。
任芊芊將頭靠在李一文的肩膀上,看著點點黑溜溜的看著自己笑,她伸著手指去逗他。
「你兒子?」許天看著點點問道。
「是。」李一文笑著舉起點點,「親爸爸一個。」
點點咯咯的笑著,小嘴裡「爸爸」叫個不停。
「別把兒子摔了。」任芊芊從李一文手裡接過點點。
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車上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淡淡的笑來,當然,那個嚇的半死的司機除外,他此時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生怕他們突然暴起。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李一文,你們叫我小文就行。」
路上車不是很多,司機開的也夠快的,十幾分鐘就趕到了燕西醫院。
許天三人觀察著眼前的少年,見他年紀不是很大卻已經當爹,而且他老婆竟然還是個警察!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紈褲子弟,卻眉毛眨也不眨的就要為自己的母親掏錢看病,真的搞不明白……
李一文交錢付帳。
許天那已經急匆匆往醫院樓上跑去。
衝到一樓就見一護士,許天急沖沖道,「李護士,我媽的病怎麼樣了。」
「許大哥你怎麼才來,你媽媽已經停藥了。」
「什麼!」許天大喊一聲,「不是四點嗎?」
「王醫生說你湊不出錢來的,就提前停藥了……我勸了他好久可他還是……」
「錢!錢!」許天憤憤的叫著,「我媽呢!」
「還在病房,不過一停藥,老太太的病情已經惡化了。」
一聽這許天大急道,「你快給醫生說我帶錢了,給我媽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