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唐春雷咧著黃黃的大牙朝剛睜開眼睛的李一文笑道,口中一股醞釀已久的煙臭撲到李一文臉上。
李一文惺忪的睡眼猛的睜大,臉因為這異味而窒息的滿臉透紅。
「嘿嘿……」唐春雷燦爛的笑著,猛烈的噴薄著口裡醞釀久久的異味。
「一文。」錢多多救星樣的湊過來胖乎乎的臉,把唐春雷推到一邊,「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好你個頭。」李一文苦笑著,他疲憊的伸著手,「我睡了多大會了?」
錢多多會意的拉他起來,感慨著,「都睡一天了,現在傍晚6點了。」
李一文望了望外面已是黃昏,微微的歎了口氣。
「靠,一文醒了,快給你留的飯,加加營養。」劉花香笑吟吟的端著菜。
看著裡面一塊塊的肉,李一文的眼睛熱熱的,肯定是他們特意留給自己。他感動的看了看眼前幾人。
「靠,看什麼看,快吃飯。」趙曰飛哼哼鼻子。
「靠……」李一文笑著低頭吃飯,眼裡有些婆娑。自小孤苦的他被這暖心的友誼感動不已。
「事情怎麼處理的。」李一文嚼著東西,含糊道。
「媽的,不清楚,管他呢,操!也太欺負人了。」鄭謙憤憤道。
眾人笑,這才幾天,這純潔的鄭同學開始跟著「操」了起來。
「放心吧,理在我們這呢,他們能怎麼樣。」說著,錢多多遞給李一文平日裡藏的嚴嚴實實的寶貝罐頭、火腿,「給。」
一個個亮的貪婪目光讓錢多多的後背一涼,「看什麼看!」
這時,一個中等身材的男生跑進宿舍,用他那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道,「都在呢?」
幾人認出來,原來是他們班的班長同志,叫舒羽。
「舒大班長,有事?」
舒羽笑笑,平和的臉龐望向李一文,「醒啦?」
李一文點點頭。
「走吧,領導讓我來叫你。」
「哦。」李一文下床。
「哎,哥們,怎麼個處理啊。」拉著舒羽,幾人滿臉急色。
「不知道,我也就跑個腿。」舒羽搖搖頭,他看看李一文,「放心,我們都是看出是那女教官故意刁難你。」
劉花香猛的一拍李一文的肩膀,「沒事的!」他這一巴掌差點把虛弱的李一文給拍到地上。
「嘿嘿……」
白了眼歉意笑著的劉花香,「走吧。」
腿有些沉重,終於什麼叫「注鉛的雙腿」了,雙臂儼然肌肉拉傷了,動一動便酸痛的要命,不過不不礙事,自己給自己按摩一下就好。慢慢的跟在舒羽背後,李一文分析著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的心慢慢的飄悠到柳雙兒身上,這丫頭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潛水這麼多天今個又冒個泡就走,「柳雙兒……雙兒……」他試著在心裡呼喚,但久久有回音。
「快到了。」舒羽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一文「哦」了聲,收回雜念,對於對他的處理他到真的不是很怎麼在乎,大不了老子不上了。
大不了,他心裡太多隨意的大不了……
跟著舒羽走到一辦公室模樣的房子前,舒羽響亮的聲音,「報告。」
「進來。」裡面傳來一聲渾厚蒼老的聲音。
推門進去,身子頓時浸入空調製造的一片涼爽之中。
「長好,教官好。」舒羽朝辦公桌前坐著的幾人敬禮道。
李一文在他身後搭眼看了看幾人,藍萱月身著軍裝委屈的站在不遠,她身邊坐著位矍鑠的老者,也是一身軍裝,那滿臉的威嚴之色流露在臉上,他看著舒羽,「你先下去吧。」
舒羽應了聲,轉身給李一文一個安慰的笑容便開門出去。
「站這來吧。」說話的是屋子另一旁的中年軍官,他平和的臉龐透著幾分肅穆,指著屋子中間,「別在門口在著了。」
他的左右還坐著3個軍官模樣的人,看他們肩膀處的星星槓槓,李一文就感覺他們不簡單。
正想著呢,中年軍官這卻說上了,「同學,不簡單啊。」
李一文笑笑。
「能一口氣做上八百個俯臥撐,這對於一個學生來說……」
李一文看了看藍萱月,打斷那人的話,歎氣,「我也沒辦法,被逼的。」
在他的目光下,藍萱月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自在,她有些悔疚。
「李一文,男,限年21歲,s省雲都市人,兩年前,因故意傷人致殘而被判決有期徒刑2o年……」
「對於我,你們還真下了番功夫。」
搭眼看了看他,那軍官笑,「別想太多,我們沒別的意思。」
一旁盯著李一文好久沒說話的老者突然道,「想不想當兵。」
李一文視線站到他身上,「當兵?」
「軍長……」中年軍官猶豫的叫了聲。
老人擺擺手,「我看好這小子。進監獄又怎麼了,不是說誤判了嗎,還繁瑣的調查什麼。」
看著老人含笑的看著自己,李一文一頭霧水。
「我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當兵?」
李一文翻著白眼,搖頭。
「那不是普通的兵,是……」
「軍長!」
老者看了中年軍官一眼,歉意的笑了笑。
李一文慢慢的搖頭,「我不想去當兵,無論什麼樣的。」他看向藍萱月,「我就想對你們裡面某人說聲,以後請不要再玩什麼公報私仇的手段。」
冷冷的聲音落進耳朵裡,籃萱月慢慢的低下頭。
「我的話說完了。」李一文微微一笑。
「今天這事我們也已經調查清楚,確實是我們的錯,在此向你道歉,」他看了看身邊的藍萱月,「藍萱月同志……」
藍萱月慢慢的抬起頭,她的目光不敢去直視那清亮的眼睛,腦海裡那不屈的染血挺直身姿晃蕩著。她的編貝皓齒咬著紅唇,欲語還怯的猶豫著,「對……」
「呵,道歉就不必了吧,我還消受不起。」李一文冷笑著聳聳身子。
籃萱月的話語打住,冷冷的話語讓她那寶石樣的眸子裡蒙上一層迷霧,抬頭,看著他嘴角那冰冷而又不屑的笑,微微的一呆,她柔軟的心感覺被深深的刺痛,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的道歉,卻被他這麼無情而有鄙夷的擲之一旁,她緊咬著嘴唇,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著。
虛偽的毫無誠意的道歉不要也罷!道歉如果成了形式,走個過場,還叫什麼道歉?
李一文挑了挑眉毛,「還有什麼事嗎?」
看著還要對自己說些什麼,張口欲語的老者,李一文的臉上綻出平和的笑,「我只想平凡的過我的日子,讓你失望了,再見。」說著轉身開門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