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柔雪抽噎著的如梨花帶雨樣的面孔,李一文心裡歎氣,他伸手慢慢的擦去陳柔雪的淚水,觸手是她那如水的柔膩臉龐,他看她哭紅的眼睛,心裡的憐惜和自責更加的強烈。是啊,讓一個大美女哭的如此的花容憔悴,是個男人心裡都並不會好受的。
陳柔雪抓住李一文的手貼在臉上,她睜著微紅的眼,翹著嘴道沖李一文似嗔似嗲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李一文苦著臉他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你這個呆子。」陳柔雪點著李一文的額頭,小嘴翹的更高了。
李一文不敢說什麼,他扭頭看吃的正歡的阿花,看著它搖著撐的溜圓的肚皮圍著食物打著轉,小眼還不時朝陳柔雪看看,看著阿花這樣李一文不禁一笑。
「還笑啊你,人家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不巧,李一文這笑落在了陳柔雪眼裡,她氣沖沖的揉著眼道。
「不是……我……我……」李一文現在痛哭後的陳柔雪面前,自己有點期期艾艾的不知該說什麼好。索性乖乖的閉嘴低下頭,食指伸進鼻孔裡開始挖掘工作。
「李一文,你是自己一個人過嗎?」陳柔雪扭著腦袋,看著屋子道。
李一文笑著悶聲應聲,「嗯。」他的手指在鼻孔裡來回扭轉著。
陳柔雪看著李一文這張什麼都可以笑的出來的臉,她的心感覺被什麼慢慢的填充。她問,「那你父母呢?」
李一文臉上的笑容一滯,陳柔雪看他樣子忙道,「對不起啊。」原來他是孤兒啊,陳柔雪暗道。
彷彿是看穿了陳柔雪的心思,李一文伸出鼻孔裡的指頭,看著上面黏糊糊的東西道,一字一字的慢慢道,「我不是孤兒。」他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那張狠毒的臉來,他閉眼,狠狠的將手指上的東西揩乾淨。
看陳柔雪張著嘴又有話要問,他揮了下手,冷冰冰的聲音道,「對於這個問題我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你別再問了。」
陳柔雪眼裡又有些迷離,她看著李一文冷著臉,用有些哭腔道,「怎麼了啊。」
李一文感覺自己有些失態,他緩過神,看著陳柔雪歉意的一笑,「對不起。」
陳柔雪看著李一文她委屈道,「沒事。」
李一文揉著鼻子,他慢吞吞的有些難以啟齒的侷促道,「你……你真的懷孕了嗎。」這小妮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自己,還難為她編這個理由來向自己示愛。我的魅力難道真的很大嗎?他越想越臭屁。
陳柔雪低下頭去……
李一文笑,「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他看著陳柔雪,感覺腦子有點亂,自己要怎麼去接受她?
陳柔雪幽怨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含著悲痛和決絕,李一文的心一下就被這眼神給刺痛了。他的心有些惶惶起來。
「你……」陳柔雪的聲音顫抖著,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記的嗎,兩個月前,郁羽群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們十幾個人在天橋酒店為他過生日,結果到最後你喝醉了……」
李一文眨了眨眼睛回想起來了:他本來是很厭煩搞什麼生日宴會的,可郁羽飛是自己平日裡最鐵的哥們,而且過了那天晚上,郁羽群就要輟學去南方打工去了,這樣他才去了。那天夜裡,或許是因為離別的感傷;或許是因為高考在即,每個人都不太高興,宴會籠著傷感的氛圍,到最後他們十多個人瘋樣的喊叫,喝酒……那是個瘋狂的夜晚。
「……那天你醉的一塌糊塗……」
是啊,自己那天喝了太多的酒,那是自己第一次喝酒,辛辣的液體灌進肚裡的感覺,是那種血液都跟著在跳動、在燃燒的感覺。
「他們幾個人也都醉熏熏的,我攙著你,說要送你回家,其實當時我連你家在哪都不知道,我只想在你身邊,我只想和你一起在路燈下一起慢慢徜徉。那天我用勁我全身的力氣,在料峭的風中和你一起攙扶著走著,你一路上喃喃自語,一邊說還一邊哭著,到最後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正好看到路邊有家小旅店……」
李一文大聲道,「什麼?」他張大著嘴,像個瀕死的人粗喘著氣……心底記憶的塵埃如同大風刮過,一經激起,便是滿目狂沙的張揚、肆虐,久久之後,塵埃落定,陳柔雪的形象在心裡越來越清晰起來……旅館中的那個消魂的夜晚,原來不是夢!自己第二天的**著醒來,床單上的點點血跡,春夢無痕的夜晚……
曾經困擾自己一時的事如今真相大白。曾經以為是郁羽群送自己來到旅館,是他給自己脫的衣服,至於血或許是他受了點傷或著本來床單上就有。當時也無法和第二天就乘火車去了南方的郁羽群核實,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哪知全然不是!
李一文現在的表情就像是活活遭人強*奸了的少女樣,他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