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悅來客棧。
「師兄究竟去了哪裡?怎地三天都沒有消息!」依依在張天揚的房間不停的走動,俏麗的面容上帶著焦急神色,眼神中不時掠過一絲擔憂。
自從張天揚那天晚上突然離開後,到現在已是過了三天時間,依依和石頭眾人此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四處尋覓,卻始終無法找到他的蹤影。
雖然眾人對他的修為極有信心,也並不擔心他會出現任何危險。以張天揚目前的修為,即便是再次遇到蜀山派的散仙,大家相信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剛剛從紫玄返回的謝波帶來了一則極為重要的消息,沒有張天揚在此,根本沒人能夠做的了主!想到這裡,依依心中更為焦急。
「好了,依依,不要來回走動了,師兄或許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時脫不開身而已!」望著依依不知疲倦的在自己面前閃動,石頭也極為無奈,不由得望向謝波沉聲問道:「那仙器何時出土?」
謝波面現苦笑道:「這個誰說的準啊?如今修真界都已經傳開,只知道這次出土的仙器應該是在臥龍山附近,具體時間誰也不知!」
石頭環顧眾人一眼,低頭沉思片刻,又繼續問道:「那總要有個大約的時間吧?據說每千年有寶物出土時,總會有個大概的時間!」
謝波微微搖頭,輕聲道:「今次只聽說是在兩個月內,而且還有一則消息暗地中傳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先道與你們聽,然後我們大家一同判斷下!」
說罷,望著石頭一眼,如今張天揚不在,眾人之中最為穩重的石頭便成了主心骨。
「有何傳言?」石頭面露詫異。
「據傳今次千年大戰乃是修真界與魔道第十次千年大戰,也就是說,此次大戰實際上是萬年一次的大戰!出土的法寶或許會有神器出現!」謝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輕聲說道:「而這則傳聞聽說是從蜀山派早已飛昇,如今從仙界重返修真界的一個仙人口中親自說出來的!」
聽到謝波的話語,石頭等人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望著謝波,皆難掩心中震驚。
神器,仙人!石頭面露苦笑,如果真的有仙人參與進來,恐怕這次出土的法寶都要被蜀山派收入帳下了!
「成仙的人能夠回到凡間?」依依也不敢置信的望著謝波,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謝波也是滿臉苦笑沒有作答,聽到依依詢問,如果換作平日,定高興無比!可是如今這狀況,即便是有神器又能如何,還不是最終要被由仙界回來的仙人得去。
石頭沉默一下,突然站起身來,面色凝重果斷說道:「我們所有人馬上返回修真界,高峰,你吩咐那個方大海,讓他在客棧等候師兄,一旦師兄出現,讓他立即回山!」
眾人此時已沒了主意,只有吳蠻一雙小眼睛不斷轉動著,聽到石頭的話語,他輕聲說道:「我贊成石頭的想法!另外,從這裡趕往臥龍山,恐怕需要近月路時間,所以我建議我們直接趕往臥龍山!」
見二人都發了話,雷宇等人也就不再言語,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瓢潑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終於在太陽露出第一絲光線後停了下來。小島上的草木尚自掛著滴滴水珠,在清晨的陽光中閃爍著彩色的光芒,各種飛鳥唧唧咋咋的叫著,這是美好的一天。
兩道身影臥在山崖旁,白衣與藍衣映著初晨的光線,重疊在一起一動不動。
驀地,下方的藍衣身影裸露在外的手指突然動了動,猛喝一聲,頓時翻了個身將趴在身上的白色身影推了出去!
藍色身影睜開眼睛,原本平凡的臉上頓時變得耐看起來,正是張天揚,而一直趴在他身上的白色身影自然便是千落雪。他四處打量一番,不禁面現苦笑。
「想不到我迷迷糊糊之間竟然來到了這裡!」
嚶的一聲,被他推到一旁的千落雪竟然也醒了過來,迷茫的望向四周,顯然不明白為什麼會來到了這裡。待看到張天揚時,不禁面色一驚,驚慌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張天揚好笑的望著她,眼神玩味的說道:「怎麼?害怕我趁你昏迷時非禮你?」
千落雪面色微紅,驚詫的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隨即啊的一聲,不待張天揚回答,大聲叫道:「宗主呢?我要去找宗主!」
說著,快速站起身來便欲離去。
誰知她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悲之後,心神疲憊,全身酸軟,剛挪動幾步便再次撲到苦笑的張天揚懷中,將他重重地撲倒在地。
二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方。
「你想謀殺啊?」張天揚喘著粗氣,臉色煞白,不禁怒喝道:「給老子在一旁坐好,不要靠近我!」
說罷,右手緊緊捂在丹田大穴,剛才被她一撞,丹田處所受的傷竟然再次崩裂,鮮紅的血頓時流了出來。
被張天揚這麼一喝,千落雪嚇了一跳,面色不善的望著痛苦的張天揚。盯了半晌,才長歎一口氣,順從的從他懷裡爬了出來,坐到他的對面!
「你受傷了?是宗主傷你還是老祖傷的?」雖然對相貌普通的張天揚沒有任何好感,但千落雪剛剛腦子裡想了半晌,明白過來定是他將昏迷的自己救了出來,心中泛起淡淡的感激之情。
張天揚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廢話,沒看見正流血著呢?你宗主已經死了,傷我的人是血魔那個老妖怪!媽的,遲早有一天我要他好看!」
不知為什麼,張天揚從昏迷中醒來,就有些變了模樣,再不是原來文質彬彬的樣子!
千落雪面色一黯,其實她心中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還是希望能夠從張天揚口中聽到哪怕一絲的關於上官問情的消息。此刻聽他如此說話,不禁泫然欲泣,面色蒼白。
張天揚疼的呲牙咧嘴,重生之後的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即便是與蜀山派散仙相鬥,也是人家讓著他。可是如今竟然被血魔差點擊破丹田,毀掉他辛辛苦苦修煉來的功力,一想到這裡就滿肚子火。
「你有完沒完?上官問情死了的事實你心中早就明白,此刻傷心有個屁用,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修煉,把那個老妖怪幹掉,為他報仇呢!」聽到張天揚的話語,千落雪面色漸漸古怪起來,忽然覺得這傢伙怎麼變了,說話的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
仔細打量著張天揚疼的煞白的臉龐,千落雪突然覺得此刻的他也挺好看的,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突然變了?說起話來有力多了!」
張天揚微微一怔,望著千落雪突然綻放的笑容,哂道:「我哪裡變了?還不是原來的我,不可理喻!」
千落雪也不言語,似乎忘記了她心中最愛的上官問情已經死亡的事情,看著張天揚一副孩子氣的模樣,不禁抿著小嘴笑個不停。
看到千落雪如此模樣,張天揚心中無奈至極,心中暗罵,這個女人真古怪,怎地一會哭一會笑的!
感受著丹田處傷口抽動所帶來的疼痛,他費力的舉起胳膊,手指上光芒一閃,兩顆清香四溢的紅色丹藥便出現在手掌之中,在千落雪眼中的驚訝中,快速將其中丹藥吞入口中。
「喂,把這顆丹藥吞了,如今你心神受損,如果不好好靜修一番,恐怕你那好不容易修煉到合體後期的修為會倒退了!」隨手拋過丹藥,雙目閉起,將心神沉入丹田小龍,再不理會千落雪。
聽到他隨口點破自己的修為,千落雪心中一震,她還記得在悅來客棧第一次見到張天揚的時候,他還說自己是元嬰期的修為。現在想來,原來他當時便早已看出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只不過不願點破而已。
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忌憚的望著靜靜調息的張天揚,這傢伙心機竟然如此之深,心中猶豫是否應該趁此機會將他擊殺!
但轉念一想,如今宗主已經被血魔奪舍而亡,自己定要擊殺血魔為他報仇,如今就算能夠殺得了張天揚對自己也沒有半分好處,反而少了個強勁的幫手。
更何況張天揚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如果沒有他,恐怕如今早已被血魔當作奴隸使喚,哪裡還能談為宗主報仇的想法。
思量半晌,她下了決心,勉力站起身來,向四周打量著。手中握著張天揚扔過來的丹藥,尚自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十分誘人。但她不敢服用,生怕是他的詭計,無論怎樣,她與張天揚都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一個修魔一個修仙,就算飛昇都各自飛向魔界和仙界。所以,對救了她性命的張天揚並沒有放棄警惕。
環顧一圈後,千落雪苦笑著發現,這個小島竟然處於血海之中,懸崖下紅色的海水不停擊打著岸邊的石頭,她的心中也極為苦悶。
哭笑不得望著專心致志修煉的張天揚,她心中實在想不通,這個傢伙修煉竟然連個防護的陣法都不佈置,一旦被血魔宗的發現,那不是慘了。
埋怨歸埋怨,但千落雪還是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數十快靈石,沿著懸崖周圍擺放開來。
如今無論修真界還是魔道,都沒有人可以煉製儲物戒指,所以大多數修真者和修魔者所使用的都是儲物袋。而這種儲物袋則是非常容易煉製,只要稍微懂點煉器的嘗試,找到材料即可煉製,區別只在能夠儲存的物品的數量而已。
上午的時間過得非常之快,待千落雪將陣法佈置結束後,已是太陽高照,晌午時分。
努力催動體內魔嬰吐出一道魔元力,千落雪終於將陣法激活,全身乏力的靠在石頭旁。
而張天揚依舊閉著眼睛,似乎對外面的情形毫無察覺般,平靜的修煉著。
緊緊盯了張天揚片刻,千落雪長歎一聲,突然想起被血魔奪舍的上官問情,面現悲慼。
張天揚神識沉入丹田後,迅速附到小龍的識海處,仔細檢查小龍的身體,看有沒有被血魔那老妖怪的爪子給弄傷的地方。
查找了半天,才暗自鬆了口氣,心神鬆懈下來,心中暗道僥倖。
自從進入了小龍的識海之中,張天揚便催動小龍吐出一絲精湛的龍力,在本體的經脈中不停遊走,修復受損的丹田。而他自己,則回想著與血魔昨日的那場戰鬥。
想著想著,突然看到小龍身上金光閃閃的那身盔甲,他不禁大罵自己白癡。這身盔甲從進入第二層出現後,從來都沒有使用過。唯一的一次還是吳國的那個供奉擊向自己的一劍被之抵住。這次與血魔的戰鬥竟然忘記召喚出來,如果有這身盔甲護身,又豈會被那個老傢伙差點破了丹田呢!
兩個人皆忙著自己的心事,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天色便逐漸暗淡下來,海風吹上小島,帶來又濕又冷的氣息。
千落雪靠在大石旁正想著心事,忽然覺得一陣發冷,狠狠地打了個寒噤,不由得全身縮了縮,想要抵擋住不斷吹來的海風。
漸漸地,心神疲憊的她不知不覺閉上眼睛,竟是睡了起來。
張天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深夜,半圓月亮掛在天上,朦朧的光線讓小島有些陰森。
天空之中不斷有法寶的光芒閃過,他心中明白,這定是血魔宗的弟子在尋找二人。想到這裡,不禁心中大驚,長時間在門中修煉習慣,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要佈置個隱形的陣法,直到此時見到四處尋找的血魔宗弟子後才醒悟過來。
剛要起身佈置陣法,卻意外的發現他和千落雪周圍竟然早已被一道陣法包圍其中,研究過陣法的張天揚明白這是一個極為精湛的隱形陣法,即使是度劫後期也難以查探出來。
望著全身縮成一團,似乎有些難受的靠在大石上睡著的千落雪,張天揚不禁面露感激,要不是這個女人心細,恐怕血魔早就殺了過來。
感受著丹田處正逐漸恢復,他心中暗自苦笑,這個時候只要來個練氣期的菜鳥都可以輕易將二人殺死。
睡著的千落雪突然打了個噴嚏,張天揚心中微微一動,將自己的長衫脫了下來,小心的蓋在她的身上,僅穿著一條短褲走向一旁。
血魔坐在大殿的中央位置,面色陰沉的望著下方恭敬的跪在地上的四人,嘶聲說道:「你們這群廢物,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將張天揚給我抓回來!哼!」
輕聲一哼卻是嚇得五人心驚膽戰,生怕這個極難伺候的老祖宗一怒之下,會向剛才一樣將大長老全身精血吸乾般,將自己的精血也全部吸乾,變成人肉乾。
看著四人如此害怕的神情,血魔心中大為不爽,這些都是自己的傳人,看上去卻一個個都是那般膽小怕事,簡直是丟自己的臉面。
「都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繼續搜索張天揚去!」思忖片刻,血魔長歎口氣,心知自己不能將這幾人全部殺掉,如果全殺了,就沒人給自己辦事了!揮了揮手,示意四人離開!
四位長老見血魔老祖宗揮手讓自己離開,都恨不得生對翅膀,趕緊飛出去,速度飛快的奔出大殿,站在門前擦了把冷汗,皆相視苦笑。
血魔低下頭,望向自己胸膛上的拳頭大洞,至今仍未恢復,面上露出極為憤怒神色,喃喃道:「張天揚,不要被我抓到你,否則我讓你生死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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