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熱的氣息從丹田內升起,張天揚閉上眼睛,心神沉入小龍的識海。張開龍嘴,輕吸一口碧泉酒中所蘊含的靈氣,靜靜體會著。
極為舒爽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升起,龍身一漲一收,連續數次方停了下來。
收回心神,張天揚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笑容,丹田內的小龍身體又長了些許。
此時眾人關注的目光皆注視與他,就連方大海也不例外,看到他的笑容,嫻兒和依依互視一眼,會心一笑。
「好酒!」張天揚回味的目光望向手中的金色酒壺,輕笑道:「嫻兒妹妹,與你商量件事如何?」
嫻兒頑皮地眨眨眼睛,仰起美麗的小臉,思考片刻,不待張天揚說話,便搖了搖頭。
張天揚微微一怔,心知聰慧的小丫頭已經知道自己意在酒壺,不等自己說出便拒絕。只好苦笑著從湛藍戒指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罈子,將金色酒壺中的酒倒入罈子中。
「師兄,你那戒指究竟是什麼寶貝?為什麼總是有取不完的東西?」見到張天揚再次使用手指上藍色的戒指,依依再也忍不住心中驚奇,張口問道。
「這……以後再道與你們聽,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們繼續逛街去!」張天揚打了個哈哈,輕笑著轉移了話題。
眾人見他不欲言明,心中無法,只好紛紛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方大海則被高峰拉著走出了張天揚的房間。關上房門,張天揚立即盤膝坐於床上,心中歡喜得此好酒好茶,修為定會快速上漲。
只是身在世俗界的他殊不知魔門的一位至尊人物正在悄悄舒醒,不為人知地崛起,而平靜了近千年的修真界和世俗界,注定要再起波瀾。
血海,血魔宗。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血的世界,血海,顧名思義,正是有鮮血組成的大海!
雖說如此形容有些誇張,但事實確鑿,血海乃是千萬年前由血魔宗的開山祖師血魔人為創造出來的血的世界。
血魔宗的山門就在這血海之中的一座孤島上,所有的房屋都是血紅顏色,詭異而陰森恐怖。
吱嘎,血魔宗的大殿那扇寬厚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十幾道身影魚貫而出。在開頭那個身披血紅色長袍,面目陰森的青年男子的帶領下向東行去。
此時偌大的門派中一片安靜,似乎除了這些人外,再無他人般,十幾人如同凡人一般緩緩而行,看不出他們身上帶有一絲修魔者的痕跡。
可是如果有其他門派的修真者如果在此,便會發覺這些人看起來雖是平凡,但實際上那股無形的威壓卻是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整個血魔宗才會如此安靜,因為所有的弟子都在抵抗著那恐怖的壓力。
東行近千米,光潔的山壁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似乎再沒有了道路可行。
先頭那位青年男子立在山壁正下方,表情嚴肅,口中喃喃念著咒語。半晌後,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在手掌上一劃,鮮血霎時流了出來。
男子神色肅然,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運起功力,鮮血快速憑空粘在了石壁之上。
就在此時,極為奇詭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鮮血緩緩消失,滲入了石壁之中,而原本潔白光滑的石壁突然迸發出強烈的詭異的紅色。片刻,一道石門矗立在眾人面前。
彷彿習以為常,眾人毫不驚訝石壁的變化,在石門出現後,年輕男子一把推開石門,帶頭走了進去。
一個背影出現在眾人面前,長長的頭髮束在腰際,纖細的腰似乎一隻手便可以握住般,讓人無限遐想,這一定是個美麗的女人。
「老祖還有多久舒醒?」年輕男子地位定是不低,說起話來威嚴十足,厚重的聲音讓人有種很安定的感覺。
女子緩緩轉頭,眼波柔蕩,輕輕一笑,真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詩詞,使得年輕男子呼吸都要停滯,一雙威嚴的眸子緊緊盯著女子潔白的面容。
「估計還有一炷香時間,老祖便會舒醒過來!」女子輕柔的聲音好似在耳邊喃喃私語般,無比動聽。
青年男子沒有言語,只是表情由嚴肅變為虔誠,眼神中帶著熾熱的光芒注視著女子背後的一潭池水,血紅色的池水。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與青年男子一樣,皆以極為虔誠熾熱的目光望著那潭池水,因為那裡有他們的希望與寄托。
似乎過了很久,在眾人的心中,時間過得無比緩慢。血池終於慢慢地湧動起來,所有人的面上都帶著一絲狂熱和歡喜,緊緊盯著血池中央的位置。
一道影子倏然出現在血池的中央,模糊的幾乎透明。但是在時間的行進中,那道影子逐漸實體化,片刻之間,便已凝結成了血塊一般的人影。
只見那道人影面目模糊,只餘一雙野獸般的眼睛緩緩掃視著在場眾人,那種眼神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極為不舒服。
「恭迎老祖!」青年男子猛地跪了下來,雙目淚水滾滾而下,但依舊掩不住他面上的喜悅。
……
「哈哈……」極為陰厲的狂笑聲忽然傳出,遠遠地在血魔宗上空飄蕩,夜梟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卡嚓,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血魔宗的上空突然下起了紅色的雨!
咦!竟然下雨了!
張天揚收功已是黎明,打開窗戶,雨水立即飄了進來。
望著窗外的濛濛細雨,張天揚輕歎口氣,手指光芒閃爍,裝酒的罈子立刻出現在手掌,就這麼凝視窗外灑落的雨滴,喝起酒來。
蜀山派後山聖地,被稱作老祖宗的散仙,在雷聲響起的時候突然從入定中醒來,身影一動,便站在了洞口,望著天空之中散落的雨水,目光複雜地望著西北方向。
同時,慶瀾大陸與修真界各個角落,許多道目光都望向西北方向,望著天空中的雨水。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