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名門動
    第二百八十八章名動

    當然,吐蕃不會坐視唐朝從容將新羅殲滅,有這個頑強的iǎ蟑螂牽制,對吐蕃有好處的。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戰鬥的主要是靺鞨人,但朝廷搬出去的卻是真金白銀。於是下詔不問金法敏之罪,允許其在買肖城下與李謹行議和。所以這一戰,後世有一些爭議,bāng子說是將唐朝軍隊二十萬打敗了,唐朝才議和的。實際上李謹行到哪裡變出二十萬大軍出來?況且城下之盟,是何等的恥辱

    然後下詔讓在中途的金法敏弟弟金仁問返回洛陽,跑了一趟,幸苦了,加封為臨海郡公。這也標誌著唐朝開始將重心西向,新羅與高麗百濟,不開始注重了。其實從唐朝一開始征東,就有許多大臣對,得之無益,征之太難。隋朝滅亡,隋煬帝暴虐,主要是兩條,一個大運河,一個征東。最先在山東長白山起義的王薄就刻意寫了一首無向遼東死歌。

    事實也如此。

    但肯定不是這樣的,只是征的方式方法不對,不過李威不敢說了。

    又上過一回戰場,知道戰爭沒有那麼簡單。自己軍事知識有可能比朝中某些大臣強,可還能強過劉仁軌與裴行儉?或者有火這只能想一些幫助作用,不會是決定作用。如那樣,明朝早控制了遼東,何必坐看滿清強大?那時候有多少火武器,連大炮都出來了

    因此,將幾個兄弟喊來,說道:「我要去廣成澤,你們去不去?」

    「大哥,天已熱了。」李顯說道。

    還沒有走出yīn影,jīng神不大好。

    「莫要忘記,你還是一個行軍元帥。」

    「那又如何,就是上戰場,我還能怕吐蕃那些蕃子不成?」這是自暴自棄的話,怕了母親,還能再怕吐蕃人

    「難道你真想領軍作戰?」

    李顯沒有吭聲。以前就勸過,看到這個粗心的老三又忘記了,於是又將莫軍的情報說出來,說道:「我再問你,你從這情報中看出什麼?」

    「吐蕃狼子野心。」

    「還有呢?」

    「疊州城沒有攻破,吐蕃人害怕了,撤回去,莫軍沒有追上。」

    「那有那麼簡單,」李威隨手拿出一張地圖,將西傾山的地形標注出來,然後將莫軍畏敵的情況說出,又說道:「疊州城在內腹,城牆不算高大,要麼只能說是比武州宕州繁華。且有西傾山之險,城中守軍並不多。吐蕃既然入侵到疊州,疊州富在城中,城外百姓依然多生活在山區,不是很富裕,為何不強行攻城?還有,邸報上說殺害了數百名百姓,吐蕃人有多凶殘,三弟,你是知道的,為什麼只殺害了這麼少的百姓?說明他們人少,邸報上大約不好意思說。既然人少了,莫軍駐軍五千五百名士兵,兩百匹馬。當然,士兵也許數量不足,讓一些將領吃空餉,多報了士兵數量。但戰馬數量大約是足的。」

    「還有這回事?」

    「為什麼沒有?不但如此,我朝立國之初,將士皆百戰久錘,兵悍將勇,名將如雲,每次外戰出動的軍隊數量有限,卻皆以少勝多。加上人口荒蕪,許多地方沒有人煙,有田地可以獎勵,府兵皆是從各地所調,他們的親人在中原,能確保忠心。於是百姓樂為朝廷所征。即使有邊兵,也只是用其節制,大多數以胡對胡,數量少,負擔還是輕,也可以輪換。然而治國益久,需要士兵數量增加。各地百姓人口數量增多,併吞又嚴重,無田可賞,這減少了將士的積極甚至各地刺史縣令為了徵稅,連府兵家屬同樣在征徭之內。又沒有足夠的府田,ōu調一壯男,家中少了一根支柱。許多地區百姓已經不喜歡當兵,甚至為了免其兵役,傷其手臂來逃之。而駐邊將士又始多,兵源少,不得輪換,一駐就是五年十年二十年。原來低層將士還有豐厚的獎賞,現在沒有了,只好打屬下主意,不但虛報士兵數量冒領兵餉,連屬下虛薄的兵餉也要剋扣。屯兵於境,師老而厭戰。因此,除了朝廷大軍出征,糧餉充足,士氣還能稍作高昂外,平時駐軍士氣低落。這就是看到吐蕃入侵士兵少,而莫軍不敢阻的真正原因。」

    「父皇為什麼不管?」

    「管不了,只要做得不過分,一般朝廷根本不過問。三弟,這是我從這份邸報上看出來的,如果你詢問劉相公,他看出來的更多。你再逐磨一下,有沒有能力領軍作戰?」

    「……」

    「而且各地官府為了邀功,或者迫於名額所bī,為了湊足徵兵數量,或是強行抓捕,以充兵源,或者征以無賴之徒,游手好閒的子,或者徵召不遵法紀急勇好功的遊俠,你沒有注意,我為了兩渠,奔bō一些地方,已看到了一些現象。儘管是在練軍,還用了我當時想出來的那種與實戰近似的方法練兵。可是嘻嘻哈哈,全無軍紀,就像遊戲一樣。我當時想說,可想到各地貧富不一,那種方法練兵耗費巨大,又要準備足夠的草與大夫。可各地能力經費不足。於是隱忍未報,只能說是練了比不練好。無論朝廷調撥多少軍隊,這支軍隊戰鬥力將是很低的。率領這樣的大軍,想要在青海與論欽陵論戰,整個唐朝不足二三人矣。」

    說到這裡,想像老三背著一張鑲金飾yu的漂亮彎弓,手中拿著一把重達二兩的iǎ薄劍,身上大約穿明光鎧太重,又不能穿其他鎧甲示弱,或者用紙糊一個明光鎧,然後率領十幾萬大軍,兩眼茫茫地在青海上,與論欽陵論戰,李威一陣惡寒。

    「但是大哥,朝廷雖有此詔書,然而久未執行,真要出兵,也不會輪到三弟,」李賢說道。

    「不好說,」自己離開洛陽,萬一父親發了邪,很有可能的,失了控的,又讓自己一氣,更失控了,萬一認為自己其他幾個兒子皆有本事,或者來個大捷的啥,分一分自己的風頭。萬事皆休。將他們一道帶到廣成澤,就怕父親犯糊塗。

    大哥說兩遍了,看來自己是不是領兵作戰的料。於是不敢賭,一起隨著李威到了廣成澤。其實他們離開不久,朝廷就有了動靜,沒有讓李顯李旭倫去,是讓劉仁軌去的,帶了一些軍隊,為洮河道大總管兼安撫大使,再兼鄯州都督之職。

    帶的軍隊不多,以駐防為主。語氣也軟了,也沒有了雄心壯志了,邏娑道變成了洮河道。

    回來在宰相位子上屁股還沒有坐熱,又到了鄯州。有可能是太子親信大臣之嫌,但也是最好的人選。

    ……

    這是唐朝六月份一件大事。

    但劉仁軌走了沒有多久,又有一件事發生。其實在這之前,就已經發生了。風聲放出後,一些出海的商人恍然大悟,就說,這個島主有什麼用。原來在此節上,在海外抓土著人做部曲也不易的,一些地方土著人十分野蠻,二是言語不通,不大好管理。但不是不行,大大的島嶼將其分割,沒法形成大國家,有的大部族望洋興歎,可iǎ部族還能對付的。真不行,幾家聯合,將一個部族瓜分了。

    有的人認為是太子刻意關照的,有的人認為是太子疏忽了,有了這條漏反正是一個機會,再說,先找的,還能找一塊好地形,不是所有島適合種植的,有是礁石,水大時都能淹沒,有的皆是山,有的地方雨林太密,有的地方又沒有水源。所以立即行動起來。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再說,各個資料jiā流,對大家也有好處,於是將各家的情報上jiā。這最後要彙編成冊的,還是不準確,大大近兩萬個島嶼,也沒有辦法準確。但比李威畫的那一些大iǎ不一的鵝卵石更具有參考價值。

    還沒有鼓起來。

    直到梁陸集團分家,長安人楊大華與楚嘯生獨立。然後上書,隱晦地說了朝廷那次良商不公,既然是良商,還分了等級的,要全國選撥才對,可只有兩京與沿海一帶得選。或者為了興修兩渠,募款之舉,我們拿出五萬緡錢,也給我們一個出海名額。

    書達後,有百姓唾罵他們背信忘義,但更多的人驚訝他們的財富。要知道他們在梁陸二人集團中占的股份比例很iǎ,僅為一個名額,就財大氣粗拿出這麼多錢,梁金柱與陸馬倒底賺了多少錢?這個航海倒底有多少利潤?

    又派人詢問,結果肯定不讓他們滿意的,但這一回不相信了,或者自己詢問的對象路子不對,或者人家沒有說實話,悶聲大發財。終於有人坐不住,先是江南富戶上書,不是良商嗎,我們一年為朝廷上了多少稅,連朝廷的漕運船舶都是我們提供的,朝廷需要款項興修水利,我們立即拿出來。為什麼不帶上我們?

    一是離蘇州市舶司近,近水樓台先得月,二確實江南有許多有錢的商人,三是江南水運發達,本身就有航運的基礎。

    既然開始揭開這個話題,終於有更多人上書,要求朝廷再次放寬名額。不管賺多少錢,先到海外將一塊地盤圈起來再說。爭的人越多,就有更多的人來爭。

    武則天在宮中聽說後,對李首成說了一句話:「我兒看透了人的本質。」

    本質就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嘴上恥於談利,可心裡面卻為利所吸引。不是不為利所動,就看這個利厚不厚。法揭開了,到了這時候,都明白為什麼提及經費,太子iōng有成竹。可是大臣一個個苦笑,不知這個主意是好還是不好。若要勸阻,不是少錢的,這一次不像第一次,只是觀望,甚至兩京商人心裡想著是拿出一筆錢來,當作太子兩渠缺錢,被敲詐了。不阻止,這個風氣下去,又帶來什麼影響?

    ……

    騎在馬上,拉起弓,瞄準了,一箭過去,一頭野鹿嚎叫一聲,倒了下去。

    李顯興奮地騎馬過去,下了馬,將野鹿翻過來,抹了一把汗道:「大哥,好箭法。」

    當然了,用了心練的,箭法趕不上薛訥,可長進起來也很快。李威說道:「回去,打牙祭。」

    人多,一頭鹿一頓就吃完了,可是難得的大獵物,與一干衛興奮地將野鹿槓了回去。到了行宮,李賢微笑地迎了出來,來到廣成澤,李顯如魚得水,李旭輪也沒有閒著,本來iǎ妹李令月要跟過來的,武則天沒有准。倒是李賢與李威在狩獵的中間,不忘ōu空經常讀書。

    「好大的一頭鹿。」

    「不算大,從iǎ海往北去,有一種鹿比馬還要大。」

    「比馬還要大,是什麼樣的鹿?」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南海的島嶼上有一些蟒蛇,大得能吃下一匹活馬。」

    「絲絲,」兄弟三人倒ōu了一口冷氣,不過他們最喜歡聽大哥山南海北的瞎吹,李賢有些生份了,同樣不例外。

    回到房間,洗了一把澡,正準備讀書,外面一個衛跑了進來,道:「李相公的書信。」

    李相公是李敬玄,李義琰還沒有資格稱為相公。李威打開一看,李敬玄喊他速回洛陽一趟,有要事相商。李威也沒有想起,帶著衛,快馬返回洛陽,見到李敬玄問道:「李相公,喊孤何事?」

    「你看看,」李敬玄說著將一堆請求再次開放海禁的上書遞了過來。

    李威翻了翻,問道:「各位相公何意?」

    「殿下,你何必問?」李敬玄苦笑了一下。誰能不同意,不同意你那兩渠的窟窿從哪裡錢來彌補。

    「李相公,莫急,今年秋後開渠費用已足。不急於一時,讓他們熬一熬。再說,也不能放得太多,畢竟每放一批,總要帶一些百姓出去,中間的利弊連孤也不能把握。」這說得的違心話,但若放得太多,必然有更大爭執,言官彈劾。這也如同新開河堀堤時一樣,先放一個iǎ口子,讓新河內水位持平,然後坐觀。急不得的。

    「此言正是。」

    「那麼可撥一道草書,詔頒天下,說當初朝廷已定了一百個名單,言而有信,不可再擴大數量。」

    「這個……」

    「李相公,誠信在你我心中,不在嘴上。在新開河邊,孤就同朱大夫說過,法相萬千,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說到這裡,李威忽然停了下來,狐疑地看著李敬玄道:「難道隴西李家也動了心思?」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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