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白馬說法 楊府借人
    第一百三十章白馬說法楊府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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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兒,你不得胡說。」李治喝了一句。

    武則天拽了李治的衣服,輕聲道:「且聽他說些什麼。」

    李威心中暗喜,本來不想h言的,但轉念一想,父母親喜歡佛法,於是句嘴,來討個歡喜。

    神秀說道:「請殿下指正。」

    李威徐徐說道:「盧行者這句偈好,可悟了出來,道出即可,無需請人代寫於牆壁之上。孤妄言一句,當時情形,大師寫出,存自得之心。盧行者寫出,也許是無意,可暗存了爭勝之心,於佛家真義,都有相違背。」

    這倒是一解,眾人一個個不能作聲。

    李威繼續說道:「再說,朝廷多次下詔讓令師前來京城,令師不就。可此時卻是弘揚佛法,普渡眾生之時,正是符合了佛家普渡眾生之理。可是令師省怕沾染塵俗,又是拒旨不來。既然盧行者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是入了,為何此節不能堪誤。這使孤想起在西京聽到的一則故事。一高僧路途遇一和尚於道中打坐,他問道,爾坐禪圖的是什麼?答曰,圖作佛。高僧道,爾跟我來。於是跟高僧前往,至一庵前,取一磚於庵前石上磨。和尚不解,問,師作什麼?答曰,磨鏡。和尚復問,磚豈得成鏡?高僧說,坐禪豈得成佛哉?」

    眾人面面相覷,太子這句更是機理高深,可和尚不坐禪,難道酒ru穿腸過?

    李威又說道:「達摩西來何意?如有意,心存念頭,自救都救不了,何救於人?」

    眾人皆不能答。

    神秀說道:「請太子指點。」

    這一次態度已經變得十分謙恭了。

    「達摩自西土來,只是覓個不受人的人,阿彌陀佛。」說完了,李威合了一個什。正好微風吹來,他站在一株石榴樹下,其時石榴ā多半凋謝,最後一片片殘ā便落了下來。

    與原太子不同,原太子說仁愛,很有可能比他還要好。可是格y柔了一些,他同樣溫吞,卻陽光得多。經過鍛煉,氣se漸漸變好。藉著早上的陽光,看上去很是溫潤。一片片āā瓣又有許多落在他的身上,這一什很有那個妙法莊嚴的派頭。

    又說這些辨機很深的話,在場的人一個個再次合什,歎服道:「阿彌陀佛。」

    李威又說道:「其實悟得何處不在,何必分出世與入世之說。心有佛即有佛住,在紅塵間,在法會上,在皇宮,在市井,在山林,有佛了,紅f即是骷髏,無佛了,紅f即是毒y。令師著相了。」

    「休得胡言,」武則天一把將李威拉過來,不過臉上喜不自勝。

    前面兩次召弘忍不來,情有可願,這一次為了法會盡善盡美,她親自執筆,言語謙恭,不是皇后了,只是一個信仰佛教的信徒,請他前來洛陽白馬寺。可弘忍仍是不來,以武則天的子,心中總有些不快。兒子這一番佛理,說得她心頭痛快之極。

    神秀歎息一聲道:「殿下,與我佛頗似有緣,這一番話貧僧自當帶回東山寺。」

    不過經此對談,讓這些大和尚們都感到大有裨益,一個個低頭深思。當然,又是一番佳話,於是法會在一個良好的兆頭下,開始了……

    ………………………………

    長安城中,開滿了梔子ā,其實梔子ā也是不錯的,丰姿綽約,香氣四溢,只是太普遍了,反而不以為貴。

    楊思儉下了值。

    心情不大好,換誰心情也不大好,先是nv兒讓京城百姓傳得丑不堪言,然後又傳出休掉皇家親之事,接著巫蠱都出來了,幸好太子大鬧了一場,將巫蠱急剎車了。

    否則他全家上下,即使知道沒有發生,楊思儉還是哆嗦了一下。

    不過形勢依然嚴峻……

    車輪響著,局勢如何變化,自家nv兒太子妃基本上是保不住了。皇家也要臉面的……

    想著心事,忽然前面有人將車子攔了下來,然後掀開車簾說道:「僕是太子的人,有密事相商。」

    「請上車,」楊思儉態度為之一正,立即謙恭地將他拉上車來。太子的心是好的,雖然信來得晚了些,可心意卻帶來了。而且太子的手段,也是十分高明,並不只是一個讀死書的人。

    上了馬車,恭聲問道:「請問太子讓閣下有何事向臣吩咐?」

    上了車,此人才說了實話:「非也,我不是太子吩咐,卻是狄寺丞吩咐我前來西京查一件案子,只是機密,怕尉卿不讓我上馬車,多做解釋,洩lu出去,不得不假借了太子的名號。」

    「狄仁傑?」

    「正是。」

    「閣下是……?」

    「我是大理寺的獄丞,叫賀光珍。同行的還有其他四員同僚,不過是秘密行事,此事只有狄寺丞一人清楚。」

    「你們前來……?」楊思儉倒沒有因為狄仁傑官職比他低i視了,知道此人是太子身邊頭號親信,就是這一次楊家轉危為安,此人從中恐怕也出了不少的力。不過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可以透l些,不過楊尉卿不可洩lu出去。那怕是半點風聲都不可洩lu。」

    「某可以做到。」

    「雖然我對尉卿不敬,此次前來,一是關係到太子,二也是關係到貴府。」

    「。」

    「上書休掉令家i娘子是許少師,不僅如此,終南山行刺案,也是他派人做下的。」

    「這……他怎麼如此膽大」楊思儉先是一愣,然後惱羞成怒了,對這個許敬宗,他恨不能吃他的ru,喝他的血。然而想起此人的種種手段,又是膽寒。

    賀光珍一下子將他嘴摀住,說道:「楊尉卿,你沉不住氣,大事休矣。」

    「是,某失態了。」未必有狄仁傑與許敬宗的智慧,簡單的事理還是能反應過來的。想對付許敬宗,如何容易。不過他立即明白其中關健,i聲問道:「狄仁傑是吩咐你們前來調查此案的?」

    「正是,狄寺丞曾經分析過此案。綁架令府上i娘子,是賀蘭敏之指使的。行刺太子殿下十幾名刺客,以及通風報信的劉漢三、鍾大錘都是許敬宗指使的,連劉錄都投靠了許少師,許少師才知道賀蘭敏之這次計劃,於是水o魚。」

    楊思儉先是震驚,雖然還有許多環節沒有明白,可很快恢復過來,問道:「但朝廷下了海捕,到現在卻沒有抓到。」

    想要還清楚此案的真相,必須將這些人證全部找齊,找到一人都不行。當然,一旦找齊,使他們招供,許敬宗想翻案都難了。雖然他很得兩位聖上的恩寵,但行刺皇太子,就是他是長孫無忌,也是誅殺之罪。再說了,嫁禍於賀蘭敏之,皇上更是不快。許敬宗倒下了,其他大臣,自不好在自家nv兒身上做,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側妃,楊家至少能保住平安。於是又說道:「不過此案真相大白,善莫大矣。只是這十幾個人不大好找。」

    「正是,」賀光珍眼中閃著ji動的神情。

    這五個獄丞皆是狄仁傑手下最得意的下屬,臨來之前,狄仁傑將他們喊到家中談話,問了,某這裡有一場大富貴,可也有些凶險,不知各位敢不敢做?一起稱喏。狄仁傑將其中的經過說了一遍,又再次說道,各位不敢,狄某不會勉強。

    琢磨了一下,風險肯定有的,但成功率很高。再說了,許敬宗現在又老又病,不在兩位聖上身邊伺候,加上群臣正在彈劾。再次答應下來。然後狄仁傑利用調動他處查案之名,將五人悄悄調到長安來。又吩咐魏元忠通知長安糖作坊,撥出si款兩千緡,供他們調度。實際上到這時,狄仁傑也是無語。雖然行商不好,可缺少了錢,還真難辦事。

    「看起來是這樣的。只是大家認為他們是賀蘭敏之的人,賀蘭敏之倒台了,一個個遠奔他鄉,所以過往關卡盤查很嚴,其實不是,他們就在長安之中」

    「為何?」

    「長安看似緊,其實許少師有些田莊與產業,隱藏在裡面,誰敢盤查?反而更安全了。再說,現在風聲依然很嚴,去往他處,如果被捉住,怎麼辦?即使到他處,也要過上一段時間,等到風聲鬆了才可。況且這些人在京城,許敬宗也好控制。真不行,滅口也方便。」

    「就怕他現在滅口啊。」

    「未必,這些人,人數有些多,十幾個人,身手又好,又不能正大光明滅口。想滅口不易,如果滅口,又要派更多的人參與。許少師有一些力量,可真正的親信死士,未必很多。他們又替許少師辦下此事,卻立即滅口,其他親信如何看?暫時不會動手的。」

    「可你們找楊某,楊某也無能為力。」

    「非也,此時,二位聖上以及太子殿下,三位i娘子皆在東都,那天僥倖活下來的幾名s衛又調到他處。畫影圖形,狄寺丞刻意問過殿下,殿下說畫得不真切。」

    主要是沒有真實的姓名籍貫,就是面對面,以現在的畫技,都未必十成十的相似,況且只聽幾位s衛的描述。以這些海捕的圖,除非各個關卡緊密注意,否則尋常百姓,就是拿著圖,面對面,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他們關得久了,這時會出來透個氣兒,否則殿下一行,回到京城,又要隱藏。因此,狄寺丞吩咐我們向你借一個人。」

    「你是說某家nv兒的s婢書兒?」

    「正是,西京之中,那天行刺案相關人中,只有書兒留在西京。狄寺丞正是吩咐我們向楊尉卿借用此婢。」

    整個京城找這十幾個人不大好找,可許敬宗的產業與農莊,卻只有那幾處。書兒只要化裝一下,未必有人在意。畫像不大真切,可是書兒面對面,還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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