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臭味相投 太子謀財
    第一百二十四章臭味相投太子謀財

    陸馬與梁金柱人已經到了。

    不過巫蠱之事傳得滿天飛,將他們嚇住了,畢竟只是一個商人,有錢又怎麼的,一個的縣令,就能令你頃刻間家破人亡。

    兩個人嚇得躲在客棧裡,動都不敢動,不過有錢總有些好處,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然後早朝上群臣彈劾,就打聽到了,後面會發生什麼,兩個人想不到了。不過認為太子很有本事,巫蠱,聽到了就膽戰心驚,可卻讓太子從容化解。兩人合計了一下,是悄悄而來的,大約太子此刻也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了。於是呢,打算到狄仁傑府上拜訪,太子手下頭號心腹戰將嘛。讓狄仁傑通知。

    當然,狄仁傑要當職的,現在不是拜訪的時候。

    但此刻狄仁傑不在當職,讓李治與武則天喊過去訓話了。

    不管是好事是壞事,得虧太子,以前一個小法曹,可在轉眼間,卻得以讓皇上召見兩次。

    李治悶沉道:「太子的那些主意可是你出的?」

    「臣出了一部分,可是法術與臣無關。」

    也不認為那是李威想出來的。李威所到之處,寢宮裡都有很多書,但大多是經義,有可能是因為關心農事,有幾個版本的《齊民要術》以及其他幾本農書,雜學的書就是這些了。無論經義或者幾本農書,斷然不會教導人們裝神弄鬼的。況且太子在早朝上也清楚提過,也許有極少數人會法術,難道真有一個高人在太子背後相助。

    當然,這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狄仁傑心中肯定下來,可沒有追問。這些高人很難遇到的,太子沒有說,大約是這個高人淡泊名利,不喜張揚,問了反而讓太子為難。

    不是他瞎想,查案子多年,喜歡講究實事求是,凡事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太子某些表現,也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了。

    又看了看上面,除了李治外,還有貌美如ā的武則天。他心中歎了一口氣,皇上與皇后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不然都不會與他這個小寺丞為難。特別是皇后,嫁禍成功,皇后得到的好處最大,可竹紙已經正了名,要這麼多大義做什麼?這讓他感到十分不安……

    「你本來只是一個州府的法曹,朕看你還有些才華,將你破格提撥為大理寺丞。可你不效忠朝廷,卻蠱o太子,擾亂生非,難道你不怕朕治你罪嗎?」

    狄仁傑老神在在,明崇儼有氣度,狄仁傑只高不低。且他心中堅信自己心存正氣,身正不怕影子邪,氣度更高昂。從容答道:「陛下之言,臣甚是不解。何為蠱o?臣沒有蠱o,是明大夫在蠱o,是他在利用裝神弄鬼的把戲,蠱o兩位聖上,蠱o滿朝大臣。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現在太子殿下揭破,此乃朝廷幸事。再說,明大夫作為臣子,竟敢枉言兩位聖上與太子殿下沾上祟氣。祟氣在何方,臣沒有看到,臣只看到兩位聖上兢兢業業,處理朝政,這乃天地間最大的正義臣不知何為祟氣,但想,即便有,見兩位聖上也遠避三捨。太子仁愛,千古罕見,對兩位聖上孝順有加,對黎民百姓仁愛有加,這也是天地間最大的正氣。祟氣敢沾否?」

    言語jī昂之極。

    「再說,明大夫言語所指,無非就是說楊家小娘子是妖祟。當真?太子妃,就有所失德,當用道德休掉,陛下乃英明聖主,何乃助長這些邪臣,使用巫蠱之術,休去太子妃?豈止是太子妃,或者兩位聖上說,只是太子妃。當年漢武帝巫蠱一案剛起時,漢武大帝會想到牽連到太子身上。兩位聖上又或說,有前者之鑒。史書萬千,萬般史實全部記載於中,特別象隋煬帝博覽群書,難道沒有看到?可犯錯誤時有沒有想過。三人言虎,兩位聖上坐視這些jiān邪之輩得逞朝堂,朝風馬上變得yīn森歪邪,到時候太子殿下當真能保得住?」

    但心中甚是不恥,就算我出了一些主意,又算什麼,當初長孫無忌為你連祥瑞都弄出來了。我這些主意只能算是毛毛雨。

    「於是你們為了一個女子,向朕發難?」

    所以較真tǐ噎人的,前面不提,後面不說,只取了中間一句,斷章取義,xi質立即變了味道。

    可狄仁傑依然從容不迫,答道:「太子妃事小,不讓歪邪之人進入朝堂事大。臣之所以出了些謀略,不僅僅是為了太子,也為了這個江山,這個社稷,難道這樣的太子殿下,陛下不喜歡,卻喜歡阿斗那樣的太子?」

    當然,太子若是阿斗那樣的人,李治倒不會忌憚,可那時會更不省心。

    只一句,問得李治啞口無言,說道:「你與朕那不孝子,倒是臭味相投。」

    聽到後面不雅的四個字居然從皇上嘴中出來,幾個站在邊上的太監有些想笑。

    「陛下,此言又錯,或許臣身上有些臭味兒,然而太子殿下身上卻無半點臭味,倒是香氣you人,使臣拜伏。」聽到這裡,連武則天都氣樂了,狄仁傑沒有笑,正經地繼續說道:「有時看到太子殿下的舉動,臣都想向陛下告假一個月,前往獻陵(李淵墓)、昭陵(李世民墓)大哭一場,告訴他們臣有幸看到一個強大的王朝後繼有人,先是太宗皇帝,然後到陛下,將來又到太子。一代接著一代,這是大唐之幸,是皇家列祖列宗之幸,是天下千千萬萬黎民百姓之幸。」

    說完了,泣不成聲。

    李治生生讓狄仁傑弄得一點辦法也沒了。早朝讓兒子教訓一頓,現在讓這個的大理寺丞又教訓一頓,偏偏自己還發作不得。、

    武則天說道:「狄卿,你去吧。」

    再不去乍辦?難不成還要拿出手帕替他揩淚,再來安慰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治過了半天才說道:「我兒是怎麼發現他的,此人倒是一個純臣。」

    雖然心裡面怪怪的,也tǐ不舒服的,可折服了。

    ………………………………

    「殿下請用,」狄好立即打來井水,將毛巾沾上涼涼的井水,然後擰乾,遞到李威手中。狄蕙在燒茶。

    狄仁傑也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不過慇勤的味兒是淡了一點。無奈了,女生向外的,況且只是義女,捏捏鼻子,不能作聲。

    但她們依然戴著羃羅,因為有外人在場。其實說到底,兩人不僅僅是狄仁傑的教誨,也害怕有人認出來,知道她們贖了身體離開了青樓,人不少。可知道她們去向的人不多,只有少數幾個人,都默不作聲。

    戴著羃羅別人認不出來,不戴,她們的絕se面容,見過她們的人又不少,萬一讓人認了出來……就像那天去閻立本家,狄好與閻立本見過一面的,讓狄好心驚膽戰。

    說到底,有些自卑了,真沒有什麼,作為有名氣的清倌人,除了賀蘭敏之那個霸王外,其他的人都是彬彬有禮地相待,要麼替他們表演一下樂技、歌技、畫技,如果有客人不識趣,兩女立即翻臉就走。其實說起來,比起某些仕女品行都高潔得多。

    李威根本就不計較,但自己兒想不開……

    坐下來,梁金柱與陸馬立即施大禮。

    找到了狄仁傑,狄仁傑也不敢托大,就是今年不上曬鹽,明年還是要上的,又怕再有什麼妖異的事傳出來,必須借助他人之口,將這項利國利民的大事實施。因此通知了李威。

    不過李威算了一下時間,略略有些不快,大約這兩個商人看到巫蠱煙消雲散,才拜見自己。雖然知道迫不得己,這讓他選作第二窟,猶豫了。

    臉上沒有表lu出來,和顏悅se道:「這是孤與你們第二次見面。」

    陸馬在酒樓上見過一次,不過陸馬那時候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這是臣民的榮幸。」

    「孤也很高興,你們在大慈恩寺捐善款的事,孤聽聞了幾份,倒也是一個良商。」

    「殿下……」

    「你們不用jī動,孤喊你們前來,是有事要勞煩你們二位。」

    「臣民萬死不辭。」

    「不用萬死,孤不是那種人,這件事只是一個起頭,明年或者後年倒有一件更大的事,勞煩你們,做得好,對國家,對百姓,都將有莫大的裨益。就是此事,雖然為了孤,對你們也有裨益。」

    「謝殿下垂青。」

    「不用生份,但孤與你們來往,可你們要理解孤的苦心,孤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因此不能洩lu出去。或者你們就此拒絕,孤不強求。如果你們答應了,就必須保密,否則孤就是xi子軟,也會將你們追殺。」

    殺明崇儼有些麻煩,殺兩個商人,以李威現在的地位與權利、力量,就像殺兩隻小雞一樣容易。

    狄仁傑額然點頭。本來就需要保密的,再說太子偶爾xi格強硬一回,未必是壞事。如果一味軟弱,卻是不喜。

    「喏,殿下放心。」

    「這樣的,你們知道奶糖作坊吧?」

    「知道。」

    「作坊裡在調製奶糖蔗糖時,配出了一種新蔗糖方法,遠遠勝過現在的蔗糖,不過需要再次試驗幾次,」李威也不大確定,現代的蔗糖方法他不知道了。無論竹紙也好,還是這種蔗糖方法也好,將來的曬鹽方法,都是僥倖看過幾次《天工開物》,有的記下來了,有的沒有記下來。

    想起很慚愧的,作為一個現代人穿來了,居然仍然只能使用古人的方法。

    記載的也很簡單,將成熟的甘蔗軋成汁,熬成黃黑se糖漿,倒入缸中凝成黑砂糖,再用一個瓦質漏斗放在另一口缸上,稻草堵塞瓦漏的漏口,將黑砂糖倒入漏斗。等黑砂結定,除去稻草,用黃泥水淋漏斗的砂糖,黑渣從漏斗流入下面缸中,漏斗上留下白霜,越往上去越白。這就是黃泥水脫se法。估計有些浪費,可真要有優質的白砂糖出來,利潤非常可觀。還有冰糖,將白糖煎熬,和入雞蛋清,待火候適合,將新青竹破成蔑片,投入熔化的白糖,一夜就可凝成冰糖。

    說起來很簡單的,可是比例,火候,卻需要調製的。此糖一成,連帶著奶糖質量都上了一籌。

    李威大約了一遍,怕兩人記不住,又拿來紙寫了下來。

    還沒有寫呢,狄仁傑將他拽到一邊,說道:「殿下啊,不可啊。鹽還能說是利國利民,可為個糖分明就是為了謀利而設的,你是太子……」

    不用說,什麼奶糖作坊想出的辦法,多會想過用黃泥水脫se,這又是那個奇人想出來的主意。可不大妙啊,他為什麼總是教太子經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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