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瓦解敬宗偽交崇儼
明白狄仁傑意思了,雖然看上去很美,就像陳圓圓一樣,美麗無比,然而弄不好,卻真正成為一樣禍國殃民的事物。
會不會如此嚴重?
李威閉著眼睛想了一下,主要是在想曬鹽的歷史,職業關係,前世多記了詩詞歌賦,人的精力卻是有限的,這些知識記得卻是很少。只知道曬鹽大約出現很早,到了明朝才想出來大田蒸水,鹵池結晶的辦法。就多了這一道手續,曬鹽才開始真正普及起來。可那時候明朝有沒有遭到韃靼的垂涎?
這是相互印證的。好像那時元meng已經正式末落了,滿清異軍突起,又出忽所有人意料。然後清朝入關,揚州鹽商富甲天下。似乎又沒有可類比的。其實這樣比,也是不對的,曬鹽出現是一個緩慢進化的過程,李威一弄,與竹紙一樣,很突兀。再說,明朝與唐朝又沒有可比的地方,北方遊牧兩者又沒有可類比的地方。就是唐朝,前幾年與現在又沒有類比的地方。不能比,不過狄仁傑思路是正確的,未必如此嚴重,可多事之秋,防患未然,卻是必須的。再說,現在遊牧民族對鹽的飢渴也遠遠勝過明朝的時候。
狄仁傑以為他沒有想開,又說道:「殿下,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不急在一時。相比之下,糧食才是現在朝廷頭等的大事情。熬到旱災結束,國力恢復,徐而圖之,並不未失晚。譬如大補之藥,也是虎狼之藥,大病之時,反而不大適用。」
「孤不急的。」李威答道。對狄仁傑眼光,十分崇拜,沒有事更好,如果讓狄仁傑說中了,對國家來說,是一劑毒藥,對自己同樣是一劑毒藥。
狄仁傑又說道:「倒是那個明崇儼,有些頭痛。」
「是啊,」李威答道。心中也懊惱,此人原來是老四的文學,老四對自己很是崇拜的,然而自己連這個人的名字都沒有聽過,卻讓許敬宗發掘出來。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皇宮的那場戲,唉,整天與這些老謀深算的人打交道,這個日子……
幸好有狄仁傑啊,不然一天也沒法子活了。就是母親以後不會幹掉他,也要早點跑路,或者讓出皇太子的位置。
「對他,你是如何看的?」
「裝神弄鬼之輩」李威悶哼了一聲。當然,如果明崇儼相幫他裝神弄鬼,那又是兩樣的說法。不過這句話也只有對狄仁傑說,其他大臣恐怕都以為明崇儼施展的是真正法術。
「臣也是這麼想的。」
「哦?」李威驚奇一聲,雖然狄仁傑很不錯了,但能認為明崇儼是裝神弄鬼,卻是很難得。
「首先是瓜田。瓜農辛苦了,可其時天se尚早,剛剛黑下來,就算累了睡著了,shi衛騎馬奔去,天氣乾燥,馬蹄聲在地面總有些震動,可是瓜農居然沒有發覺,需shi衛呼喊才醒過來。臣就有些懷疑了。」
「你是說瓜農與他是一夥的?」
「這個不會,瓜農只是一個普通百姓,請瓜農配合。萬一走漏消息,這可是欺騙滿朝大臣與兩位聖上的罪名,明崇儼不會如此不小心。不過想要瓜農熟睡,卻是很容易的。臣辦案多年,就是臣知道最少有十種方法,配合一些藥物,能讓人迅速睡熟。所以shi衛騎馬奔去,瓜農渾然不覺。如果皇宮中有人配合,提前將消息放出去,卻是有辦法比shi衛提前趕到哪裡,再使瓜農熟睡,將五百錢放入他的枕頭下。然後摘去十幾個甜瓜。這時甜瓜剛剛上市,瓜農田里熟了的甜瓜不會有很多,一下子少了十幾個,瓜農必然察覺。於是大家感到神奇了。」
「這確是一個疑點。」李威大為折服。
「那是,臣辦案時,也遇到一些裝神弄鬼,坑害百姓的事。」
「但在眾目睽睽,空桶如何出瓜的?」
「其實也好解釋,其間正是宮中太監宮女上酒菜之間,穿梭不停,光線又是昏暗,如果分批挾帶,未必很難辦到。當然,手段有些高明,不是手段高明,他也不敢行此騙局。再說,許少師沒有致仕之前,很得陛下與皇后信任,自由出入宮中,宮中有一兩不屑之徒,為他收買,並不是很奇怪。但殿下,這個明崇儼會裝神弄鬼不可怕,又能讓陛下病情緩解,這個也不可怕,精通經義,同樣更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三者兼備。」
「正是如此,那天孤也是這麼想的。」
狄仁皺起了眉頭,他與李威一樣認為明崇儼在眾人面前使了一個高明的魔術。但想要證明,除非狄仁自己也能變出來,看到沒有了,臣從空桶裡也掏了十幾個甜瓜,然後將動作放緩,給大家慢慢看,這樣才能拆穿明崇儼的騙局。可關健是他知道是騙局,可不會玩
「不過少師老了,很老了,又有病在身。就是臣不去對付他,他也沒有好久活了。」狄仁傑雖然這麼說,頭卻是很痛的。越是沒有多久好活,為了孫子,許敬宗一個個霹靂的手段將會接二連三地使出來。這也逼得他加快了對付許敬宗的步伐。
所以在大理寺使了十分的手段,別以為容易,用那麼快的速度處理案子,就要保持頭腦高度集中,才不會出差池。又要關注太子,留心時局,每天晚上躺在chuang上,頭腦因為高度轉運,就像炸開一般。不過有一門好處,睡覺倒是香了。
「狄卿,你是說明崇儼有可能向許敬宗陽奉yīn違?」
「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許少師一心想對付殿下,也是有原因的,幾個月後臣會將真相全部向殿下揭曉。明崇儼只是得到許少師推薦,以及給他一些人手相助。殿下畢竟是太子,雖然受了許少師控制,就是明崇儼本人,臣在想,也未必有十分的勇氣與決心,與殿下死磕。不過受許少師的牽制,他會做出一些對殿下不利的事。當然,未必會如此,也許得到二位聖上寵愛,青年得志,得意忘形……」狄仁傑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思考。主要這個人出現得很突然,自己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無法剖析此人的xing格與想法。只好又說道:「殿下,你不妨抽空約這個人交談一番,虛與委蛇,表達一份友情。至少他在幫助許少量對付你時,會猶豫不決。」
「這個主意很好。」李威已經意會狄仁傑意思了。
「但殿下,此人裝神弄鬼不提,又貪圖權貴,甚至不惜有可能危害殿下,卻是一個不忠不仁的小人,只可以偽交,不可以深交。」
「那是,」李威立即答道。不用狄仁傑說,看著那張很帥氣的小白臉,心裡面就特不舒服。「
這是何苦來哉,難不成他以後登基,全用醜人為臣?
不過對李威心xing,狄仁傑很滿意的,他心中卻在想,看了,自己已經使大理寺許多官吏折服,再來個幾天,折服的官吏更多,到最後對自己言聽計從,就可以從容實施了。只可惜是在洛陽,要是在長安,實施起來更容易
打垮了許敬宗,沒有人對明崇儼掣肘,大約他不會再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
「臣還有一件事要對殿下說,殿下,可聽到長安城中某些傳聞?」
「什麼傳聞?」
「陛下與皇后打算休掉太子妃,另擇裴左金吾的女兒為殿下的太子妃。」
「什麼?」李威差一點從馬車的座位上跌倒下來。
「殿下,早在數月之前,臣離開長安時,就對兩位義女,說過此言。這在臣預料之中了,本來臣還想遮掩些時日,可是東都傳得紛紛揚揚,不如提前通知殿下。」
「為什麼?」李威不甘地問道。
對楊敏並不是很反感的,原來對太子不好,關他何事,原太子是原太子,他是他。再說小姑娘也算是天真爛漫,又是繡手帕,又是割發的,長得也漂亮。至少比他前世電視上那些女明星不差些,甚至長大後有過之而無不及。
裴左金吾,大約就是那個裴居道家的小女兒了,十五歲大婚就噁心了,那個小蘿莉才十三歲。雖然與碧兒是那麼說了,但當真不同房?如狄仁傑所說,他有子女,對他本身地位鞏固,也大有幫助。要與十三歲的小蘿莉同房,還要造子運動?
又說了一句:「對她不公平。」
「沒有不公平,雖然殿下對她很優柔,可確是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說到這裡喟然長歎,太子算不錯了,可人無完人,愛美之心,也避免不了的,為什麼對楊家小娘子優柔,還不是她長得絕se出眾嗎?又說道:「賀蘭敏之只是一個起因,沒有這件事發生,到了大婚之日,陛下與皇后聽到種種傳言,同樣會猶豫不決。」
「可她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李威開始回過神了,父母授意,自己怎麼能拒抗得了?無力地說道。
「長孫皇后同樣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娘子,可在十三歲時,就在玄武門事變中,佐有大功。楊家小娘子都十五歲了。你是太子,不是尋常人家尋妻。她的品德,擔任太子妃,不足矣。」
「可她會怎麼想?」
「她會怎麼想,也不過是一名女子。如果與太子沒有關係,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之女,微不足道。殿下是太子,想的應當是江山社稷。這個若大的江山多少百姓,一場大非川下來,近十萬士兵民夫死亡。一場旱情,死亡的百姓不知凡幾。她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
這個大道理說得卻是在理上。可是李威臉seyīn沉,十分不快。
狄仁傑心中歎了一口氣,李威的反應,他也早猜到了,如果將這份不快,帶到與皇上皇后交往中,事情就會大了。他又歎了一口氣說道:「殿下真的不捨,臣都有一個解救的辦法。」
「來,」李威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