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的確振奮人心,趙若辰更是抑不住的狂動,淚水已經從腮邊溢下,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哭過,不想因為自己的軟弱,而讓這些長輩牽掛痛心,所以,她的堅強,依然如昔。
但是只有身處其中的女人,才能知道,她熬得有幾多辛苦,忽略一切生活的感受,她也只是為了活下去,因為想那個男人多一些,她會瘋狂,她會死掉的。
「真、真的麼?老公真的還活著?」
她不敢相信,生怕這只是一個幻覺。
丁美婷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很是真切的點頭,說道:「若辰姐,真的,據說蕭大哥在香港露過幾次面,有人親眼看到了,只是可惜,他好像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記得我們了——」
但是趙若辰已經激動的叫起來:「不怕,不怕,只要他還活著,活著就好,一切還有希望,不是麼?」
她立刻抱過了欣欣,自己可愛的女兒,重重的吻了下去,驚喜的叫道:「欣欣,寶貝女兒,爸爸、爸爸就要回來了,你想爸爸麼?」
欣欣胖胖的小手,已經撫摸在她的臉上,嫩稚的聲音,帶著一種娃娃的無邪憧憬,喊出了:「爸爸、爸爸——」對父母的親近,這也是孩子的天性。
「是的,欣欣,你馬上就會有弟弟妹妹了,他們會陪你一起玩,你絕對不會孤單的。」淚水雖然沒有滑落,但是在眼角里滾動,夢清靈在煎熬了三年之後,也迎來了春天的希望,本以為人生再一次陷入了無限的痛苦,卻沒有想到,上天又給她們帶來了好消息。
幾個老人也是聞之傷心狂動,這一刻的流淚。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欣喜的眼淚,只有欣欣是最開心的一個,看著這麼多親人圍著她,幸福的笑容,她開懷的笑。就像是純潔地太陽。
「若辰說的沒有錯,只要那小子還活著,就是最好的消息,清靈,晚上弄些好吃的,我們一定要養好精神,等他回來。」
而這樣地一幕。在東南地蕭家。也是一樣地重演著。蕭秋風地離去。霍沁荷始終沒有機會東南一行。所以兩家地事情。除了舞與鳳兮幾女說了。知曉一下。蕭家人並不知道。在京城。蕭秋風還有一個家。一個父母。
「這孩子。終於有消息了。三年。三年了。媽這日子過得。真是生不如死。」三年地時間。因為思念與焦慮。田芙老了很多。兩鬢都已經染了幾縷地白霜。但是此刻。抱著懷裡不斷掙扎扭動著地思佳寶貝孫女。她終於稍稍地展顏歡笑。
只有蕭遠河有些擔心地問道:「鳳兮。這是真地麼。小風真地有消息了?」
鳳兮早就已經興奮過了。所有地消息。她都是第一個知道。聞言輕輕地點頭:「是地。秋風有消息了。他還活著。」
第一次出現。是在M國地金門。露絲親眼所見。舞已經傳來過消息了。但是一直到了香港。等胡頭看到。這個消息。鳳兮才敢說出來。露絲可能是因為思念過度所致。但是胡頭他們絕對不會。那是真地。老公真地還活著。
蕭遠河這才激動地點頭。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這小子。沒有他地日子。這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真是難熬啊。如果不是有這兩個小傢伙。蕭家估計已經沒有什麼樂趣了。」
是的,東南蕭家所有的人活著,所有的寄托,都只有這兩個孩子。
思佳,可愛地小女生,此刻已經三歲多了,一雙烏黑的眼珠不停的轉動著,靈活而顯示著聰慧,看著爺爺奶奶激動的表情,她像是在沉思,為什麼?
而被蕭遠河抱著的,可是蕭家真正的寶貝,也是鳳兮生的,那個唯一的兒子蕭慕天,也是剛過三歲,只比思佳小了二十多天。
「慕天,乖兒子,你知道麼,你的爸爸就要回來了,你高興麼?」
就在所有人為蕭秋風出現地消息而歡欣鼓舞的時候,他卻如一個遊子般,一路向北,肆意的遊蕩著,踏上這片東方的土地,蕭秋風感受一種親切,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才是家的感覺,所以就算是想不起什麼,但他知道,前方一定有人要等待著他的歸來。
七殺已經失蹤了,就算是破軍也察覺不到他的位置,但不會有人知道,在西方,又一柄人形兵器的材料已經甦醒,七殺已經很隱密地處理去了。
為了轉移目光,他臨走前,已經對蕭秋風下達了絕殺令,屬於七殺地力量,已經隨著蕭秋風的回歸,洪潮波動中國大地,整個世界,許多地高手,都已經尾隨而至。
此刻追在他身後的,已經不止露絲一個人。
只是蕭秋風力量實在太強大,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進攻機會。
鄱陽湖,因為欣賞秀麗的風景,而多停下了一天,在那鞋山高塔之上,蕭秋風沉醉在夕陽無限好的金黃天色裡,從日出到日落,蕭秋風至身塔內,運行著身體裡強大的星日訣真勁,與碧波蕩漾的鄱陽湖連為一體,感受著生命的活力。
一種凌然陰森的殺機,卻已經把他包圍。
手彈了彈袖子,這一路走來,蕭秋風已壓制了身體裡半邊的魔性,感受著四周氣息的邪魅,他只是淡淡一笑,夕陽光芒下,殺戮也會是一種美感,因為那會有血紅的顏色,他沒有動,只是斂練著氣息,讓自己異常的隨意,那才是神境的巔峰之境。
如果這一刻,所有祟拜他的人再稱他為神,也許算得上是實質名歸了。
殺氣漸漸的變得越來越近,而且似乎人數並不少,能在這鞋山如此環境裡,佈置出強悍的包圍,這些人當然不是弱手,鞋山之所以稱為鞋山,當然是因為形如鞋,西高東底,四面環水,根本沒有路可以通行。
蕭秋風御風而動,渡水當然不是難事,而這些人,卻藏在水裡,如此之久,竟然不需要呼吸,內勁脈動的氣息,實在算得上很是強悍了,至少也有幾分修練的火候。
風起,有著幾分溫柔,蕭秋風感歎這種景色的動人,人已經輕輕的站了起來,佇立在塔門之中,伸腰運暢著呆座的身形,臉上很是平靜,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湖水中隱藏的殺機。
當夕陽落下最後一抹光芒,光線暗淡的那一刻,鞋山四周的水域裡,已經發出「哧哧」的聲音,數十道身形,殺機突然迸現,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冷喝:「放箭——」
連槍都無法傷到他,何況是箭,但是這一種箭,卻比槍更厲害,按照七殺的說法,這種箭被稱為鎢金刺,或者殺傷力並不強大,但是他有一種特別的作用,那就是有被稱為破氣箭的雅稱。
任何高手強大的真氣,都會形成週身的防域,而這種箭,卻能刺破這種身體的無敵罡氣,傷害到他的身體,實在犀利無比。
這數十箭的威力,不要說高手,就像是神,只要被射中,也會力量大失。
箭快如閃電,三枝箭最快,已經從塔牆中穿過,從另一邊衝了過來,氣勢依然未減,可見其鋒芒的厲害。
但是這一刻,蕭秋風卻已經消失了,消失在這最後一抹夜色中。
「圍緊放箭——」聲音再一次動了,但是這一次,蕭秋風出現的時候,卻在在那塔頂之上,昂天而嘯,哈哈大笑。
「這種箭,對我是沒有作用的,你們這是找死——」
說完,身形一頓,如流星般的直墜而下,撲向了飛身上岸的幾名高手,這些人穿著水衣,氣息強勁無比,每個人都是目露凶光,很顯然,並非善類。
而蕭秋風一眼就看出了,那個指揮的人正是兇殺七子剩下三個的其中之一,此刻他可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對蕭秋風只是圍而不傷害,這一次正是受七殺所命,要蕭秋風性命的。
這些應該都是七殺培養出來的殺手,很是凶悍,而且個個都是高手,在兇殺之子的命令下,一批一批的撲上岸來,圍向了高塔。
蕭秋風直撲身形還沒有完全落地,又是幾輪箭羽電至,揮手之間,白芒的色彩,在他的身體綻放,如一輪從天下掉下的滿月,無與倫比。
「攔住他——」隨著聲起,六個殺手已經飛起,手中利芒耀動的長劍,已經舞溢著冷寒的戾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就是死士,真正的沒有靈魂,七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王,為命是從,被訓練為成了無情的殺人機器。
身形落地,爆炸聲起,六個殺手,已經被這種強大的真氣炸飛,兩個被炸個血肉橫飛,而四個已經被氣浪襲中,掉入了湖水裡,半天也沒有見到他們再起來。
就算他們再強大,也只是七殺手下的訓練品,哪裡可以與星日訣的力量相較量,更何況在蕭秋風的身體裡,還有七殺種下的魔種,那是一種進化的力量,在星芒力量的帶動下,一日千里,此刻的蕭秋風,比當初與兇殺七子大戰的時候,強大了不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