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風的到來,當然很快的被鐵血團知道,何能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沉呤了一會兒,才吩咐道:「全天候的監視,先不要動。」
這本就是蕭秋風的目的,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出手,只是為了吸引對手的注意罷了,把眼睛放在他的身上,李強兵與步蛇他們,就越好辦事。
「爸,步蛇已經來揚州了。」何向南在一旁,輕輕的說道。
何能眼瞇起,透出縷縷的寒光。
「主子來了,他那條狗還能不跟著麼?」對這件事,他早就知道,這個蕭家的風流公子,還真是有膽量,敢闖鐵血總堂。
「不過蕭秋風每日只是視察風正旗下公司的業務,我派人追蹤,沒有發現一絲的異狀。」何向南又匯報道,他已經弄不清楚,這個曾經的酒肉朋友心思,或者他已經看不懂他了。
何能冷冷了笑了笑,說道:「你說可能麼?」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何向南也知道,蕭家與鐵血團之間,總有一方要倒下的。
「現在我們怎麼辦,他們的力量很強。」
其實到了今天,他們也弄不清楚,斬殺血殺組與幾十個僱傭兵的人究竟是誰,但是無可否認,這些人的確可以讓人恐懼。
何能說道:「他們不動,我們就等,我們的支援很快就到。」
警長已經派高手前來,不然他也不敢面對那神秘的恐懼力量。
再說鐵血團內部還不穩定,十二堂,此刻剩下的八堂,也只有六堂歸順,剩下的牛堂與馬堂分明有著佔地為王的打算,對總堂的命令,根本就陰奉陽違,而且都一個星期了,還未見有人前來應見。
一旦貿然動手,這些人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很難說,必竟他這個團長並沒有太多的威信,更何況,他殺戮老團長的事,現在在鐵血團也不是秘密,這些人只是不敢言怒而已。
所以,他們還靠不住。
「通知狐兔,讓他來見我。」何能眸裡寒光一閃,有了一個決定。
何向南點頭離去,何能輕輕的說道:「揚兄,這一次要你走一趟了,只要沒有了主人,那條狗就可以任人宰殺了。」
揚伯又出現了,但是這一次,他的臉上少了昔日的穩定,淡淡的說道:「這個人,我看不清他,只能盡力。」
他的命早就屬於何家,這麼多年,看多了人世間醜陋的事情,他也只能讓自己變成一個無心的人,活了這大把年紀,他也活夠了,只是很可惜,找不到可以為他送終的人。
何能笑著安慰道:「揚兄,憑你的身手,一定馬到功成,我等著給你慶功。」對他來說,這個老人死不死,並不太重要,重要是蕭秋風死。
很快,狐兔進來了,這是一個很瘦的男人,年約四十左右,尖嘴猴腮,不叫猴而叫兔,讓人很是有些費解。
頭戴著一頂很破舊的老人舊帽,如果不小心,你很可能把他看成是一個身染沉痾的老人,但是他並不老,而且還很精明,精明的讓人不敢相信。
「團長。」很淡淡的聲音,輕輕的說道:「不知道團長找兔子有什麼事?」
「給我找一個機會,我要蕭秋風死。」何能當然知道這個兔子的本事,整個東南,估計沒有人可以逃脫他的追蹤。
狐兔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何能的意思,又說道:「不知道團長對付天網的計劃施行得如何了,我擔心那個女人會反撲!」
何能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這事很快就有結果,那隻鳳凰會變成雞,永遠都不會再飛起來。」
狐兔有些擔心,但是沒有再開口,他瞭解這個新任團長的性格,容不得半點勸說,所以有些話,他只能悶在心裡。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鳳兮背後的力量,雖然她拋棄了這些,但並不表示她不會重新使用這些力量,而且最近幾天,天網的銷聲匿跡,讓他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秋風端起桌上的碑酒,還禁不住的又問了一遍:「林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次是你請客,也是你付帳。」
林秋雅輕輕的笑了,很是肯定的點頭:「放心,這一頓我請。」說著,她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塊,叫道:「老闆,錢先給你,等下吃多少再結。」
這已經是蕭秋風第三次問了,見到林秋雅先給了錢,他才把碑酒放到了嘴邊,猛灌一口。
雖然這只是一個大排檔,但總算是別人請客,蕭秋風倒也吃得心安理得。
「蕭大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了,請你來這種地方,希望你不要見怪,下次有時間,我請你去揚州八寶城,那裡有幾樣菜色不錯。」
十月的天氣,東南還是有著幾分躁熱,冰鎮碑酒下肚,蕭秋風身體都舒爽了許多,手裡更是已經拿起了幾串火辣辣的燒烤,還真是夠味。
「美人相邀,就是下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去,林小姐似乎忘記了,我本就是風流公子。」碑酒配上美人,這也是一道風景,更何況眼前的女人,更是一個絕代媚柔佳人。
林秋雅逗逗一笑,說道:「哦,我們的蕭公子還真是會演戲,一套一套的,估計騙的女人,一定不少吧,難怪連嫣月妹妹入了你的圈套,變成傻傻的女人。」
蕭秋風一笑,問道:「林小姐這麼神秘的請我出來,該不會是為了嘲弄我的吧!」
蕭秋風接到林秋雅電話的時候,也有些驚奇,說實在話,這女人雖然與柳嫣月稱姐道妹的,但是在他的心裡,卻還當她是陌生人。
因為這女人太聰明,眼裡時不時的露出炙熱的光芒,似乎可以看到別人的心腑,蕭秋風並不想與她打交道,而且也似乎用不著。
林秋雅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說道:「那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蕭家與鐵血團的矛盾相信也不是什麼秘密,作為朋友,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不知道蕭公子相不相信?」
「關心或者太嚴重,林小姐是好奇吧!」
林秋雅這一次沒有否認,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實在很好奇,不知道看在我請你吃一頓的份上,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人家說好奇心,會害死貓,果然不假,林小姐,有時候太好奇了,並不太好。」蕭秋風手中的杯子微微的顫動,一股沉重的壓力,已經慢慢的靠近,蕭秋風喝了一口酒,看了沒有一絲察覺的林秋雅笑道:「這一次,你似乎也惹上麻煩了。」
這裡本就很偏僻,除了這家野外大排檔,偶而露過的路人,這裡很靜,因為這家店的生意,都是在晚上,晚上才是納涼的好去處。
桌子已經被掀起,蕭秋風沒有一刻的猶豫,趁著圓板擋住的一瞬間,已經拉住了林秋雅的手,林秋雅失色之下,還來不及問話,槍聲已經響了。
這一刻,林秋雅才知道,就算是她選中再隱密的地方,這些人仍然可以找到。
「有人想殺你?」
蕭秋風一面審視著遠處的槍手,一邊淡淡的回道:「這你早就應該知道,不是麼?」
林秋雅竟然沒有緊張,只是緊緊的靠著蕭秋風,有些無力的笑道:「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同命鴛鴦?」
蕭秋風搖了搖頭:「在他們眼裡,我們只是一對狗男女。」
而話聲未落,蕭秋風身形又一次動了,如風如電,影幻三疊,連緊靠著他的林秋雅,也沒有發現,他是何時離去。
等到林秋雅回過神來的時候,六張桌面已經擺立一排,蕭秋風卻已經藏身小店裡,向他輕輕的招手。
這些槍手離得太遠,如果蕭秋風只有一人,完全可以隨意的離去,但是加一個林秋雅,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小店後面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