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凜心知那刀乃是雲忘塵真氣所化,卻不想猶若實物一般的,散發出淡淡的黑光,當下心神一緊,不由得凝神對戰。
雲忘塵冷笑一聲,手中長刀指天而立,刀上黑氣瀰漫,雲忘塵也是全身黑氣瀰漫,背後卻是一片七彩光華,猶若孔雀開屏一般。
雲忘塵低聲吟道:「少年江湖行……流雲年少遊人間,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塵世間,長劍御風行四方。」長刀所向,一道道劇烈無比的霸道劍氣沖天而起。
四周的人無不被雲忘塵刀中豪氣所吸引,不住的側目。隨著雁凜所來的三人中,一個紅衣人點頭道:「好劍法,不過僅憑這無雙劍法,想贏老雁,卻是癡心妄想。」聲音不大,在場諸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雲忘塵心中也是大急,心知自己功力和雁凜相差太遠,一咬牙,後退一步,咬破自己手指,口中唸唸有詞。
「諸天神魔,以我之血,是為侍奉,劍氣動神州……」雲忘塵全身黑氣退去,一股紅光自身體內部噴湧而出,瀰漫在雲忘塵周圍,整個人都被紅霧包裹起來。
全身的氣勢飛速的增長著,雁凜心中一驚,還不及反應,雲忘塵動了……
夾雜著漫天紅光,鋪天蓋地的殺氣充塞天地之間,雁凜大驚失色。紅光中,雲忘塵一步步的走了出來,猶若神魔降臨。
雁凜眼中閃過一絲懼色,轉身向著高處飛去,雲忘塵手中紅光一顯,竟然將雁凜分為兩截,在場諸人不由得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雲忘塵轉身看著剩餘三人,目光中射出道道紅光,冷冷的注視著。「哼,小子,雁凜若不是心生俱意,你又如何能殺的了他,我不是雁凜,你以如此傷身的方法,提升功力,卻是厲害,但是你自身也必將受到反噬,況且,就算你提升百倍千倍功力,我落寞也就未必怕了你。」
此言一出,聶小七和慕容雪具都嚇了一跳,曾在落日聽師父說過,落寞乃是魔道大聖,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不想今日在這裡遇上,雲忘塵還和他動起手來。
雲忘塵忽然身體一軟,整個人從半空落了下來,慕容雪連忙上去扶起雲忘塵,郭文卿擋在三人面前,冷冷道:「落寞,我碧落宮和你落寞天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不要逼人太甚。」落寞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忽聽得島外一聲巨響,一道水柱沖天而起,眾人全都抬頭望去,水柱之上,一隻黑色怪獸,足有百十里長,一隻巨尾不停擺動,引得陣陣海嘯。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撕喉連連,震動的整個小島都顫動起來。
怪獸的頭頂一道銀光閃過,一道白衣人影落在眾人面前,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頭上金冠,腳下玉履,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應風雲,東海之王。」郭文卿微微施禮,落寞卻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碧落宮乃是我主上好友所留一脈,應風雲實在不忍就此覆滅,應風雲一向敬重強者,落寞天尊名動天下五百年,不至於為了區區小事,不給老夫這個面子吧?」應風雲顯得教養極好,娓娓道來。
「東海之上,你應風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還有什麼說得。」落寞淡淡得說了一聲,御劍而起,不一會化做一道流星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多謝東王了。」郭文卿勉強站立起來笑道。「不必客氣,我主人去時曾經交代我照顧好碧落一脈,如今若不是我被一些事情阻攔,當可早些趕到,免得你損失這麼多弟子。」應風雲看了看滿地得屍首,長歎一聲。
「哦?何人竟然能阻擋得了東王?」郭文卿好奇的問道,神魔大戰之後,水中龍族可說是存在與世間得最強大的幾個存在之一
,人間雖然也還有不少強大的存在,但是相對勢力龐大的東海水族,竟然能讓他無暇分身,當真是不可思議得事情。
「小犬不才,在海上被人打傷,我為了給他療傷,所以晚來一步。」應風雲淡淡得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得飄過雲忘塵,雲忘塵心中一陣緊張,輕輕在慕容雪耳邊道:「我靠,原來是報仇的。」
對於郭文卿這邊,卻不啻於晴天霹靂,東海太子應無敵,諸人多是見過,竟然被人打傷,應無敵一身修為,郭文卿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郭文卿自付雖然在功力上能稍微強過應無敵,但是在海上作戰,應無敵本是龍族,力量何止加倍,御使大海的力量,郭文卿也只有逃跑的份,如今卻在大海之上被人打傷,如何能叫郭文卿不覺得心驚膽戰。
「呵呵,碧落仙子的法器,當是在小姑娘你的手中吧?」應風雲微微一笑,手一揮,慕容雪早上撿到的那截木棍自懷中飛出,落入了應風雲手中。
「你作什麼??你兒子是我打傷的,和他們無關。」雲忘塵大驚之下,連忙擋在慕容雪面前,向著應風雲開口大聲的喝道。
「呵呵,小朋友你打傷他,是他學藝不精,日後自然有他自己找回,與我何干?」應風雲微微一笑,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指向碧落大殿的殿頂明珠。
木棍發出淡淡的紅光,大殿上的明珠彷彿受到指引一般,緩緩飛了過來,不停的旋轉,越來越小,終於化做雞蛋大小,穩穩的落在了木棍之上,兩物合為一體,半點也看不出有連接的痕跡,應風雲微笑道:「昔日碧落仙子曾托我待得有緣人,神杖回復,自然認主,小姑娘,這是你的緣法,希望你莫要墮了碧落仙子得名聲。
說著,應風雲手輕輕一揮,那法杖緩緩得又飛回到慕容雪身邊,化做紋身一般得附著在慕容雪得臂上,竟然看不出有絲毫的不妥,眾人不由得全都看的呆了。
「碧落仙子?」慕容雪微微一愣,望著應風雲輕聲的問了一句,她只覺得這個名字頗為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聽過,師傅也沒有和她提起過,是以慕容雪心中略微的有些忐忑了起來,一臉緊張的望著應風雲。
「雲忘塵……」應風雲轉過頭來,向著雲忘塵開口叫了一聲。
「是,不知道東王有什麼吩咐?」雲忘塵心中不安,一想起來天寵把人家的兒子打成了那副模樣,不由得心中就很鬱悶。
「這個……是我龍族至尊,月光龍皇讓我給你的,你接好了。」應風雲說著,恭恭敬敬的取出了一顆海碗那麼大的珠子來,小心翼翼的遞到了雲忘塵的手中。
「古月?」雲忘塵心中微微一愣,當日古月彷彿全然不認識自己了一般的,怎麼又會給自己帶信來?如此說來,難道古月還記得自己不成麼?
雲忘塵心中越想越是高興,連忙伸手將那個珠子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卻始終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由得向著應風雲開口問道:「東王,這東西有什麼用處?難道就這樣完了?給我個珠子做什麼?」
「至尊有吩咐,此物只能你一個人觀看,將你的血液滴在上面即可,至尊說你身上有她的血,足以激發這個法寶了。」應風雲說著,又向著雲忘塵拱手恭敬的說道:「小兄弟千萬不可在叫我東王,你身上有龍皇的血液,我如何敢當。」
「呵呵,那我叫你應叔叔好了,真是多謝你了。」雲忘塵張口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若是叫應風雲東王,只怕應風雲回去就再也睡不安穩了,又想起了古月那一副臭屁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湧起了無限的懷念之情,當即抱著
那顆珠子向著後山跑了去,彷彿小孩拿著糖,生怕別人來搶一般的……
聶小七一見雲忘塵跑了,心中也是大為著急,拔腿就想追上去,卻聽得應風雲在耳邊輕聲的說道:「這個……龍皇說過,這個東西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他一定降下萬道天雷,將那人劈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月光龍皇,好霸氣的名字啊,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聶小七鬱悶的搖搖頭,向著慕容雪低聲的問了一句。
「……你和她很熟的,如果有機會你們見面了,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慕容雪看著聶小七抓耳撓腮,一副猴急的模樣,不由得開口笑道。
「我認識?我什麼時候認識這麼牛的人物了?」聶小七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冷氣,開口向著慕容雪問道。
「是啊,這個月光龍皇,和你還是親戚呢,就是你的乾妹妹啊。」慕容雪嘿嘿的笑了起來。
「什麼?你說是古月?」聶小七張大了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一副這是什麼世界的表情,一旁的應風雲也是嘴張的能夠塞下一個鵝蛋了,心中暗自的盤算了起來:「龍皇的乾哥哥,我是不是一會得送他個什麼禮物,然後在回去龍神那邊邀功呢?」想著,應風雲看著聶小七得面色都變的柔情無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