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光……
奔入流水……
流雲宗上……
聶小七苦著一張臉,手裡舉著藏書閣裡面那個巨大的銅香爐,這個香爐乃是純銅鑄就,何止千斤,饒是聶小七這些年來法力大進,卻也是有些支撐不住,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滴一滴的汗水從聶小七那清秀的額頭上落了下來,將腳下的泥土都打濕了一大片,聶小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大喝道:「我忍……」
「可憐的三師兄,你又犯了什麼錯誤,竟然要被師傅用這麼慘無人道的法子來操練?很累吧?」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了過來,聶小七聽了這個聲音,不由得腳下一軟,手上的那個香爐卻是再也把持不住,猛然的落了下來……
聶小七驚呼了一聲,就地一個賴驢打滾,向著邊上滾了開來,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一隻白皙的手掌正穩穩的拖著那香爐,順著手掌看了過去,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了聶小七的眼簾,比起五年前,多了一絲的成熟,少了一絲的天真,曾經稚氣的面容之上,現在滿是成熟和英武。
「老六?我靠……老六……」聶小七像是見鬼了一般的跳了起來,一溜煙的不見了,雲忘塵站在那裡一臉苦笑的說道:「這是怎麼了?見了我彷彿見鬼了一般的,難道我這些年沒有變帥麼?可是我也沒有毀容啊?」雲忘塵微微搖頭,輕聲的說道。
「在那裡,那個臭小子在那裡,兄弟們,抄傢伙上啊。」雲忘塵正在發呆,卻見不遠處聶小七又一次的折返了回來,背後還帶了一群人,有大師兄蕭逸文,有五師兄唐貓,人人手中拿著掃帚,拖把,抹布,等等各種奇怪的兵器,向著雲忘塵直衝了過來。
「這是幹什麼……」雲忘塵微微一愣,已然被蕭逸文砸過來的一塊抹布蓋在了臉上,雲忘塵知道大事不好,把那香爐隨手向著藏書閣裡面一丟,也不顧裡面傳來的轟隆隆的倒塌之聲,整個人電射而出,向著遠處而去。
蕭逸文他們那裡肯放過聶小七,人人撕吼著,御劍而起,揮舞著拖把臉盆什麼的就像這雲忘塵追了過來。
「大師兄,是我……」雲忘塵在流雲宗上左右閃躲,原本想著憑借自己對於流雲宗的熟悉,逃過師兄他們的追殺還是小菜一疊,卻是沒有想到,最近流雲宗應為幫助清霄的緣故,被皇帝賞賜了不少的錢財,再加上聞名天下,不少人前來投師學藝的,已然多出了不少的違章建築,原本給眾人聯繫飛劍的場地上,竟然也該起了不少的樓房來,雲忘塵一個不查,竟然撞在了樓上,撲通一聲從琳琅上面掉了下去。
「臭小子,有種你到是在跑啊?你有種你跑給我看。」蕭逸文功力最高,自然是第一個衝了上來,舉起手中的拖把向著雲忘塵沒頭沒臉的砸了下去,雲忘塵慌亂的躲避,被唐貓一把抓住的手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用手裡的水盆招呼了起來,就著一瞬的功夫,聶小七龍騰他們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將雲忘塵整個人壓在了地上暴打了一頓。
「我說大師兄,你們打我做什麼?」好不容易諸位師兄弟打的過癮了,雲忘塵成整個人已經被打的猶如豬頭一半,完全沒有剛才初來的時候那副仙氣飄飄的模樣了。
「讓你小子在失蹤,五年了,你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哼,頭兩年,兄弟們都是想著你回來了我們好酒好肉的招待你,可是從第三年開始,兄弟們已經發誓,只要你小子敢回來,我們一定把你打成豬頭。」蕭逸文說著,又在雲忘塵的臉上重重補了一拳,開口罵道:「這邊還欠缺了一些,嗯,這樣就像豬頭多
了。」
「我……我不是經常有寫信回來的麼?這樣也要打」雲忘塵一臉無辜的望著五個師兄,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
「屁話,你的信裡就會說你又找到了什麼好玩的,好吃的,你有沒有說過半句對我們好的話?有沒有給我們準備什麼禮物回來?你個昧良心的傢伙,我看出來,修煉?你那就是去人家胡吃海喝,花天酒地,拿著我家的錢不當錢,簡直就是禽獸。」聶小七已經出氣的憤怒,抓著雲忘塵已經被打成了豬頭的臉,又搖晃了幾下。
「有……有,凡是我在信裡有提到的,我各樣給你們準備的一份,吃的喝得,我全都用萬載寒冰給你們凍起來了,這不是,這不是……」雲忘塵嚇了一跳,連忙打開了自己的須彌芥子,將這些年來的收穫一股腦的取了出來。
「五年的東西都有?」唐貓伸了一個懶腰,一臉疑惑的望著雲忘塵,開口問道:「不會全都過期發霉了吧?」
「不會,不會,我全都用萬載寒冰給你們凍好了,你們解凍就能吃了,好的狠呢,你們放心吧。」雲忘塵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向著五個如狼似虎的師兄開口解釋了起來。
「嗯,這還算你有良心,老二。」蕭逸文點點頭,向著風問叫了一句,風問連忙答應了一句說道:「怎麼,大師兄還有什麼事情?」
「去吧老六這些年寫的信全都拿來,照著信上看看,他帶回來的東西齊全不齊全,如果少了一個,哼哼,就讓他做一天豬頭,少了兩個,就是兩天豬頭。」蕭逸文有些惡狠狠的向著風問說著,目光卻始終打量著雲忘塵。
「好例,我這就去了。」風問歡呼了一聲,縱身而起,就像著自己的居所跑了過去,沒跑幾步卻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風問剛想開口罵一句,卻見眼前那紅色的道袍十分的熟悉,不由得嚇了一條,連忙逼嘴,抬頭看去,果然是師傅鳳天歌站在了他的面前。
「師傅……」風問驚呼了一聲,連忙跪了下來,雲忘塵他們五個人聽到聲音,向著這邊望了一眼,也一起跪了下來,開口道:「師傅。」
「哼,一個個都長本事了啊?就在我流雲宗的山上肆無忌憚的打鬧是麼?」鳳天歌冷笑了一聲,目光轉向了聶小七,冷笑道:「老三,我讓你舉著香爐罰站,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是不是現在我的話不好使了?」鳳天歌的目光一寒,嚇得聶小七渾身上下都是寒毛倒數,戰戰兢兢的。
「忘塵,你回來了?」鳳天歌的目光轉向了雲忘塵,雙眼之中的目光緩和了下來,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
「多謝師傅掛念,徒兒是今日剛到,看到三師兄在那裡……罰站,所以一時性起,和三師兄打鬧了一番。」雲忘塵見師傅對自己的態度不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開口向著鳳天歌笑道。
「打鬧了一番?你就用那麼大的香爐砸塌了我半個藏書閣?你小子要死啊。」鳳天歌驚呼咆哮了起來,一腳把雲忘塵踢飛了出去。
「半個藏書閣?不是吧?師傅,徒兒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您就不要在嚇唬我了。」雲忘塵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開口向著鳳天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