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歌身邊分別做了七位老者,見了狗兒進來,雙目俱都向著狗兒身上上下的打量了起來,狗兒被他們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向著簫逸文的背後躲了一步。
簫逸文拱手道:「師傅,各位師叔祖,這便是當日在師祖身邊的那個孩子,弟子想他必然和師祖有干係,是以斗膽將他帶了回來。」
鳳天歌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向著狗兒看了過去,柔聲問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爺爺叫我狗兒。」狗兒見鳳天歌向自己發問,想起剛才簫逸文所言,心中暗道:「自己可千萬莫要被他們瞧不起了。」當下挺起胸膛,大聲的向著鳳天歌回答道。
「噗哧……」只聽得鳳天歌身邊的鳳鈴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開口道:「狗兒,好有趣的名字,你爺爺怎麼會想起來給你起這樣一個名字。」
狗兒聽聞有人恥笑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怒,抬頭望去,正撞上鳳鈴兒那天真無邪的目光也想著自己望來,眼見鳳鈴兒明眸皓齒,光艷照人,狗兒自己當先便覺得氣勢低了一頭,不由得低下頭,輕聲喃喃道:「是爺爺這樣叫我的,爺爺說,名字賤點,好養。」聲音漸漸細弱蚊蟲,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要解釋給鳳鈴兒聽一般的,小臉漲的通紅,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衣角。
「鈴兒,出去。」鳳天歌見了狗兒的窘迫模樣,向著女兒怒道。
「爹……」鳳鈴兒自小在流雲山上稱王稱霸,父母對其又是極為溺愛,何曾受到過父親如此嚴厲的斥責,當下便就落下淚來,哭道:「幹嗎要對我這麼凶,我那裡說錯了,他的名字本來就好笑麼,誰會起個名字叫狗什麼的。」
「你還說。」鳳天歌怒而起身,作勢就要向鳳鈴兒打去,手臂高高揚起,簫逸文連忙衝上前去阻攔住鳳天歌,口中笑道:「師傅,師傅請息怒,小師妹他就是調皮,決沒有惡意的,是還請師父不要發火。」
簫逸文說著,向著背後的鳳鈴兒連連打手勢,看樣子是要她快點先離開這裡,鳳鈴兒也自氣憤難平,向著狗兒做個鬼臉,氣鼓鼓的衝了出去。
鳳天歌眼見女兒已經跑遠,自己如此失態,也冷靜了下來,旋即坐回到了椅子之上,向著狗兒看去,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孩子,你和我師父是什麼關係啊?」
「你師父?」狗兒一愣,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合面前這個神仙似的流雲宗主的師父沾上關係,忍不住向著身邊的簫逸文投去詢問的目光。
「就是你的爺爺。」簫逸文向著狗兒輕輕的說道。
「啊?」狗兒現在回想起當日爺爺躍身而起,在天空之中足踩七彩神劍,威風凜凜的模樣,心中還恍然覺得是在夢中一般,自己那個平日連粥煮的不夠爛都嚼不動的爺爺,竟然也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劍仙,更是面前這個大人物的師父?
狗兒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天下修仙三大門派,也不知道鳳天歌如今在修仙界之中的威名,更不要說鳳天歌的師父冷嘯雲了,但是自那日看見,心中便認定了鳳天歌必然是一位天下少有的大英雄,便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鳳天歌向著狗兒柔聲道:「是的,就是你的爺爺,你能告訴我你怎麼認識他的麼?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是被爺爺揀來的,爺爺說我的父母早都死啦,這些年我都是一直跟著爺爺生活在龍城,靠著幫別人做些粗活來討生計。」狗兒想起爺爺的面容,忍不住眼眶微紅。
「好孩子,苦了你了。」鳳天歌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失蹤了十年,竟然一直就在龍城之中,帶著這個孩子,過著凡人的生活。
「冷嘯雲有沒有給過你什麼東西?」鳳天歌身邊的一個青衣老者忽然張開雙目,盯著狗兒沉聲的問道。
「有啊……」狗兒話剛出口,就被身邊的簫逸文輕輕的踢了一腳,轉過頭向著簫逸文看去,好奇的問道:「哥哥,你踢我做什麼?」
「啊?我……我……」簫逸文尷尬的搖頭苦笑道:「我不小心的。」
「哼,鳳天歌,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啊。」青衣老者冷眼撇了一眼簫逸文,向著鳳天歌冷聲說道。
「師叔,逸文也說了,他不是故意的,再說,家師就算有什麼遺物,也輪不到您來關心吧?」鳳天歌言語之上雖然恭敬,口氣之中對於自己這個師叔卻十分的不客氣。
衣老者冷哼一聲,目光又轉向狗兒道:「冷嘯雲給了你什麼?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的話……」
「道初,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麼?」此時另一個一直雙目微閉的黃衣老者站了起來,指著青衣老者怒道。
「師兄,我……」道初似乎對那黃衣老者比較恐懼,愣了半響,沒有說出話來。
「在這流雲大殿之上,出口恐嚇一個孩子,對於自己師弟的事情絲毫也不關心,只是詢問他有沒有留下來什麼寶物,你自己說,你對得起流雲宗列位祖師麼?」黃衣老者怒聲斥罵,鬍鬚抖動,看來似乎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我以執法長老的身份,罰你回紫竹林面壁三年,不得離開。」黃衣老者說著,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道初長老自知理虧,卻又覺得在這麼多弟子面前失了面子,強自站在那裡,望著黃衣老者道:「師兄,我敬你是師兄,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是怎麼對待這個孩子的呢?」黃衣老者伸手一指狗兒,向著道初怒聲道。
在一旁的五位長老也紛紛站了了起來勸說兩人,鳳天歌眼見局勢越來越亂,不由得開口道:「五位師叔且息怒,我想就算師父在,也不願意看到諸位師叔如此模樣的。」
黃衣老者聽鳳天歌提起冷嘯雲,不由得愣了一下,冷哼一聲,拂袖坐了下來,道初長老也氣鼓鼓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