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蘭是值夜班的,既然被吵醒了,哪肯放過他,張勝被騷擾了半宿,解釋了無數遍,秦若蘭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他的解釋。第二天一早,張勝睡眼朦朧的時候,公司職工已陸陸續續趕來上班了,他匆匆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神識,便趕去主持公司全體員工大會。
會上,他公開宣佈了楚文樓的所作所為,對楚文樓及所有從犯做出開除處理,並當場做出任命郭依星為冷庫公司經理,提拔黑子為屠宰廠廠長的決定。
張勝一直給予公司全體員工一種性情溫和的印象,但是這次處理事情如此決斷,勢如雷霆,整個公司高層可以說是一夜之間翻天覆地,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顛覆的張勝在他們心中的固有印象,他們開始重新審視自已的這個大老闆,投向他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敬畏。
張勝公佈完處理決定,就令郭依星和黑子立即辦理交接,到任理事。會議結束,張勝剛剛回到辦公室,電話鈴聲就響了。
張勝拿起一聽,居然是徐海生,張勝心中一奇:「徐哥怎麼這麼快就打電話來了?他一向不怎麼主動聯繫我的,這麼早打電話該是為了公司變動的事吧?看來他雖不在公司露面,公司的一舉一動還真瞞不過他的眼睛,有人隨時向他報告呢。」
「老弟啊,我下週三生日,請了幾個要好的朋友一齊聚聚,你到時一定得來呀。」
張勝這才釋然:「原來徐哥要過生日。慚愧,我居然會懷疑他在公司安插耳目。」
想到這裡,他主動說道:「徐哥要過生日?那還用說嘛,我當然要去,不管有什麼事我都得推了。徐哥的宴我是一定要赴的。對了,徐哥。公司有點事,我得和你說一下。」
徐海生不緊不慢地笑道:「什麼事呀?」
「老楚……被我開了!」
「什麼?老楚……出了什麼事?」徐海生地聲音略帶驚訝,不過聲音裡聽不出太多的波動。
張勝把事情源源本本對他說了一遍,在大會上公開宣佈時,張勝公佈了楚文樓與之反目搞破壞的原因,就是利用職權逼迫女工就範。因為被自已阻止,於是挾怨報復。但是當時並未提及鍾經理險些被他強姦的事情,這時對著他十分敬服的徐海生,張勝自然再無隱瞞。
他說完事情經過,徐海生沉吟道:「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借這機會把他清理出去也好,反正目前需要借助張二蛋地事情也不多,只要沒有為了這件事得罪那個老傢伙就成。這老傢伙倒也光棍。手下幹出這種事來,他羞於再派人插手公司的事,正好派個更得心應手地人。」
張勝趁機道:「是啊,徐哥,非常時刻,為了穩定人心,我連夜把郭胖子調了回來,由他接手老楚的工作。郭胖子自公司一成立,就在冷庫工作,是老人,又是我的朋友,這人絕對信得過。而且冷庫公司已經上了軌道,他創業未必是能手,守成還是辦得到的,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這時,房門輕輕推開,鍾情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此時正是炎熱的夏季,鍾情穿的十分清涼。她下身一件緊腰寬擺地裙子,純黑的底色上灑滿雪白地雛菊和香草,配著一雙水晶色的塑料涼鞋,雪足纖掌,很是動人。
而她的上身,則是一件短袖緊腰上衣,用的是白色軟鍛,小V立領,紫色蝴蝶扣,高貴典雅,既有旗袍盡顯曼妙曲線的長處,又因那簡捷地線條而充滿動感,這樣美麗的女人放到哪兒都會讓人眼前一亮。
今天的大會出乎意料地順利,她在公司上下走了一圈,見此事對公司造成的影響並沒有預計的那麼大,心事放了下來,臉上也不禁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她正想說話,見張勝背對著自己正與人通話,語氣恭敬而且帶著敬詢,不由心中一動,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張勝還不知道鍾情進來,他正聽著徐海生的講話。
徐海生呵呵笑道:「你是公司老總嘛,你說了算。」他頓了一頓,語意頗深地道:「老弟啊,你現在是闖出來了,已經是個人物了,應該有自已的打算和主意了。」
說到這兒他話風一轉,接著道:「鍾情現在在公司怎麼樣,好像很受重用呀?她的工作能力能勝任嗎,我聽說……呵呵,好像行政、公關、財務,她是樣樣精通?」
張勝聽徐海生提到鍾情,不由得心裡一動,難道徐海生對鍾情仍念著舊情?
於是張勝對徐海生試探著道:「徐哥,你還別說,當初鍾姐到公司裡來應聘,我還真沒料到她這麼能幹,鍾姐在文秘、公關、管理方面都有所長,而且工作非常努力,事無鉅細,總能安排得妥妥貼貼,不過財務方面,我倒沒聽說她有這個特長,況且現在財務部工作很穩定,鍾姐正主持水產批發市場的事,我沒打算讓她兼管財務。」
徐海生;一陣子鍾情比較關注財務往來,徐海生心中有鬼,就有點惦記上了,現在聽張勝這麼說,也許是自己多慮了吧?建水產市場當然也是需要投入的,她這些日子財務跑的勤,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電話裡,張勝還在繼續叨叨:「徐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有什麼話只管說,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講的?」
「就是……關於鍾情姐……」
「她怎麼了?
「徐哥,其實要說起來,真的有點難以啟齒。可是我覺得,你雖是已婚的人。但是既然你們以前曾經在一起,那現在……似乎也不必搞得反目成仇。徐哥,我和她共事這麼久,發現她不是一個低俗淺薄的女人,而且我看得出。鍾姐對你是真心地……」
徐海生大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張勝和鍾情的暖昧。公司裡知道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財務老王早跟他提過此事,在徐海生看來,這再正常不過了。身邊放著這麼一個美艷迷人的少婦,一個生理正常地人若說和她沒點瓜葛,那才稀奇。
他只道張勝喜歡了鍾情。卻因為顧忌她曾和自已的一段情,這是在試探自已地意思。不禁笑道:「哈哈,你呀,這個……咱們兄弟,說話不用拐彎抹角,我和她的事已經成了過去嘛。她有追求自身幸福的權利,你如果喜歡她,儘管接受她。我這人很開明的。」
張勝臉上一熱,他只是覺得鍾情也好、徐海生也罷,畢竟都和這公司關係極其密切,彼此不可能你來我走互相避著,如果能盡釋前嫌,哪怕做個普通朋友也是好的,不想徐海生卻誤會他要染指鍾情,偏偏他還一時意亂情迷,真的做過類似所指地事情
心虛地急急解釋道:「徐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之間沒有必要搞地這麼僵,事情都過去幾年了,有什麼放不下的,你也不用老避著,有機會不妨接觸一下,改善改善彼此的關係……」
徐海生只聽了一半,又誤會了,以為他想撮合自已與鍾情破鏡重圓,不禁失笑道:「老弟,感情事,你遠沒我經歷的多,就不必勸我了。什麼叫愛情?都是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傢伙胡思亂想出來地東西,誰也別說誰是誰的唯一,+年,等你經歷的多了,你就會明白了,什麼愛情,根本是狗屁。
當無數女人地肉體在你床上橫陳扶疏的時候,當無數的女人從你身下紛紜退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所謂愛情,不過是一種虛妄。就像一條狗在追逐一塊骨頭候,它以為它是愛著這塊骨頭的,其實它只是本能的想去咬上一口罷了。老弟,別談感情,一切都是感覺,感覺沒了,感情也就沒了。」
張勝歎了口氣,爭辯道:「徐哥,我覺得你太偏激了,我和她共事近兩年了,我相信她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好女人……」
徐海生一聲嗤笑:「哈!算了,不說這個,我還有事要出去,公司剛剛發生變化,你還是勤照看點,避免人心浮動,回頭再聊吧。」
「我會的,不過……」
「嚓!」,張勝剛剛說完「我會的」,一隻修長的手指就按上了話機,切斷了談話。
張勝的「不過」二字這時再出口,他一抬頭,就見鍾情正站在面前,雙目噴火地怒視著自已,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鍾情?」
「我是你的什麼人?需要你為我的終身操心?」
鍾情強抑怒火,眼中已溢出淚光:「我在你的公司招你煩了是不是?你想打發我走,也用不著把我推給那個爛人!」
她的淚終於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我現在就走,用不著你趕。」
「你別……」,張勝一下子跳了起來,扯住她,窘道:「我沒有惡意,怎麼扯到趕你走了?」
「你沒有惡意?難道是善意?我的尊嚴和人格早就被人丟到地上踐踏的一文不值了,你現在還要再來羞辱我。我的一生都被他毀了,你居然還撮合我們,他害得我還不夠麼?你給我留點顏面行不行?」
鍾情說著就要衝出去,張勝一把拉住,鍾情可不是裝腔作勢的在演戲,她真的是情有不堪,所以掙扎的力道甚大,張勝也急了,為了拉住她,這力道和姿勢也就不太講究,只聽「哧啦」一聲,張勝把鍾情無袖唐裝上衣給扯成了兩片,鍾情一聲驚叫,連忙抱住了飽滿的酥胸。
鍾情今天穿的是白色軟緞窄腰無袖的唐裝,衣料單薄光滑,裡邊自然不能再多穿什麼,除了一條淺色全杯式的文胸,其他一無所有,這文胸還是細背帶的,那窄窄下收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還有那全杯式的文胸都包裹不住的豐滿乳球,如驚鴻一瞥,躍入張勝的眼簾。然後,鍾情便一聲驚叫,雙手緊緊抱住胸部,半彎下腰去,只是那臂縫中還是不免露出幾線春光。
「啊……啊……」,張勝手裡提著半片衣料,用很無辜的眼神瞅著鍾情,鍾情又羞又氣,頓足道:「你還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實……」
張勝正竭力解釋著,辦公室的門嘩啦一下推開了,郭胖子和黑子興沖沖地闖了進來。
鍾情「呀」地一聲羞叫,方才只對著張勝一個人,春光乍洩,那羞意還忍得住,這時一下子又衝進兩個人,那如何使得?這時想躲進裡屋也來不及了,她倉惶一看,一下子撲到了沙發上,其實她只給扯掉了半截衣裳,雙手都捂在胸前的時候,雖說那姿勢蠻誘人的,其實別人並不能看到什麼,這一來可好,溜滑無瑕的大半個玉背都裸在了人家的面前。
郭依星和黑子見此情形傻眼了,他倆交接完畢,開開心心地跑來向大老闆表忠心來了,哪知道會碰上這麼檔子事。張勝和鍾情出則成雙、入則成對,二人的風言***他們是早有耳聞,如今可是眼見為實了。
黑子心想:「壞菜了,人家和小蜜調情,咋讓我撞上了?我才剛上任,就給老闆留這麼個印象,這可咋整?」
到底是年輕人腦子轉的快,黑子一條腿還沒放下,就來了個原地轉身走,口中喃喃地道:「我啥也沒看到……」
郭依星臉色一僵,轉身也退了出去,張勝急了,連忙追出去喊:「胖子!」
郭胖子站住腳,張張嘴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說:「算了,這畢竟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勝子,小璐是個好姑娘,你在外面搞些什麼,也……不要傷害了她,有點分寸,適可而止吧。」
張勝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仰長一聲長歎。
反正看也被人看了,誤也被人會了,偏偏還無法解釋,鍾情也豁出去了,張勝剛一加屋,她就一下子跳起來,從張勝手裡搶過那半片衣裳,飛身閃進了張勝的臥室。
片刻的功夫,她又像穿花蝴蝶似的飛了出來,身上披了條窗簾,跑到書櫃旁蹲下,在抽屜裡一通翻,居然找出一盒針線,然後再度鑽進了裡屋。
張勝眼花繚亂地看著她忙活,等她把裡屋關上,張勝才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托著下巴擔心地想:「死胖子那大嘴巴,不會把這事告訴小璐吧?……應該不會,輕重他還是分得出來的。不過這個誤會好像也挺好,起碼鍾情不再吵著要走了」
張勝自我安慰著,苦笑著坐下來抽出一支煙點上,悠悠地吐了個煙圈,又想:「嗯……,她的乳形還真是美,那晚沒看清楚,剛才那一下可看清楚了,好像是圓錐乳……」
「啪!」張勝輕輕抽了自已一嘴巴:「這是胡思亂想些什麼?這時候還有功夫想入非非?郭胖子和黑子的誤會咋解釋,終究是人言可畏呀,還有自已和鍾情越來越暖昧的關係,真是頭疼,該如何處理才好呢?」
張勝想到眼前的這些難題,不禁苦惱地皺起了眉頭:自己和鍾情的關係,好像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