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岩石彷彿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目光,半晌,才接著道:「這件事很快被父親知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也是以後普巖族族長的繼承人,父親本來想讓我娶一個大部落領的女兒。知道我和雲兒相愛以後,他激烈的反對,但是,我怎麼會輕易的被打倒呢?父親曾經讓我在族長之位和雲兒之間挑選一個,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雲兒。最後,父親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我們的婚事,那幾年經歷的種種波折,至今我仍然記憶猶新。我們成婚到現在,才不過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對於我來說,是神仙一般的生活,我好快樂,真的好快樂。每當我離家辦事的時候,我都會想著,家裡有溫柔的雲兒在等我,她一定會做好我最愛吃的菜等著我回來。一想到她,我的心中就充滿了甜蜜和期望。昨天,就在你那一劍要砍到我之時,我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再也看不到我心愛的雲兒了,後來,你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肯傷到我,我真是非常感激。因為,只要我活著回到家,就又可以見到雲兒了。可是,可是,她竟然就那麼去了,我的幸福沒了,就這麼突然消失了,兄弟,這讓我怎麼能接受的了啊!」說到這裡,岩石失聲痛哭起來。淚水不斷的流淌而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岩石和雲兒的故事,阿呆被深深的打動了,岩石對雲兒那刻骨銘心的愛戀不斷震懾著他的心弦。
良久,岩石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哽咽著說道:「我的雲兒是那麼善良,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誰,絕對不可能會有仇家。她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好,即使是小貓小狗受了傷,她都會為它們治好。可是,可是,她就那麼去了。帶著不甘和痛苦去了,是誰,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啊!竟然連雲兒這麼善良的姑娘都不肯放過。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如果我今天不出去巡視,一直陪在她身邊,雲兒就不會死。」
阿呆拍了拍岩石的肩膀,問道:「岩石大哥,最近有沒有生人到過你們部落呢?」
岩石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普巖族一向很少接觸外人,更不會帶外人到自己的部落中。如果你昨天不是饒過我的性命,又和天罡劍派有關,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們回部落的。兄弟,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想去地下追隨雲兒,也許,在那裡我們又能再一起呢。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雲兒的仇。我一定要將那個惡魔碎屍萬段。」森冷的殺氣充斥著整個車廂,一時間阿呆突然感覺到全身有些寒意。
岩石的目光逐漸變的冷了起來,他低聲道:「阿呆兄弟,謝謝你將我喚醒。雲兒的仇我一定要報,你說的對,那個惡魔很有可能就是族裡人,更可能的是,這個惡魔就在隊伍之中。因為,雲兒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多少也學了一些武技,如果想讓雲兒不出一點聲響,這個惡魔必然有著不若的功夫。我相信,他殺雲兒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一定還會再出現。你下車以後,不要把我清醒過來的事告訴任何人,等回到父親那裡,我一定要找出仇人。周圍看護馬車的人,都是我絕對信的過的兄弟,他們不會洩露咱們的談話。」
阿呆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道:「岩石大哥,你別太難過了,仇人一定會授的。」
岩石閉上眼睛,擠掉最後兩滴淚水,冷聲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難過了,我的心中只有恨。阿呆兄弟,你下車去吧,把你的眼淚擦乾了。別讓人看出來。」
阿呆擦乾了淚水,道:「岩石大哥,那你保重。」轉身就要下車。
「等一下。」岩石叫住阿呆。
阿呆茫然回頭,問道:「岩石大哥,你還有事麼?」
岩石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道:「兄弟,你真是個善良的好人,謝謝你。今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阿呆抓住岩石的手,「大哥,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孤苦,有你這麼一個大哥,是我的幸運啊!」
回到馬車上,阿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坐到玄月身旁。
月痕問道:「岩石怎麼樣?」
阿呆搖了搖頭,道:「岩石大哥他的狀況很不好,完全被妻子的死折磨的呆滯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看著他妻子的棺材。」阿呆心道,這是我第一次說謊話吧,岩石大哥,希望你能盡快找到仇人。
月姬歎息道:「他也怪可憐的,這麼年輕就死了老婆。」
玄月突然睜開了眼,看了看阿呆,沒有吭聲。
一天後,在五百名普巖族戰士的護衛下,一行人來到了位於普巖族西南方最大的部落——巖部落。這裡的人全部以巖為姓,岩石的父親就是這個部落的領,也是整個普巖族的族長。
五百名戰士在巖部落前的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可能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當阿呆等人從馬車上下來時,足足有上千名盔甲鮮明的普巖族戰士從部落中迎了出來,他們全是輕騎兵,身穿皮甲,手持長矛,矛尖斜指地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股肅殺之氣蔓延在整個隊伍之中。巖部落比起岩石所在的那個部落規模要大多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屋,足有一個大城市的規模了。其中也有一些氣勢恢弘的高大石製建築,部落佔據的面積之大,站在小山坡上,很難一眼望盡。
巖部落中出來的一千名士兵雁翅排開,擋在阿呆他們的隊伍之前,巖巨命令所有戰士停止前進,自己跳下馬來,高聲喊道:「我是巖巨,是哪位兄弟帶的隊伍?」
「是巖巨大哥啊!聽說出事了是麼?族長派我來迎接你們。」隨著一個渾厚的聲音,一騎快馬從對方的輕騎兵陣營中衝出,此人馬術極為精湛,高大的黑色駿馬像一道黑色閃電般,迅的衝了過來。巖巨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度而感到吃驚,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黑馬上的騎士似乎已經和馬連成了一體似的,身體微微前伏,隨著馬蹄的奔騰而輕輕的晃動著,轉瞬間就來到巖巨身前,當黑馬距離巖巨的高頭大馬還有五米左右之時,黑馬上的騎士吆喝一聲,猛的一拉韁繩,黑馬出希津津的一聲長嘶,就那麼人力而起,在那名騎士的控制之下落在一旁停了下來。
巖巨哈哈一笑,道:「巖力兄弟,你的馬術是越來越見長啊!」
被巖巨稱為巖力的戰士身材不高,但是卻非常健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臉彪悍之氣,**在外的手臂上肌肉高高紋起,青筋虯結,一看就是一個力量型的戰士,跨下的黑馬更是異常神駿,黑色的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匹黑緞子似的,經過剛才的急奔馳,驟然停下來,只是微微有些喘息,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的。「巖巨大哥,到底生什麼事了?岩石大哥呢?我聽你們派來的人說,雲兒姐姐她……」
巖巨黯然道:「小雲真是太慘了,先不說了,岩石和小雲的屍體就在後面的馬車上,咱們先進部落再說吧,一切都要等老族長來定奪。」
巖力眼中怒氣勃,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要是讓我知道,我非把他錯骨揚灰。走,巖巨大哥,你快帶我去看看岩石,他和雲兒姐姐感情那麼深,一定很難受吧。」
巖巨歎了口氣,道:「岩石受了很深的打擊,小雲死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自從我們上路以來,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肯吃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似乎呆了似的。走,我帶你過去看看。」說著,掉轉馬頭,帶著巖力向馬車走去。載有岩石的馬車在後面,巖巨和巖力必須要先經過阿呆他們的身旁才能過去。當巖力看到阿呆等人時,不由得皺眉道:「巖巨大哥,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你們的隊伍中。」
巖巨道:「他們這些外人是出事那天岩石從外面帶回來的,好像是岩石的客人吧。他們一回到部落,小雲就死了,我怕他們有嫌疑,就把他們一塊帶過來了,請老族長定奪。」
巖力眼中寒光大盛,甩鐙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阿呆等人面前,離的近了,阿呆看到巖力背後插著兩柄短把戰斧,斧柄很短,只有不到一尺,而斧面卻非常大,兩柄交叉的戰斧幾乎將巖力寬闊的後背完全遮蓋住了。
巖力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你們害了雲兒姐姐。」
月痕皺了皺眉,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生了,普巖族這種仇視外族的習慣必然會引起誤會啊!趕忙解釋道:「我們是傭兵,準備到天元族那邊去完成個任務,在路過貴族領地之時遇到了岩石兄弟,我們曾經交過手,後來成了朋友,岩石兄弟邀請我們到部落中做客,誰知道卻出了這種事,我們對普巖族絕對沒有一點惡意,而且我們一直都和岩石在一起,又怎麼會殺害他的妻子呢?」
巖巨也從馬上跳了下來,道:「先不要把自己擇的那麼乾淨,你們到達部落的時候,小雲已經死了幾個小時,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請族長來定奪就是了。雖然我也相信你們,但我作為岩石部落的副領,不能放過任何有嫌疑的人,委屈你們來這裡,真是不好意思。我相信,是非自有公論,老族長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寒光一閃,巖力背後的兩柄大斧已經到了手中,大吼一聲,就向月痕劈了過來,兩道烏光轉瞬間到了月痕面前。這突然的變化嚇了月痕一跳,他已經來不及拔劍了,只得憑藉著靈活的身法閃身退到一旁。巖力得理不饒人,怒吼一聲,兩柄短斧狂風暴雨似的向月痕劈了過來。那看上去很有份量的戰斧在巖力手上似乎輕若無物似的,一道道烏光縱橫交錯,氣勢極為驚人。
「鐺——」一聲巨響傳來,震的周圍眾人暫時失去了聽力。阿呆雙手握著天罡劍後退了三步才站穩,這個巖力的力量實在是恐怖,似乎更在岩石之上。原來阿呆看到月痕陷入了危險之中,只得用一式上撩化解了他的危機。
巖力的戰斧被阿呆封了一下,兩柄戰斧反彈而起,全身一晃,也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阿呆深吸口氣,壓下翻湧的氣血,怒道:「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攻擊月痕大哥,我們可沒有招惹你啊!」
巖力怒吼道:「放屁,一定是你們這些外族人害了雲兒姐姐,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為雲兒姐姐報仇。」說著,舞動戰斧,又要衝上來。
巖巨從後面一把抱住巖力,怒喝道:「巖力,你要幹什麼?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許動他們。」
巖力奮力的掙扎著,巖巨竟然有些要抱不住他似的,「巖巨大哥,你放開我,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誰會傷害雲兒姐姐,雲兒姐姐那麼善良,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要殺了她啊!我要殺了你們為她報仇。」巖力的話使周圍的普巖族戰士都對阿呆等人怒目相視,顯然有著相同的看法。戰士們已經從自己的馬匹上都跳了下來,抽出了背後的長刀圍了上來,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將眾人亂刃分屍似的。萬里、苗飛、月姬都不由得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冷冷的看著巖力,道:「你們普巖族都是一群頭腦簡單的人嗎?殺了我們你們就能報仇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們是兇手。你們普巖族人難道都那麼傻麼?」一邊說著,玄月身上湧起濃濃的白色光芒,神聖氣息將己方六人罩在其中。
玄月身上散出的神聖氣息給眾人帶來一種平和的感覺,驚恐之感頓時減弱了不少。
巖力一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暴怒,皺眉道:「原來還有個魔法師。」
阿呆惟恐巖力再次攻擊,站在玄月身旁,牢牢的瞪視著巖力,隨時準備出手,生生真氣不斷的運轉之下,已經將剛才的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天罡劍上閃爍著淡淡的鬥氣光芒。
玄月輕輕搖動著手中的魔法杖,怒視著巖力,陣陣白光不斷從她手中的魔法杖湧起,隨時準備攻擊對方,她的另一隻手摸向胸口的鳳凰之血,準備必要的時候,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她從小被寵慣了,面對這樣的情形,自然怒氣大。
月痕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他沒有抽出背後的長劍,沖巖力道:「現在岩石兄弟的妻子剛亡,難道你們不去看看他,我們又跑不了,如果你們查清確實是我們做的,你們隨時可以將我們剝皮拆骨。這裡是你們普巖族勢力最大的地方,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如果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就要殺我們,那我們是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
巖巨扯住巖力結實的手臂,怒道:「巖力,你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麼?走,咱們先去看看岩石兄弟,然後回族裡,等族長定奪吧。」
巖力恨恨的怒哼一聲,抬起左臂,用戰斧指著月痕道:「你們等著,如果確實是你們殺害了雲兒姐姐,我就一斧劈死你們。」說完,轉身向後面的馬車走去。沒有了帶頭人,其他普巖族戰士在巖巨的呵斥下也都退了開去。
巖巨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各位,請別在意,我這個巖力兄弟脾氣從小就非常火暴,我替他向你們道歉了。」
苗飛撇著嘴道:「道歉有什麼用,趕快查清楚事實放我們走到是真的。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跟你們這裡耽擱不起。」
巖巨微微點頭,不再說話,追著巖力去了。
當巖力從岩石的馬車上走下來之時,臉色變得鐵青,全身不斷散出陣陣殺氣,瞪視了阿呆等人一眼,騎上自己的黑馬指揮著從岩石部落來的五百人簇擁著眾人向部落走去。巖巨惟恐巖力再鬧事,一直跟在月痕身邊,臉色也是異常凝重。
進入到部落之後,巖巨給眾人安排到一間石屋中,從外面將門反鎖住,派了幾十名戰士守衛,自己就和巖力匆匆去見族長了。
苗飛坐在凳子上,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叫怎麼回事兒啊!咱們怎麼這麼倒霉,竟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月痕大哥,如果他們非要說是咱們殺了岩石的老婆,難道咱們就這麼等死不成?」
月痕瞪了他一眼,道:「苗飛,你冷靜點,現在事情展到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等了,這個普巖族最大的部落,怎麼也有幾十萬人之多,難道你能殺出去不成。人在屋簷下,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可能。何況,咱們既然沒有做過,還怕什麼,等下去吧,我就不相信岩石的父親身為普巖族族長會看不出事實的真相。」
月姬道:「看出真相又能怎麼樣?兇手狡猾的很,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讓他們怎麼去查,難道他們查不出來,我們就要一直被囚禁在這裡麼?這個兇手一定是蓄謀已久,恐怕很難查的出啊!那個叫巖力的矮子最可惡,上來什麼都不說就對大哥動手,我真想一箭射穿他的頭。」
月痕道:「那不過是個莽漢,你和他計較什麼。」
玄月坐在床上,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魔法杖,一邊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他們又管吃管住的,等等不就行了。」說完,她瞟了阿呆一眼,衝他道:「你過來,坐到我身邊。」
自從昨天玄月不顧魔法力耗盡的危險用平靜之光救了岩石,阿呆對她的態度改觀了許多,聽到她的呼喚,坐了過去,悄聲道:「月月,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麼?實在不行,咱們還是用卷軸把你父親叫過來吧,也許他能把咱們救出去呢?」
玄月搖了搖頭,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要是爸爸來了,我還玩兒什麼?對了,今天岩石都對你說什麼了?」
阿呆老實的低聲道:「岩石大哥他說,啊,他還呆滯著,什麼也沒說啊!」由於石床在房間的另一頭,兩人又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月痕等人並沒有聽見。他們還在商量著脫困之法。
玄月撇了撇嘴,道:「你還想騙我,如果他什麼都沒和你說,為什麼你的袖子是濕的,那是擦眼淚擦的吧。」
阿呆顯然沒想到玄月的觀察如此仔細,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趴到玄月的耳邊,道:「岩石大哥是讓我喚醒了,可他說為了能找出兇手,不讓我告訴別人他醒過來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阿呆溫熱的氣息吹到玄月耳中,玄月不由得躲了一下,嘻嘻一笑,嗔道:「你離我那麼近幹什麼,討厭。」
月姬看著阿呆和玄月,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鬧,我說玄月小姐,你這麼個高級魔法師,難道就不會個什麼傳送魔法,把我們大家都帶出去麼?」她的話頓時讓萬里和苗飛的眼睛亮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玄月哼了一聲,背衝著阿呆,靠在他肩膀上,道:「你不懂就不要隨便亂說,傳送魔法是那麼好用的麼?那可是空間系魔法師的專利,非常困難的,即使是空間魔法師,如果沒有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也很難將人傳送出去,我學的,可是光系魔法。更何況,如果咱們走了的話,那不就落實了罪名,給兇手做了替死鬼。難道以後你想在大6上天天被普巖族追殺麼?要跑你跑,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月痕咳嗽一聲,道:「玄月小姐說的對,我們現在絕不能離開,必須要等下去。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的族長就會召見咱們了。先見見他再說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只能等了。」
正在這時,石屋的門開了,巖巨和巖力一起走了進來,巖巨面無表情,而巖力則是一臉憤憤之色,大聲道:「走,跟我們去見族長。」
月姬怒哼道:「三寸釘兒,你說話客氣點,我們可不是你們的囚犯。」
巖力大怒,吼道:「你說誰是三寸釘?」烏光閃過,兩柄戰斧又到了他手中。巖巨趕忙一把拉住他,沖月姬道:「對不起各位,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族長有請幾位,想問問你們昨天的情況。」
月痕點了點頭,沖阿呆和玄月使了個眼色,道:「好,那咱們走吧。」說著,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巖巨伸手攔住月痕,道:「請各位把兵器留在這間屋子裡再走。」
苗飛怒道:「什麼?還要讓我們留下兵器,不行,你們要是動武怎麼辦?」
巖力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真的動武,有兵器有能怎麼樣,還不是飲恨的下場。」
苗飛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聞言大怒,道:「你說什麼?你很厲害麼?要不要先比畫一下。」他擅長的是技巧,並沒有把力大無窮的巖力看在眼內。
月痕一把拉住苗飛,看了一眼擺開架勢的巖力,把自己的長劍放到一旁,道:「大家都把兵器留下吧。」
月姬和萬里都沒有說什麼,顯然對月痕非常信服,直接摘掉兵器放在桌子上。苗飛也在月痕的瞪視下摘掉了腰間軟劍,萬分不願的扔在一旁。
正在這時,房間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眾人驚訝的向紅光出的方向看去,只見玄月正攤開手道:「我可沒有兵器哦。」原來,她在剛才月痕等人放下兵器時,利用鳳凰之血將自己的魔法杖和阿呆的天罡劍都收了進去。但她不知道的是,阿呆胸口上還有一柄天下至邪的——冥王劍。
巖力哼了一聲,道:「有沒有兵器你自己最清楚,到族長那裡,只要你有兵器,是絕對進不去的,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們。」說完,扭頭就向外走。
眾人跟著巖巨和巖力,在一群普巖族戰士的簇擁之下,朝著巖部落的中央走去,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巖巨才帶著他們停留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前,這座建築處於巖部落的中央,完全是用岩石砌成,外表看是三角形的,高達三十米之多,佔地足有幾千平方米,可以說是整個巖部落最大的建築了。三米的石門外有二十名戰士把守著,和先前的輕鎧騎兵不同,他們都穿著非常沉重的黑色重鎧,鎧甲將他們完全包裹在內,連頭部也被帶有面罩的頭盔罩住,使人無法看到他們的容貌。每名重鎧士兵手中都持有一柄巨大的戰斧,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沉凝的氣度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如果不是鎧甲的縫隙間露出一點皮膚的顏色,僅從外表看,這些紋絲不動的戰士似乎像一尊尊雕像似的。
巖巨和巖力走到二十名重鎧戰士面前停了下來,囂張暴躁的巖力竟然非常恭敬的衝著重鎧戰士施禮,指了指背後的阿呆等人,道:「神聖的提魯戰士,你們好,是族長讓我們帶這些外族人來見他的,請你們放行。」
二十名重鎧戰士同時側身閃開道路,其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整齊劃一的動作展現出他們久經訓練功底。
巖巨走到巖力身邊,也是向二十名戰士施禮後,這才轉向正準備跟著他向裡走的眾人點了點頭。他叮囑眾人道:「這是我們普巖族最神聖的提魯神廟,只有生重大的事情,才會在這裡決定,進去後不要隨便說話,跟著我和巖力的腳步。」
巖巨對眾人一直以來的善意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月痕趕忙點了點頭,道:「我們會的。」
巖巨凝重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道:「如果你們身上有兵器,最好趕快拿出來,否則一旦被神廟門前的機關現,提魯戰士必然會起攻擊,到那時,誰也救不了你們。」
玄月才不相信有什麼力量能探測出鳳凰之血中的物品,攤了攤手,道:「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你看我幹嘛。」
阿呆心中一陣打鼓,他胸口處的冥王劍是無論如何不能拿出來的,可是,看巖巨說的這麼嚴重,似乎這些提魯戰士非常厲害似的。猶豫了一下,阿呆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可不想因為冥王劍的邪惡之力而傷害到這裡的人。
巖巨微微一歎,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說著,帶著眾人向神廟走去。
在進廟門之前,巖力把自己背後的兩柄戰斧扔到一旁,這才昂而入。巖巨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之後是月痕、苗飛、萬里、月姬和玄月。果然如玄月所料,在神器鳳凰之血的作用下,兵器根本就沒有被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