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艷的巫術歷程/驚險的奇門爭鬥/刻骨銘心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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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朗這話說出口,場面剎那間大變,首先就是那些高官們個個色變,他們有的驚慌失措,有的失態到跌落在地上,而有的卻心思莫測的交頭接耳起來,但看起來,這些人都有些站到了沙朗的立場上,對於他的話深信不疑了。
心神變化最大的便是陳安琪了,她在這瞬間似乎變成了一個失去靈魂的人,頹然的又坐倒在了椅子上,她的所有精神都被剛才沙朗的話給抽空了,在她的柔弱的身上,瀰漫出一種絕望的氣息,她似乎變的空洞了,她的身體、血液、骨骼都空洞的就像是白紙一樣。安琪垂著頭,雙目失神的呆了會,又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來,朝著小雨那個方向看去。可就在要接近到小雨的時候,卻又停住了,她的整副心思都在交戰著,像是有兩根線在牽動著她的目光,讓她游離在那裡。
過了好半天,陳安琪才把臉轉向了小雨,可卻又把那大大的眼睛給閉上了,她的長睫毛顫動著,有些許水滴在上面懸垂,安琪的臉被籠罩在了層霧氣之中,變的越來越虛幻。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決心和力量,她才把眼皮一點點地啟開。
就在她的眼前,秦小雨依舊站立在原地,陳安琪看到了一雙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那麼複雜的目光。小雨一手搭著椅背,另一隻手虛懸在空中,她的嘴唇微微開啟,就像是準備問什麼,可話語卻始終縈繞著無法出聲。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刻也沒有眨過,在小雨的眸子裡面,盛裝的最多的並不是震驚,並不是疑問,並不是氣憤,而是憐憫。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憐憫,寫滿了她的雙眼,她在看著陳安琪的時候,就像是有如佛般普度眾生的目光,讓陳安琪一見著便有哭出來的感覺。
秦小雨和陳安琪對視了一會,她的嘴唇抽搐了下,竟又露出一絲微笑,再轉頭去對那個沙朗說:「你們真的全部都是精怪?」
沙朗有些愕然,他剛才說了這麼多,除了要剝奪陳安琪的指揮權外,就是為了打擊秦小雨,可如今看來,眼前這個看似弱弱的女人,卻並不簡單,在了知如此驚人的消息後,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似的說話,這要麼是她故作鎮定,要麼就是她原本就知道這些事情。沙朗的頭有一些大了,不過他在這時候只能進不能退了,於是便粗聲粗氣的喉道:「不錯,我們坐在這裡的人,全部都是精怪,就是你們想要調查的人,包括了你的好姐妹陳安琪在內,我們全部都是精怪。」
秦小雨點點頭,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人竟變的越發的施然了,她用手撫摩著雙頰,讓臉上出現了些許紅暈,這讓她更容光煥發起來,小雨的語調也更加的輕鬆了:「這麼說來,一直陷害雷聲的人也不是你們咯,反而是你們一直在阻礙雷聲進到監獄裡面去,因為那個監獄正是你們精怪的一個基地?」
沙朗雙手握拳,彭的一聲砸了下桌子,更加齜牙咧嘴的說:「也不知道是誰在幫你們,竟然一步步的把姓雷的引到我們的監獄裡面去。如果聽我的早一點把你們給殺了,哪裡還會有今天的麻煩?」
「監獄……精怪的基地……」小雨抬起了頭,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吞嚥淚水,她的雙手略有些緊,看的出哪怕是在這種自身危急的狀況下,她還是在為雷聲擔憂著。一直到第一滴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小雨才默默的把那眼淚擦去,再轉頭看向陳安琪,她淡然的說:「其實雷哥一直都不肯相信你是在騙他。」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了陳安琪的心裡,讓她已經如死的靈魂再次被痛醒,她再也不能抑制住心中的痛楚,眼淚如潮水般湧出,打濕了她的眼眸她的臉頰,她人類的外殼。
小雨頓了一下,輕輕的搖了下頭,彷彿是在歎惋,可她的聲音還是很凌厲:「安琪,不管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我們都不會怪你,因為我們是不同的人。我只是問你一句話——斯諾他們一家究竟是怎麼死的!!!」
就在小雨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整個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似乎是每個人都要把這時間留給小雨和安琪,讓她們這對朋友解決掉自己的恩怨。
陳安琪的淚水一點點的收干了,她默默的站了起來,在她的臉上,麥色的肌膚下跳躍著野性的活力,可是此刻的安琪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開朗和溫情,在她的表情裡面,更多的是一種絕望,就像是她埋藏在最深處的傷口被人狠狠的揭開,那種痛楚,已經讓她再無淚流,安琪用盡力氣支撐起柔弱的身體,回答小雨道:「是的,斯諾的一家是我們殺的。」
安琪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的生氣都已經被抽乾了,她兩手戰慄著,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秦小雨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她把一切都預算到了,可這個問題的回答,卻是醜惡的讓她都無力去揣測,直到如今陳安琪自己說出來,她才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如刀攪一般的心痛。小雨眸子裡的目光一點點的轉變成了鄙夷,她張著嘴,強忍住湧上心頭的一陣陣的痛苦,沉默了好久,才咬著牙,低沉的說著:「是你們殺的,是你們殺的,你說的可真輕鬆啊!可你殺的是誰?斯諾……對……就是那個把你當成孤兒收留的人,就是那個用全部生命去保護動物的那個人……他做了那麼多,是為了什麼,他的心裡面只有保護你們,保護你們這些動物,你們成了精怪,可斯諾卻在保護那些比你們更弱的動物。你們殺了他……你殺了他……安琪……我從來不敢相信你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把你當成了自己家庭的一員,他為你做了那麼多,可是你卻殺了他,你還殺了他的妻子,殺了他的孩子,你真的能下得了手麼?當你擰下那兩個孩子的頭顱時,你在想些什麼?你是在笑麼?你把他們的頭嵌進牆壁的時候你在想什麼?你很樂意?嗯?」
小雨音色戰慄的說著,她的語速越來越快,話語中也有前所未有的刻薄,這和她平時的那種寬容的品性已經徹底的不同了,此刻的小雨已經出離憤怒,她的心中就像是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秦小雨的每句話都像子彈一樣擊中了陳安琪,讓她強撐起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被打垮,她幾乎是軟癱到了椅子上,雙手抱住頭,慟哭起來,她一邊搖著頭,一邊爭辯道:「不……不是這樣的……我不願意這樣……我比你更難過……我比你更難過。」
「可是你卻殺了他,你還殺了他的一家,你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能坐上斯諾的位置?就是為了能夠控制這個動物保護組織!!!」小雨咄咄逼人,順著話語,她一點一點的繞過邊上的人,朝著陳安琪走去。
小雨的話似乎是刺激到了安琪,她陡然抬起了頭,雙眼失神的空望著遠方,嘴裡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來:「我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為什麼要殺斯諾,這是誰提醒我的,還不是你們麼,還不是雷聲麼。他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任何人都不可能脫開立場做事情,你不能,我不能,斯諾也不能。所以斯諾他再保護動物也是假的,也是有局限的,他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人類,所以他根本就不會站在我們動物的立場上,為我們考慮。他聽到了那些動物的心聲,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消滅人類,所以他害怕了,他退縮了。我們只能依靠自己。我和你,我和斯諾,都只能是敵人!都只能是敵人!!都只能是敵人!!!這是天注定的。你不要說什麼恩典了,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命運,他必須死,你懂麼?」
陳安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微,她美麗的臉龐朝小雨的方向傾斜著,似乎是在乞求些什麼,可是她的雙眼還是空洞又絕望,就像是一朵已經從心底開始枯萎的花,只能等待最後的一次龜裂。
小雨的神情悲哀之至,可她靠近陳安琪的腳步還是穩定的,她邊走邊冰冷的說:「就是為了這些,你卻要殺死一個全心為你們的人,你卻要殺死兩個無辜的孩子,你以為這就是立場麼?你以為這就是雷哥說那些話的意思麼?像你這種人,別說跟雷哥比了,你就是連一條忠誠的狗也比不上……」說話之間,她已經走到了安琪的身後。
這個時候,那個叫沙朗的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他又用力拍了下桌子,大聲地吼道:「夠了,到了這種時候,你這個女人還想說什麼?老實告訴你,現在你的男人說不定已經死在監獄裡面了,而你麼,哼!今天自然也不可能讓你活著出去。」
「是麼!」小雨抬頭剜了他一眼,忽然手腕一翻,手心中已經捏住了一把閃閃亮亮的小戟,伸手之間就已經頂在了陳安琪的脖子上面。而另一隻手則套上了安琪的頭頸,把她朝上拖起了一點點。
秦小雨手裡拿的就是雷家的法寶「奔雷戟」,這是雷家給她的定親禮,她一直帶在身上,這刻正好能用上。小雨的眼神很平靜,用「奔雷戟」輕易制住了安琪後,便環顧著四周,微笑著說:「放了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安琪被小雨挾持著,她彷彿還沉浸在悲傷的餘韻之中,所以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被動的帖服在小雨的身上,面無表情的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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