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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天,雷聲都沒聽到小雨說話聲,他疑惑的轉頭去看小雨,映入眼簾的卻是小雨那擒著淚水的大眼睛。小雨勉強的笑了一下,對雷聲說:「雷哥,我們上當了。」
匡襠!裂成兩半的青銅盒子掉在了地上,空曠的聲音被夜風吹散。
彭的一聲,陡然失去精神支撐的雷聲無力的坐到了地上,他古怪的盯著地上的青銅盒子,表情苦澀至及。呆坐了半天後,雷聲突然開始喃喃起來:「我要去找他們,我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按照我的謀劃是不應該有錯的,不會有錯的……」他狀若呆滯,身體竟然前後晃動起來。
小雨一把摟住雷聲的肩膀,用高亢的聲音在他耳邊吼叫道:「我們已經上當了,一切都錯了。鬼虎根本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他們只是一個幌子,我們不知道誰在和我們作對,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現在這一切都發生了,你要振作一點,我們還活著,還沒有輸到最後一步,如果你再不冷靜下來,我們可能再也沒有命回去了。」雷聲茫然的看著小雨,在冷風中汗水打濕了小雨的發稍,她秀美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驚惶,一些霧氣飄來隔在兩人中間,可小雨的眼眸中卻射出堅毅的光芒,穿透阻礙直射在雷聲的臉上。
雷聲的臉上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但他還是疲憊的搖著頭,一副頹唐的模樣。小雨歎息著,將頭輕輕靠到雷聲的肩頭,柔聲說道:「我只是一個女人,很多事情我做不到,但你可以,我們能不能從這陷阱裡走出去,能不能活著回去,都要靠你的。」
雷聲感覺到肩頭傳來的溫熱,他心中顫動著,雷聲知道小雨內心的堅強,自然明白她這麼說的意思,雷聲也清楚這個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軟弱,冷靜是唯一能救他們的東西。但是雷聲在剛才的一瞬間卻真的出現了萬念俱灰的想法,委實是因為他一貫的自信受到了最沉重的打擊。雷聲雖然功力不是最強的,但是他向來認為自己的智慧和謀略在修真界的年輕一輩中屈指可數,從來沒有在這方面遭受過如此的失敗。可是如今,正當他志得意滿,覺得勝籌在握的時候,卻發現原來自己才是這盤棋中掉入陷阱的棋子。
這如何不讓雷聲灰心喪氣呢?
雷聲和小雨相互擁抱著,在天台上,孤寂的沒有一點聲音,清冷的月光傾瀉下來,把兩人相擁的影子映成了一個。過了長長的時間,雷聲輕輕拍拍小雨的背,苦澀的笑著:「你說的對,我們還沒有輸到底,只要人還在,我們就有翻盤的機會。」
小雨含著淚水,淒然的看著憔悴的雷聲,小聲的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靜觀其變!」雷聲抱著小雨站了起來,他朝遠處望了一眼,雷聲滯住了呼吸,手輕輕搭在了冰冷的欄杆上,「你知道那天奧丁死了兩個手下後為什麼還會微笑著離開麼?」雷聲頓了一下,不等小雨回答又自言自語道:「因為他知道一切都不會改變了,能做的只有以後……」
小雨不作聲,從背後抱住了雷聲。
雷聲拍拍胸口處小雨的手,用異樣的聲音說:「你放心,我還沒垮。現在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所以只能等待,等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只有他們把機關全部打開後,我們才能有機會反擊,不管是誰設下這個局,我都不會讓他得到想要的結果。」
小雨將雷聲抱的更緊了,雷聲這麼快就能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這讓深愛他的小雨也很吃驚,秦小雨隱隱的感到,現在的雷聲已經有了外表難以察覺的改變,他似乎更加的堅強,也學會了忍耐和捨棄。而這些,都是一個真正的領袖才需要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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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靜的一晚,雷聲不想冒險去賓館,所以小雨將他帶到了秦家在倫敦的一個秘密聯絡點。到深夜的時候,兩人才安頓了下來,他們擠在一張床上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夜,雖然兩人都沒有入眠,但卻不交談一句話,只是緊緊的倚靠著。
一直到天空發白,疲憊不堪的小雨才沉沉入睡。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中午時分。小雨發現睡在另一側的雷聲已經無影無蹤了,在床邊只留下了一份最新的報紙,明顯被雷聲緊緊的抓皺過。
小雨半靠在床上,心情複雜的看著報紙,這張最新的《泰吾士報》以《重寶遭搶,疑犯是訪問團安全顧問》為題發表了全版面的報道。
根據報道裡說,昨天護送寶盒參加王宮展覽的隊伍遭到了武裝份子的劫持,雙方動用了威力極大的武器,幾乎摧毀了整條街道。護送隊伍遭遇了慘痛損失,聘請的本地某保安公司的一名經理兩名顧問和二十多名保安員全部喪生,交流團的隨行保鏢也有三人死亡兩人受傷。根據倖存人員描述,共有兩支武裝劫匪參與了襲擊,其中一支傳言為本地黑幫鬼虎組織,該支劫匪還遺留下數具屍體。另外一支劫匪由一群黑衣人組成,據稱該群人均手持大威力武器,同時對鬼虎組織和交流團人員進行了襲擊,並且一擊後立刻撤退,沒有任何傷亡。
雖然交流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襲擊,但根據交流團團長宣稱,該團的安全顧問已經在襲擊前帶著扁鵲秘盒離開,目前尚不知下落,相信已經攜寶潛逃。該團長目前已經向倫敦市政當局發出請求,嚴密封鎖了竊寶者的外逃路線。
看著這些語焉不詳的報道,小雨的眉頭越皺越深,從這些信息裡可以得出幾個基本結論。首先,雷聲肯定是被人陷害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帶著寶盒潛逃,沒有任何人能證明他拿的是一個假貨,除非他還能找到真寶盒,否則就將百口莫辯;其次,鬼虎組織並不是這個陷阱的安排者,否則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參與劫持,也不可能有人員傷亡;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群黑衣人肯定就是佈局者,他們參與這次襲擊的目的不是為了搶劫寶盒,而是為了消滅保安公司的人,無論是交流團還是鬼虎都只是部分傷亡,只有保安公司的人是被全部消滅,這樣一來,雷家在倫敦的勢力已經被人連根拔起了。
秦小雨確定,這些人不僅要奪取寶盒還要陷害雷聲順帶剪除雷家的勢力,所以他們必然是專門針對雷家的。雷聲偷竊如此重要的國寶,消息傳回國內,整個雷家都不得不為他承擔責任,在重壓之下,雷家很可能會就此垮掉。可究竟是誰要整垮雷家呢?他們還有什麼更深的陰謀?
想到了這裡,小雨不由的一身冷汗。眼見著只是寶物被竊的事情,背後卻還隱藏如此深的謀算。小雨無力的把報紙揉成團,虛虛的往地上一扔。她已經知道雷聲去哪裡了,此時對方的機括已經全部打開,雷聲所能做的惟有找出對手的弱點,再想辦法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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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雨所想到的事情,雷聲也早就想到了。他第一時間就悟出,這實際上並不能算是一個很高明的陰謀,至少和天泣丹那事情有類似的地方,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卻進入了這個陷阱。
雷聲心中懊悔萬分,早就該想到的,這麼要緊的國寶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拿出來展覽呢,還找自己這個功力低微的人來維護安全。一個小小的安全顧問的帽子就把自己給弄暈了,還當自己是為修真界保護仙寶的有功之人,其實這一切早就在別人的算計之中了。
輕敵啊,太輕敵了,出家門的時候爺爺告誡過自己不能輕敵的,揭穿了蕭家一個小小的陰謀,就讓自己如此的驕狂不堪,乃至有今日的結果。
雷聲使勁的甩甩頭,把對自己的責怪從腦海裡甩了出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趁自己還能自由行動,找機會翻盤才是正道。
此刻的雷聲正戴著副寬大的墨鏡,穿著不現眼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在街上走著。
在雷聲的盤算裡,有可能給他設下陷阱的無非是三個人。一個是張署長,那天將寶盒交給雷聲的就是他。但雷聲一想到張署長那猥瑣懦弱的樣子,就覺得不太可能。再一個是王隊長,他也是可以接觸到寶盒的人,倒也有機會給雷聲下套子。可是王隊長的手下在昨夜的襲擊中也是死傷慘重,王隊長自己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這樣想來似乎也不可能。最有可能的一個就是天心子,他來E國後行事很詭異,對雷聲的態度也是萬般惡劣,而且他是這次整個交流團裡面功力最高的,如果是他下的手,那肯定沒有人能發現的了。
不過無論是他們中的哪個,雷聲都必須要找到確切的證據才能給自己洗刷冤情。從報紙上得知,現在交流團劫後餘生的人都仍舊在博物館內被保護著,所以雷聲首先要去的還是大英博物館。
在反覆思量中,雷聲逐漸的接近了魯塞爾大街,他越走越覺的心寒。很明顯的,以魯塞爾大街為中心而輻射出的幾條街上都佈滿了巡警,還時常兩三成群的出現幾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亞裔士兵。雷聲知道「黑衫」代表了國內最高級的特種部隊,現在連他們都這麼公然出現在倫敦,顯示是國內已經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才通過外交途徑讓E國政府妥協的。
雷聲格外小心的避開那些黑衫部隊,倫敦特有的街區小巷幫了雷聲不少忙,讓他終於能安然的接近大英博物館。但他只是遠遠的瞄了一眼古羅馬式的大門,就知道自己沒辦法進去了。整個博物館現在已經被完全的封鎖起來,外圍有警察巡邏,門口還駐紮著軍隊,雷聲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裡面肯定還有國內派去的軍隊。如此規格的防禦,打仗都夠用了,雷聲恨恨的想,以前怎麼不這麼保護那盒子呢,東西丟了倒都出來了,可現在唯一的用處卻只是阻止著雷聲的進入。
雷聲靠在一個小巷子裡盤算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以前抓蜘蛛的時候曾經到過博物館的一個後門,現在不知道那個後門有沒有人守衛,說不定那裡會鬆懈一點呢。想著,雷聲又鑽入了如蜘蛛網般四通八達的街道裡。原本從正門到後門只是一段小小的路程,雷聲幾次飛縱就能到了,可是如今,他不僅要躲避街道上的警察和士兵,還不敢走的比普通行人更快一些。萬般無奈的雷聲足足用了幾個小時,才轉到了那後門口。
一看之下,雷聲卻又大失所望。這裡的保安倒比正門鬆懈多了,可卻還是有兩個人高馬大的E國警察在守衛著。雷聲咯咯的捏著拳頭,考慮是不是要把這兩個人給打暈了,雖說不是什麼難事情,可就怕會暴露自己的行蹤,似乎是得不償失。
正當雷聲苦惱的時候,那兩個警察卻看了看表,又如同在預謀般嘀咕了幾句,竟然笑呵呵的反身把後大門給鎖上,然後兩人樂悠悠的走了。雷聲一直目送著他們走出了這個街口,才敢確信這兩人果真是擅離職守了。忽然,大笨鐘那貫徹倫敦的聲響敲了兩下,雷聲才明白過來,原來已經下午兩點了,這是E國人喝下午茶的時候。工作可以不做,茶卻不能不喝,這才是E國貴族化的作派。
雷聲心裡大呼僥倖,他左右瞄了一眼,似乎沒什麼人到這裡來,於是雷聲快跑了幾步,到後門口一躍而起,翻牆進入了久違的博物館。
雷聲的好運氣似乎是到頭了,他才一落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是那老道士天心子,天心子依舊一身黃色的天師服,臉色略略有點蒼白,他握著桃木劍正在一個角落裡皺眉思索著。天心子乍見雷聲也是一怔,似乎沒想到雷聲竟然還敢回來。
雷聲早就想到天心子很可能是陷害自己的主謀,如此冤家路窄,他哪能呆站著等人來抓啊。未等天心子回過神來,雷聲已經撒開步子朝博物館裡面跑去,藉著博物館裡交錯的甬道,說不定還能混過去。天心子也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就提著劍追了上來,不過倒也奇怪,他竟然沒有呼叫別人幫忙,就是自己默然的緊追不捨。
雷聲衝進博物館裡,才跑了幾步,就心悸的聽到前面有整齊的腳步聲,似乎是有士兵在巡邏。博物館裡面竟然有巡邏部隊,這可是雷聲沒想到的,聽著那齊刷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雷聲一咬牙,貓著身體躲進了甬道邊雕像和牆壁的夾縫裡,期望老天保佑,能在這陰暗角落中蒙過去。
顯然老天並不保佑他,雷聲才夾進那個小縫裡,一臉陰沉的天心子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懊喪的雷聲氣惱的直跺腳,那天心子卻冷笑著捏出了一張黃黃的符咒。雷聲大急,要被這符咒貼上,那自己不死也要被抓啊,他心中火氣一湧,就準備撲向那老道士。未曾想雷聲的身體才略微一動,就發現自己竟被卡在這個小縫隙裡了,原來真氣湧動讓雷聲的肌肉賁起,身軀會略微大一圈,所以就被死死卡在這裡,雷聲拚命搖動著身軀,可惜還是一動都動不了。
天心子陰險的笑著,他下頜處被雷聲燒的零落的鬍子微微抖動著,天心子眼裡寒芒一閃,就將手裡的符咒重重的貼到了雷聲的額頭。雷聲頓時感覺一股熱流進入體內,他心裡苦悶異常,這龍虎山的符咒變化多端,鬼知道這張有什麼毒辣的作用啊,渾身顫抖的雷聲努力抬著手,想揭去額頭的符咒。可惡那天心子卻不屑的撇撇嘴,手上桃木劍輕輕一挑就壓住了雷聲的手。
整齊的腳步聲終於接近了他們,一隊黑衫走了過來,天心子一邊壓著雷聲,一邊微笑著回頭看他們。黑衫中領頭的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停了下來,朝雷聲所在的夾縫仔細的搜尋了一遍,又疑惑的看看笑的古怪的天心子,竟然對雷聲視而不見,他揮揮手,帶著隊伍又巡邏過去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甬道的盡頭,天心子才面容凝重的回過頭,盯著迷茫中的雷聲。雷聲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身體,手腳齊全,衣容鮮明,沒道理那些人看不到自己啊,雷聲勉強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更靠近天心子。
天心子似乎看出了雷聲的疑問,他點了下頭,若無其事般斜靠著牆,在雷聲耳邊低聲說:「貼你身上的是『隱身符』,不會法術的人看不到你。」
雷聲吃驚的看著天心子,老道士因為受傷,臉上沒什麼血色,滿目疲倦的神情,雷聲皺著眉猶豫的問:「道長,你為什麼不抓我,你不是一直看不慣我們雷家麼?」
天心子的眼裡立刻冒出絲厭惡的神情,冷哼著說:「我當然看不慣你們雷家,總弄些機巧古怪的東西,整日在世俗裡混跡,算是什麼修真之首。」他又歎了口氣,緊了緊手裡的桃木劍,「縱然如此,但我決不信雷家的子弟會偷國家至寶……」
雷聲心頭一熱,咬住嘴唇,勉強笑笑:「謝謝你……」
天心子搖搖頭:「不用謝我,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雷家的百年清譽。」天心子無力的靠在牆上又說,「小子,你闖大禍了,那寶貝一丟,整個修真界都大為震動,現在至少有十個修真家族的長老出山來抓你,幾十個家族的代表都跑去你家裡要說法,你家的人保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我沒守住東西,掌門師兄也大為震怒,我現在馬上要回去接受懲處。」
雷聲眼神複雜的看著天心子,沉默了一會說:「道長,你為什麼會跟著團過來?」
天心子一臉懊喪:「是道教協會的人來找我們的,說是有個寶貝要我們保護一下,誰想到那裡面竟然是……」
雷聲悚然一驚,急切的問道:「你們以前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雷聲的聲音過於響亮了,把天心子也嚇了一跳,他趕忙摀住雷聲的嘴,凶凶的瞪了雷聲一眼。
雷聲有點訕訕,天心子低語道:「別說我們了,就連道教協會和世俗政府也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所以現在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雷聲眼前一黑,他的腦子裡轟轟亂響,到這個時候,他才確定這事情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有人隱瞞了秘盒的重要性,所以才能讓雷聲保護著到E國來,等陷害後再公佈丟失的是什麼東西,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那嚴重的後果就完全由雷家來承擔了。
天心子看雷聲面無血色,也無奈的搖搖頭:「小子,你自己保重吧,我這道隱身符還能維持一刻鐘的時間,你小心著四處逛逛。」天心子忽然又古怪的小聲起來,「這附近有很多鬼宗的人在,道爺我前幾天和他們交過手了,雖然那群鬼功力不高,可人數不少,我估摸著這次事情是他們在害你,你小心點。」說完,天心子神情複雜的看了雷聲一眼,如枯柴般的手拍拍雷聲的肩膀,也不告別一下,緊了緊手中的劍,就化作一道金光,咻的一下飛遁而去。
在那夾縫裡,只剩下雷聲一人,他呆立著,本來心中的懷疑對像卻在關鍵時刻救了他,這讓雷聲更加的迷茫。雷聲站在那裡思索著所有的細節,他開始慢慢的了悟,如果整個事情是一團亂麻的話,只要能找到那源頭,便可一切豁然開朗。雖然現在身處一個巨大的陷阱,但它已經打開了所有的機關,再無什麼殺傷力了,如今攻防雙方有了變化,雷聲已經轉入暗處,只要能抓住一個機會,他還是有機會再度反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