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陰冷的夜晚,風從五十層的大廈頂上呼嘯而過,撲到臉上,讓五臟六腑都凍的難受,倫敦獨特的霧氣淡淡飄在空中,雖然不阻礙視線,卻總讓人感覺到世事的虛幻。
昨夜激戰的疲倦還沒有消除,略有點憔悴的雷聲站在加那利碼頭大廈的天台上,俯瞰著整個倫敦城。秦小雨套著厚厚的毛衣站在雷聲的旁邊,在她的眼裡,雷聲與昨天已經大不相同了。以前的雷聲只是一個普通的護衛者,他的眼裡只有寶盒。而今天的雷聲卻是虛懷若谷的統帥,目光籠罩著全局。
風將雷聲黑色的外套吹的獵獵作響,但他卻如同沒有感覺到這徹骨的寒意般,只顧遠眺著魯塞爾大街那邊的動靜,他的一隻手下意識的輕叩著天台的欄杆,神情傲然中帶著急躁。
雷聲遠遠的望著黝黑的泰悟士河,咧開嘴冷笑道:「今天倫敦的報紙可熱鬧死了,以泰悟士報為首的報紙全部大版面報導了大英博物館遭搶的事情,把博物館方面和當局罵了一個狗血臨頭,在輿論壓力下,德雷格被當局調查,E國政府還不得不派出一支特種部隊來保護我們的文物。」雷聲不屑的說著,彷彿看到了被鬼虎收買的那些官員們悲慘的下場。
小雨神色肅穆的聽雷聲在那裡說,遠處的黑夜還是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雷聲注意到小雨的神情,也把目光放到了遠處。雷聲反而微笑著安慰起小雨:「E國軍隊保護的那一路寶盒已經出發了半個小時了,沒有絲毫動靜,看來那些人是不會上當了。不過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另一路,我的計劃已經是完美了,他們肯定會上當的。」
小雨深吸了幾口冷風,皺著眉頭問:「你從分支裡調了多少高手?會不會和鬼虎的異能者打起來?」
雷聲點著頭說:「雷家在倫敦的分支正好是一家保安公司,裡面大部分是只會拳腳的普通人,只有兩個達到入炎界的外系修真,我把這批人都調過來了,看上去會比較隆重一點。」雷聲頓了一頓,又搖起了頭,「鬼虎的人奪走寶盒後自己就會遇到麻煩,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蕭白的人會在鬼虎得手後立刻下手,到時候,可真的是有一場好殺呀。」這個後果,雷聲沒有對王隊長他們說過,這是雷聲隱藏在計劃中的殺著,借蕭白的手殺鬼虎,而自己則能從兩虎爭鬥中安然脫身。
隱隱的,秦小雨也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但她沒有流露出來,在小雨的心裡依舊是有一些不安。小雨斟酌了一下,對雷聲說道:「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問題,很多地方都說不同情理,我們會不會還有一些地方考慮的不周詳呢?」
雷聲微笑著揚起了下巴,神色中頗有些傲然:「你放心,我正經做事情的時候,從來沒有失敗過,那些洋鬼子耍陰謀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呢?」
小雨皺著眉頭剛想再說什麼,突然間,在遠處有一道明亮的火光沖天而起。
雷聲猛一揮拳頭喝道:「成了,這是遇劫的信號!」冷風依舊呼嘯,在高空殺氣騰騰的四處縱橫,雷聲逆風挺立著,他的臉上再沒有了緊張的神色,只有志得意滿的躊躇和大局在握的坦然。
小雨在那一瞬間也流露出了興奮和喜悅的神情,但她卻立刻平靜了下來,嗔怪的打了雷聲一下:「你激動什麼,事情才做了一半呢。」
雷聲不屑的揮揮手:「剩下的就是我們趁蕭白和鬼虎的人打起來時把寶盒送過去,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就大功告成了。」
小雨對雷聲輕敵的態度還是很不滿,她扯住雷聲手說:「蕭白他們真的會和鬼虎交手麼?」
雷聲拍拍小雨的腦袋,不耐煩的說:「放心啦,我都把整個事情算準了,蕭白他們不可能自己出手搶奪,所以要等人替他們下手。鬼虎他們得手後,蕭白必然會率先出手,以防夜長夢多。你看,現在鬼虎的人已經開始搶奪了,過會就是他們兩虎相爭的好戲,還能有什麼問題。」
小雨低下頭,目光垂落,遲疑的說:「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合理,我們似乎漏掉了一個關鍵,你不覺得你的計劃實現的太輕易了麼?」
「因為我聰明麼!」雷聲咧開嘴笑了,他摟住秦小雨的腰親暱的說,「好了,老婆,該我們出場了,不然過會遲了就趕不上女王的展覽。」雷聲說著,就要拖小雨望天台出口走。
突然,小雨一把拉住了雷聲,她的目光緊緊的眺向遠方,似乎發現了什麼嚴重的問題。雷聲被小雨的神情弄的一愣,他也順著小雨的眼光看去,只見在那一路吸引了鬼虎出手的隊伍所在地方,有持續不斷的火光、亮光出現,就如同在那裡有一場激烈的修真大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