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風塵僕僕的趕回了自己所住的城市,雷守音把雷聲扔在樓頂後就自顧自的飛走了。雷聲無奈的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了偵探社的大門口。剛進門,雷聲就看到秦小雨靚麗的背影,一副幹練的模樣正在裡面忙忙碌碌的。
雷聲心情複雜的的輕輕叫了聲:「小雨!」
秦小雨如糟雷殛,她渾身震了一下,緩慢的回過頭來。
雷聲看到秦小雨還是美麗依舊,可就是削瘦了不少,顯的有些憔悴。
秦小雨看到門外的果真事雷聲,她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眼睛中撲閃起晶瑩的光芒,但她還是勉強的笑了一下,慢慢走到雷聲的身前,顫抖著嗓音說:「雷哥,你回來啦,沒事了麼?」
雷聲的心裡湧起一股熱流,他朝秦小雨微笑一下說:「我沒事了,撿回一條命。」
秦小雨眼圈紅紅的,卻始終強忍著沒流下眼淚來,她伸出手,替雷聲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點點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雷聲的嘴唇抽搐著,在這幾天他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秦小雨說,可是人在眼前,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忽然,小雨身體搖晃了一下,多少日子的緊張和揪心終於在今天得到了舒緩,這種突如其來的放鬆讓她虛弱的身體幾乎難以承受。雷聲抓住了她的手,一句話都不說,把她擁入了懷裡。
秦小雨終於在雷聲的擁抱裡抽泣著,曾經剎那間生離死別的情懷,在此刻統統爆發出來。雷聲緊咬著嘴唇,輕輕撫摩著小雨的長髮,用嘴唇吻著秀美的額頭,小巧的耳垂……
好半天,被雷聲緊緊擁抱著的小雨掙扎了一下,雷聲還正沉醉在少女美妙的體香之中呢,卻看見秦小雨通紅著臉把他使勁的推開。
雷聲疑惑的看著秦小雨。
秦小雨嘟起嘴說:「誰讓你抱我的,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雷聲賊眉鼠眼的笑笑,晃動著手上的古月鐲說:「咱們都快是老夫老妻了,抱一下又怎麼樣,來,再讓老公抱抱……」
秦小雨啐了雷聲一口,巧笑著說:「我是為了救你才騙家裡人說和你定親,你以為我真的要嫁給你啊!」說著,秦小雨一個轉身,快步朝裡面走去。
雷聲趕緊一個大踏步,從背後使勁摟住秦小雨,在她的耳邊輕輕呢喃道:「反正現在木已成舟米以成炊,你就是我未來的老婆了,逃都逃不掉。」
秦小雨站在那裡不動,臉紅紅的任雷聲和自己的髮鬢摩挲了一會,又低聲的對雷聲說:「你啊,就知道闖禍,這次又惹上麻煩了。」
雷聲愣了下,不捨的放開了秦小雨,問道:「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秦小雨走到辦公桌邊,抓起一大把報紙就扔給雷聲:「其他倒沒什麼,只是你出名了!」
雷聲皺起眉頭,隨意的翻看著手裡的報紙,只見這些大報的第一版都印著自己的大幅照片,標題都跟玄靈偵探社有關。雷聲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他搖晃著報紙疑惑的看著秦小雨。
秦小雨淺笑著坐了下來,帶著一點戲謔的味道說:「就是蔡冰兒的案子讓你大大的出名了,你在M國的事情結束後,有一大批明星突然失蹤和在M國離奇死亡。而我們國家的許多富豪忽然發表聲明說自己被人用巫術控制,被劫走大量的資金,總額大約有百億美圓之多。這兩個事情震動了全世界的偵探界。也不知道為什麼,方大哥竟然對別人透露了找你幫他調查蔡冰兒的事情,這下就惹了大麻煩了,有無數的警察和偵探來調查你,最後發現你和蔡冰兒她們同時去了M國,然後她們就出事了。
為了不讓那些警察們把調查的矛頭對準你,我對外宣佈你確實一直在調查蔡冰兒,發現她們是一個詐騙團伙。然後我根據你以前告訴我哥哥的一些線索,幫助警方找到了蔡冰兒在瑞士和M國的幾個資金帳號,根據警方調查,確實是有富豪們的資金調入,沒有洗錢就直接被使用。
最後的結果是那些女明星都算被蔡冰兒給殺人滅口了,富豪的資金大約搶救回了一半,而你卻正式成為了世界知名的私家偵探。根據最新的世界私家偵探聯合會的排名,你已經名列49位,算是一流的偵探了。」
雷聲聽的目瞪口呆,他緩緩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半天也回不味,自己做了什麼就成了一流偵探了?
秦小雨看雷聲滿頭汗水的可憐樣,就給他煮起了咖啡。雷聲看秦小雨忙碌的樣子,苦笑著說:「我怎麼覺得這個案子像是你破的呢?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啊?」
秦小雨眨眨眼睛,歪著腦袋看看雷聲,略帶點愉快的神情說:「其實在修真界你才是真的出名了呢。這次不僅破壞了鬼宗的大事,還揭穿了蕭鼎的陰謀,你已經被認為是修真界的青年三傑之一了。」
雷聲聽到這個倒是精神一震:「另外兩個是誰啊?有比我聰明麼?」
秦小雨把咖啡端到雷聲的面前,不屑的說:「你當然沒他們優秀了,也沒他們長的帥,更沒有他們對我好……」
雷聲眼睛一亮,把秦小雨一把扯到了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喃喃道:「那兩個就是你哥哥吧?」
小雨清脆的笑起來,微微掙扎了一下,擺脫了雷聲的糾纏,把另外一疊東西放到了他面前,無奈的說:「人一成名以後,麻煩事情就來了,有無數的人要你幫他們查案子,還有一些富豪想要你參加他們的感謝宴會,這些我都幫你推了。可眼下這宗事情是省政府直接壓下來的,還扯上了道教協會,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雷聲皺起了眉頭,才稍微翻了一下資料就開始煩躁起來。他瞄了小雨一眼,秦小雨自顧自的在處理手上的事情,根本不理他。雷聲歎了口氣,只好繼續看手上秦小雨幫他整理好的簡報。
事情的起因是雷聲所在的H市造高架橋引起的。H市的高架橋工程本來一直都很順利,但就在上個月,當地基施工到了某個郊區的時候,卻無意中發掘出了一個古墓。於是一個極度麻煩的問題就出現了。負責工程的市政府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要麼就是繼續高架橋工程,這樣的話古墓很可能會被破壞,這讓很多市民都非常不滿,認為政府是在拋卻歷史。如果要保護古墓的話,高架橋工程就必須要改線,可是在這個工程規定線路的周邊全部都是居民小區,一旦改線不僅耗費巨大還要對很大一批人實行拆遷,是真正的勞命傷財。這個兩難的抉擇在當時引發了社會大討論,到最後甚至驚動了中央。
中央派遣了文物管理署的人來對古墓進行調查和鑒定,最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果,這個古墓竟然有可能是戰國時期神醫扁鵲的墓地,並且還沒有任何被盜墓的痕跡。這一發現徹底終止了大討論,沒有什麼經濟利益重的過如此驚人的一個大發現。於是在接下去一個月裡,文物管理署對古墓進行了保護性發掘,據傳從裡面挖出了一個保存完好的頭顱骨和一座青銅製的密封容器。目前社會上盛傳這個頭顱骨就是扁鵲當年死後被偷走的頭,而密封容器裡裝了什麼東西則無人知道,讓人感覺神秘莫測,報紙上乾脆稱其為『神秘之盒』……
雷聲看完了好幾篇內容差不多的報道,但還是沒搞明白這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疑惑的看向秦小雨,小雨剛剛接完一個電話,無奈的朝雷聲笑笑說:「是省文物管理署的電話,他們的人馬上就到,這幫人每天起碼打10個電話過來,真不知道是看上你什麼了?」
雷聲挑挑眉毛,抓起幾張有他照片的報紙說:「嘿嘿,怎麼說我現在也是著名偵探了麼,別人有求與我也是正常的,嗯,看來這次我又能大顯身手了。」
秦小雨看到雷聲那副得意就猖狂的樣子,立刻送給他一個大白眼,撇撇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文物署的人效率還是很高的,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滿頭大汗的衝進了雷聲的辦公室。來的總共三人,打頭的明顯是個官員,長的矮矮胖胖,一身的肥肉。雷聲看著他累的氣喘吁吁滿臉流油的樣子,心裡不由浮現出一隻大肉包的模樣。
跟在胖子後面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戴副眼鏡跨一個黑色公文包,長的白白淨淨很有一點姿色,看上去應該是秘書的樣子。另一個男的就古怪一點,那人大約三十歲左右,一身灰色的道袍,只有他進門的時候絲毫不喘氣,反而眼中神光閃露。
小雨把三人讓進了雷聲的辦公室,在那個女秘書的介紹下,雷聲才知道這長的跟肉包一樣的人物竟然是市文物署的署長的張某。而女秘書自我介紹姓陳,很奇怪的是她沒有介紹另一個道士模樣的男人,似乎道士與他們兩人並不熟悉。
張署長抓著一把餐巾紙拚命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嘴裡嘟嘟囔囔的向雷聲講起了他的來意,原來扁鵲墓被發掘後在世界上留下了很大的反響,尤其是那個神秘的盒子被世界很多媒體都稱為本年度世界最神秘的物品之首。而最近H市正好要與E國進行一個文化交流活動,出了這個事情後,E國的文化部門突然發出邀請函,請求H市赴E國的交流團務必帶上這個鐵盒子去進行展覽。張署長就是這個交流團的團長,本來文化交流活動中沒準備帶這麼重要的東西出去的,但E國政府通過外交途徑進行了很大的努力,所以H市受到了上頭的壓力,被迫答應帶扁鵲墓中的寶貝出去。不過張署長對於文化交流團的安全保障不放心,所以才來找雷聲,希望雷聲可以和他們交流團一起去E國,專程保護扁鵲墓裡的神秘鐵盒。
雷聲花了好大的勁,才從張署長的絮叨中聽明白了事情的梗概,雷聲沉吟了會,問張署長道:「像保護東西這種事情似乎應該找特種部隊或者保鏢公司吧,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張署長焦急的說:「雷先生現在已經是聲名遠播了啊,前段時間你破了的詐騙大案震動全世界,現在誰都知道我們H市有你這麼一位了不起的偵探,我們自然首先是要來找你了。」
聽了這幾句誇獎,雷聲心裡倒是蠻受用的,他志得意滿得喝了口咖啡,隨口問道:「這小盒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玩意啊,弄得神秘兮兮得。」
沒想到這句話卻讓那張署長和他的秘書一下子變了臉色,張署長又擦了下汗尷尬的支吾著:「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個盒子是密封的,我們都沒有打開過。」
雷聲是何等的機靈,立刻就看出他們掩飾的表情了,不過他倒也不點破,又隨意的說:「只是一個小盒子麼,其實也用不著我這樣的人去保護吧,隨便找幾個保安就好了,何況還有E國的警察呢……」
肥頭大耳的張署長立刻拚命的搖頭,他急切的脫口而出:「不行啊,現在國外有人懸賞十億美圓要偷這東西……」姓張的立刻發覺說漏了嘴,急忙停了下來。
這時小雨也覺得不太對勁,她漫步走到了雷聲旁邊,觀察著眼神閃爍的張署長。
雷聲心裡已經罵開了,這個事情果然不簡單,居然有人出這麼驚人的賞格,這鐵盒子裡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那個姓張的明明知道實情卻不肯說,還要找自己去做保鏢。說的好聽點那是保鏢,可要出了什麼事情,自己顯然就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了。
於是雷聲果斷的手一攤,半摟著小雨的腰說:「這個事情我恐怕愛莫能助了,你瞧,我和我的未婚妻剛剛訂婚,我們正準備去渡一個愉快的假期呢,哪怕你的事情再要緊,我也不敢得罪我的愛人呀,是吧,親愛的!」雷聲愛意濃濃的望向秦小雨。
秦小雨合作的在雷聲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轉過頭繼續盯著張署長。
張署長滿臉的慌張,愈加不知所措的說:「本來確實不會麻煩雷先生的,可這次的事情卻不太尋常,不太尋常……」說著,他把肥肥的腦袋轉向了在他後面的道士,無奈的求助:「雲道長……」
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道士笑了笑,踏前一步向雷聲行了個禮:「雲塵子參見師叔祖……」
張署長聽到這稱呼,臉色更白了,省委的人還說這個男人能幫他請來高手,原來不過是雷聲的一個晚輩啊。
雷聲倒是怔了一怔,瞄了張署長一眼,又上下打量著那道士:「你是哪裡的門下,在外面用不著這麼稱呼我。」
雲塵子淡淡的說:「家師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特地命晚輩前來給您送一封書信。」說著,他遞了一張紙到雷聲的面前。
雷聲聽了雲塵子的話反而鬆了口氣,這道教協會無非是一些修真界家族的外系子弟組成的,怎麼也管不到自己頭上來。雷聲隨意的接過了那張紙,才看了幾行,臉色就變的難看起來……
那紙上寫著:守聲吾兒,為父聽聞你身體無恙,心中甚感安慰。雲塵子所托世俗小事,望吾兒為其辦妥,為父欠其師門一個人情,難以推脫。另則由萬家長老起卦,此事關乎修真界之大事,望吾兒莫懼險阻,多多歷練。父極字。
雷聲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在一側的秦小雨也看的只歎氣,雷聲火騰騰的燒起來了,這個老爸自己遊山玩水不管自己也就罷了,還要把這種還人情的麻煩事情扯到自己身上來,真是有夠過分的。
雷聲沒好氣的對雲塵子說:「他人在哪裡呢?」
雲塵子倒是恭恭敬敬:「雷老前輩正雲遊到我師門,指點我師傅修真之術呢。」
雷聲撇撇嘴,手上稍一用力,雷心訣「入炎」界的真氣立刻噴湧而出,瞬間就將白紙燒成了飛灰。
雷聲露了這一手,倒讓那個胖署長眼前一亮,臉上露出慶幸的神色,大概是覺得找對了人了。
不過雷聲卻苦惱極了,這個事情明顯是個麻煩,國際上出這麼高的賞格,那個鐵盒子裡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可自己卻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真是所謂的不知己不知彼,要讓自己怎麼去弄呢?
雲塵子忽然又微笑著說:「晚輩已經將信送到,這裡已經沒有晚輩的事情了,在下告辭了。」說著,他又向雷聲和秦小雨行了個禮,卻不向張署長打個招呼,自顧自的離開了。
那張署長看到雲塵子說走就走,而自己的事情卻沒什麼著落,不由大為著急,他又急切的對雷聲說:「雷先生,你看這個事情……」
雷聲已經考慮了半天了,他思前想後的盤算了一會,終於決定無視他老爸的信,本來麼,好端端的幹嗎要兒子還老爸的人情。於是雷聲搖著頭開口說:「這個事情我恐怕……」話才說到一半,雷聲的背部就遭到了秦小雨的重掐,疼的他硬生生的把後半句話給嚥了回去。
秦小雨可人的笑著,對張署長說:「署長,這個事情我們偵探社接下了,不過我們必須兩個人一起去,畢竟我們才剛剛訂婚,您不會拆散我們吧?」
張署長一聽大為高興:「沒問題,沒問題,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其實E國那裡渡假也是很不錯的麼,你們渡假所有的費用全部由我們支付,另外我們還能支付給貴偵探社50萬的酬勞。行程安排和支票我的秘書會和你們再聯繫的。」說著,張署長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奮的用他的肥手使勁的和雷聲握了握手,迅速的告辭,似乎是怕雷聲再反悔似的。
雷聲鬱悶的一直沒有說話,直等到那胖子快走出門口時又叫住了他:「張署長,我想知道,那個盒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那胖子渾身震動了一下,像是被人踩著尾巴似的,臉色變的慘白慘白,汗水刷刷的從他頭上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