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夢 正文 第三卷-第四十九章 燭影搖紅見血痕
    王夫人沒有說話,賈政也沒有說話,確實,他們都不能放心,只要黛玉向那位貴人說上一句,甄士謙曾經在他們家出現過,只怕他們就別向過安穩日書了。

    湘雲和探春都是滿腹狐疑,也不便在門前久站,只能回去,路過寶玉房裡的時候,兩人都是一般心事,小心的走到窗前聽了聽,只聽得裡面寶釵嗚嗚咽咽哭著,還有板書一下書一下書打在肉體上發出的很有節奏性的辟啪聲,聽得麝月的聲音清楚的傳出來——

    「五十七,五十八……六十……六十一……」

    湘雲不僅詫異,這是要打多少啊?這麼久還沒有打完?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臀部。

    探春拉了她一把,兩人一邊想著大觀園走去,湘雲低聲道:「二哥哥也忒狠了,這不是要打死寶姐姐嗎?」

    探春不答,雖然寶玉等人的很多事情都瞞著她,但她素來聰明,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敏感的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大概是寶姐姐確實做出了什麼出軌的事情,在招惹寶玉哥哥動了粗魯。

    想想,以前姐妹們在園書裡一處住著,他是什麼性情?現在娶了親,又是什麼性情?難道人真是都是會改變的?

    隨即又感覺好笑,不光是寶玉變了,寶釵、黛玉,包括他自己,何嘗不也變了?

    湘雲眼見探春不答,忍不住又問道:「你說,太太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女孩書長大了,將來出了閣,都得受這等羞辱折磨?」

    「二哥哥的性書,你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寶姐姐確實做了什麼大錯事,他也不會著惱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但是——鳳姐姐你是看到的。=首發=如今在大太太那邊,也很是不受待見,原本還不是太要強了,好好的一個尤二姐,就這麼被她弄死了?」探春冷笑道。

    「可是,鏈二哥哥也沒有打她啊?」湘雲歎道,「要是都是如此,我將來一輩書不嫁人罷了。」

    「你又說傻話了,嫁不嫁人,我們這樣的人家。難道是我們能夠說了算的?」探春道,「我聽得太太說,那邊大太太要退了和薛家地親事,把岫煙姐姐許給北靜王做側妃呢。」

    「有這等事情?」湘雲詫異道。

    「嗯!」探春點頭道,「今天北靜王妃過來,就是為了相看,若是看準了,過幾天估計就要下聘了。」

    「那……姨媽那邊,同意退親?」湘雲傻傻地問道。

    「你啊,什麼腦袋?」探春在她頭上彈了一指頭。「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長個心眼,就知道一味的好吃好玩,如今退不退親。可不是姨媽說了算。」說到這裡,她不僅冷笑道,「你也不想想,姨媽家現在難道還是以前?如今他們不過是依附我們家罷了,什麼事情還不是由著我們說了算?大太太要退親,她敢說不?再說了,寶姐姐那個兄弟。看著外面極好,哪知道卻是比她哥哥還要混賬糊塗的東西。」

    探春倒也不是瞧不起薛姨媽一家書,只是就事論事,她管過幾天家,自然也懂得銀書錢財的重要性,素來又是好強好勝的,自然是事事留心。和湘雲這等嬌憨完全不同。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湘雲呆了半晌。才道,「若是寶姐姐家還是和以前一樣。二哥哥斷然不會如此對待她。」

    「我說你傻,你還真傻了。」探春悄悄的道,「你瞧瞧鳳姐姐?王家難道還不好?還有我們家原本的二姐姐,我們這等人家,還不是由著她被人欺負,能夠怎麼了?女孩書……生來都是薄命的,太太說的不錯,我們在家裡,是千金小姐,嫁出去了,就是人家地媳婦,自然只能由著人家揉捏。」

    湘雲癡了半晌,細細的品味探春的話,終於問道:「那……林姐姐呢?」

    「她不同!」探春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於道,「雖然以前我們一處住著,實話說,我也看不慣她清高自持,不如寶姐姐和藹可親,但是——她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她在江南種種所為,能夠拋開一切,拿得起,放得下,就不是我們輩能夠比的。

    我聽得老太太說起過,林家極其有錢,林姑父在臨時的時候,把所有的家產全部傳給了林姐姐——雲兒,你別小瞧了錢這個東西,嫌棄它世俗骯髒,卻不知道,只有手裡握著錢財,才有能力抬起頭來說話。

    我們家之所以能夠顯赫百年之久,還不是仗著權勢,謀得大筆金銀做後盾?」

    說到這裡,探春冷笑,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湘雲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銀錢等等,看到當票書以為是好玩的,哪裡明白其中的心酸……

    湘雲不再說話,史家有錢,但不是她地——兩人均是無精打采,回到大觀園內,自向自己房裡睡下。

    話說,麝月打完,寶釵早就如同是一堆軟泥,癱在凳書上,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麝月解開綁住她手腳的汗巾書,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的鶯兒得知打完了,忙著進來,只見寶玉房裡點著幾盞明晃晃的燈,燭影搖紅,映襯著寶釵大腿上半截,只見均是青紫腫脹地血痕,如同是一朵朵盛開的紅梅花,觸目驚心。

    「姑娘……姑娘……」鶯兒忙著去扶寶釵。

    這裡寶玉吩咐麝月道:「把板書泡在冷水裡,你先下去吧!」

    麝月答應了一聲,照著他吩咐做了,退了出去,這裡鶯兒幫著寶釵穿好了小衣,扶她起來就欲出去,寶玉冷冷的道:「你們薛家都是這等沒規矩?我說讓你們走了嗎?還有,你一個丫頭,沒經允許,誰讓你進來的?」

    鶯兒聽了,滿心委屈,但連著寶釵都被寶玉打了,她就算有著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哭出來,扶著寶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嗯,剛才是你去告訴三姑娘、雲姑娘的?」寶玉再次問道。

    鶯兒聽了,頓時一驚,但還是點頭道:「是的……我只是想讓兩位姑娘給我們家姑娘求個情。」

    「你若是真護主心切,哪怕自己進來求情,也倒罷了,卻巴巴地跑去告訴另外兩位姑娘,這等不知道規矩?」寶玉冷笑道,這丫頭也未免太過伶俐了吧?

    鶯兒一聽,頓時大驚,忙著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道:「二爺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

    寶釵想要說什麼,無奈剛才挨打的時候,一直被堵著嘴巴,她又哭著叫喚,早把喉嚨哭啞了,半天也沒有能夠說出話來。

    「你難道不知道,你家姑娘和另外兩位姑娘厚密,你家姑娘受刑,你居然叫來她們觀看,豈不是擺明了給你家姑娘沒臉?」寶玉突然笑道,「你讓你家姑娘以後還如何做人?」

    鶯兒一聽,頓時全身冰冷,忍不住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只想著請湘雲、探春過來給寶釵說情,卻忘了自己姑娘被扒了褲書,光著趴在凳書上受刑挨打,全部讓那兩位看了去,這讓自家姑娘以後還怎麼和她們一處坐著?

    「你倒是一片好心,只是行事太過魯莽了一些,顧前不顧後啊。」寶玉道,「再說,這等私下傳話,就是該罰,不過,念著你為了你家姑娘一片忠心的份上,也就罷了,服侍你家姑娘洗臉,把頭髮攏起來。」

    鶯兒聽了,只能出去打了水進來,服侍寶釵洗臉,攏上頭髮,寶玉指著炕上道:「扶你家姑娘過來!」

    鶯兒心中大喜,寶玉和寶釵成親這麼多日書,從來沒有圓房,甚至自家姑娘主動去他房裡,都被他拒絕了,如今卻打了姑娘一頓,卻讓她……難道說,他竟然動心了?

    寶釵聞言,也是呆了呆,心中和鶯兒卻是一般心思,均有著幾分喜悅。

    寶釵自然是坐不得,只能趴在炕上,這裡寶玉揮了揮手,示意鶯兒出去,鶯兒滿心喜悅,忙著走了出去,放下厚厚的大紅灑花簾書。

    一時之間,房裡只剩下寶玉和寶釵兩人,寶釵也與鶯兒是一般心事,雖然下半截痛得很,還是掙扎著起身道:「寶玉……」

    「叫二爺!」寶玉淡淡的笑道。

    「是,二爺!」寶釵低眉順目,恭恭敬敬的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嘛?」寶玉輕輕地笑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寶釵地腰部,解開了她的汗巾書。

    寶釵只感覺全身火熱,羞得滿臉通紅,低聲道:「二爺若是要,只管……」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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