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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次在酒吧的驚險遭遇,李京再也沒有跟李歡去過酒吧,雖然學習上對李歡細心照顧,嚴格要求,但李歡只要和她開些曖昧性質的玩笑,她卻都用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來對待,李歡忙於出國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泡妞,兩人之間經過短暫的親密接觸之後又歸於平靜。
日子流水般的過去,半個月後,李歡等待已久的護照和簽證終於批了下來,在去北京乘飛機的前一天晚上,任風在古堡酒店給李歡和劉洋送行。這是一個德式建築的古堡,能夠憑窗遠眺,盡覽碧海藍天、紅瓦綠樹,三個人從下午六點就泡在古堡裡,開始的時候還有說有笑,互相調侃,喝到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氣氛就變得壓抑而傷感了,任風想調節一下氣氛,開玩笑道:「你們都去和洋妞交流感情交換**了,我在國內心裡癢癢啊,瞅個機會我也出去,弟兄們一起聚一聚。」
劉洋悲憤的道:「交流個毛線,瘋子哥,你覺得外國妞能懂得咱們的風騷嗎?就像太上老君和耶穌基督能坐在一起聊天嗎?觀世音菩薩能跟宙斯談情說愛嗎?」
「那就抓緊手裡的。」
「抓什麼緊啊,我剛決定出國那一會,跟女朋友一說,女朋友馬上就和我分手了,說等不起。」劉洋沮喪的道。
李歡苦笑一聲,道:「我比你更快,還沒出國呢,女朋友就把我甩了。」
「對了,歡歌,還沒聽你說過怎麼和蘇琳分手的呢?誰甩的誰啊?」
「你怎麼不去當小報記者,我看你很有八卦的潛力。」李歡避而不答。
任風敲了一下劉洋的腦袋,道:「劉洋你腦子秀逗了,李歡什麼時候讓妞甩過。肯定是李歡甩的蘇琳。
李歡淡淡的道「誰甩的誰有什麼意思,結果不都是分開了嗎?甩人的也不一定比被甩的更快樂。」
任風歎了口氣,忽然道:「李歡,我覺得你應該給我表姐打個電話,自從知道你簽證辦下來,她有意無意的問過我好幾次,她愛面子自尊心強,你不給她打電話,她肯定不好意思過來的。」
「我都要出國了,還打電話給她幹嘛?」
「臥槽,難道你想移民嗎?」
「我堂堂炎黃子孫,怎麼會移民呢。」李歡道。
劉洋好像對出國下了一番功夫,感慨的道:「其實我覺得啊,移民和遺民差不多,在中國被國人遺棄了,去了國外又被外國人遺棄了。」
任風道:「李歡,你不移民終究還是要回來的,為什麼不能打個電話。」
李歡咬著杯子,以長鯨吸百川的豪邁姿勢把杯中的啤酒喝乾,拿出手機撥通了李京的電話,「我在古堡酒店被納粹分子綁架,如不速來,明天就將被劫持到德國。」
啪!李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劉洋狐疑的看看任風,「瘋子哥,你覺得那妞會來嗎?」
任風道:「鐵定會來,其實呢,就算李歡不打電話李京也會來的。」
李歡呵呵一笑,道:「瘋子,你別想讓我生氣,既然她都是要來的,我為什麼不讓她開心一下呢。」
不大一會,李京來到了,今天的李京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了,上身穿著飄逸的灰色蝙蝠衫,還性感的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下身穿著藏藍色7分褲,搭配一雙黑色板鞋,清純中不失性感,顯得格外的閃眼。
劉洋和任風早就為李京留好了位置,就在李歡的身邊,李京也沒有拿捏,直接坐下了,任風指著劉洋道:「京京姐,這是劉洋,我同學,他明天去德國曼海姆大學留學。」
劉洋很乖巧的道:「京姐好漂亮,我看酒吧裡的女人都快妒忌死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尤其是在女人愛慕的男人面前誇讚她,那一定會讓女人好感,但是這一招在李京面前卻不太好用,李京只是淡淡的道:「謝謝。」
任風大笑道:「劉洋,你的馬屁太普通,不頂用,我京京姐早就聽膩味了,看看你歡哥給你來個猛的。」
李歡切了一聲,道:「傻瓜,不要對公認的事物再去讚美,就像你誇長城真他媽的長,陳景潤的數學真不錯,龐龍的歌唱的真好聽一樣,那一點作用都沒有,你不應該去讚美它,你應該去質疑它。」
劉洋道:「受教了,請歡哥質疑。」
李歡卻不上這個當,「質疑個屁,公認了,你還質疑,不是找鬱悶嗎?」
任風不住的搖頭,道:「劉洋,看到了嗎?什麼叫拍馬神功,什麼叫大拍無形。」
劉洋看看李京已經忍俊不禁的俏臉,恍然道:「歡哥就是歡哥,果然已經得到拍馬神功的精髓,拍完馬屁還讓被拍的人不知不覺。佩服佩服。」
李京聽三個人拿自己調侃,馬上一本臉,道:「好啊,你們叫我來就是要拿我開心的啊?」
任風道:「我們哪兒敢啊,這不是李歡要走嗎?說說笑話沖淡一下離愁別緒。「
李歡哼了一聲,意有所指的道:「離愁別緒,我看某人要去外國泡妞了,很開心的啊。「
任風呵呵笑道:「他那是裝的。」
劉洋道:「大洋馬怎麼能比得上我們中國的女孩溫柔可愛,她們只能當情人,老婆還是中國的好。」
李京鄙夷的道:「還沒出國呢,就暴露出本質了。「
李歡舉起酒杯,道:「明天我就要出國了,為了離別,大家乾杯吧。」
四個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劉洋也舉起杯道:「為了再次相聚,乾杯。」
當四個人喝的都有了幾分酒意的時候,任風提議去不遠處的花園量販式KTV唱歌去唱歌,好好的度過最後一個晚上,李京看看時間才剛九點多鐘,而且還有自己的表弟在,也就沒有拒絕。
四個人要了一打啤酒邊喝邊唱,開始都是任風和劉洋在唱,他們也想留點給時間給李京和李歡兩人說說話,然而到了分別的時刻,平時最能侃的李歡今天話語最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靜靜的聽,偶爾和李京對視的時候,李京竟然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了深深的落寞和憂鬱。
「要走了,給我唱支歌吧。」李京輕輕的道。
李歡點點頭,站起來道:「你等會,我去找點東西。」
李歡出去過了不大會又進來了,手裡拿著一把電吉他和音箱,道:「瘋子,今天你給我伴奏,我主唱。」
任風道:「哪搞來的?」
「租的。」
「你牛,我們來K歌,你來開演唱會了。」
李歡站了起來,從任風的手裡接過話筒,道:「明天我就要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飛向異國他鄉,今天我把黑豹的《無地自容》這首歌送給一個朋友,希望在沒有我的日子裡,她永遠快樂。」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不必過份多說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作些什麼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
總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人冷落
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我不再相信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李歡微微嘶啞的聲音,把出國的夢想、車禍悲傷、有家難歸受人冷落的無奈通過這首《無地自容》演繹的淋漓盡致。靠在沙發上的李京聽得如醉如癡,和李歡相遇相識相爭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聽到『不再相信不再回憶,現在不是從前的我』的時候,想起李歡明天就要去德國,也許兩人永遠沒有了再見的機會,也許再見已經是路人,李京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站起來道:「我要回去了。」低著頭跑出了KTV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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