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麼?」周雨若在灌木叢後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問了一個讓鬱悶不已的問題。說實話,吳寒對於周雨若瞭解不多,除了知道她是自己師傅的那個因為敗壞門風又覬覦掌門的位子、暗算自己師傅失敗被重傷逃亡國外的師弟的傳人,從國外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千方百計的奪走自己手上師傅交給自己的天璇門的東西。別的什麼,並不知道。周雨若這樣一問,吳寒自然很無語。
不過好在周雨若這麼問也並不是希望得到吳寒的回答,所以看吳寒坐下來,疑惑的看著自己後,周雨若繼續說:「其實我是個小偷。」
吳寒大為訝異,以周雨若的身手去做小偷,未免太有點屈才了吧?再說周雨若這小偷還有兩個學士學位,怎麼看都不可能像是做小偷的人……吳寒依舊沒有說話,反正周雨若都是會告訴自己的。
「我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被孤兒院收留了。等我五歲的時候,有個男人到孤兒院裡,要領養孩子。他挑中了我,因為在孤兒院那麼多孩子裡,只有我一個是中國人,或者應該說我是華裔。那個男人就是我的師傅了。我當時還小,很開心。因為在孤兒院裡就我一個華裔小孩,別的孩子都不理我,沒認和我說話,沒認和我玩,比我大的小孩還老欺負我。我那時就想,要是能離開這個地方多好。要離開孤兒院,除非與人領養,要不然就要等到自己長大。我那時候雖然沒有完全懂事,但也知道自己要等到長大,還有好多年。突然有人說要領養我,我自然高興壞了。」
「師傅把我從孤兒院裡帶出來後,把我帶回他家。他雖然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領養我的時候。他已經六十多歲了。他教了我天璇門的心法,等我長大一點,他就讓我去辦事。所謂的辦事,就是讓我打扮得很漂亮很暴露,裝出很放蕩的樣子,就勾引男人。不是真的勾引,而是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然後趁機偷東西。我不願去,他就折磨我……」周雨若臉上露出恐懼之色,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她師傅對她的折磨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吳寒雖然不知道周雨若的師傅具體是怎麼折磨她的,但看她地神色,就知道手段一定是非常毒辣的。吳寒不禁心理對周雨若大為同情,她一個孤兒。一出生就被遺棄,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在孤兒院又不被別的小孩接受。好不容易有個認把她領養了,卻又抱著壞心思,把她養大了讓她去做這樣的事。吳寒覺得周雨若的身世實在太淒涼了,和她一比,自己真是幸福。
周雨若定了定心神,繼續說下去:「後來我才知道,我師傅當初領養我,是因為他看出我是天生媚骨。這是他告訴我的。他說我是那種天生能讓男人神魂顛倒地女人,如果他再教我一些媚術的話。就沒有男人能拒絕我的誘惑了。我師傅很有錢,但他希望有更多的錢。他不僅讓我四處去誘惑男人,偷東西,這些年來我偷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珠寶,或許你不知道,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一個很有名的珠寶大盜紅玫瑰,其實就是我。我師傅還讓我留心追查他師兄,也就是你師傅的下落。他告訴我,在你師傅手上。有一個大寶藏的秘密。他說,如果我能幫他把這個秘密弄到手,以後他就不再管我了,給我自由。要是我辦不到,他就會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我那個被你重傷而死地死鬼師兄一直覬覦我的美色,他想討好我,所以也幫我追查。其實我師傅收過三個徒弟,我和我那個死鬼師兄排行老二老三,在我們前面還有個大師兄。我師傅最喜歡他。幾乎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但他死了,據說是被你師傅重傷而死地。他雖然死了。但還是留下一點線索,那就是你師傅一定是在G省的範圍內活動。即使是這樣,那麼大的地方,要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幸運的是我那個死鬼師兄恰好受雇來殺你,他被你重傷後就去找我,告訴我你練過天璇門的心法。這世界上,練過天璇門心法的除了我師傅還有我和我的兩個師兄,剩下的就是你師傅了,你的外貌和年紀都不像你師傅,那就是說你師傅收了你做弟子。天璇門地東西應該也傳給你了。我得知這一消息,喜出望外。如果是你師傅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我師傅那麼厲害,當年都被你師傅打得重傷,我師兄得到我師傅的真傳,也應該有我師傅的七層功力了,但也不是你師傅的對手,何況是我?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按照我那個死鬼師兄的說法,你的功力並不很強,要不是他動手之前沒發現你練過我們天璇門的心法,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想我和我師兄功力差不多,如果他說得屬實地話,我對付你應該沒有問題,所以我和我師傅說了一聲,就到鎮南市來了。結果我發現我師兄說的有點不盡不實,你其實比他說的厲害多了。不管怎麼樣,東西我沒拿到手,回去肯定會受師傅的懲罰的……」周雨若說到這裡,幽幽歎息。
「這麼多年來,你……你就沒想過要逃跑麼?」吳寒有些奇怪的問,「像現在你在鎮南市,你師傅又沒跟過來,你要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他不一定找得到你的。」
「沒用的。」周雨若有些黯然的搖搖頭「我不是沒想過要逃跑,也不是沒想過要躲起來。但我做不到。」
「為什麼?」吳寒很是驚奇。「因為,我師傅在第一次讓我去偷東西我沒答應地時候,就在我身上下了一種蠱。」
「蠱?」吳寒十分訝異,生活在南方少數民族地區地吳寒自然知道「蠱」是什麼東西,但作為一種苗疆罕見的秘術,這種秘術早已經失傳了,成為一種傳說種存在過地東西了,沒想到周雨若的師傅竟然會養蠱蟲,給人下蠱。吳寒也聽村裡的老人們說過,「蠱」是非常邪惡的秘術。養蠱的人用自己的精血和一些別的東西餵養蠱蟲,養成後把蠱蟲曬乾碾成粉末,就是所謂的「蠱」了。蠱分好多種,吳寒村裡的老人也只是聽別認提起,並不知道具體不同的蠱有什麼不同的效果,只知道被下蠱後的人會生不如死,只有下蠱的人才能解救。蠱比毒藥還要厲害,村裡的老人都是談蠱色變。雖然吳寒覺得「蠱」這樣的東西似乎太過玄妙,不可能真有其物,就算真有,效果也沒有老人們說的那麼恐怖,但自從被曾三收為徒弟,加入天璇門後,吳寒就覺得世界上其實很多指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還是存在的。吳寒沒想到周雨若竟然被下了蠱。
「我每年都要服用師傅給的解藥,要不然身體裡的蠱就會發作。」周雨若看著吳寒,「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能逃不能躲了麼?」
「……」吳寒有些鬱悶。周雨若這樣地情況。確實很麻煩。蠱。只有下蠱地人才能除掉。周雨若拿不到東西。她師傅就不會把在她身上下地蠱弄掉。就算自己把東西給她。她師傅會不會徹底幫她出去體內地蠱也很難說。原因很簡單。她還有利用價值。他師傅怎麼捨得就這樣放過她。
吳寒覺得自己地這位師叔實在太邪惡了。怪不得當初連自己師傅都容他不得。現在吳寒雖然知道了周雨若地難處。但解決地辦法。卻是沒有地。一來他對蠱術不甚瞭解。二來解蠱指能找下蠱人。周雨若地師傅。可不是自己和她就能對付得了地。如果加上自己師傅。或許可以制住他。逼他把周雨若身上地蠱除去。可是自己師傅行蹤不定。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又怎麼能找到他。讓他來幫忙呢?
「其實。這種蠱蟲雖然只能由我師傅去掉。但如果沒有解藥。要克制一下也還是可以地。」周雨若說這話地時候。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紅潤。吳寒自認識周雨若以來。一直覺得她是個要麼臉皮很厚。要麼很放得開地女人。言行舉止大膽得讓吳寒受不了。從不臉紅。但包括昨天在內。吳寒已經三次見到她臉紅了。不禁讓吳寒大為驚奇。
「怎麼克制?」吳寒傻傻地問。
「這種蠱叫欲蠱。如果沒有解藥發作地話。中蠱地人會……會……慾火焚身。像發情地野獸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地情慾。不顧廉恥。只有拚命地和異性交歡。才能緩解一下。要不然就會死掉。」周雨若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這種蠱地危害說了出來。
「我地乖乖……」吳寒心裡十分駭異。這不和傳說中地春藥差不多了?
「我要是沒有解藥的話,就會徹底淪落為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了。」周雨若幽幽的說。
「……」吳寒無語,太毒了,這種蠱果然實在是太邪惡了。
「哎……」吳寒歎了口氣,「你說,如果我把你師傅要的東西給你,他就一定會幫你解除你身上下的蠱麼?」
「我想……應該會吧,他答應過我的……」周雨若顯然也很沒信心和把握,對於自己師傅的為人她實在太瞭解了。想到這裡,她不禁身體瑟瑟發抖。
「別擔心。」吳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我們慢慢的想,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