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黑道**（上）
「常律師，今天我們帶的人是不是多了點？」吳寒看著身後幾十號人，有些鬱悶的問常青。
「今天是鎮南市黑道聚會打大日子，那個幫派的老大不帶著幾十號人，吳先生，我們帶的人其實並不算多。」常青笑著說，「何況，您說過，今天韋樂一定會露面，不帶他那些手下來看看，他們還會以為吳先生你一直在欺騙他們呢。」
「說的也是。」吳寒笑著點點頭。
一個廢棄的工廠門外，聚集了很多人，一堆一堆的，都是鎮南市各個幫派的人。正如常青所說，這一天就是鎮南市黑道大聚會的日子，吳寒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吳寒心裡很清楚，這次聚會的幕後操縱者就是韋樂的父親農德寶，所以吳寒認定韋樂一定會露面的。
鎮南市道上關於這次集會的目的的傳言早已經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無非是關於要整合所有鎮南市的幫派，形成一個大幫派的說法。對於這點，吳寒算是有了比較明確的瞭解。他知道這些傳言倒是真的。
韋樂的父親所希望的就是一統整個鎮南市的黑道，建立一個地下王國。如果不是他不擇手段害死了梁易，又幾次派人暗殺自己，吳寒本來是不會管他的閒事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卻由不得吳寒坐視他辦成這件事，不和他搗搗亂，吳寒覺得未免太便宜他了。
吳寒就是抱著看熱鬧同時準備鬧事的心理來地。
常青不住指指點點小，聲給吳寒介紹人群裡別的幫會的重要人物。這些人吳寒幾乎都是沒見過的。他接任青龍幫龍頭老大的時候，這些幫會雖然也派了人送賀禮到場祝賀，不過這些頭面人物到場的卻不多。吳寒大多是第一次見到。
吳寒打量這些人的時候，他們也略帶好奇打量著吳寒，對於他這麼年輕似乎顯得有些訝異。這也很好理解，這些人混到這樣地位置，不知道在道上打拼了多少年。即使一部分人是農德寶暗中扶持上去的，但也是在幫會中很有資歷地。吳寒年紀輕輕就當上鎮南市幾大勢力之一的青龍幫的龍頭老大。可以算是一個特例了。
等了很久，終於有人宣佈集會要開始了，請大家入場。
吳寒帶著手下慢悠悠的走進會場所設在的一個廢棄的廠房裡，裡面已經打掃過，佈置了一番，擺放了很多長椅，估計集會的主持者準備工作做得相當充分。
吳寒帶著手下在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等著集會開始。吳寒心裡有些怪怪地想，今天鎮南市黑道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要是警察來個突襲，肯定能抓到不少大魚。不過很顯然吳寒自己也會被當成大魚抓起來……
前面的主席台上坐了幾個看起來有點年紀的中年人，吳寒都是沒見過的，常青小聲告訴他，那幾個都是鎮南市黑道的前輩了，出道很早。現在幾乎都已經金盤洗手，不再過問道上的事了。不過因為他們的人脈，有些事有時候大家還是會請他們出面當個公證人什麼地。
「我明白。」吳寒點點頭說，「這幾個就是典型的倚老賣老。」
「……」常青有些無語，不過話說回來吳寒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幾個老頭兒現在沒什麼勢力。只不過因為他們有一些人脈關係，大家又敬他們是前輩，才會給他們面子。說他們倚老賣老，倒也不是很離譜。
這幾個人坐在那裡，中間的兩個位子卻是空著的，看來還有人沒來，吳寒微微冷笑，他自然知道等下會來坐那兩個位子的人是誰。吳寒有些壞壞地想，要是他們出現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拿幾個臭雞蛋砸一下。讓大家熱鬧熱鬧呢？可惜的是自己現在才想到。沒提前帶上幾個臭雞蛋……
照例是一番沒營養的開場白，吳寒突然發現。在這個國度裡，不管是什麼活動，一番廢話總是少不了的。閒極無聊的吳寒乾脆閉目養神。他還算有素質了，在場的人都是小混混出身，很多又看不起幾個倚老賣老的老頭，噓聲、罵娘聲四起，會場亂作一團，幾個坐在主席台上的老頭很明顯都有些掛不住臉了。
他們也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受人所托出面主持這個集會，本來以為自己德高望重，應該能讓這些小混混表現得恭敬點，沒想到還沒正式開始談實質性的東西，下面已經亂成一團了。
各個幫會地老大要麼和吳寒一樣閉目養神，要麼看著天花板發呆，卻沒人出面喝止自己手下地胡鬧。
吳寒聽動靜心裡也想到一點，那就是對於今天要討論的議題，其實並不得人心。雖然據他所知，在場地一些幫會的老大都是農德寶扶持上去的，不過顯然這些人也不是善茬，平時聽話，一道這樣涉及到幫派的存亡的事，就開始暗地裡唱反調了。
吳寒甚至覺得，那些胡鬧的人，其實暗地裡應該是受了自己老大的指示的，目的無非是攪渾了會場，拖延時間而已。
吳寒暗暗好笑，心想今天就算自己不跳出來反對，估計農德寶要統一鎮南市的黑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看來，自己要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安靜！」幾個老頭中一個長相有點富態的終於忍不住，猛拍桌子大喝一聲，「現在是在討論嚴肅的問題，不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這樣吵吵的，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啦？」
「您老都七老八十了，不在家抱抱孫子調戲一下兒媳婦兒，來這裡發那麼大火，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角落裡也不知道誰陰陽怪氣的說。
「誰？是那個混蛋說的？有種給我站出來！」老頭兒被氣得不輕，一張滿是肥肉的臉漲得發紫。
這老頭名聲不太好，據說和自己兒媳婦有一腿，結果被兒子知道，兩父子還大打出手，當年這事在道上傳得沸沸揚揚，成為一時的笑柄。老頭兒這時候被人揭傷疤，自然暴跳如雷。
「您老做都做過，還怕別人說啊？上了點年紀還真以為自己德高望重啊？」另一個角落裡又有人說。
「你們！」老頭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吳寒雖然不知道這些往事，但常青小聲說了一下，不禁有些好笑。說話譏諷的人固然是有些過分，這樣說一個老人家是有些刻薄，不過這老頭兒確實也太牛了。
會場裡一時亂成一團，嬉笑謾罵混成一團，哪裡有一點該有的嚴肅的氣氛？
「好熱鬧啊！看來各位老大管教下屬都很有辦法嘛！」正亂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會場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吳寒張開眼，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中年人他算是認識的，另一個年輕人他更是熟悉，就是韋樂。
「終於來了！」吳寒心裡叫了一聲好。
來的人正是農德寶和韋樂，不過在場的人中，知道他們兩是父子關係的也就只有吳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韋樂是農德寶的保鏢而已呢。
「你們繼續啊！多熱鬧？不要因為我的突然到來而停下啊！剛才不是鬧騰得很歡嗎？」農德寶眼神冷冷的在在場的人身上掃了一圈，一些幫會的老大臉上都顯出尷尬的神色，趕緊瞪了自己的手下幾眼，要他們別鬧了。
農德寶帶著韋樂走上主席台，在主席台中間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繼續吵啊！等你們吵夠了我們再開始說正題。」農德寶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但會場裡卻很安靜，沒人再胡鬧，估計那些鬧事的人被自己的老大說過，知道正主導了，也不敢再鬧了。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看來剛才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農德寶笑了笑說，「那現在我想可以開始談正事了。」
「明人不說暗話，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討論一下，將我們鎮南市道上所有的大笑幫派整合成一個大的幫派的事。現在這個時代，合則強，分著弱，大家的眼光不要只局限在我們鎮南市這麼一個小地方，應該看得更遠。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知道，現在道上的形勢，我們不僅要守住自己的地盤，還要提防別的地方的幫派把手伸到我們這裡。」
農德寶說著停頓一下，似乎是給點時間給大家消化一下他剛說的話，然後才接著說：「在場的各位平時是競爭的關係，但是你們爭來爭去，也不過是局限在這麼小的地方，所得的也只是一點微薄的收入。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大家團結起來，闖出鎮南市的範圍，走向全國，將會贏得更多的東西？」
人群裡議論紛紛，顯然農德寶說的話，還是讓不少人有些心動了。他說的確實也有些道理，現在各個幫會的勢力確實是只局限於鎮南市這一塊，能賺到的錢也只是這一小塊，要是能把勢力發展到別的地方，那肯定會獲利更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錢賺大家自然心動。臉吳寒都有點佩服農德寶，雖然自己早決心要和他作對，其實對於他的這一番設想還是很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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