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六百九十回 神秘的崔統領
    「黃掌櫃,你們這是要去bō斯國嗎?」眾人行行走馳道上,雖然此地靠近沙漠,但是盧照辭在修建馳道的同時,就命人在馳道兩邊種下了仙人掌等沙漠抗旱的植物,雖然不能徹底的改變沙漠氣候,但是比以前已經大有進步,風沙雖然還有,但是卻是不會淹沒馳道,這對沿途的商旅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了。

    「這位郎君,不去bō斯的話,我們難道去陽關、玉門關不成?1,黃老闆是做絲綢聲音,他有著商人的精明,認真的看了盧照辭半響,方確定他不是自己的行家對頭,方笑呵呵的說道:「唐郎君,要知道我們這些絲綢都是從長安運來的,運道玉門關不過得一倍的利潤而已,但是若是運到bō斯,卻是能得五倍的利潤,若是運道更遠的地方,諸如大食之累的地方,十倍甚至數十倍的利潤都是有可能的,可惜的是,如今大食和bō斯人正在發生戰爭,我們也只能運到bō斯了。

    盧照辭聞言點了點頭,又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要是去bō斯的話,可以走陽關,如今為什麼要走玉門關啊!」陽關和玉門關距離並不大,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過了甘州、肅州之後,再就是沙洲,最後經過陽關,進入大唐的隴右道。但是按照如今在各個行程,顯然只是想走玉、

    門關,然後不過沙洲,直接進入隴右道,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呵呵!這位郎君,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世家子。1,秦大鬍子在一邊冷笑道:「你遠在中原,如何知道這西域的變化,呵呵!走陽關,告訴你吧!如今進出西域的通道得少有人走陽關了,當然了那些老牌的世家大族還是能走陽關的,而我們這些人要是走陽關的話,能保證自己安全的返回長安就不錯了,還想去bō斯,簡直是想都不敢想了。1,

    「哼!都說大唐皇帝如何英明神武,我看他老人家也只是在中原英明神武罷了。1,這個時候,盧照辭背後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剛才那個姓崔的護衛統領說話。盧照辭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這與皇帝陛下有什麼關係呢?」一邊的盧照應就不幹了,不由的冷哼道。

    ……哼哼!知道陽關內有坐著什麼人嗎?那是西域王。1,崔統領言語中充斥著不屑之se,說道:「西域王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被封為西域王,本來嗎?皇帝陛下倒是英明神武,可是生了一個兒子卻是不怎麼樣,坐鎮西域,壞事都幹盡了,那些平民百姓就不說了,就是我們這些商販進入其中,也是要交以重稅的,若是有什麼貴重的物品,被西域王看上了,貨物不但全部沒收,自己還要挨上一頓打,能保住xing命都不錯了。如此一來,我們哪裡還敢行走在陽關呢?那玉門關雖然路途遠點,但是總算能保住xing命不是,除掉關稅之外,還能賺到一點。你說,這樣的皇子,難道不是大唐皇帝造的孽嗎?1「哎!這也怪不得皇帝陛下。大唐疆域那麼大,皇帝陛下哪裡能管的過來。1,黃老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再說,那西域王在西域是一手遮天,誰敢去告訴皇帝陛下。1,

    「這西域不是還有一個蘇定方將軍嗎?1,盧照辭面se漲的通紅,雙目中的惱怒之se一閃而過,那盧照應更是豹眼圓睜,雙目中殺機隱現。

    「蘇將軍倒是不錯,可惜的是,經常不在玉門關。領軍在外。1,秦大鬍子眉頭緊鎖,然後擺了擺手,說道:「再說他是一個臣子,哪裡敢管親王的事情,那西域王再怎麼混蛋,也是皇上的兒子,蘇將軍豈敢管啊!再說,如今玉門關是王文度那個狗賊做主,他手上握著蘇將軍的糧草,蘇將軍也不敢得罪他啊。西域王就是用王文度來制衡蘇將軍的。蘇將軍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玉門關到底是蘇將軍坐鎮的地方,西域王在那裡也不敢亂來,所以這玉門關雖然遠了一點,但是與陽關一比較,我們還是去玉門關的好。1,

    「春風不度玉門關啊!」盧照辭深深的歎了口氣,玉門關在北面,氣候遠不如陽關來的好,如今西突厥也不怎麼安分,不時的有些馬匪前來sāo擾,可是這些商旅們,卻仍然走玉門關,由此可見陽關的情況是怎麼樣的。盧照辭行走在這些人中間,聽著眾人對陽關的議論,老臉上一陣陣發紅。

    「看樣子,你也是一個讀書人?1,崔統領冷哼哼的朝盧照辭掃了一眼,盧照辭聽的出來,雖然還有一些冰冷,但是卻比剛才要好的多了。

    「那是我家老爺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一邊的徐震趕緊說道。

    「還天下第一呢?」崔統領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能眼前的情況寫出一首詩來嗎?1,言語之中甚是有譏諷之意思。

    盧照辭嘴角lu出一絲苦笑來,他的肚子裡本就沒有多少的貨,這些年忙於征戰,忙於國事。哪裡能做什麼詩來,但是一見那崔統領模樣,心中一怒,暗自冷笑道:「我就是不會作詩,難道就不會抄詩嗎?」

    「單車yu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盧照辭淡淡的說道。

    「好詩。」不待崔統領說話,一邊的秦大鬍子就張口說道,盯著盧照辭的說道:「沒想到郎君xiōng中有丘壑,依照郎君的身材應該去馬上搏一個功名才是啊!」

    「馬上奪功名,那還不是為皇家賣命嗎?」崔統領冷哼道。

    盧照辭驚訝的望了崔統領一眼,這個分不清楚是男還是女的傢伙,好像對朝廷不是一般的討厭,就差點說出一些大不敬的話來了。

    「呵呵!崔統領,唐郎君這首詩做的可是很不錯啊!」一邊的黃掌櫃頓時在一邊打哈哈,只聽他指著遠處的大漠說道:「看看,那不就是大漠孤煙直嗎?這長河落日圓恐怕得晚些時候才看的見了。」

    果然,經過他這一陣打岔,眾人臉上的緊張之se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盧照辭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崔統領一眼就不在說話子,而身後的秦九道卻皺了皺眉頭,三角眼中閃爍著一絲yīn毒之se,朝崔統領掃了兩眼。

    只是那崔統領好像是若無其事一樣,看也不看眾人一眼。

    「陛下,那個崔統領是個女的。」夜晚,馳道邊,眾人都自動的圍成了數個圈子,最外面的是數十頭駱駱,然後三個護衛大隊排在外面,置於盧照辭等人卻是聚集在中間。

    「女的?老秦,你沒有看錯吧!」一邊的盧照應驚訝的問道:「一個的女的當護衛統領?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啊!」

    「涼王殿下,老奴別的用處的沒有,唯有這鼻子比較靈光。」秦九道笑呵呵的說道:「老奴剛才從他旁邊經過的是,就察覺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這種幽香並不是普通的香粉之物,正是女人家身上的香氣。」

    「一個女人居然出來當護衛統領,想必她家中肯定有事情發生吧!」盧照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皇兄,再怎麼樣,這樣的女子也不值得同情。」盧照應不滿的說道:「臣弟白天聽她的口氣,好像與我大唐有仇一樣,弄不好還是什麼反賊之後呢?」

    「崔氏?」盧照辭皺了皺眉頭,說道:「回頭你查一查那個女子的情況,崔氏,不會是博陵崔氏或者是清河崔氏的吧!這兩個崔氏雖然如今是沒落了,可是瘦死的駱駱也比馬大啊!而且崔氏是個古板的家族,就算是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讓女人出來的。」

    「陛下,老奴以為此女就算不是崔氏家族的,但是也必定會與崔氏有很大的關係。」秦九道在一邊說道:「白天的時候,陛下曾問她是否是清河崔氏或者博陵崔氏的時候,此女口中包含了憤懣之氣,恐怕正是衝著這兩個家族的。」

    「呵呵!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盧照辭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崔氏女子對這兩個崔氏是有很大的憤恨啊!只是讓朕不記得的是,這個女子居然去做護衛,看那樣子,恐怕在這裡幹了不少的年頭了,真是不簡單啊!」一時間,盧照辭對這樣的女子心中倒是湧起了一陣敬佩。

    「陛下,臣弟以為你的身份還是要保密的好,臣弟看那女子對我盧氏可不是一般的憎恨啊!」盧照應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盧照辭斜了盧照應一眼,不滿的說道:「人家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的,行走在荒無人煙的甘涼道上,都是從刀口上過日子,碰到那個孽子,就算是脾氣再怎麼好的人,心中也是不滿,讓她罵幾句又能怎樣。朕能管到天下,但是還能管到天下人的嘴巴不成?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要是不想讓百姓們在背後罵你,就少做點壞事。」盧照應等人聞言卻是默不作聲。

    「陛下,那個崔氏來了。」這個時候,秦九道忽然對盧照辭說道。盧照辭順眼望了過去,果然見崔氏走了過來,只是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的漢子。

    「崔統領,不知道崔統領前來所為何事?」盧照辭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迎了上去。絲毫看不出來,這幾個人剛才討論的就是他。

    「我們剛剛接到前面探報,說前面有一隊商旅被一夥沙鬍子滅了,所以要告訴你們,在行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脫離我們的保護範圍。」崔統領聲音嘶啞,絲毫不能從這聲音中聽出來,他到底是男是女,不過在盧照辭看來,恐怕這正是她故意如此,用來掩飾自己的身份的方式。

    「好,多謝崔統領了。」盧照辭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只是言語甚是平淡,顯然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那崔統領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呵呵!有三位統領在此,難道我等還怕那些沙匪不成?」盧照辭好像也感覺到自己言語中有不妥當的地方,當下笑呵呵的說道。

    「小心為好。」崔統領淡淡的說道,卻是沒有將盧照辭的誇讚放在心上。

    「對了,這裡沿途應該有官軍守護的,為什麼這些沙匪居然如此大膽,還來劫掠商隊呢?1,盧照辭皺著眉頭又問道。

    「沙匪是剿不乾淨的。」這個時候秦大鬍子也走了過來,他眉宇緊皺,說道:「以前冠軍侯在這裡的時候,手下兵馬眾多,加上冠軍侯殺伐決斷,所以那些沙匪們不敢在這裡放肆,可是冠軍侯走了,連帶著手下的兵馬也帶到中原去了,所以西域的兵馬就少了許多,這些沙匪又多了起來了。1,

    「原來是這樣啊!1,盧照辭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沙匪並非旁人,只是那些西突厥的散兵游勇罷了。1,

    秦大鬍子不屑的說道:「這些傢伙見不得我失唐的兵馬,只能來欺負我等而已,若是天子能效仿東突厥一樣,將西突厥徹底的消滅乾淨,我們這些人就輕鬆了許多了。1,

    「秦失哥,這點你就不用想了。1,這個時候一邊的崔統領不屑的說道:「大唐皇帝恐怕也沒有時間顧及到這裡,他窮兵欺武,一心征戰天下,這次進攻吐蕃,就算攻下了吐蕃,他這個人又是沽名釣譽之輩,聽說等到他攻下吐蕃之後,就準備將皇位禪讓給太子了。太子嗎?一般都是守成之君,守成之君都是固守疆土…沒有什麼開拓精神,慢慢的吃前朝皇帝留下的老本,西域離洛陽太遠了,這裡土地貧瘠,沙漠眾多,大唐的太子是不會在乎這些地方的,他關心的地方是大唐中原地區,這裡就算鬧翻了天,他也是不會在乎的,丟掉就丟掉了。1,

    「你對大唐皇室的人很熟?1,盧照辭驚訝的望著這個崔統領,說道:「否則的話,你怎麼會知道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倒是聽說當今太子乃是紫薇帝君轉世,佛門孔雀明王再世呢?以後必定是一個英明的主,怎麼到你嘴巴裡就會如此的不堪呢?1「哼哼,都是欺騙人的,我看你也是讀過書的,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1,崔統領不屑的說道:「這些都是大唐皇帝拿來騙人的,好為太子登基做準備,這些東西能信嗎?想當年前朝李氏的時候,李氏的皇帝不是說自己是太上老君的子孫嗎?可是最後呢?這江山還不是被他的女婿給奪去了嗎?甚至他的子孫也都被大唐皇帝殺的乾乾淨淨嗎?1,崔統領聲音有些淒厲,讓盧照辭臉se大變,那秦統領也好像是第一次聽崔統領如此說話一樣,臉se變的極度難看,哪裡還敢在這裡停留。

    「呵呵!兩位都是讀書人,xiōng中有經天緯地之才,我只是一個大老粗,嘿嘿,今天的話我沒聽明白,也沒有聽說過。告辭,告辭。1,

    秦大鬍子朝二人拱了拱手,頭也不會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你不怕?1,崔統領不屑的朝秦大鬍子望了一眼,然後有些驚訝的望著盧照辭說道:「看你這樣,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1,

    「呵呵!家中有些錢財而已。1,盧照辭乾笑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我二人也不相識,我舉報你的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周圍又沒有什麼證人,說的話又有誰信呢?再說,我並不認為你說的話有錯誤。」「你也認為盧氏家人是在為自己人造勢,還讓他兒子早日登基即位?都是虛偽之人?1,崔統領聞言面se一喜,言語之中對盧照辭也親熱起來。

    「呵呵!這一點我與倒不相同。1,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歷代帝王傳聞之中,他的出身都不凡的,諸如前朝的文皇帝楊堅就是如此,這是一種手段,一種維護自己統治的手段,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是如此,這與虛偽是不一樣的,皇帝也不會自己承認自己的來歷是不是不凡,只是那些凡夫俗子們這麼認為而已,如此傳揚出去之後,傳聞也就是成了真的了。1,

    「那你認為什麼?1,崔統領冷哼道。

    「前朝李氏皇族被大唐皇帝殺的乾乾淨淨啊!這一點是大唐皇帝做錯了。1,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不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大唐皇帝不殺他們,他們會不會殺大唐皇帝呢?當年李氏皇族恨不得將大唐皇帝滿門都殺的乾乾淨淨,若是真是如此的話,大唐皇帝死後又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呢?這江山本來就是如此,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有些事情就算是大唐皇帝不願意做的話,他的身邊人也會去做的。這就是規則,任何人都不會違背的。否則的話,死的最後必定是他自己。1,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但是就算李氏人該死,那李氏的fu孺老幼,又有何罪過呢?1,崔統領不屑的說道。

    「罪不及家眷啊!1,盧照辭有些驚訝的說道:「那些李氏家族中,除掉男子外,其餘的人都是無罪的,難道不是這樣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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