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六百七十五回 密旨
    怎麼回事?難道真是的有神仙嗎?這個辯機和尚真的是佛陀轉世不成?」狄仁傑站在書房內,眉頭緊皺,思索著今天的一切。

    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讓他很是驚訝,儘管他知道那個辯機和尚只不過是肉眼凡胎而已,根本不是什麼佛陀轉世,但是盧承烈所說的話,卻是讓他不得不信。腦後有五彩佛光籠罩,佛光之中有一尊佛陀,酷似辯機,相貌端正而慈悲,這讓他很是驚訝。這是他不能解釋的東西,

    但是又不得不解釋。因為眼前的局勢是那樣的詭異,外間居然有傳言,當今太子好佛。連帶著佛門也緊跟著興盛起來,長安且不說,那東都洛陽最近可是出現了不少的佛門寺廟,香火鼎盛,嵩山之長,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寺廟道觀,這些狄仁傑都看在眼裡,若僅僅是這些倒是沒有什麼,有寺廟,就會出現大量的和尚,正如同狄仁傑所說的那樣,那些和尚不事勞作。終日念佛誦經,或許真的能勸人向善,但是同樣,為了養活他們就必須有良田,於是,那些信徒們不但送個錢財、香油等物,更有的信徒還送上良田,以供養佛門。若是大富大貴人家,送上一些良田倒沒有什麼,可是那些貧民家庭送上良田之後,就成了佛門的佃戶了,最為重要的是,這些和尚們卻將戶主的名字仍然掛在當初那些貧民手中,這樣一來,那些百姓們每年還要上繳朝廷賦稅,如此一來,就是雙重壓迫。試問那些貧苦百姓如何能承受的住。而那些佛門卻因此而擁有無數的錢財,勢力也會不斷的壯大,影響也就越來越廣了。

    當年大唐立國之初的時候,乒照辭就是看清楚了這裡面的奧秘,對佛門、道門都是有著嚴格的要求,這十幾年來,佛門和道門的勢力得到很大的壓制。

    可是如今卻是因為盧承烈喜歡鑽研佛門、道門經典,在具間又興起了一陣佛門擴張的高潮,這讓狄仁傑心中很是不安。

    上有好,下有效。當年有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的典故。實際上,說的雖然誇張了一點,可是在狄仁傑看來,確實是如此。前朝的歷史距離如今沒有多少時間,且不說南朝四百八十寺,就說楊堅時期,正因為楊堅姓佛,而且說楊堅是在寺廟中長大的,所以有許多的地方都供奉著佛祖的寺廟,佛門也是因此得到昌盛的。如今盧承烈若是好佛的話,秋仁傑不敢想像,等到盧承烈登基稱帝的時候,大唐會出現多少佛門寺廟,也會出現多少無家可歸的佛門信徒,對於大唐來說,也不知道會減少多少的賦稅。這一切都是狄仁傑不想看到,可是要做到這一切,首先就是要做到,如何消除佛門對盧承烈的影響,最起碼要揭穿辯機和尚的騙術。不錯,確確實實是騙術。狄仁傑從來不相信辯機和尚是什麼佛陀轉世。

    「老爺,太傅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管家小心翼翼的在外面說道。

    「太傅?」狄仁傑面se一變,當下不敢怠慢,收拾了片刻,趕緊朝外走去,當朝太傅岑文本手中雖然沒有什麼權利,但是實際上他的權利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像平日裡也只有狄仁傑親自上門拜會的事情,但是如今卻是岑文本來到了自己的府邸,這讓狄仁傑心中如何不驚訝。

    「下官拜見先生。」狄仁傑不敢怠慢,趕緊走了出去,果然見到岑文本已經站在滴水簷下,正抬頭望著空中,好像空中出現了什麼似的,讓狄仁傑驚訝無比。

    「太傅。」好半響,狄仁傑才走了上前,1小聲的呼喊道。生怕打擾了岑文本一樣。他不明白岑文本為何站在這裡。

    「懷英啊!你說這日頭如何?」岑文本好像才反應過來,望著一邊的狄仁傑笑呵呵的說道。

    「日叉?日頭很好啊!、,狄仁傑一臉的狐疑之se,他不明白岑文本為何說出這種話來,不由的張口就說道。

    「呵呵!若是任何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日頭不錯的話,那他就是辯機了。」岑文本望著狄仁傑忽然哈哈大笑道。

    「辯機?」狄仁傑面se一變,雙眼睜的老大,他死死的望著岑文本,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岑文本見狀搖了搖頭,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逕自離去,從他進來到離去,連一盞長的時間都沒有,若非狄仁傑親眼所見,恐怕根本就不知道大唐第一人岑文本曾經來過他的府邸。

    「這日頭?莫非與辯機有關係?」狄仁傑望著天空中的太陽,然後又望了望自己,眉頭皺的更深了,一個念頭就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怎麼也解除不了,讓他心中極為難受。又好像是一層薄膜一樣,擋在自己的面前,它遮掩住了真相,讓狄仁傑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的一切,心中好像有無數只耗子一樣,讓他暴躁不安。

    哎,既然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為什麼不說出來,讓我來說呢?

    狄仁傑望著敝開的大門,嘴角lu出一絲苦笑,但是很快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歸根結底就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避嫌。秋仁傑想了想,才發現,自從岑文本做了太傅之後,就再也沒有理睬官場上的事情了,也從來就沒有進入宣德殿一次,好像真的成了閒散人一樣,但是狄仁傑卻知道,這位太傅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朝廷中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知道辯機的事情,他知道的如此的清楚,卻又不說出來,無非是不想讓盧承烈對他有其他的看法,一朝天子一朝臣,岑文本離開朝堂已經成了定局,他的威望是在是太高了,盧照辭若是當了皇帝,自然是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若是盧承烈來當皇帝了,當朝宣德殿的首輔大臣是個這麼厲害的傢伙,他這個皇帝又如何能掌控天下呢?固然,岑文本的威望很高,可是為了皇權,哪怕岑文本是他的岳父也是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所以才會有眼前的情況。岑文本只能是提醒狄仁傑,可是這個辦法卻只能是狄仁傑來想。

    「這個辯機,可真是一個人物啊!「轎子當中,岑文本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敲了敲轎子,說道:「陛下最近可有什麼密旨傳來?」

    「回大人的話,陛下有命,讓太子到民間去走一走。相信不久之後,陛下就會有密旨傳來。」身邊的一名轎夫趕緊說道:「陛下還讓錦衣衛傳來密旨,讓大人也跟隨左右。」

    「老臣已經老了,陛下還讓我來幫他培養太子。」岑文本搖了搖頭,說道:「你去派人傳信,請長孫無忌三天後陪我去洛陽走一遭,還有太子殿下,一起去。」

    夫不敢怠慢,趕緊應道,他雖然不知道岑文本為什麼讓自己去傳信,但是卻知道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怕若是問起什麼的時候,就直接告訴他就是了,他會明白的。」這個時候,轎子當中岑文本又輕輕的說道。外面的轎夫神情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去洛陽?」長孫無忌府邸,長孫無忌望著眼前的轎夫一眼,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的奇異的光芒。岑文本不是一個無禮的人,相反,他更注重的是細節,派人前來傳話,也會派遣一個身份合適的人,根本不會派遣一個轎夫的,但是他照樣派遣一個轎夫來了,那只有一點,眼前的這個轎夫身份是不同尋常的,不同尋常的轎夫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錦衣衛。一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這就是聖眷,別看岑文本不做這個宣德殿首輔大臣了,可是皇上的寵信仍然人嫉妒,看看這個錦衣衛還不是在聽他的話嗎?

    「今天東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長孫無忌輕輕的問道。他就不相信,岑文本會沒有事橡而去洛陽,而且還是帶著太子一起去,看他的口氣,恐怕不會大張旗鼓的前往了,而是白龍魚服,領著幾個shi衛前往了。這就更讓他驚訝了。

    「回大人的話,今日太子殿下在正殿召見了白雲大師、乾機道長、辯機大師等佛道兩門大德。狄仁傑大人最後與辯機大師辯論佛法。」轎夫趕緊說道。

    長孫無忌神情一愣,望著眼前的轎夫,顯然這名轎夫確實如同所猜測的那樣,乃是錦衣衛中人。但是很快他就沒有在這方面計較了,又問道:「可知道最後發生什麼事情了,狄仁傑是贏了還是輸了。」

    「狄仁傑大人贏了,但是也是輸了。」錦衣衛想了想又說道:「太子殿下說,辯機和尚乃是佛門高僧甚至佛陀轉世。身有佛光籠罩,頂現佛陀真相,其相貌與辯機相同。」

    「居然有這種事情?」長孫無忌神情一變,又冷哼道:「最近洛陽佛寺可是建了不少?」

    錦衣衛聞言驚訝的望著長孫無忌一眼,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從王佳一案爆發之後,長孫無忌就很少出去過,更是沒有去過洛陽,但是從他的嘴巴裡,卻能知道洛陽佛寺興建了不少。如此情況自然是他驚訝不已。

    「回大人的話,洛陽城內確實是興建了不少的寺廟和道觀。」錦衣衛不敢怠慢,趕緊說道。臉上的神se都表示出對長孫無忌的餓敬佩之se。

    「原來如此。」長孫無忌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告訴太傅大人,就是長孫無忌知道了,三天之後,跟太傅去洛陽就是了。

    但是你要去告訴太傅大人,太子殿下的安全問題最重要,不得有任何的疏漏之處。」

    「是,1小人這就去稟報太傅大人。「錦衣衛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這個岑文本到底是想幹什麼?」長孫無忌想了想搖了搖頭,忽然有說道:「只是這個辯機和尚倒是有意思。只是這到底是什麼神通,難道真的是大法力不成?對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辯機和尚,如今看來,整個佛門要興起了「哼哼,哪裡是有這麼好的事情,只要有陛下在,佛門是不可能再次有興起的機會的。否則的話,岑文本豈會有那個膽子帶著太子去洛陽呢?有盛必有衰,當年的佛門是何等的囂張,如今陛下太過強盛,這些佛門在大唐豈會有生存發展的機會。這次將會是佛門最大的打擊。都說白雲和尚老謀深算如今看來也是不見得厲害到哪裡去!

    若是再忍上一段時間,或許還是有機會,只是如今恐怕是不可能了。」

    「父皇讓孤去民間走走?」東宮,盧承烈望著手中的密旨,又望了眼前的錦衣衛驚訝的說道:「這是父皇的意思嗎?」

    「回殿下的話,正是陛下的密旨。、,錦衣衛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知道了,你且退下吧!」盧承烈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說道。

    「小人遵旨。」錦衣衛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來。

    「父皇難道是有其他的意思?」盧承烈望著手中的密責皺了皺眉頭,他是太子,乃是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選,對於盧照辭的任何言語都要認真的琢磨一番,免的讓人鑽了空子只是如今很是奇怪,居然讓他有空出去走走,這不由的不讓他心中感到驚訝和奇怪。

    「殿下,太傅大人來了。」正在驚訝的時候,忽然有太監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對盧承烈說道。

    「太傅承烈眼珠牟轉動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老臣拜見殿下。」岑文本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朝盧承烈拜道。

    「太傅此來恐怕是為此事而來吧!」盧承烈笑呵呵的將手中的密旨晃了晃說道:「太傅大人可真是神機妙算啊!父皇的密旨剛剛到來,太傅這就來了。」

    「呵呵!殿下聖明。」岑文本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逕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岳父,父皇這是為何?朝【中】國事繁忙父皇尚且在大非11,國中之事都要壓在孤的身上父皇這個時候讓孤去民間走動,岳父,這是怎麼回事?」盧承烈有些好奇的問道。

    「呵呵!陛下雖然人在大非11,但是心卻是在長安城。」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殿下雖然是為太子,但是與陛下不一樣,陛下南征北戰,雖然出身世家,但是實際上卻是明白民間疾苦,當年與李氏等皇子、世家、各路反王之間經歷了無數的鬥爭,或明或暗,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刀光劍影,可是殿下卻只是做一個太平天子,陛下這也是擔心殿下不知民間疾苦,所以才讓殿下在閒暇之餘出去走動一番,這也是為了殿下好啊!」「果真是如此?」盧承烈望著岑文本說道。

    「那殿下以為是什麼呢?」岑文本似笑非笑的望著盧承烈說道。

    「父皇也知道孤的事情了?」盧承烈淡淡的說道:「恐怕是因為孤在東宮召見佛道兩門的高僧隱士吧!所以父皇才會讓孤去民間走一遭。」「老臣卻是不知道。」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

    「好了,孤知道了。」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太傅準備什麼時候出發?」「明天。」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老臣已經告訴輔機了,明日讓孫義點兵馬三百精兵,扮成shi衛護衛太子殿下的安全。太子殿下放心就是了。」「看來太傅早就有所準備了。」盧承烈聞言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顯然對於岑文本早就知道盧照辭的聖旨而不滿。

    「還請殿下恕罪。」岑文本面se不改,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殿下到民間走一遭,自然明白陛下的苦心。」

    「孤知道了。」盧承烈垂頭喪氣的說道:「只要是父皇的吩咐,孤照辦就是了,反正孤也是許久沒有出去過了,這次能去一趟洛陽也是很不錯的。」

    「殿下能如此想,那自然是最好的。」岑文本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老臣這就告辭了,殿下可以早做準備。」

    「孤知道了。」盧承烈點了點頭。岑文本點了點頭,也告辭而去。

    「殿下。」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去,卻見岑清影緩緩走了過來,她tǐng了一個大肚子。

    「你怎麼來了?」盧承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掃了岑清影一眼。

    「殿下可是說家父明明知道父皇的密旨,但是卻沒有提前告訴您?」岑清影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父皇自然是有父皇的考慮。太傅恐怕也有太傅的考慮吧!」盧承烈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

    「那是自然,父皇是不想讓殿下走彎路,而且也不好總是幫助殿下解決不應該犯的錯誤。只能讓殿下自我發現。」岑清影卻是沒有將盧承烈的臉se看在眼裡,而是接著說道:「至於家父,他如今是太傅,手中無權,更何況,殿下很快就要繼承皇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還敢在殿下面前做出一些不是他此刻應該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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