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六百六十六回 兄弟交心
    「父皇準備對徐世績動手了?」盧承烈聞言面se一變,自從盧照辭當上皇帝之後,無論是軍中將領,或者是從龍文臣,都是格外有待的,除非有謀反大罪,否則的話,都是不會嚴懲的,但是這次卻是一樣,對徐世績採取的措施幾乎就是嚴懲了。盧承烈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

    「呵呵!這算不得動手,而只能算是給徐世績一個教訓。」岑文本搖了搖頭,說道:「或者說,是給軍中的那些將軍們一個教訓,告訴他們什麼事情他們可以摻和,什麼事情是不能摻和的。」盧承烈點了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平心而論,徐世績打仗的本領還是很不錯的。

    盧承烈還是不想將徐世績斬盡殺絕的。、

    「不過,殿下,陛下這麼做,也是為了殿下啊!」岑文本又輕輕的說道。

    「此話怎講?」盧承烈驚訝的問道。

    「陛下這是在培養大將軍的接班人。也就是殿下的肱骨之臣。」

    岑文本mō子mō下巴下的鬍鬚,淡淡的說道:「薛仁貴可以獨當一面了,但是資歷方面卻是差了一些,讓他和秦勇在一起對付欽陵,那他就是在秦勇之下,讓他去南方御營中對付西南四部,就是和秦勇平起平坐了。

    呵呵!秦勇此人,雖然其軍事才能是可以當這個大將軍的,但是殿下,你認為你能壓的住秦勇嗎?」盧承烈聞言思索了片刻,頓時默然不語。秦勇是什麼人,是大唐的一尊殺神,一生殺人也不知道殺了多少,而且xing格冰冷而無情,在周圍更是沒有朋友可言,人們尊敬他,但是卻不願意和他深交,這就是例子,這樣的人當上大將軍,盧承烈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本領能夠使這位冠軍侯信服的。

    「冠軍侯如同一柄利劍,能傷敵的同時,也能傷己。陛下在就能給這柄利劍帶上了劍鞘。陛下若是不在,劍鞘自然就消失了。」岑文本搖了搖頭,說道:「更為重要的是,滿鼻文武之中,他大概是只是對兩個半人服氣。而殿下卻不在此中。」

    「哦!是哪兩個半人?岳父請明言。」盧承烈忽然好奇的問道。

    「其中一個自然是陛下了,還有一個是大將軍李靖,至於最後半個就是老臣了。」岑文本毫不客氣的的望著盧承烈,說道:「殿下,眾將之所以要服一個人,那是因為對方的強大,恕老臣直言,殿下若是拿不出什麼可以出彩的地方來,這些將軍們之所以聽從殿下的調遣,不是因為殿下的本領,而是殿下的身份。」

    「孤明白。」盧承烈聞言毫不生氣,反而點了點頭。滿臉的【興】奮之se,說道:「孤以後會收服他們的,讓他們見識一下孤的手段。」

    岑文本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秦勇不在其中。呵呵!殿下不必擔心,看看陛下不是在培養薛仁貴嗎?殿下又何必擔心呢?」

    「手下的名捋越多,不是對我大唐越是有利嗎?」盧承烈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之se,苦笑道:「就算他不為我所用,放在京師也是一樁殺器啊!」

    「殿下xiōng懷寬廣,能如此想自然是最好了。」岑文本忽然笑呵呵的說道:「其實臣想,這大唐就不應該設大將軍,統帥三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天子,天子若是不能出征,可以委任一人為臨時大將軍,冠上稱號,指揮大軍作戰。這個大將軍,在我大唐,唯一的一位大將軍就是李靖。呵呵!這恐怕也是陛下心中所想吧!」

    「岳父之言甚是有理。」盧承烈聞言心中一動,大喜道:「若是如此是最好了。無論是秦勇也好,或者是薛仁貴也好,都不會因為一個大將軍之位兩人鬧了矛盾了。」

    「殿下能如此想,必定是萬民之福,也是全軍之福啊!」岑文本點了點頭,說道:「自古以來,陛下御臣下之道,就是平衡。只要文武平衡,文官內部平衡,武將內部平衡,天下也就太平了。陛下就是如此。殿下,可是要學著點了。」

    「殿下,涼王殿下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一個內shi小心翼翼的說道。

    「涼王叔?他怎麼來了。」盧承烈心中一動,站起身來,驚訝的說道:「去,請進來。」說著自己也準備朝外走去。

    「涼王此行是來辭行的。」岑文本想也沒有想,就說道:「想必涼王已經接到陛下的聖旨,將要隨軍西行。」「哈哈!岑先生果真是厲害啊!」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接著就見一個中年人,的眼黑腮,雙目中精光閃閃,不是盧照應又是何人?

    「涼王叔,真的要西行了?」盧承烈驚訝的問道。

    「回殿下的話,確實如此。」盧照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呵呵的說道:「殿下,多少年了,皇兄終於是想起了臣了,這次臣去了西方可是要與那些吐蕃人好生的廝殺一陣,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唐的厲害。」

    殿下,您此去可不是為了廝殺的。」一邊的岑文本輕輕的說道。

    「那是為了什麼?」盧照應驚訝的問道。顯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如今去西方大非川到底是幹什麼事情的,這位涼王殿下的政治敏感度還不是一般的差,一邊的盧承烈聞言不由的暗自搖了搖頭。

    「王叔,這次您跟隨父皇去大非川是保護父皇的。」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父皇已經從南方御營出發,隨行不過是百餘騎兵,加上幾位老將軍所部兵馬,也不過是幾百人而已,如何能保障父皇的安全。」

    「不是有徐世績的兵馬在大非川嗎?只要陛下的聖旨一到,他肯定會去迎接皇兄的。」盧照應不屑一顧的擺了擺頭。

    「陛下這次去大非1」徐世績並不知情。」岑文本幽幽的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為什麼?」盧照應忽然的眼圓睜,大聲的說道:「莫非徐世績那個狗賊要反?我去砍了他的腦袋,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涼王,涼王息怒。涼王息怒。」岑文本搖頭苦笑。這位涼王殿下多少年了,脾氣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如此的大大咧咧,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事情是可以說的,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這下好了,一下子讓事情弄的複雜化了,若是傳揚出去好了得。一想到這裡,岑文本掃了掃外面,卻見外面的內shi們都是站在數丈之外,又掃了一下盧承烈。

    「岳父放心,這宮中之人都是孤的心腹之人,不會有傳出去的。」乒承烈滿不在乎的說道。

    看著他那自信的模欄,岑文本點了點頭,試想若是太子連東宮的人都收拾不了,那日後又如何能坐穩天下呢?

    「涼王叔,如今可是沒人說徐世績會反的。」盧承烈苦笑道:「父皇前去大非1」是為了指揮與吐蕃人的大戰的,吐蕃松贊干布已經聚集了全國之兵,猛將如雲,手下的精兵也是不計其數,要與我大唐決一死戰,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大將軍可以組織的了這場戰爭的,所以父皇才會親自前往。」

    「哦!原來是這樣啊!「盧照應雙目中光芒一閃,好像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岑文本搖了搖頭,幸虧這位涼王不是一個笨蛋。一看到剛才的模樣,想必就知道這其中的問題了。

    「涼王此次前往。最重要的保證父皇的安全。」盧承烈趕緊說道:「吐蕃游騎已經深入大非川內部,一旦碰到對方的騎兵,涼王叔可得小心了。」

    「這個殿下放心就是了,又你涼王叔在,皇兄就不會有事的。」

    盧照應拍著xiōng脯說道:「這次我就領著一千兵馬前往。作為父皇的先鋒。」

    「呵呵!這次恐怕不是做陛下的先鋒了,而是做羅士信將軍的先鋒。」岑文本笑呵呵的對盧承烈說道:「殿下可以以監國太子的名義,傳諭大非川行營,命羅士信領軍三千前往大非1」馳援大將軍。想來大將軍是不會在意的。」

    「嗯,還是先生的詭計多。」盧照應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岑文本無語的話來,讓一邊的盧承烈和岑文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搖頭苦笑。當今天下能說岑文本想出的計策是詭計的,而且還是當面說的,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這位涼王了。

    「好了,涼王叔,你也回去準備一下吧!想必不久父皇就會趕到關中了,羅士信將軍也已經出發了,想也快要來了。」盧承烈擺了擺手,趕緊將盧照應這個活寶趕了出去,將這個人留在這裡,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好,好,那臣這就告辭。」盧照應顯然也感覺自己說錯了話,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在這裡停留,趕緊朝盧承烈拱了拱手,逕自出了東宮。

    「陛下有這位好兄弟,倒是陛下的運氣啊!更是涼王的福氣。」

    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

    「那是自然,涼王叔忠心耿耿,孤也很是佩服啊!」盧承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也點了點頭說道。

    「殿下,既然如此,何不讓蜀王也出去走走。」岑文本輕輕的試探道。、

    「這個?」盧承烈聞言眉頭輕輕的皺了皺,掃了岑文本一眼,說道:「岳父以為可以嗎?父皇會同意嗎?」

    「不管皇上會不會同意,但是這也是殿下的態度。」岑文本輕輕的說道:「更何況,老臣相信陛下一定會同意的。不過,那最好也是殿下心甘情願的好。呵呵!弄不好如今蜀王殿下正留戀於美se之間,不願意去大非川建國立業了呢?」

    「呵呵!蜀王兄應該不會如此的。「盧承烈乾笑道。他自然知道岑文本口中的殿下,實際上說的不是盧恪,而是指他盧承烈的。至於所謂的心甘情願也並非指其他,而是指會不會放盧恪前往大非1」讓他再立下功勞的事情。

    「好了,老臣在這裡也待了許久了,也該回去了。殿下,老臣這就告辭了。」岑文本望著盧承烈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殿下,為君者當xiōng懷天下,古往今來,防兄弟如同防猛獸者,不是帝王心術,而是他們自己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這位兄弟會超過自己,然後再來奪取自己的皇位。

    若是殿下沒有這麼一點自信心,陛下又如何能放心的將天下交到殿下的手中呢?」

    盧承烈聞言眉宇緊皺,顯然陷入思索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盧承烈雙目中忽然閃爍著一陣精光,顯然是想明白了什麼,再看周圍的時候,卻見岑文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告辭而去,而再看外面的時候,太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快要消失在山頭了。

    「來人,請蜀王來,不,我集自去蜀王府。」盧承烈哈哈大笑道:「孤好久沒有去蜀王府了,這次倒是要去見識一下。」

    「臣乒恪見過太子殿下。」蜀王府前,盧恪望著盧承烈。心中極為驚訝,自從魏王死後。盧恪就開始關閉了王府大門,從來都是不輕易外出,就算必須要外出的,也只是辦完事情就回來,整個長安城,這段時間,當年在長安城內闖下了偌大名聲的蜀王好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光是看不到他的身婁,就是在朝堂上,文武百官除非在大朝的時候,其他的時候,根本就不到蜀王的身影,就算是在上大朝的時候,非盧照辭點名,蜀王盧恪也是從來不發表任何意見的。眾人都說蜀王已經沉mi於酒se之中,但是實際上是怎麼樣,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是如今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盧承烈居然親自來到府中,而且是不聲不響的,讓盧恪心中極為驚訝。

    「哈哈!王兄可是好奇小弟為什麼突然來到蜀王府了?」盧承烈望著盧恪一臉的mi茫之se,心中更是高興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恐怕不是為了與臣敘敘兄弟之情的吧!」盧承烈和盧恪婁定之後,那盧恪吩咐宮女上了清茶之後,就苦笑道:「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就直說說吧!只要臣能辦的到的,臣自然會去辦。」

    「王兄對小弟如此忌憚?」盧承烈望了盧恪一眼,望的盧恪極為不自然,忽然盧承烈張口就是一句話來,差點將盧恪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太子何出此言?」盧恪面se一變,緊張的問道。

    「小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來,當年還是章懷太子入主東宮的時候,大哥、二哥,還有魏王都為了爭奪太子之位,兄弟之間表面上在父皇的強制下,維持著兄友弟恭的表象,但是在背地裡,都是在互相拆台。」

    盧承烈苦笑道。

    「是啊!」盧恪點了點頭,苦笑道:「可是如今呢?章懷太子早就已經病逝,大哥在西域聽說身子骨也是不行了,魏王,魏王也已經薨了。如今當年爭奪皇位的人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太子殿下,為何提到這件事情……

    「呵呵!今日岑太傅到東宮去了,兩人說了一些話。小弟有所感觸。」盧承烈好不掩飾的說道:「我有為君的機會,太傅卻說不但如此,還要有一個為君的心。為君之心,就必須要囊括四海,若是小弟連王兄都不能容納,又如何能容納四海呢?」

    「太子殿下謙虛了。」盧恪心中一動,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臣只不過是大唐一個普通的親王而與。哪裡有其他的心思,等到太子殿下登基的時候,多多賞賜就行了,臣弟的要求也不高。」

    「王兄這一身的文韜武略難道就這樣浪費了不成?」盧承烈笑瞇瞇的望著盧恪,說道:「小弟可是聽說了,王兄在高句麗戰場上,奮勇殺敵,領著麾下兵馬,縱橫整個高句麗,是所向披靡,有殺神的稱呼。

    如此英勇善戰的親王殿下,難道以後就準備將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在女人的xiōng脯上不成?這個對得起王兄臉上的傷口嗎?」

    「太子,你?」盧恪面se一變,猛的站起身來,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最後又坐了下來,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言語呢?盧恪此生只想著做一個普通的親王就可以了,並沒有其他的心思,太子殿下也不用試探了。」

    「二哥,你知道小弟聽了太傅的一番話後想到了什麼嗎?小弟想到前朝楊廣兄弟二人,還有李氏四兄弟。不知道當年的他們會不會如同今日你我兄弟數人一樣。」盧承烈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再看看父皇和涼王叔,小弟才知道小弟與父皇之間的差距。如今,小弟想容納天下,王兄為何不願意放開心去建功立業呢?王兄,父皇已經離開了南方御營,即將前往大非1」王兄為何不願意前往大非川建功立業呢?

    大唐前有涼王叔,後有蜀王殿下,這也是千古佳話,王兄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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