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五百八十八回 許敬宗害怕了
    第五百回許敬宗害怕了

    「不,這個人肯定還在世。」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此人若是被滅口,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對方恐怕早就掌握了手下的那些人的資料,豈會跟在我們屁股後面打轉,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被暴露得危險,所以老夫猜測他們並沒有找到那個人。只要我們能盡快找到這個人,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也不會將你我如何的。」許敬宗冷冷的說道。這個老傢伙也感覺到很鬱悶,自己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好不容易因此出來辦差,沒想到的第一次接手的任務居然如此的棘手,還接連得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憑空被人家笑話。在他心裡早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了,這個時候,更是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陣營之中,居然出現了內奸,更是讓怒火沖天了。

    「如何找到他?」狄仁傑沉思了半響之後,淡淡的說道。

    「引蛇出洞。」許敬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說道:「既然我們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那就我們抓住這個人,然後對外宣揚,你說,背後的黑手知道我們抓住此人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殺了此人。」狄仁傑想也不想,就說道。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許敬宗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不殺掉這個中間人,不但下面的人要死,就是他背後之人也是要死的。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人活在世的,派人前來刺殺那是必然的。」

    「話雖然如此,可是我們如何能瞞的了另外一人呢?」狄仁傑皺了皺眉頭,很快就想到一個問題。只聽他淡淡的說道:「此人官位比較高,而且在關東很有名聲,若此人並不是幕後主使,但是最起碼這樣的人在對方的陣營之中,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物,下官就不相信他沒有見過。此刻沒有聖旨拿他,我們在辦案的過程中,也不能瞞著他啊!只要他見了那個冒牌貨,必定知道我們的計劃,對方恐怕是不會當的了。閣老的一番佈置恐怕是沒有用處的了。」

    「那就調開他。」許敬宗冷哼道:「讓他去趙郡。趙士達乃是趙郡李氏的女婿,趙士達出了事情,老夫就不相信這個李氏就沒有涉足這裡面,正好讓他去走一遭。懷英以為如何?哼哼,他不是號稱關東世家之首嗎?這也是關東世家內部的事情,就應該是他去的。」

    「真是弄不明白,他如此顯赫的地位,家中錢財不計其數,為何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狄仁傑言語之中甚是好奇。

    「懷英,在這個世,人的野心是難以滿足的,有句話叫做慾壑難填,就是這個道理了。」許敬宗不屑的說道:「他這個位置,在我大唐也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關東世家在經歷了崔仁師事件之後,衰弱了不少,他作為領頭人,若是再不奮起,關東世家的人怎麼能聽他的調遣。所以他就採取這種手段,也是不足為奇的。」

    狄仁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去趙郡李氏家中走一遭,若他是此事的幕後主使,想必會為此事作出決斷的嗎,若他不是此事的幕後主使,那在他離開洛陽期間內,在我們引蛇出洞的那段時間內,對方必定會採取行動,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斷定,此事的幕後主使,位置還在鄭仁基之了。只是,閣老大人,既然你我都能斷定鄭仁基和此案有關,為什麼有讓他的女兒去京師告御狀呢?居然將此事達天聽,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說起來,老夫也感覺到奇怪。恐怕不光是你,就算是其他人也很驚訝。」許敬宗皺了皺眉頭,摸著鬍鬚說道:「或許是用這種方式來逃脫懷疑。看看,鄭麗婉一進京,見到陛下之後,立刻就被免了罪責。官復原職,成為督辦此案的三人之一。或許就是如此啊!」

    狄仁傑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不管怎麼樣,此事之中也透著一些蹊蹺,趙士達乃是東都重要人物,若是貪污其他的東西沒有被人發現也說的過去,可是剋扣百姓的工錢,這麼大的事情,鄭仁基若是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陛下聰慧無比,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陛下仍然讓他官復原職,懷英,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狄仁傑搖了搖頭,天子的心思豈是任何人都能猜的出來的,沒有人知道盧照辭這個時候再想著什麼,只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洛陽一案,都是在盯著自己三人,一方面固然是關係到天子的威嚴,太子地位的安穩,但是與自己而言,一方面是自己前程的問題,而另一個方面,更是天下民心的問題。狄仁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但是眼前同樣的問題,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為什麼鄭仁基和鄭麗娟父女二人作出的決斷是完全不一樣的呢!這個鄭麗婉進京的事情,是鄭仁基指使的,或者就是她自己作出的決定呢!這讓狄仁傑很驚訝。一時間,他猛的發現,此事又牽扯到長安的鄭麗婉,或許這個鄭麗婉知道什麼。狄仁傑一想到這裡,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懷英可是想到什麼了?」許敬宗看了狄仁傑一眼,眉頭輕輕的皺了皺,輕輕的問道。

    「下官倒是想見見這個鄭麗婉。」狄仁傑想了想說道:「閣老,下官有種感覺,這個鄭麗婉或許知道是什麼,此女就是我們破案的關鍵。」

    「你想去長安?」許敬宗驚訝的問道。

    「不錯,洛陽之事,想請閣老先主持一番。」狄仁傑點了點頭,說道:「下官總感覺此案並不是像表面這麼簡單,在此案的背後肯定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此案的背後,下官總是感覺一根繩子在牽著我們,讓我們不能前進的太快,但是又不能讓我們在原地踏步,這讓下官很為難,也很好奇,真想知道這根繩子最後是握在何人之手。」

    許敬宗神情一動,臉色微微變了變,搖搖頭說道:「我們雖然手握大權,但是懷英不要忘記了,我們的權利是來自何人,那是陛下,若是真有這樣的一根繩子的話,那就是陛下,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指揮到你我二人,哪怕是首輔大人也是不可能的。要記住,歷代王朝中,不乏聰明智慧之人,諸如本朝的崔仁師、長孫無忌等人也都是人中豪傑,可是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死的死,貶的貶呢?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認識到自己是什麼人?他們自以為自己的官位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了,一人之下萬人之,可以呼風喚雨,可以隨意改變官場的一切,卻忘記了,臣子到底是臣子,而不是皇帝。在我們的面還是有人的。」許敬宗話有所指,只是他說的很模糊,並沒有全部說出來。

    狄仁傑聞言皺了皺眉頭,不可否認,他也是一個岑文本一般的人物,可是這樣的人物,要想真的成為岑文本,那也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只有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在官場見識無數的腥風血雨,才能成長成為岑文本一樣的人物,顯然的狄仁傑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雖然能感覺許敬宗言語之中有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只能是皺著眉頭自己思索起來。一邊的許敬宗見狀,並沒有指點什麼,而是命一邊的親兵去傳出自己的命令而與,讓鄭仁基盡快北,去趙郡李氏家族中,尋找證據。鄭仁基雖然是東都留守,但是在欽差大臣和宣德殿大學士面前,卻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許敬宗的一紙命令,鄭仁傑也不得不遵守。

    好半響,狄仁傑才抬起頭來,望著許敬宗的目光,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顯然他並沒有想清楚這裡面的奧秘來。許敬宗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懷英啊!既然你已經決定去長安的話,那就去!領著百名護衛,想必路也不會擔心什麼了。」

    狄仁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許敬宗說道:「閣老,當初下官去弘農的時候,曾經聽路人說過,當初欽差大人被殺的前幾日,有一批操著雍涼口音的人在那裡經過,約有百人之多。」

    「你確定?」許敬宗忽然面色一變,驚訝的問道。

    「不錯,下官以前沒有說出來,那是不敢確定,但是昨日下官的一個屬下經過詳細調查之後,得出來的結果,這些人多是異族中人。」狄仁傑點了點頭,說道:「下官懷疑就是這些人下的毒手。只是如此一來,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知道了,你現在就去長安!」許敬宗想了想,擺了擺手,說道:「若是有空的話,就去首輔府。他是我大唐第一智者,或許能給我們一點提示也說不定。」

    「是。下官這就去。」狄仁傑聞言雙眼一亮,不敢怠慢,朝許敬宗拱了拱手,這才退了下去。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許敬宗面色凝重。

    「雍涼口音。異族中人?」許敬宗面色凝重,他輕輕的說著什麼,雙目望著長安方向,輕輕的說道:「陛下,我們背後的那隻手是你嗎?可是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或許你你老人家根本早就知道是什麼,看著我們在棋盤廝殺嗎?」一想到這裡,許敬宗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原本紅潤的臉孔,不見有半點是神色,臉露出一絲擔憂與恐懼之色來。顯然是被自己的推測所嚇到了。

    狄仁傑並不知道這些,他領著百餘御林軍就朝長安而去;鄭仁基也並不知道這些,他這個時候,正端坐在自己的房中,房很黑暗,周圍的窗子全部都關了。房內,靜悄悄的並沒有半點的聲音,只有鄭仁基面前的兩杯清茶,飄起了一絲清香來。只是不知道,桌,為什麼放著兩杯清茶。

    半響之後,答案很快就出現了,就見一個中年文士領著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走了進來。隱隱可聞見一股魚腥味鋪面而來,鄭仁基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說話。原來這一杯茶是為眼前的中年文士準備的。

    仁基指著面前的椅子說道:「沒想到你們還真的來了,主可是對我瞞的緊啊!若不是我放出緊急聯繫訊號,恐怕你也不會登門求見!而且,還來的如此隱秘。一進門,我就能聞到一股魚腥味。」

    「說!什麼事情居然如此緊急。」中年文士皺了皺眉頭,望著面前的茶水,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們已經懷疑我了。」鄭仁基苦笑道。臉卻沒有半點的意外,顯然這種事情早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只是沒有證據不是嗎?」中年文士笑呵呵的指著一邊的少年,說道:「這個姓陰。陰明空的陰。」

    「長安陰氏?」鄭仁基面色一動,望著中年文士,笑說道:「主的考慮到很是周到啊!除掉下官外,還有關中世家的人,這能說明什麼?陰氏只是一個小家族,難道能取代長孫那些家族不成?」

    「那自然不是。」中年文士笑呵呵的說道:「發現了又能如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陛下也不會動你的,這就是名,無論是陛下或者是那些臣子們,都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輕易的去動一個大臣,更何況,這個大臣剛剛平反,剛剛官復原職。若是再將你抓入大牢,豈不是在打陛下的臉嗎?所以整個天下,除掉陛下,再也沒有人敢將你怎麼樣。說實在的,就是主也不理解,那些名單怎麼會被陛下所得?哼哼,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你引起的。要是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鄭仁基聞言面色一變,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說話。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我要去趙郡了。」鄭仁基忽然淡淡的說道:「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洛陽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恐怕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什麼。你要去趙郡。」中年文士忽然面色一變。這些日子,他能夠將劉進原先的屬下清洗的乾乾淨淨,不就是因為鄭仁基通風報信的結果嗎?若非是他的通風報信,豈會有如此大收穫。但是這個時候,若是鄭仁基離開洛陽,這就意味著,在欽差大臣內部,他就沒有內線了,沒有內線,如何能幫助自己,極是的斬殺潛藏在那些官員家中的下屬。中年人一下子臉頓時變了起來,他並不擔心狄仁傑他們能通過這些下屬們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但是他害怕的是狄仁傑能通過這些下屬知道另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劉進。

    不錯,他並沒有殺掉劉進,這個劉進相當狡猾,在除掉那些官員之後,就明白自己的作用也已經到頭了,自己是一個中間人物,無論是下面執行命令的那麼多屬下,或者給自己許諾了高官厚祿的峰,都只有自己知道,只要自己一死,這件案子真的成了無頭案件了。再也查不出什麼來。所以在下達命令後,他毫不猶豫的消失了。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峰確確實實是在要他的命,如今更是連欽差大臣都盯了他。中年人為了先一步尋找到劉進,要做的就是不能讓狄仁傑他們知道有劉進這個人的存在,而他才能從容的尋找劉進,然後殺掉他。將此事解決的十分完美。

    可是鄭仁基一旦離開洛陽,這就意味著自己再也不可能掩藏住劉進這個人物的存在了,先機一旦失去,他自認為是沒有那個能力與整個朝廷相抗衡的。中年人臉色變了。

    「看來,他們是真的知道了什麼了。」少年人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

    「還有狄仁傑已經去了長安。」鄭仁傑又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親自去長安是所謂何事,但是本官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或許等本官回來之時,就是本官下獄的時候了。」鄭仁基臉露出一絲苦笑來。

    「若非令愛去了長安,恐怕也鬧不到這個地步來。」中年人面色冰冷。冷哼道。

    「若非小女,本官又如何能幫助你殺了那麼多人。」鄭仁基心中暗自叫苦,但是臉卻是面不改色。冷哼道:「趙士達出了事情,我這個做官若是不處罰,天下豈有這樣的事情,洛陽事情這麼大,難道我就不知情嗎?你以為陛下是傻子嗎?也只有小女才有這種想法,進京告御狀,才能讓本官官復原職的機會。」

    「那現在該怎麼辦?」中年人臉隱隱露出一絲不甘之色來,但是卻不敢反駁。

    「凡是服侍那些官員家的侍女,廚子都是你們滅口之列。」鄭仁基淡淡的說道:「這些天來,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什麼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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