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查,何人能當此重任。7七路」盧照辭臉的為難之色更濃了,眼下的局勢,不是任何人都能將此案查個清楚的,一旦查不出什麼來,那盧照辭真是難以下台了,盧照辭這個時候也罕見的猶豫起來。
「那就看陛下對自己的臣子有沒有信心了。臣妾相信,大唐這麼多的臣子之中,肯定是有聰明之人,他們會幫助陛下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長別無垢斬釘截鐵的說道。粉臉也露出剛毅之色。按照她的意思,此事就不能這樣算了,一定要查出一個究竟來,否則的話,天子的威嚴放哪裡呢?
「何人能夠擔當此重任?」盧照辭搖了搖頭,自己下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看看對方願不願意。只是長別無垢說的不錯,此事若是不查,一味的逃避,那不是盧照辭的作風,也不適合一今天子的作風。無論如何,這個還是要查下去的。、
「若是臣妾,臣妾還是用那兩個人。」長孫無垢淡淡的說道:「若是頻繁換人,對以後來說也是不好的。陛下能用許敬宗和秋仁傑,不就是因為相信他二人的能耐嗎?如今對方的能耐還沒有得以表現,又如何能撤掉他們呢?這樣對他們是不公平的。更何況,陛下,您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許敬宗陰險而持重,狄仁傑聰慧絕倫,智謀百出,臣妾以為這二人一定是可以幫助陛下將事情弄的水落石出的。」
盧照辭聞言臉露出思索之色,點了點頭,道:「無垢所言甚是不過,此事待朕再考慮一下。
許敬宗和秋仁傑二人雖然是個人選,但是這次這二人犯了失察之罪,恐怕明日早朝之還有要接受眾人的彈劾。」
「鼻陛下就下旨寬慰他們,讓他們安心辦差。」長別無垢緊接著勸慰道。
照辭點了點頭,滿意的朝長削無垢笑道:「不瞞無垢,剛才岑文本和長別無忌一樣,所說的觀點也是相同的,朕還是有點異動的,但是此刻聽了無垢的話,才如同灌頂,明白了自身的錯誤,差點幹了一件蠢事啊!」
「陛下聖明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長孫無垢柔和的說道:「就算一時間被人說動了,很快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臣妾只是站在局外,看的清楚而已。」
「老成謀國,老成謀國這兩個人都是老成謀國之輩,只是如此,還是少了一點衝勁。」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也難為輔機了,為了此事,居然還在為朕考慮。其實,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如此計較。嗯見朕就來見朕為何還要拐彎抹角一個去見太子,然後去見你。把朕當做什麼人了。」
「陛下威嚴遍佈四方,自然是讓人心驚膽戰。」長削無垢嬌笑道:「若是獻策不成,反而遭到陛下的責罵那才叫冤枉呢?承烈也是小心翼翼,因為這個計策不是他想出來的。他也不敢居功啊!」
「他若是前來朕倒是要狠狠的責罵他一頓。他不來才是更好。」盧照辭笑罵道:「也罷,待朕下旨褒獎了許敬宗和狄仁傑再說。
「陛下,此旨意可不能明發,甚至只能傳歌口諭就可以了。」長別無垢聞言。
「這又是為什麼?」盧照辭驚訝井問道。
「陛下,老成謀國在有的時候也是很管用的。」長孫無垢低著頭,說道:「陛下,您這個時候是不能出手的,一旦出手,就再也不能挽回了。陛下,別忘了,太子和蜀王大婚之後,您就要領軍親征了。這是既定的國策,豈會因為別人的一點意見就會更改。」
盧照辭聞言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好半響才說道:「無垢此言甚是有理。許敬宗和狄仁傑都是聰明之人,會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有的時候,不嘉獎才是叫嘉獎。多謝無垢指點。」
「陛下才是真正的帝王心術。」長孫無垢也歎服道。
「好了,此事就不要提了。走,無垢,去御花園。陪朕好好的散散心。」盧照辭臉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此刻江山社稷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征戰天下,自己最虧欠的就是後宮的女人了。如今出征之前,當好好陪陪他們。果然長麗無垢聞言後,粉臉露出一絲笑容,隱隱還有一絲嬌羞之色。
只是讓盧照辭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宮內陪伴著自己的嬌妻,在宮外,卻是各路人馬各顯神通。對於這次洛陽之事,長安城內的各大勢力再次交鋒起來,或是為名,或是為利,或者是為其他的事情。
晌午的時候,只見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在幾個衛士的護衛下,緩緩朝韋挺府中行了過來。馬車雖然很是普通,但是周圍的幾個衛士,卻是生的虎背熊腰,臉一臉的凶悍之色,腰間更是別著兵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緩緩行走,人數雖少,但是氣勢很足,顯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韋府的門房見狀不敢怠慢,趕緊迎了出來,正待說話,只見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一席明黃服飾現入眼簾,接著一個小胖子年輕人出現在馬車旁邊。
「魏王殿下?啊!小人見過魏王殿下。」門房見狀,腦海之中瞬間轉過長安城內的各大王子親王,如此形象也只有皇帝之子,當地魏王才有的形象。
「還請通報一聲,承泰求見韋挺韋大人。」,盧承泰並沒有因為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門子,而擺出自己王子的架勢,臉現出一絲親切而柔和之色,朝門房拱了拱手,好像對面不是一位門房,而是一個一品大員一樣。如此情況,嚇的門房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人稱魏王和藹而親民,禮賢而下士。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門房轉身而走,心中卻是想著,臉露出一絲讚歎之色來。
莫說親王,就是那些稍微有點品階的官員,來到這裡也是高高在,就算是口中擺出一副姿態」但是也掩藏不了他們眼神中的歧視。可是在盧承泰這裡年是沒有這種現象,他看到的就是親切。不由的不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尊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門房也是如此。得到尊重的門房,走路德速度也快了許多,好像是跑起來的一樣。
「老爺,魏王殿下來了。正在門外等候。」,門房小心翼翼的說道。
「魏王?他怎麼來了」韋挺聞言面色一動,但是卻不敢怠慢,趕緊站起身來,命人大開中門,自己親自迎子去。但是一見到盧承泰站在馬車之外」外面有十數個侍衛的時候,臉的不由的暗暗叫苦。如此大張旗鼓,好像別人不知道盧承泰此刻要來見自己一樣。
「哈哈,魏王殿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韋挺拜見魏王。」,韋挺很快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迎了去,不亢不卑的拱了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其實殿下若是有事,派人前來傳喚一聲就可以了。親自來此」韋挺可是受寵若驚啊!」
盧承泰臉色一動」迎了去」笑呵呵的說道:「韋大人乃是國之重臣,輔佐父皇,德高而望重,承泰理應親自前來拜會才是。以感謝韋大人多年來輔佐父皇的功勞。」
韋挺面皮抽動」連稱不敢,心中卻是暗罵道:「這句話也是你一個親王能說的」要說也是太子殿下說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能說這句話呢?」,一想到這裡,心提防起來,眼前的這個小胖子在士林中也是很有威望的。手下的一批讀人,聽說正在編寫《貞觀御覽》這本,要將盧照辭的一言一行編輯成,刊行天下,留傳後世。所圖不小啊!這個時候來見自己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禍事。看樣子得小心應付這件事才對。
「殿下挺一想到這裡,不敢怠慢,趕緊將盧承泰請了進去,卻是沒有讓人關大門,那盧承泰好像沒有看見一樣,仍然和韋挺一起親熱的聊了起來,好像是非常集密一樣。讓韋挺心中暗自驚訝。
「殿下,今日前來,不知道有何指教。只要韋挺能做到的,韋挺絕對會幫殿下做到。」客廳內,韋挺末座相陪,臉露出笑容,心中卻是暗自叫苦,已經有一盞茶的時間了,盧承泰什麼也不說,就是和韋挺聊天,天、經史子集等等,這廝就是飽學鴻儒也在他面前甘拜下風,更何況是韋挺了,韋挺如何是他的對手,韋挺這個時候恨不得立刻將盧承泰送走,一方面是不想和他辯論經史子集這方面的東西,韋挺不是他的對手,而更重要的是,讓盧承泰繼續留在這裡,還不知道讓別人怎樣的誤會自己呢!既然如此,還是讓這廝趕緊走為好。
「哎,其實承泰此來正是為東都洛陽之事而來。」盧承泰臉仍然是謙虛之色,雙目露出一絲憂愁來。
「魏王殿下悲天憫人,讓人敬佩。」韋挺聞言心中一動,臉也露出一絲憤怒之色來,大聲的說道:「可是總有一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斷的冒犯朝廷律法,如今更是凶狠而殘暴,一口氣殺了我大唐百餘位官員,可惡至極。這種人應該將其誅滅九族。哎!可惜了我韋挺心有餘而力不足。」,「是啊!這伙暴徒就是如此凶殘,孤王雖然是大唐皇子,不能干涉政務,但走到底我等所用皆是民脂民膏,孤王乃是大唐皇子,豈能允許這種惡徒繼續逍遙法外,踐踏我大唐法律。」,盧承泰小臉露出憤怒之色,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孤王雖然年紀幼小,也知道一些聖人之道。」,「王爺賢明遠播,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啊!」韋挺也大聲說道。至於心中是不是真的在讚歎,或者是其他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是場面的話,哪裡需要其他,也不需要付出什麼,這樣的話,韋挺要多少就有多少。說起來也不腰疼,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可惜有的人身居高位,卻為了一己之私,舉薦昏庸之人前去查案,導致了如今的局面,真是讓人心痛啊!」盧承泰搖了搖頭,說道:「若非辦案之人無能,豈會讓這百餘名官員都被人所殺,豈會讓此案陷入進退維谷的局面,如今倒好,讓君父為難。韋大人乃是國之柱石,精通刑律,可是卻賦閒在家,真是我朝的一大損失啊!若是讓孤王推舉人選,必定會推舉韋卿為主辦此事之人,相信憑藉著韋大人的經驗,必定能將此事查的一個水落石出,也能給那些死難者一個交代」不是嗎?韋大人?」
「讓我去?」韋挺雙眼一亮,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深深的掃了盧承泰一眼,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胖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錯,小王認為只有韋大人才能將此案查的一個水落石出。」盧承泰堅定的說道:「小王明日朝就向父皇舉薦由韋大人代替許敬宗和秋仁傑這兩個人」讓韋大人領銜,召集人手,查出此案,想必依照韋大人的能力,肯定能將此案查出來,總比有些人為了擴充自己私人勢力」置朝廷大事不顧的好。」
韋挺雙眼一亮」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小胖子到自己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他哪裡是好心的舉薦自己,根本就是為了對付太子的。或許說」舉薦自己只是一方面,試問此事由他盧承泰來舉薦自己,以後讓世人怎麼來看待自己,關中世家又如何來看待自己,這是在逼迫自己加入魏王陣營中;而另一方面,他的主要矛頭是指向太子的。無論是許敬宗或者是秋仁傑,尤其是狄仁傑,那是明面的太子黨。無論這兩個人是不是太子舉薦的,可是在外人看來,這兩人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太子殿下舉薦的人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對太子來說,聲望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而這個時候,恰好是盧承泰出手的時候。這才是盧承泰今日前來尋找韋挺的主要原因。
「答應,還是不答應?」韋挺糾結了。眼看著自己官復原職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了,難道還真的要等到天子退位之後,由當今太子下聖責嗎?這種可能性是很小的,要知道,當今太子仁孝,對於盧照辭下的聖旨是不會更改的,對於他下達聖旨罷免的官員也是不會官復原職的,最起碼是不會重用的。可以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韋大人,您可知道那一位麾下有多少人嗎?」盧承泰指了指東宮方向,笑呵呵的說道:「武將孤王就不多說了,至於文臣之中,岑先生就不多說了,還有長孫無忌、王佳,就是連後起之秀中,也還有秋仁傑等人。韋大人一無後宮優勢,二沒有從龍之功,三則,這論智慧,才能,韋大人比這幾個人要差一籌啊!」
「那又如何?」韋挺嘴角一陣抽動,雖然盧承泰話說得不怎麼客氣,但是不得不承認,盧承泰這個文人說的很是有道理。
「雪中送炭總好過錦添花啊!」盧承泰掃了韋挺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韋大人,雖然他是太子,可是不要忘記了,當年的章懷太子也同樣是太子,可是最後還不是被父皇幽禁,最後憂鬱而死的嗎?當年的章懷太子不見得就不是當今太子的前車之鑒啊!韋大人,幫助盧承烈,你得到的好處並沒有多少,可是若是要幫助孤王的話,可就能得到不少的好處啊!想本王身邊,雖然人才不少,但是像韋大人這樣的人才卻是沒有的。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啊!韋大人,這筆買賣是很合算的。」
「下官乃是陛下的臣子,為大唐效力而已。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得不到老夫的效忠,除非他能為天子。」韋挺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這個盧承泰果真是想招攬自己,只是如此簡簡單單就能讓自己為他效忠,真是可笑。
「若是沒有一點風險,豈能成就大事。」盧承泰好像沒有看見韋挺臉的不屑之色一樣,淡淡的說道:「當年的岑文本、房玄齡不都是如此嗎?孤王現在是皇子,還是有繼位的可能,當年的父皇不過是一個將軍,李氏諸多皇子之中,根本沒有父皇繼位的可能,可是父皇卻能笑到最後。韋大人難道你認為孤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嗎?看看,岑文本和房玄齡二人,無論是朝堂如何變化,可是他二人仍然是在宣德殿中,佔據著重要的位置,反而是長削無忌和韋大人你,以及王佳三人雖然都是國之棟粱,可是眼下又如何呢?還不是賦閒在家嗎?更何況孤王也不是讓你明面支持孤王,而是在暗中支持就可以了。」,「殿下就這麼信任老臣?」韋挺掃了盧承泰一眼,淡淡的說道。
「孤需要先生,先生也同樣需要孤,不是嗎?」盧承泰聞言知道對方心中已經許可,當下笑呵呵的說道。韋挺聞言與盧承泰相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第五百八十回盧承泰的心思文字……】!!